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在记忆里的年华|我在记忆里等你 电影

时间:2019-02-2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某年某月某个地方,我们曾相逢相聚;某年某月某个地方,我们曾挥手别离,青春的筵席散场后,留下的全都是刻骨的回忆。供我们日后一一翻阅。      传说中的“野人”生活
  
  一直觉得自己的大学过的不够安生,本该在校本部那玉兰绽放,古柏苍劲,绿草茵茵的校园中度过我们四年的生活,可是报到那天才知道,我们文学院被安排在了桃园校区,校区面积不小,但显得空旷,树高不过两米。虽然当时很是失望,可是,在接下来两年多的时间里,我们渐渐的喜欢上了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喜欢这里清真食堂师傅的大面丸子,喜欢这里那个叫做四季香的砂锅米线店,喜欢操场边年年春发的荠荠菜(好像都和吃挂钩),还喜欢那四通八达的交通,反正是我们终于从最初的不甘开始安于现状。以为我们会在这方小小的校园中走过平静但绝不平淡的四年,但是大三时,我们被通知要离开这个校区,搬到大学城的新校区。
  记得当时对南校区的传言版本很多。据曾经去过的人说,那里野炊不用出校门,在校园里随手都可以抓一只野兔。那里骑马不用找场地,到处都是广袤的草原,随意驰骋。那里观光不用出宿舍,在阳台上便可见连绵起伏的秦岭山脉,最为传奇的一种版本是,我们只要带一杆猎枪就可以衣食无忧。而最搞笑的一个版本是,有一天报纸上出现了这么一则新闻“据报道2006年初,在西安市长安区某地方,发现了一群原始人类,据考证,该原始部落是由某大学学生演变而来,他们一直保留着古老的作息习惯,日出而作(上课),日落也作(狩猎)”。在众多版本的不停变换下,我们终于由开始的兴奋演变为担忧,我们害怕真的有那么一天被当成出土文物。但是,该来的挡不住。我们在大三第一学期第一天开始了浩大的搬迁工程,当时桃园校区满校园的包裹和10路加长型公交车,满校园的人群。一天兵荒马乱的动荡后,我们当晚就睡在了大学城南校区的床上,但一夜无眠。我们宿舍的姐妹在宿舍抓了一个晚上的蛐蛐。乔迁新居,它们声嘶力竭地为我们演唱了一晚。
  第二天,在尘土飞扬的校园中,我们开始了大三的生活,在这里,我们每天在光秃秃的校园中,吃饭,上课,挤车,当时那里只有321路公交车,每次车厢都感觉快被挤爆了,车下还有很多人。学校的校车,那更是要有非一般的挤功方能有一立锥之地。终于有人崩溃了,在一次“诗词曲赋联语创作”课堂上。老师让我们做一幅对联,要求对仗工整,平仄讲究。有一位到现在都不知名的高人做了这么一对,上联“男女同吃土”,下联“师生共挤车”,横批“西大风采”,老师在讲台上把这幅对联读出来时,全班晕倒。
  还记得那次在校园的草坪中看见了一只野兔,当时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眼花,但那确实是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野兔三蹦两蹦进了灌木丛,剩下一个目瞪口呆的我和同样路过目瞪口呆的男生,我和那个男生几乎异口同声“原来真的可以打猎”。
  当然,新校区的好也是说不完的,校园很宽广,在后期逐步的绿化下,有了世外桃源的感觉,那的落日很美,漫天绯红。夏雨后,宿舍对面的秦岭山看起来很近,云雾缭绕,犹如仙境。操场是塑胶的,踩上去柔软有弹性,跑步摔倒,再也不会摔坏裤子。在新校区上晚自习,再也不用放一只橘子提前抢占座位,结果橘子尸骨无存,座位也无存。那的社团五花八门,想参加哪个就参加哪个,想亮哪个才艺就有哪个舞台。而且以我们青葱岁月的激情,再荒凉的地方也能找到乐趣,我们在周围的村子四处挖掘特色小吃,我们还夜探香积寺,在昏昏欲睡中听方丈讲经(香积寺位于我们学校对面的一个小山上,据说始建于唐朝),我们还在春日的阳光中坐在樱花广场谈天说地。传说中的野人生活我们没有过,但倒也有一番闲云野鹤的情趣。
  
