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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或纪事] 纪事与纪实

时间:2019-02-19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栖霞街      栖霞街是威海市区目前惟一存留的一条百年老街。它是1898   1930年英租威海卫时期,英租界爱德华商埠区的商业娱乐区。经过世事沧桑巨变之后,老街基本保持原有格局。一条长约200米、宽不足10米的街道贯穿东西;街南一条巷道向南延伸百米,街北一条石巷深几十米又横出一条东西巷。主街东西的尽头,皆是一面子街的临街房。建筑结构多是黑砖瓦的四合院。现有居民790户,3100人,属环翠区环翠楼办事处红光居委会社区管辖。
  栖霞街是在英租界商埠区南区布郎路和新大路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至1930年中国政府收回威海卫时已初具规模,1931年在这里命名了栖霞街、清华里、绥远街、青云巷、建平街,1949年建国后合并为栖霞街、绥远街、建平街,1967年统称红卫街,1987年7月改名栖霞街。
  1949年之前,栖霞街设有红灯区、游艺社、茶社、大剧院和医院等,是典型的东西方文化交融的产物,成为这一时期威海政治、经济、文化的缩影。
  1895年2月甲午战争失败,威海卫沦陷,日本出兵8000控制了威海湾沿岸10华里腹地。与此同时,德国占领胶州湾,沙俄控制辽东半岛,英国在控制了香港及长江流域的同时,暗中同占领威海卫3年之久的日本政府达成条约,以代中国付给战争赔款为借口,把铁甲战船开进威海湾。开始,英政府只是把威海卫作为远东水兵避暑的地方,由英海军部管理。后被这里的环境所吸引,把威海卫纳入与香港同等地位开发,划归英殖民部管理。于是,威海卫由单纯军事基地转向经济开发,重点开发位于威海卫东城墙外侧与东海岸之间的地区,将之命名为爱德华商埠区,分三大区域实施。先期开发城东北东码头区和行政区,建成官邸和兵营,开办学校、医院和民宅,形成商埠中心;接着向南开发体育区,利用老城与东海之间开阔平地,建成当时中国为数不多的运动场,称之大操场,在中国开了足球运动的先河。
  栖霞街与街北侧的迪化街、青云里、吉祥里同时形成英租界南区的文化娱乐中心。1918年,威海商人阮长生投资在迪化街(今延安街)兴建同乐大剧院,成为威海第一个营业性的现代剧院。后来,天津商人韩德兴投资,在栖霞街清华里开办“华乐茶园”小舞台,每天有“花宝珠”“花宝金”“花宝银”等十几位女歌手登台卖艺。每位女歌手都有自己的折子,客人想听谁的歌就拿谁的折子点歌,唱一段一吊钱,一段为一个货。歌手的名字写在黑板上,挂在舞台前面,谁唱一个货就在谁的名字下画一个“0”。客人想捧谁就多点谁的货,多给谁画“0”。小舞台有时一天最多演6场。栖霞街清华里是当时英租界惟一的红灯区,有妓女十几户,40余人。
  栖霞街所有房产均为私有财产。建国后,对一些逃亡户和业主死亡无合法继承人的房产,政府房产部门进行代管和托管。代管和托管期间,分给城市无房居民居住或机关企业单位使用,产权归国家所有,居住者可以自己修缮,但无权变卖。不论居民或机关企业,均按规定缴纳租金。1953年至1956年,根据房屋质量、用途、位置划分等级,收取租金。每平米租金1角4分钱。当时,作为居民住宅或是机关企业用房,不论是位置还是质量,栖霞街都是最佳选择。
  1958年,国家采取“赎买”政策,对私有房产进行社会主义改造。凡房主出租在50平米以上的,均由国家经营。1962年开始纠正这种做法,1978年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栖霞街凡是不应该“赎买”的房产全部清退给原房主或其继承人。在这一时期,栖霞街还是市区最佳位置。原市党政机关与栖霞街一路之隔,不少官员就住在这附近,许多机关企业设在栖霞街,如市水产局、标牌厂等就在栖霞街的西侧。
  如今,栖霞街周围被现代化街道、楼房和绿地所包围。老街里的年轻人多数已搬迁离开,老房或出租,或留给老人住,当年繁华的街区变得异常落寞。尤其是在人们上班时,老街静悄悄,只有老人、孩子和妇女。郭秩东老人今年85岁,1952年在栖霞街分得一套房子,在这里生活50多年,6个孩子成家后都已离开,只剩下老俩口还生活在这里。
  位于栖霞街西侧的亚洲医院,是英租时期威海人谭松涛开办的。1947年业主离威去烟台开办诊所,委托朋友鞠德民代理经管,1953年鞠德民医师收购其产权,开办公私合营诊所至1971年,房屋产权由其女儿鞠学兰继承。1990年,鞠学兰退休后继承父业,同儿媳在此创办“学兰牙科诊所”至今。
  如今,栖霞街已是风烛残年。但还保持着传统民居风格。临街大门上至今可见当年的门饰:由铁匠锻打的铁门环,虽然锈迹斑斑,但仍发挥着它拉手和门铃的作用。街上的百年老屋,除个别房顶的小黑瓦上世纪60至70年代换成大黑瓦或红瓦外,建筑结构依然如故。虽然街道路面铺了一层粗糙的沥青,巷子里至今保留着原来的石头路和泥土路。
  栖霞街,一条百年老街。有人希望它长久保留,有人主张开发。最近,街头传闻政府已决定改造栖霞街,开发商开始同居民协商搬迁价格。据说,每平米出价8000元,讨价18000元。
  看来,百年老街即将在这讨价还价之中永远地消失。
  
