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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口,回首已是恍然:关口

时间:2019-02-2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一      初秋的阳光疏朗, 将庭院中树木的脉络,勾勒在青砖地面之上,一群群雀跃的孩童纵横奔跑,喧闹声雀鸟般地跃上屋瓴,似乎所有小学的课间休息总是这样被欢笑充盈着。
  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女孩斜跨着书包,默默穿过一簇簇同伴,绕过小学门前青灰色的照壁,孤独回家。一个天大的秘密,沉沉地坠在女孩心间,让她从此感觉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
  近30年前的这一幕,如同电影回放般,一遍遍在我不经意处闪回,当有些细节已经被岁月磨蚀得斑驳不清时,隐含其中的痛楚却被时光打磨地愈发尖锐起来。
  9岁那年,正在学校上课的我就是这样木木地回家,那天我被姐姐和一个陌生人突兀地告知,平日里叫爸爸的那个人和我并无血缘关系,我的生身父亲已在9年前含冤去世,而我第二天就必须和姐姐们一起,坐车翻越秦岭,去参加父亲的平反追悼会。
  于是,谭承德,一个陌生的名字,被凸显在我的生活中,这个和我有着至亲至密关系的人,在我之前的生活中,从未在我的生命中被提及过。只是像一张黑白照片的底板,虽曾一次次在我眼前掠过。却直到那一刻才被显影出来。他在我出生之后的第5个月,就寂寞地沉睡在了秦岭深处,那个叫关口的地方了。
  
  二
  
  早前说是出差的妈妈,其实已先抵达关口,处理事物了,我是和两个姐姐上路的。已经不记得怎么样坐着长途汽车,一路颠簸翻越秦岭的。不经世事的我只是惊诧秦岭山中的风,穿过车窗,长时间地吹,也能让骨头感到疼痛。
  黑色和白色,是我关于父亲追悼会的残留印象,不记得挽帐上写得是什么,也不记得主持人都说了什么。只记得母亲和两个姐姐痛哭的声音有点变调。没有遗体告别的最后一面,父亲被深深地锁在了棺木之中,一直被姐姐拉着手、幼小的我,甚至都无法仔细看看遗像中父亲的模样,我的视线一直被簇拥在大人们的腰际之间。
  朴素的追悼会之后,父亲要落土为安。沿着一道颇为陡峭狭长的小路上山,大姐怀抱着父亲的遗像,我被牵扯在行进的人群中。那一次,母亲和我们姐妹仨一样,并未能看到父亲最后一眼。再次入殓,父亲只剩下了骨骸,除了方位以外,惟一可以确认的是父亲当年身着的丝质棉袄。
  当父亲的棺木被放入了深深的墓坑后,母亲和姐姐都向棺木上抛洒了黄土,而我也被人抱着,身子前倾,洒下了我手心的一把黄土,那一刻,凌空的我是种要扑下去的姿态。
  父亲的坟冢前,种植了3棵松树,大人们说这是替我们姐妹仨在守护着父亲,颇有膝下环绕的意味。松树是预先准备好的,埋入后,须我们姐妹仨洒一些上在上面,再一次,残留的印象是,那铁锨好大好重,我竟然无法铲起一锨浮土,洒到树坑里。
  整个追悼会期间,我似乎一直都没有哭,这也并非我的发现,而是有围观者的话语飘进了我的耳际:“这小女孩一直没有哭。”那一刻,我才发现,与悲痛欲绝的母亲和姐姐比起来,我显得无端的平静。
  和所有的葬礼一样,父亲葬礼之后,也有款待四方的席面,当悲伤的亲朋和帮忙的乡里,用杯觥交错间散发出的喧嚣和热闹,平衡着之前压抑的情绪时,我却独自坐在宁陕供销社的招待所里,似乎是因为肚子痛,用荞麦皮的枕头顶住肚子,爬在床上,小时候,我总是无缘故地肚子痛,常常这样在床上爬爬,便也就好了,所以大人们并没有紧张,各自忙活去了。留下我独自和父亲静处一室,准确地说,是父亲的遗像。
  头发侧分,五官棱角分明,浓眉大眼,父亲长得极为儒雅俊朗。是那种很容易让人感觉亲切产生好感的模样。独自一人看着父亲的遗像,恍然间竟觉得父亲眼光中也流露出几分忧伤的情绪。在山间昏黄的光线中,我的眼泪忽然不由自主的落下的,先是低声地抽泣,渐渐地就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抱着枕头,靠在床头,我放肆地痛哭着,窗外的那抹山峦的印迹,也渐渐在泪眼中模糊掉了,几天来未曾体验的痛感终于抵达神经中枢,那一刻,我方才真正明白自己是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似乎所有的人都去参加席面了,我的哭声在招待所寂静的天井中,肆意地游荡着,徘徊着,然后越梁而去,缓缓地爬上秦岭山脊,雾一般地弥漫开来。也不知哭了多久,我竟然在痛哭中安然睡去了。
  被姐姐叫起来吃饭时,流淌在脸上的泪痕已经风干,抬头望去,门口间的天色已经暗淡。牵着姐姐的手,迈过门槛的我也重新回复了平静,那场痛哭也就此被甩在了我童年的记忆深处,飘荡萦绕在那个叫关口的地方,让我久久难以释怀。
  
