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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象_微博幼象真的灵吗

时间:2019-02-2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认识你到底有多长时间,漫长还是短暂?我感到恍惚,像是极昼之中看到表盘上的12点,无法判断是在正午还是子夜。你会设置秘密的钟吧……你拧动蝶翼形的弦柄,我就听见自己藏在金属壳里的心跳。
  也许,没有人不孤独,围绕各自轴心,寂寞地旋转。极少数的幸运时刻,人们能够彼此分享,虽然如同交汇而来的流星,短暂的互映中的光亮,将很快归于寂灭;太多的人,中间隔着星宿般难以穿越的黑暗。
  在遇到你之前,我设想过相逢于未来的亲人:他怎样藏身于远方,藏身于书籍,或者,藏身于怎样的梦想。当你到来,我惊讶于你会同时来自这三个秘密的地点。三个指针,三条道路,三个月亮──仿佛凝望池塘,我就同时拥有的三个月亮:在天上,在水中,在我的眼睛里。你的指引和照耀,让我感到你无所不在,如同你绑架了我一样。
  
  最清澈的,总在源头。你能让我回到童年和与此比拟的旧时光。
  只有那个年代才产生那样的情境和心境吧。昙花快开了,满院子的人都不睡,围坐着,等候一朵花灿烂而转瞬即逝的怒放。越来越黑的子夜,昙花开始释放积聚的力量,慢慢打开……无人低语,昙花被浩大的寂静烘托着,朵瓣清新,浮现瓷器般的釉彩。那时,我们是心地纯正的观赏者,即使这朵花不属于自己,我们还是深受美的鼓舞,沉浸在难以言明的欢喜里。整个世界也因此而芬芳。
  彼时彼境,月亮是绽放于夜空的一朵更大的昙花,而我们仿佛翅膀发亮的小昆虫,在飘浮的金色花粉中,聆听天籁。我们身不由己地陷入幸福。
  当昨天的人们散去,当今天的人们根本没有兴致为一朵花而聚拢的时候,唯有你,依然怀有年少的耐心和忠诚。是你让我相信,梦想是在黑暗中瞬间打开的,连同它磨难中经久不息的美。
  只有最丰富细腻的心才善于倾听。芸芸众生,或粗糙或敏感,许多人只配备潦草的时针,为了大步伐行走,为了浮沉中免受伤害,因而,听不见良心微弱的回响。而你,携带精细的秒针,每一个易逝之物闪动的微光都被珍惜。
  有时候,我会感伤,因为孩子的童话也会沦落为老年人的悲剧,从沙漏里流泻,细滑的月光如沙,一点点,把人间淹没。或许,我们的生死只是用于计算时间的一个微量单位。生涯有限而天地辽阔,地平线上每一分钟都涌现着不可思议的美与哀痛,可我们被什么样的生活所安慰,才能忘记自己泪滴形状的年轮?
  你始终信赖――唯有怀藏着的爱不息,我们才能听到彼岸的回音;即使黑暗降临,童话中的纯金指南针,也会把入睡者引向闪耀的矿脉。
  
  魔鬼作恶并享乐,只有天使才会受难。我知道你受过的苦。也许,越是身怀理想,对美越是期待,上帝越要考验他的诚恳。耶稣头戴荆冠,背负十字,他汹涌的无法遏止的爱才越是令人震撼。这是必然的考验,然后,我们才能达成对人生更豁达的理解――连触痛都是美的,像指头碰响琴键。
  挫折没有使你屈服,只是使你学会选择,学会珍惜。你并未妥协,只是不参与到众生喧哗中高调表态罢了。你的嘴唇因倔强而坚硬,像啄木鸟,面对害虫开口致命的讽刺。你说不出什么温情的形容词,但你的内心,满怀极尽的温柔。
  害羞的人最容易被当作傲慢者,因为他们缺乏向所有人敞开的热情。如果不经过骄傲的校正,你的羞涩会显得有些近于胆怯。其实,你格外依恋真正具有价值含量的情谊,这点无需太多敏感就能发现。你让我想起艾略特的诗句:“那无所依附的眷恋,有可能被看作无所眷恋。”你不随意倾诉。我的哑孩子,什么样细小的幸福感能抵消日子里那些沉默的灾难,用什么样的呵护来弥补,才能继续你由不动声色维护的坚强?
  你曾历经孤单和困苦,最绝望的时候,所能拥有的,仅仅是冬夜里孩子曲起腿来得到的安慰。常常,现实残酷,当我们不再为梦与理想一类的抽象之物负累,才有余力拿走具体而实惠的利益――即使如此,无论怎样受难,你也从未出卖过对生命最美好的信赖。孤独的你,依然是个偶数,你始终保持着与理想中的自己那秘密的对称。
  沧桑让你获得一种打磨之后的亚光,它或许不及当初那么明亮,却更具亲和力。你学习从更宽容的意义来理解苦难,理解那些忧伤到无声的心灵。你很少有什么过激之举,说话的声调也从不高亢,眼神属于典型的素食动物,温和,微润。你有谜语一样轻颤的睫毛。我知道,受挫并未使你丧失对生活的激情,你不过把激情寓于静寂之中,像一种枕着翅膀在空中睡眠的鸟。既不被挫折所消磨,也不被幸福所腐蚀――真正的天才,能够以命作赌,来终生捍卫自己的天赋。
  我是教堂钟声下被祝福的人,而你是一件被磨损的礼物,闪耀坎坷之后无损的荣光。
  
