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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把我夹断 断 想

时间:2019-02-19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9点40分,“往往”(可爱的同窗赠给语文老师的昵称,以其“……往往….―”的口头禅而得名)正在以语文老师特有的自我感觉神采飞扬地讲解一篇据说很优美的文章;我则正在想一些事情,一些似乎并没有必要去想却又偏偏不断地闪人脑海挥之不去的事情――妈妈说我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小孩,要不然准是我在早恋,我诧异于妈妈奇怪的逻辑推理,苦苦地笑给她说:“灰姑娘的天空里没有爱情。”
  “蓝朵!蓝朵!”丹麦用胳膊肘碰了碰正盯着窗外出神的我,又指了指讲台,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日光尽头是“往往”怒视的眼睛,“蓝朵,起来回答一下,记亿是什么?”“啊,记忆?”我低声重复着这个突兀的问题,低下头去看丹麦的课本,原来是韩少华的文章《记忆是什么》。情急之下只好用那双平日里很让我得意的拥有速读功能的眼睛飞快浏览着课文,但此时它却好像海上迷失方向的船在搜寻缥缈的大陆。窗外,太阳载着时间一刻不停:“快点,快点!”;海上,除了令人窒息的海水就是躲藏不现的大陆――搜索失败了。“往往”的目光却越逼越近了,我只好开口,“嗯,记忆,记忆是什么……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片刻的沉寂,我听见声波击碎玻璃的幻音,之后是60名同学复活般的哄堂大笑,笑得花枝乱颤。“往往”端着铁青的脸冲到我面前,张了张嘴,却又浑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既而愤愤地转过身,狠狠地踩着步子,回到讲台上,继续讲课。我的敏感的耳朵却分明从那一张一翕的唇间探得了他的愤怒――“孺子不可教也!”,大脑接收到耳朵发来的“短信”,习以为常地保持沉默,只是蓦得想起哈姆雷特的经典台词:“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想必,刚才情急之下的遁词便是从这儿起源的。
  当礼堂顶楼上的大钟敲完第10下的时候,“往往”忽然中断了讲课,停止了来回踱着的方步,以一种不吐不快的口吻说:“不能抓紧课堂学习的学生,往往,在生活中抓不住机遇。”
  诚然,“往往”是对的,我不能反驳也不愿狡辩。
  当然,“往往”是有所指的,我不敢抬头也不愿直视他的眼睛,叛逆背后的心虚总是太容易暴露!
  “往往”说完这句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重大的使命,他愉快地从地上捡起半截粉笔头,站在黑板前,片刻后,猛地挥动右臂,手过之处,笔走游龙,末了,他以千钧的力量将粉笔点在黑板上,完成一个巨大的惊叹号。
  我抬起头,盯着讲台,高度近视的眼睛只望见黑板上的一抹“红霞儿”――以及“往往”典型的“地中海式”发型(中间一方白色的头皮在四周黑发与大块黑板的背景下尤为显眼),于是,我便记起昨天的语法课上他所讲的“对比及衬托的巨大作用”,果然效果不凡!
  我旁若无人地笑出声来,引来一片异样的眼神。
  我并无意于唱着“世人皆浊我独清”的调子嘲笑任何一个人。比如“往往”及他的“地中海式发型”,我知道那是我们谁也无法抗拒的岁月的痕迹,从某种意义上讲,还是一份高屋建瓴、居高临下的资历,但是,叛逆常常需要揶揄生活。
  架起“望远镜”,终于看清黑板上龙飞凤舞的字迹――那个我曾苦苦找寻过的答案――“记忆是判断是非曲直的尺度!”
  又是如此高深沉重的定义!
  我蹙着眉把这句话搬到书页的一个角落里,写得小小的,让自己也辨不清。这时,孙燕姿的《天黑黑》的旋律突然从心底那个最柔软最透明的地方泛出,荡开,涌遍全身,于是,我就又笑了,我告诉自己说:“尺度是韩少华的记忆,与我无关。”这样之后,好心情便又一点儿一点儿拾起来。
  一直喜欢《天黑黑》的旋律,单薄而又深沉,活泼却又伤感,一如我要走遍世界而后死在冰岛的梦想;一如我简单充实,却又备感孤独的生活;一如我花开花落,烟雨蒙蒙的记忆。
  
  常常遥想,或许有一天,我会一无所有,但至少我还有一条河,一条属于我的,布满记忆的河,可以让我逆流而上,撷起浪花朵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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