  三
  
  “迫害致死”“含冤昭雪”,这是我从父亲追悼会上听到的新鲜字眼。只是这充满情感的字眼,却无从告知我,父亲究竟是如何死亡的。参加父亲追悼会期间,似乎听到了父亲是被迫自杀,也曾带着这样的疑问,追问过母亲,母亲对此断然否决,却也没能给出一个清晰的答案。于是,幼小的我无端地认为,父亲是不堪文革的批斗,而断然离去的。之后,报纸和收音机中,太多类似的事件,似乎都为我的判断提供了佐证,让我愈发暗自确信父亲自杀的。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是古人之训,当其中张扬的刚烈被着意夸大后,其寓意中的惨烈却被有意无意地淡化掉。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相信父亲就是这样的人。这种确认,让我跌入了进退两难的维谷中,既骄傲父亲的刚烈,大丈夫就要顶天立地,清清白白;也埋怨父亲的决绝,那时的我尚在襁褓之中,父亲怎么就能忍心,独自离去。
  家里深藏在柜底的相册,更加深了我这种感觉,每每看到父母和两个姐姐的合影,或欢欣,或严谨,或端坐,或随意,那些发黄的黑白照片,被用精致的三角型相角,端正地贴在精美的相册中,向幼小的我展示着的是一个欢乐和睦的家庭影像。而作为家庭成员的我,却无从找到自己的身影。哪怕是一张我和父亲的合影,都无从寻起。一个巨大的断层清晰地出现在我们的家庭相册中,如同休止符一般,叫停了所有的浪漫、欢愉和幸福。
  拨乱反正,这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频频被提及的一个字眼,而这样的字眼也总让人们常态的生活,充满了无穷的变数。收到香港叔叔的来信,无疑是我童年生活中的又一变数。让逝去的父亲从一个孤独的身影,一下变得立体起来,原来父亲也是有兄弟家人的。
  父亲是湖南湘乡入,那是太阳升起的地方,离毛泽东的家乡韶山只有一两个小时的车程。母亲说,父亲家原本是书香门第,祖父是就旧时的学校校长,只因为曾经做着滑竿回家,解放后被评定为地主,其实家中并无多少田地。父亲家兄弟四人,父亲位居老三。老大在抗日战争中被日本人甩下的炸弹炸死。而剩下的兄弟三人,却因为不同的追求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伯父去了香港,父亲参加了革命,后来转战来到陕西。叔叔先在家务农,之后跟着伯父去丁香港。
  收到叔叔的信,是件颇带传奇色彩的事情。叔叔的信先是寄到了人民日报的,之后层层递传,居然转到了母亲的手里。叔叔的来信,给了母亲莫大的慰藉,让母亲如同重新触摸到父亲的讯息一般高兴。
  就如同电影和小说中的故事情节一般。父亲 和母亲有着极其浪漫的爱情故事,外祖父参加革命很早,解放时担任了安康地区第一任专员,母亲也随之在安康中学读书,父亲当时是安康行署的机要秘书,两人同住一个机关的前后院,年纪相仿,你来我往,便有了青梅竹马般的情感。聪慧、文静、细致,能写一笔的好字和好文章,这是母亲对父亲的评述。
  后来外祖父因为工作调动来到了西安,而母亲也考上了西北政法学院,带着两个姐姐来到西安上学,父亲则因为工作原因来到了宁陕县供销社工作。
  山色清秀,流水婉转,秦岭深处的幽静与富饶,让一个家庭可以诗意的栖息。姐姐们至今依旧记得跟着父亲,上山采野果,下河捉泥鳅的快乐,而父亲从镇上买回的脆焦锅巴,则是姐姐印象最深刻的美味。如果没有那场史无前例的浩劫,没有父亲的匆匆离去,那种田园般的美好,原本是可以尽情流淌的。
  