  对我来说,你甚至不再是你本身,而更是你和你自愿展开的部分。你是你的名字、你的身体和为愿望与想像力所自我延展的部分。我对你如同对待一只尚还幼小的象,怀有崇敬与怜爱相交混的复杂感情……童话的秘密中,你是和蔼的巨人。
  从高空航拍旷野的象群,它们的脊柱和两侧宽阔的肋,形成一个个倒扣的船形。象群在荒漠腾起的烟尘中前行――为了寻找水源,大象可以忍受超过38度的高温,长途跋涉,它们充满了坚忍的耐受力。你是不是也这样,不屈服地,寻找生命中的清凉水源?
  象耳支撑起来,在颅骨两侧对称,看起来,就像一只大蝴蝶。这就是一只巨兽身上隐藏的美和温柔。大象是最敏感温柔的动物,小动物们可以安然栖居在象群中,享受到充分的安全感。在历经沧桑的肌肤下,大象深藏怎样的一颗沉着、温存而满怀宽容的心?这颗心脏,缓慢而温暖地跳动,拥有从容不变的力量。
  大象之间远程呼唤,声音的分贝不在人类的听力区域之内,所以易被误解为无声。而人与人之间,何止生理限定,他们被各种各样的心理误区所阻隔,难以倾听到彼此。很长时间以来,我习惯作一枚无花果,在自闭中酝酿……没有花朵凋谢时抒情化的凄美,我像哑巴一样,承担着宿命的倦怠和安静。能以低频的声音互相联系,别人听不到我们的分贝――你让我如此感恩,因为,你能和我一起,分享寂静的低音区。
  
  那些交流的时刻让人愉快。从午后到黄昏,然后只剩月色下一条朦胧依稀的小路,树木渐渐隐没。多鲜丽的花儿也暗淡得没有了色彩和轮廓,只剩下移动着的东西能被看到,比如,几只偶尔过路的蛤蟆,很小,却有中年发福的肚子,让我们忍不住笑起来。初夏微凉的风,我们被吹拂着,想起那些位于低音区的事物……一个恍惚中的比喻句,漂浮中的自由感,或是润物无声的关爱。
  爱,就是一种寂静的烧灼感吧?原来再寂静的暗恋,只要用心,总能听到,像天籁。这个大海般涨潮的夜晚,我可以感觉到它微微地起伏。黑暗中看不到远方的目的地,但我信任你,如同信任海上的罗盘。
  我拼命寻求往事中的蛛丝马迹,以求奇迹般的吻合,哪怕我们只是曾在某一个点上相遇。在同一个餐馆出入,坐的是临桌?坐在同一片小树林下,感受阳光闪烁的斑影?在书店里翻阅过同一本书,我的手盖上你的指纹?或在日记里的小诗,我们曾经以同题为它命名?我愿你融入不曾为我所知的记忆中,以便显出,你如何作为一个命运的巨大伏笔存在,只是恰巧在今天,被惊喜地发现。因为,我感觉与你如此熟识。
  树上的叶子被风吹动,你的样子在回忆里倒映,而我守口如瓶,好像一口藏着月亮的水井。
  