  峨石村
  
  峨石村是威海境内荣成市俚岛湾沿岸一个明清时期的老村,隶属俚岛镇,800户人家,2000人口,由四个行政村组成,即峨石一村、峨石二村、峨石三村、峨石四村。
  峨石村因“恶石山”得名。与俚岛湾东侧山峦相对,海湾西侧有一座美丽的石头山,它在月色下形成的“峨石瀛波”,是明清时代当地的八景之一。然而,美色之中暗伏杀机,山上的老虎时常下山吃人,后来有能人搬来以恶制恶的“恶石”堵于老虎洞口,镇得老虎不敢下山,从此山下太平。至此,山叫峨(恶)石山,村称峨(恶)石村。
  据考证,峨石村形成村落距今有400多年,是明代初期东部沿海设卫防倭之后,朝廷实施“移民实边”政策的产物。据峨石村杨氏家谱记载:粤自云南归德府怀成县北四十里杨家村,迁居山东省登州府牟平县五台村与养马岛诸处,后因人丁繁衍复移荣成各寻居处,有安业于圈里村者,有安业于峨石山村者,具分四支。
  峨石村早先的村民,共有田氏、王氏、杨氏三大家族。
  清代康、乾时期,峨石村人凭借俚岛湾这一天然良港,使自己的经济得到发展。
  峨石村人丰衣足食之后,开始置办产业,修学治业。清代末期,村人杨世章取得功名后,被朝廷任命为八府巡按,身为高官的杨世章,此后又帮村人修建了杨氏祠堂。关于这座祠堂的恢弘气势,峨石村人在2001年撰写的《祠堂印象记》中作了追忆:
  峨石山村祠堂……其建筑规模为全县家庙之首:仪门两侧耳房对称,后有正殿三间,东有院墙,西有偏厢,左右皆如民户比邻;殿墙上下,两色搭配,上为灰色古砖,下为白色花岗石,互为映衬,相映成辉;顶瓦形状及扣压方式如古庙无异; 门窗工艺及梁柱结构,俱以宫殿风格体现中国的文化传统;与周围民宅相比,巍峨壮观,有大姓望族之显赫。跨入祠院,气氛迥异;走兽在殿角翘檐上如腾如跃,兽头耸踞殿脊,张牙舞爪,龙子非龙,各司其职……
  村民杨玉景今年55岁,年轻时在俚岛港扛包,1980年后包产到户自己干。现在,儿子从北京理工大学毕业后在中央电视台谋职,女儿嫁到邻近的港西村自己开网吧。2003年老杨被女婿聘用看网吧,一年给开1万元的“工资”。村民杨振国,带领儿子多年经商跑运输,资产达到百万元以上,成为村里首富。
  现今,峨石村的年轻人大部分都去了荣成或威海的市里谋职。村里的重体力活,如养殖海带、管理农田等,则大部分由来自河南、安徽、内蒙古、黑龙江等地的民工承担。
  峨石村海草房历史悠久,保存完好。最老的有几百年的历史,最新的约20年,至今村里还有几位老苫匠,不停地为村民翻新海草房。村民们留恋的,就是海草房的冬暖夏凉。
  近几年,峨石村开始拆除老房,拓宽马路,修建楼房。不过,海草房仍然占民居主流,是荣成沿海一带海草房保存最好的村庄。
  深深老巷,暗红石板路,灰白海草房,长寿老人,成为峨石村几大亮点。
  