  四
  
  历史有时惊人的相似,即使是在我们这样的寻常人家。获悉父亲离世时的消息,大姐和我一样,也是9岁。
  “那是1970年4月7日出的事。”大姐很确定地告诉我,因为那天离大姐10岁生日只剩下了2天时间。获知消息的母亲,问姐姐:“爸爸好不好?想不想爸爸?”姐姐说:“爸爸好,我想爸爸了,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母亲没有回答。时间已经过去30多年,姐姐依旧能清晰地记得当年的对话。同样的是母亲,即使满头乌发已被岁月漂染成根根银丝,回忆起当年32岁痛失丈夫的苦楚,母亲依然潸然泪下。
  和父亲一样,外祖父当时也在陕西省供销社任职。父亲离世之后,父亲单位的人赶到西安,先找到了外祖父,然后才通知了母亲。匆匆安排好了两个姐姐,母亲就抱着襁褓中的我,和两名陪同的同事赶往了关口。
  可母亲却没有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谁也不告诉母亲,掩埋父亲的地点。父亲没有留下只字片语,生前居住的宿舍,也空空荡荡,略好一些的物品都没了踪迹,一床胡乱塞在旧木箱中破烂棉被。被细心的母亲发现异常。父亲将生前被迫用左手写下的交代材料、右手骨折拍的X光片等相关资料缝进了棉被中。看着丈夫字迹娟秀的遗笔,母亲泪流满面,她听道父亲通过遗物留下的点滴讯息,她也明白了丈夫的良苦用心。西北政法学院毕业的母亲,坚信丈夫是清白,她要用法律为丈夫讨回名誉,只是年轻的母亲当初也不会料想到,这是一场长达10年之久的漫漫伸冤之路。
  一部收音机,一件丝质棉袄,一个家庭出身,就可以引来杀身之祸,这在今天听起来无疑是天方夜谭,但确确实实地发生在父亲身上。母亲回忆道,当时父亲遭遇批斗是由一部红旗牌袖珍收音机引发的,在当时半导体收音机箱柜般地摆放在桌面上时,那部只有书本大小、精致的红旗牌调频收音机,便愈发显得引人注目。独自一人,父亲常会用他收听广播,派遣孤寂。而这也被冤枉成收听敌台,其证据就是这部收音机可以收到短波。1969年过年父亲回西安和母亲一起做了件质地略好点的棉袄,再加上父亲的家庭出身是地主,所有种种,便网结成了父亲生命的黑洞。1969年末我出生后,父亲只是匆匆地赶回来看了我一眼,便被迫赶了回去。1970年的春节也未能回家团聚,母亲至今遗憾,当时尚在月子的自己,将雏携幼,抚养3个幼小的女儿,当时真应该苦苦地挽救住父亲,如果知道那是诀别,说什么也不会让父亲走。
  我们至今无从知晓父亲最后一段人生路是如何走完的。支离破碎的片段进行还原的只是点滴情节,唯一确定的是父亲是带着病痛走的,当时父亲的右手摔成骨折,却只是简单地照了张X光片,没有进行深入治疗。即使这样,父亲还被迫用左手写检讨。母亲始终不相信父亲是自杀的,因为有目击者说父亲去世时,两脚拖地,手中还握有泥土。
  拒绝了单纯的赔偿和抚恤金,就如同秋菊打官司一般,母亲要为丈夫和孩子讨要一个说法。只是母亲伸冤之路,进行得却异常艰难,一面要上班工作,参加轰轰烈烈的革命运动,一面要抚育孩子,遮挡外来的风霜血雨,让孩子们平静成长。无论日子过得怎样煎熬,母亲都没有放弃为父亲的伸冤。母亲一次次书写上诉材料,常常泪水打湿字迹。一次次上访投诉,路途迢迢却从未停止,事情的转机是随着十年浩劫的结束而显现的,而当时所有的中国人一样,走出阴霾岁月的母亲,终于为父亲讨得了说法。
  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漫卷诗书喜欲狂。在父亲平反昭雪追悼会举行之后,悲喜交织的母亲烧掉了自己写得近1米厚的申诉材料,烧掉了所有的父亲遗留的检讨,她要用这种方式告慰远去的父亲,清白之名终归清白之人。
  