  很久以前,我用曲别针弯出一个又一个的心形,然后将它们连缀在一起。指甲边缘被磨得粗糙,磨起细小的肉刺。如果把这当作为爱付出的伤口,恐怕也是伤口中不值一提的最小单位,但我畏惧伤害,情愿这是为爱付出的最大代价。
  我习惯隐藏自己,躲避秘密的感情,即使发生,也让它像个寂静的休止符藏在乐谱里。我可以像河流日夜不止地奔行,看似恣肆而无所阻拦,谁也猜不到,我只为藏好沙床上那条睡觉的鱼。我习惯被孤独安慰,而不是被一双暖意的手,我为自己辩护说――总是要被爱放逐到边界,才能体会出易被忽略的荒凉之美;我愿作远到天边的牧羊人,独自放牧的,不过自己内心的畜群。
  可现在,我就像笨靴子爱上脚蹼一样,心动而绝望。那些说不出来的甜蜜的话,全在心里……像棵无人采摘的樱桃树,暗暗地落了。想念你的时候,我的身体散发出浓郁的气息,像一枚热带的水果。爱之所以美妙,大概不仅因为它是对某人的细心体会,更是因为,它是对自己的创造。
  我总是习惯悲剧,习惯开始的时刻就准备别离……像一只垂危的蛾子,我随时准备熄灭体内体外的光源。我原来那么怕受到羁绊,认为强烈的感情会让人无能为力,会把人变成奴隶。习惯也是奴隶,只不过,好习惯是个好奴隶――我现在习惯你的存在。从前我讨厌想念这类使自由受到威胁的词,分离总是让我在难过的同时萌生奇妙的解脱感。我是否必须适应和改变?也许,好奴隶并非注定承受悲苦命运,温顺反而帮助她获得巨大的归属感。
  我愿意为你面对未来的考验,甚至伤痛。你在遥远里,才让我的世界宽广。如果持续没有你的消息,我会以一种自以为已经消失了的耐心来等待。你要是想说话,我就点起蜡;你要是选择沉默,我也接受你我之间这座无望的巴别塔。
  岁月曲折,我将忠诚。我以孩子式的信赖和期待,相信着,即使某天我们彼此有了倦意,那也是一本书被翻旧的页角,依然保持着遗憾中的生动。
  
  我知道,唯有你我,像一对真正的聋哑孤儿,会如此用心待人,怀有一腔近于残疾的无望的深情。热烈的字词说不出口,但惦念和给予,都是重的,被不开口的承诺赋予力量。滴水之恩便涌泉相报,它是并不公平的情感处理方式,但我们受困于此不能自制,如同被击中弱点的水罐。
  是的,我们都存在着秘而不宣的弱点。但如果你完美无缺,就只能成为被仰望的圣徒,而我喜欢你被尘世碰触。对我来说,你就是微服降临的小神,你的法力足够保佑我。我贪恋你的眷护。
  为什么无论我怎样你都能包容和体谅,好像我是随时迷路的孤儿?天堂都有生锈的铁皮屋顶,会漏下雨水,而你,仿佛能够终生保护我。你也有脆弱和无助,但即使你是一个稻草人,也是无数次能舍出自己、拿出拯救稻草的那个稻草人。如此待我,让我得尽天下的宠。还有什么不能给你?还有什么能给你?我像个全部储存只剩下一枚硬币的穷孩子。
  我无法给予你更多的爱,像梗承受着果实,我怕太沉重的甜美也会让你离开。我无法给予你更少的爱,因为,我因正酿造而饱满,就像做爱前的情人,哺乳期的母亲。我深知,一生难遇这样宁静完美的平衡。
  
  如果尘世喧哗,竞噪中唯有重金属的摇滚之声才能被听取,但愿我心沉静,能让极其微小的声音震颤耳鼓。倾听,一滴水,正缓慢消失,到树冠上面的云端……或许应该在污染中如此蒸馏我们的灵魂。
  我们无法按照完全的想象来构造现实,那是唯有神才能完成的奇迹。但只要能发现现实中那些细小的奇迹,我们就能置身于瞬间的天堂。当鸟群从树枝间腾飞,那是一棵树正在施放它秘密的焰火;当星空在头顶奔涌,那是金色的巨大蜂巢,正在酝酿深处的甜蜜。我坚强温柔、习惯沉默的孩子,是你让我深信,命运有生死对称的嘴唇,上帝有天堂和地狱里的双重魔法,一切,只决定于如何选择――也许有地狱,当我们露出魔鬼的微笑;也许有天堂,当我们流下天使的眼泪。
  从春天到秋天,再到微凉的风从地平线那端吹起,我在起霜的玻璃窗上慢慢写你的名字……夜空辽阔,大地铺满厚的雪,骤降的气温中我依然心怀喜悦。因为你,正像闪光的果核散发着改写未来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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