  那些还回荡在操场上的口号
  
  运动会,是大学生活中不得不说的一个话题。我们学校的运动会每年都开三天,其惯例是“第一天暴晒,第二天暴晒,第三天暴雨”,我们届届西大人就是在水与火的交融中度过校运动会的,运动会最有意思的是拉歌,赛场上队员拼搏,场下也不闲着,班级之间互相拉歌,那时候有一个学生会的学长,经常组织我们汉文班和坐在隔壁的影视班、动画班拉歌,至今还记得当时拉歌的口号“冬瓜皮,西瓜皮,影视的不来耍赖皮”,“机关枪,两条腿,打得动画的张不开嘴”于是,影视和动画总有忍耐不住的时候。派几个人过来,表演节目,唱歌,跳舞,于是,在尘土飞扬的草场上,在烈日的暴晒下,我们见识到了印度肚皮舞的柔,安塞腰鼓的活,陕北民歌的豪,还有现代舞的炫。轮番炮制,我们班也被拉得派人出去表演节目,乐此不疲。
  大学运动会,不能不提的还有那些拉拉队,每个专业都有属于自己的拉拉队,都有一套自己的拉拉操,全场巡回演出,在一片黑白相间的校服中,拉拉队鲜艳的服装,美女帅男的组合,健美欢快的拉拉操,到了哪都大受欢迎,掌声轰动。
   还记得当时我们班级的口号“东风吹,战鼓擂,我是汉文我怕谁”“汉文一出,谁与争锋”。仿佛所有年少的轻狂与张扬在运动会期间都淋漓尽致地得到了发挥;还记得班里那个从海南来的班长,奔跑时那矫捷的身影,我们送了他一个外号“神鹿”。他参加了百米跨栏,跨完后,接下来一期的班刊上,直接有人建议他下次该报跳高,因为他的弹跳力实在太好,导致的效果是人家已经落地跑了,他还在栏上空高高飘扬;还记得法学院的那个神人,一万米的距离一直保持冲刺般的速度,轻松自然地跑完,把其他选手甩了七八圈,于是,我们便在场下讨论,他是用什么呼吸,肯定不是肺;还记得化学系得了精神文明奖后燃放的那串长长的鞭炮,久久不息的响声;还记得那些青春激扬的呐喊加油;还记得每个人手握小纸片,一边看比赛一边写通讯稿的情形;还记得……
  
  记忆中唯一的那座山
  
  大学时,班委组织了无数次的集体活动,但没有一次成功,人多意见就多,我们班一百多个人,就有一百多个意见。大三那一年,也许是每个人都感受到了离别的脚步,所以,在三月份倡议的那次春游活动中,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去了。可以说那是大学的第一次集体出游,也是一次毕业之游,成为了留在大学记忆中唯一的一座山。此生可能只有那么一回,我们曾如此狼狈却又如此留恋。会有八十多个同学,在今后的岁月中,无数次地翻阅这段记忆。
  那次去的山,据班长的口头传说,险比华山,秀盖黄山,景点众多,最传奇的是还有一棵千年杜鹃王,开花时,漫山遍野可以闻到香气,不对,好像是方圆八百里的人都能闻到(好像有点夸张),每个人的胃口都被班长绘声绘色的描述吊得很高。所以出发的那天早上,两辆旅游大巴载着我们八十多颗火热跳动的心直奔那山,一路上欢声笑语,车厢都快被我们的兴致给弄膨胀了。可是到了目的地的时候,我们都傻了眼,满山的荒凉,彰显着黄土浑黄的特色,山上除了四季常青的松柏,真的可以用寸草不生来描绘那幅壮景,我们直呼上当,登山选错了季节。可是既来之则爬之,我们在嘟嘟囔囔的抱怨声中开始征服那座险比华山的山。
  上山的途中,虽然事先男女搭配分了组,但没有几个人按组走,男的趁机找自己中意的女生英雄救美了,而没人救的女生则自己背着包,三五群的爬山了。开始的时候,大队人马还能谈笑风生于荒山之间,到了后期逐渐手脚并用,气喘如牛,可山依然是山,顶依然是顶,更可怕的是,走到一半山上便没有了路,这个山还未完全开发,路只修了一半。我们在上下求索中缓慢前进,很多人都留在了半山腰,放弃了当初在山脚立下的征服此山的豪情誓言。而我们宿舍的女豪杰们杀出一条血路,在狼狈不堪中与一个小部队在山顶顺利会师了,会师后才发现我们没事可做,我们在错误的时间选择了一个错误的地方。满山荒草,山风直冲头皮,传说中的景点一个都找不见,特别是吸引我们攀登如此高难度山峰的“千年杜鹃王”竟然芳踪无觅处,而唯一让我们惊奇的是山顶居然还有积雪。南方来的同学连连惊呼,直叹北国风光,千里冰封。
  我们顶着山风,吃了点东西,这些东西我们背了一路,原打算开一个浪漫山顶野餐,但现在已经成了冰冻的美味。然后就开始在鸟飞绝,草死光的山顶拍恐怖写真集(每个人都被吹得蓬头垢面,冻得满脸发紫,模样实在汗颜)当写真pose已经拍的用光时,大部队还是久等不至,浪漫的山顶八十人大会看来没戏了。于是我们决定下山,虽然俗话说“站得高望得远”。可俗话没说“站得高冻得也狠”,我们都快被冻僵了。
  俗话还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时我们才发现无路可走,在几个男生的带领下,过了草地,爬了雪山,我们还是在山顶上转悠,当时很崩溃但同时也有了红军长征的豪壮感,以后最起码还可以对别人说“我也爬过雪山,过过草地”。但这些都是后话,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让我们快点见到山下那两辆亲爱的大巴,回到可爱的学校。最后,我们几个女生决定按照最笨但最有效的办法――原路返回,但还有一些同学坚决地要重新开辟出一条道路。为此,这个本来就很小的队伍还闹起了分歧,创新派与守旧派争执不下,最后各奔东西,我们原路返回,他们继续探索。在经过无数次屁股与地面的亲密接触,在山谷中无数次回荡起女生的惨叫声之后,我们终于看到了山下的两辆大巴,忽然间很想上去亲吻一下它们,亲爱的,终于看到你了。
  到了山脚,灰头土脸的八十多个人拍了一张全班福,就开始钻进车里大睡,一路睡回去,路上没有人再说一句话。
  这次出游的效果不怎么样,后果却很多,后果之一是我们班同学在接下来的一周下楼梯都是用扶的,腿已经不会打弯;后果之二是爬山之后,班对的数量增长了一个点,那个山,让某些男的和某些女的忽然擦出了火花,后果之三是再提到那座山,我们都要浑身打个哆嗦。
  