  五
  
  有了父亲永远的驻足,关口便成了全家人心中的念想。时不时地会翻山越岭去探望父亲。原本去关口,路途极其不便,秦岭险峻,公路便依山而筑,黄色飘带蜿蜒远去,远看颇有几分诗意,只是乘车行路,紧挨车窗,笔直削下的绝壁,却总让人心生寒意。二三十年前,每次去关口,总觉得车子是挂在秦岭的衣裾边上行走,车和山有种生死相依的亲密,稍微的疏远,都后果不堪。那年参加完父亲的葬礼回西安,路上发生车祸,两辆避让不及的车辆挤撞在一起,横在路当中。等待多时,道路仍未清理开,我们所乘坐的班车师傅,让我们所有人都下车,自己驾驶大轿车沿着公路边缘,相错而过,车轮驶过路面狭窄处,不过只剩下五六厘米的空余,而下面就是百米深沟,看得人瞠目结舌,而当我们班车过后,并未有第二位司机师傅再敢做同样的尝试,真的是技高人胆大。
  冬天,秦岭严寒积雪,路面常常凝霜结冰。每辆车上都会挂上叮当作响的防滑链。走起路来,每辆行车都会变得蹒跚起来,一步一探,异常谨慎。这时候,母亲是禁止我们乘车去探望父亲的。当时从西安到关口,乘坐的班车总是大清早六点多就出发,为了是赶在天黑前到站。遇到手艺精湛的胆大师傅,常常是在乘客或酣然甜睡中,或心惊胆战中,悠然地抡开臂膀,大幅度地扭动方向盘,让车顶捆满行李、车厢塞满乘客的大轿车,游刃有余地快速奔走在山路之上,如此,班车下午到达关口时,县城街巷上还有些往来行走的人群,很是热闹。若是碰到个行车谨慎的司机师傅,每逢山路拐弯,总喜欢点着刹车探路,这样班车到达关口,便常是傍晚时分,街巷上的人群多已散去,整个关口便显得安然恬静。而当人们舒展着酸腰痛背走下车时,夺目而来的,是山间的落日余晖,醇厚的橘色肆意挥洒在天际与山脉之间,是种干净纯粹的炫目,小镇青石板两边的木板门窗,青砖灰瓦间的绿草,还有穿镇而过的潺潺小溪,便也会一同跌入这余晖之中,不饮自醉了。
  在这般青山绿水中,最易茂盛生长的,自然是浪漫的爱情。1986年西安医学院毕业的二姐,志愿报名上了老山前线,母亲没有阻挠,只是和二姐一起赶往关口为父亲扫墓。不想这次关口之行,却改变了二姐的人生。她偶遇了一位文质彬彬的关口中学语文老师,两人相谈甚欢,一见钟情,不到两个月,就速配成婚,其速度之快,至今仍令人惊诧,而后两人琴瑟相和的生活,却也是“缘分天注定”最好的注脚。
  印象中深刻的是在暑假中,到关口扫墓小住。走在小镇的街巷间,无论是清晨,还是傍晚,总有清爽山风,徐徐扫过,也常常扫来小镇人乡音浓重的三两句对话。关口虽属陕西,但乡风乡俗却颇有南方小镇的姿态,小镇人喜欢吃辣椒和花椒烹制出的浓重滋味,喜欢用柴禾将豆腐块熏得六面焦黄,喜欢把长长的豇豆角晒干和腊肉搭配,还喜欢将大米磨成细细的米粉,蒸成白白的米馍。最让小镇人骄傲的吃食是春天的竹笋,无论素炒还是荤搭,都清香脆爽,本色不改。最为关键的是,这鲜嫩竹笋不宜保存,春天时节常有人将竹笋放入水中,希望能带到西安,但只是一天的车程,也往往让竹笋的新鲜受损。于是,这鲜嫩竹笋便放佛是天赐给小镇人独享的美食。
  
  六
  
  将去关口的时间,缩短成1个半小时的路程,是高速公路的功劳,朝发夕至的班车也由此渐成记忆深处的碎片。而不变的是父亲坟冢上的青草,冬季凋零,春季发芽,夏秋茂密,总觉得那些萋萋芳草是父亲一年又一年不变的叮嘱。背依青山,面向蓝天,悠然青冢,郁郁葱葱,是父亲的魂之归所。偌大的秦岭山脉成了父亲最好的庇护。
  秦岭山中故事多,汉朝刘邦曾率军跋涉而过,留下搭建古栈道的孔洞;唐代皇帝曾落荒逃难而过,留下的是饮马驻足的印迹;而秦岭山中,留下更多的是寻常足迹,杜甫笔下的卖炭翁曾在此伐木烧炭;众多的行者隐士在此精心修养。父亲的足迹也就混杂在这众多细密的足迹中,虽鲜未人知,却擂实我生命中的一段历史记忆。
  和父亲,没有一张合影,没有一次对话,没有只言片语,这让我曾经很恍惚和父亲的关系。直到有一次翻开父亲遗留的一个布面硬皮笔记本,在泛黄的进口道林纸上,父亲用碳素墨水笔,细密抄录着一本唯物辩证法书籍的目录和要点。摸着那光滑柔韧的纸页,看着红色布封皮上展翅欲飞的银色和平鸽,我忽然想到了父亲墓碑上镌刻的一个名字:谭评,一个我一生只用过一次的名字,这是父亲生前为我起的名字,但当初母亲觉得太过阳刚而未曾使用。不能畅所欲言,是父亲生存时的无奈,不能明辨是非,是父亲离世时的痛楚。谈(谭)世相,评是非,父亲的遗愿尽在此中了,或许不仅只对其幼小的女儿,乃或是对其生存土地的期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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