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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是什么意思_市井俗人

时间:2019-02-19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高人老刁      老刁名叫刁力刚,并不老,今年三十九岁,毕业于河北师范大学中文系,长得高大生猛,很像歌星费翔,而且歌唱得也确实不错。比费翔多“两下子”的是,老刁的书法很棒,特别是那龙飞风舞的“毛体”书法,简直可以达到乱真的地步。再就是老刁酷爱模仿领袖人物讲话。真是惟妙惟肖,听起来像极了,如果电影厂请他去搞配音;我敢说,他的配音水平一定是一流的。这样一个才华出众的“白马王子”式的人物,用时下的话讲简直是“酷毙帅呆”了。所以,老刁以高人自封,然而高人老刁至今没讨上老婆,而且还挺落魄。
  我和老刁相识于1990年。那是在一次文友聚会上,我认识了老刁,推杯换盏了一阵子之后,我起身告辞,因为第二天我要去北京,得早点回家准备一下。这时老刁已喝得满面红光,他站起身来,握着我的手,学着毛主席的湖南口音说:“恩来呀,我们就是要进京‘赶考’哇,可要考及格呀,万不可做李自成,再被退回来呀。”我一听,这不是电影《大决战》中毛主席在西柏坡和周副主席说的话吗?于是灵机一动,模仿着周副主席的口音说:“是啊主席,我们要考及格,决不能像李白成,再被退回来!”大家哄堂大笑,都说老刁学得像极了。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家里看电视,老刁推门进来,还是学着毛主席的口音说:“家贫思贤妻,国难思良将啊。”我问怎么回事?老刁说:“我和我们经理合不来,他太官僚,我炒了他的鱿鱼,准备‘下海’自己干,就凭咱这三把剪子两把刷子,老天爷饿不死瞎眼的雀!我先在你这儿‘落草’几天,想想干点什么。”说完,他找出笔墨宣纸,用“毛体”龙飞凤舞地书写了一幅毛主席诗词《七律?长征》,写完,他又学着毛主席的口音说:“我们的目地,一定要达到!我们的目地,一定能达到!”
  不久,老刁和一个朋友合伙开了个装饰部。开张那天,他在“阳光大酒店”开了几桌酒席,邀请了一帮子文朋诗友庆贺开张大吉,他举起酒杯,商声说:“女士们,先生们,今日本店开张大吉,承蒙各位厚爱,大驾莅临,老刁我不胜荣幸!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们即将挥师‘北伐’,希望大家精诚团结,艰苦卓绝,‘北伐’成功之日,我将在这里为大家授勋!”听着这前言不答后语的腔调。大家知道老刁的“领袖欲”又上来了,这哪是开张致辞,这不是孙中山先生的口气吗?大家会心地哈哈大笑,并报以开心的掌声。老刁又接着说;“大家请便,大吃大喝,吃喝完毕,即作鸟兽散!”事后,那位合伙的朋友一肚子怨气:“还没赚钱,你就请一伙子朋友来吃酒席,是‘打土豪分田地’呢?还是来‘吃大户’?这不冒傻气吗?”老刁正色道:“有道是‘傻不傻,白玉为堂金作马’,‘千金散去还复来嘛’。”那朋友说:“就怕千金散去不再来!”
  不到两个月,两个人实在弄不到一块儿:那朋友嫌老刁花钱如流水,且贪杯误事,而老刁嫌那朋友太古板没格调,只知道挣钱,太俗气,于是二人只好分手,装饰部盘给了朋友,老刁又成了“自由人”。
  一晃五年过去,老刁还在“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高不成低不就,总也找不到适合自己的位置,老刁有点着急了,自嘲道:“这总围着井冈山打游击也不是个办法呀,别说‘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了,目前连个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怎么找媳妇呀?找了媳妇喝西北风呀?”我说:“给你介绍的姑娘可是不少了,一个也相不中?”老刁说“人家愿意咱的,咱嫌人家俗不可耐,不漂亮没气质,一点激情也没有。而一见面就眼前一亮,随之心潮激荡,欢呼雀跃的,可人家嫌咱居无定所,四处漂泊,连个工作也无,加上咱又爱花个钱儿,爱吃个小酒子,人家只好告退。哎,嘛也别说了,现在的姑娘世故得很,说咱空有一身才华却太清高,不务实,能写会唱不能当饭吃,都怪咱混得不厉害,假如咱现在是‘老总’,那绝色佳人们还不跟身上着了虱子一样,呜泱呜泱的!”
  “假如?可现在只有现实,只有面对,没有假如呵!”我说。“问题就在这里,所以我再等等,等混厉害起来,再谈婚姻问题。”老刁说。
  这一等又是五年,老刁仍没“厉害起来”。
  2004年8月16日,几个文朋涛友在诗人房泽田家相聚,刚要入席,老刁推门进来,“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啦!”大伙儿一见老刁来了,气氛立刻活跃起来,你一言我一语,推杯换盏,向老刁问寒问暖。老刁自然又成了中心人物。交谈中,得知老刁这几年在海南发展,但仍然没混出个头绪来,自然也就没有成家。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准备在河北“重打锣鼓另开戏”。老刁说:“‘十年磨一剑’,我这一剑越磨越锈,真是无言面对江东父老哇,如今‘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混了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哎,老刁老刁,真是见老了!模样儿越来越不当劲儿;胡子拉碴烟熏火燎的,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见了我都喊‘大伯’了,再充小顽童装嫩也不是那个年纪啦。哎,‘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哇。”大家听后,沉默无语,良久,还是老刁打破沉寂。他又学着蒋介石的奉化口音说:“娘希匹!以往的失败,就是在于轻敌呀。”于是气氛又活跃起来,席间,老刁不是学领袖人物讲话,就是妙语连珠地幽默一把,不时把大家逗得前仰后合。这次聚会因为有了老刁,在特别欢乐的气氛中结束了。
  回到家里,我躺在床上睡不着,眼前总是浮现着老刁潇洒又无奈的神情……
  