  那些终生都会挂念的人
  
  如果没有那些值得怀念的人,大学也终究只是一个地方,不会让这么多从大学走出去的人如此留恋于这段记忆。感念恩师,想念同学是我对于大学最永恒的记忆。
  大学遇上了很多有个性的老师,有豪放洒脱者,有苦口婆心者,有的讲课深入浅出,有的讲课行云流水,每一个人都给了我不一样的感动。记得写作课上的冯有源老师,每次上课都认真地带好眼镜,仔仔细细,一笔一画地写工整的板书,还记得他给我们每个人的作文都认真批改,留下鲜红工整的评语,那些交过的作业,到现在我还完整的保留;还有教我们戏曲史的贾三强老师,那爽朗的笑声,一直伴随着我们走过了大学的时光;还有教现代文学的刘应争老师,他是我毕业论文的导师,幽默风趣,毕业离校前夕,他摔伤了腿,可依然认真地给我们指导,还在答辩会上用他的幽默缓解着我们每个人的紧张。毕业很久,同学聚会,还会有人说“不知道刘老师的腿好了没有?”那一刻,我们都不语。我们感念恩师,一生挂记。每一个老师都用他们独特的人格魅力,感染和影响着我们的一生。
  大学我最亲密的人,那些和我同住四年的姐妹,我们之间有太多的故事,一生也将数不完,我们一起走过了年少轻狂的四年,我们一起见证了四年在彼此生命中镌刻的成长印记。我们一起哭过,一起笑过,我们一起栽种过“舍树”并许下了一个关于再相聚的誓言,一起梳过我们统一的“舍发”招摇过街,一起历数那个在晚上睡觉打呼噜的姐妹搅了我们美梦的“罪行”,一起拍过属于自己的DV纪录,一起在楼道里熬夜准备第二天的考试。一起出去大吃麻辣烫,吃到创下那家店里的最高纪录,最后撑得只能扶墙走路,最后又跑到练歌房声嘶力竭地乱吼。我们张扬地走过了我们共有的岁月。日后翻阅,好像我们四年一直在一起,年轻的我们从未稍离。于是我们都有一个永远的代号“4303”(我们的宿舍号)。
  
  角落中的离别
  
  生活都是从相遇开始,从别离回忆起。人都到何时都是喜聚不喜散,告别大学就是告别了我们的青春时代。从此,我们的青春就无处安放。
  我们班的散伙饭是在一家自助餐馆吃的,浩浩荡荡的一百多个人开赴到那,一片杯盘狼藉后,都散散地三三两两地走了,没有人体现出来离别的伤感,也没有传说中吃散伙饭眼泪比饭多的场面,都很平静,仿佛我们只是很平常的聚会,大学之于我们,好像忽然间成了一个过场,每个人都坦然地面对,直到晚上和同学去卖书,才忽然间感到了难过,昏黄的路灯下坐着很多很多的人,没有几个人真正卖东西,都是想在坐在母校的这方土地上,最后地坐一回。男生大声吆喝,女生也使劲叫喊,每个人都在宣泄着即将散场的青春。
  值得一提的是,在毕业生卖东西的时候,学校的热闹程度绝不亚于农贸市场,四邻村子的人都赶过来买便宜货,校园里各种机动车辆到处都是。卖场一般是从晚上开始,持续四五个小时,我们什么都卖。从书籍到日常用品,到衣服鞋袜,群众的热情也很高,什么都买,大到一台电脑,小到已经用了一半的化妆品。而衣服和日常用品,永远是最抢手的。在衣服和生活用品的摊位前,被人群包围,一双鞋子五毛,一件衣服一块,一床被褥十块,所有的东西都被这样处理了,处理完,守着空空的摊位发呆,而后收拾一下,怅然回到一片凌乱的宿舍,我们曾是那样风光地踏进了这个校园,离别时却像一群仓皇逃窜的鸟,震落了满地的羽毛。
  我忽然间觉得自己停不下笔了,有太多的回忆都是关于大学,又太多的回忆都在毕业后都充斥着一层忧伤的气息。于是,在秋天的马路上,在缓缓穿行的汽车上,在高高楼层的眺望中,我会忽然间看见我的大学在咫尺摇曳。那个卖过书的角落,那座爬过的山,那方口号声还在回荡的操场。它们还会记得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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