  陪我的外宾读者看老村
  
  为了赶上威海国际人居节开幕的日子,我的摄影文学集《老村?老街》先于一天由上海(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仓促运到饭店,并把它作为企业文化的土特产品备在客房书吧,本意是让客人翻翻而已,没想到竟引起外宾的关注。
  9月18日清晨,头天刚在我们饭店举行的“城市规划?旅游发展”国际论坛上发表主旨演讲的科林?克拉克和普拉德奇,就派工作人员到大堂找我,要求我带他们去看老村。此时,正是我最忙碌的时刻,但我还是通过大会资料迅速查清了客人的身份――科林?克拉克,英国旅游标准委员会主席,曾任英国旅游局办公厅主任,世界旅游组织的休闲旅游专家;普拉德奇,泰国原国家旅游局长,现任顾问。搞清客人身份时,我如同又走进老村拍照时地激动。
  峨石村是威海境内荣成市俚岛镇明清时代的老村。5年前,当我第一次走进村子时,立马被眼前成排成片又参差不齐的海草房所吸引――灰白的海草房顶,暗红的石头墙,弯曲的石板路……一种特别的感受猛然将我抓住,如同久违之后的重逢那样令人兴奋。然而,就是这种在中国乃至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海草房民居到底还能保持多久?面对村中央宽大马路两旁高傲的小洋楼对海草房造成的威胁,我生出一种无名的惆怅。从此,我开始迷恋老村,一次又一次对海草房进行轰炸式地拍照。几年里,我竟积累数百张片子,也同村里不少人成了朋友。
  次日清晨,在头天处理好各种事情之后,我换上摄影服,背起轻重武器,以作者、摄影师和饭店老板三重身份,陪同读者和客人向老村的方向奔去。
  一小时后,当车平稳停在峨石四村(共4个行政村)村委办公楼门前时,里面突然传出勾引入的京戏唱腔,给一进村的外国客人带来突然的惊喜。此时,只见身材高大的科林?克拉克已迫不及待地冲进楼里,我只好背着相机狼狈地尾追进去。于是,欧洲人风趣、浪漫、大胆的风格迅即表现出来:这位年过5旬的不速之客竟然夺过一位老人的京胡,一腚坐下,仿照别人姿势,带一副滑稽表情,随着节奏顿首跷足地拉起了京胡。此时,冷眼看去,谁也看不出这位英国乐师滥竽充数的破绽。与之相对,泰国官员则表现出亚洲人在公众场合那种含蓄、矜持的神色,但怎么也掩饰不住他们已被撩起的内心喜悦。只见普拉德奇双手抱臂,随着演唱的旋律拍打肩膀,眉目紧闭,嘴角微动……正在演唱的老人中,拉的唱的帮腔的,长胡子的戴眼镜的,黑脸的白脸的,我却分不清谁是退休回乡的,谁是一生守着土地务农的,只见一张张充满稚气和善的老人脸。这些镜头被我一一固定在了底片上……
  午饭前客人必须离开老村。我不得不甩开陪同的人,反客为主地引导客人转弯抹角地寻找被我熟记的老村亮点。
  老苫匠杨成书耳朵听力失去7成,近年村里的海草房全由他主苫。当我第一次与他相遇时,看我不停地拍照他门前的海草房,突然冲到我面前,竖起大拇指,用结巴生硬的语言对我说:“你……有……功!”当我以他苫的海草房为背景为其拍照时,他的脸上溢出只有父亲才有的幸福感。当外国客人出现在他眼前时,他竟然高兴的说不出话来。在他向我投去深深的一瞥时,我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一旁的科林?克拉克拉着老苫匠的手,激动地对记者发表感慨:“这种海草房子太神奇了,太美丽了,它让我想起了遥远家乡稻草做的房子……”他竟然如此动情。
  一条三百年前的老巷子弯曲地向前延伸,脚下暗红的石板路被历代村人走得光亮。远来的客人在巷子里徘徊良久,并陷入深沉的思虑,好像是回到了记忆的年代。然而,当我的摄影镜头对准时,迅即又换了一副神态。
  一口老水井旁有几村妇正在洗衣,客人走过去站立着,眼睛死死盯着被井绳磨得失去原有本色的井口,还有那一旁村人院墙上的拴驴桩。看得时间久了,洗衣村妇也停了手里的活同客人一起看,好像突然间也发现了什么。
  客人走进杨子明老人的大宅院时,突然被屋里墙上变色的老照片吸引住。上世纪40年代老人在青岛结婚,60年代初响应国家号召返乡定居。半个世纪过去,老人至今保持城里人的风姿,墙上一对新人的光彩令客人惊奇不已。有意思的是,炕上的老太太居然被老外长时间地评头论足,表现出一种年少时独有的忸怩神态。
  时间虽然不允许客人久留,但是,三百年老槐树,老磨,老家什……都使我的读者依依不舍。此时此刻,我想起了来时在车上科林?克拉克对我说的一段话:我们飞行十几小时来到中国,不是来看山看水的,而是来看这里的历史和文化。
  次日,客人先后回国。再次日,我突然收到一封电报,译文如下:
  尊敬的杨机臣先生,现在我已经从威海回到家里,一到家我就写信想告诉你,遇到你是我多么的幸福。感谢你安排去老村的参观,那顶帽子(临时制作带有老村标志的遮阳帽)是很好的纪念。通过围绕《老村?老街》这本书的讨论,两个村子(另指吃过午餐的荣成河口村)的未来引起了各方面的关注,我希望能有所帮助……
  科林?克拉克
  
  我算了一下,我收到电子邮件时客人到家不足一小时。这应感谢老村和老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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