  闲人李大爷
  
  “李大爷”本名李富强,盖因了终日以“大爷”自居,故才有“李大爷”的称谓。“李大爷”今年三十八岁,爱好文学,乃一界闲人,书面语唤做“自由职业者”。
  “李大爷”生就一副“苦大仇深”的苦瓜相:烟熏火燎的小黄脸儿像个“难民”,而“李大爷”却自我感觉良好,说自己长得很有“忧患意识”和“沧桑感”,这叫“忧国忧民”。是的,“李大爷”是很有特点的,他祖籍云南,长得特像越南人,所以,他笑起来很像英雄的越南人民当年打跑美国佬欢呼胜利那样兴奋,只是牙有些锈,黄灿灿的。尽管如此,他仍笑口常开地剔着个大板牙给别人“布道”:“佛曰不可说,道非道寻常道。”说这话时,不时从嘴里剔出块肉碴儿或绿菜叶儿什么的,吃得什么食儿,一目了然。
  “李大爷”很是大爷,别看是闲人,“红塔山”香烟嘴里常叼着,一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气度。他时常和朋友们说:“这些年咱虽没发财,因为整天忙于读书学习,光顾进步啦。”他特推祟作家王朔,用他的话说:“咱朔哥嘛,那在中国文坛了不得呀,名气大了去啦,谁敢骂金大侠呀?咱朔哥呀!你懂吗?你跟我长学问吧!”如果你赞成他说的话,赞扬他几句,“李大爷”会学着丑星葛优的口气道:“夸我?夸我!”如果你不赞成他说的话,讽刺他几句呢?他也会大度地学着葛优的口气笑说:“叫板?骂我?骂我?哈哈……”是啊,“李大爷”很有灵气,学什么像什么。虽是“闲云野鹤”,没有固定收入,可浑身上下穿的都是名牌,还能隔三差五的弄个小钱儿花。前些时他又跑出去拉赞助,美其名曰“文学活动经费”。你别说,还真拉到了两千元。那日他跑到一民营企业家那儿,大吃大喝一气后,民营企业家给了他两千元“经费”。酒足饭饱,他把鞋一脱;打着饱嗝儿喷着酒气,抠着奥脚丫子向民营企业家大谈李叔同、丰子恺、周作人、夏丐尊和董桥等文化名人,并告诫人家不要在乎钱,不要做金钱的小奴。企业家大惑不解:那你还向我要钱做个鸟甚?
  有一天,“李大爷”来找我,拿出一首诗让我看,说是“传世之作”。他眉飞色舞地说这诗就是在全国也是一流的,一定能盖过顾城和海子等人,一定能引起轰动效应。我说:“你现在连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还不快找个稳定的工作,别再漂了。”“李大爷”正色道:“曹雪芹老先生生前比我还落魄,死后还被人看做大师呢!你别管那么多啦,看作品吧!”我看完说写得不错,“李大爷”撇着天津口音说:“那还用说,咱是谁呀?马三立呀!知道马老马三立吗?相声界泰斗哇!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了,那老人家也了不得呀!”然后他开始学马三立:“我我说相声六十多年了六十多年了,北京那帮说相声的都是孙子辈的孙子辈的,他们现在至少开辆‘波罗乃茨’什么的,可我连个菠萝罐头也吃不着吃不着,今天我说个段子叫‘逗你玩逗你玩’……”
  当我把这篇东西读给“李大爷”听时,“李大爷”仍是不温不火:”我操!这是夸我?还是骂我!纯粹糟践中国语言!没劲!没劲!咱可不是猫子狗子‘下三烂’!咱什么档次?咱是‘李大爷’!你拿去发表吧,让明眼人看看,咱‘李大爷’到底是个什么鸟,自有公断!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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