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尊严如此美丽(组诗) 李 瑛 唐山是我的老家。1976年大地震后三天，曾前往采访，大悲中难以下笔；1996年地震二十周年时，写了一首五百行的长诗《寻找一座城》，发表在当年7月27日的《光明日报》上。如今，四川汶川又发生了大地震，其惨烈程度甚至更超过唐山，连日来夜不能寐，悱恻不去，难以抑制，书此，以寄哀思。
他和孩子
隔烟云，急匆匆
奔向几千里外的水湄山坳
他听见孩子撕心的哭声
我听见他急促的心跳
瓦砾下活泼的生命
都是他的亲人，此时
校铃再唤不来孩子们
音乐算术都长出了野草
他是父亲，是爷爷
冒大雨走进帐篷
鼓励受伤的孩子
让他们听见花开的声音
大地滚动的余震里
他搂紧幼小的身体
像护卫惊恐的小鸟
他蹲在断壁间，向空隙
焦灼地喊话，寻找
再没有一颗发光的星星
只有死寂的夜，没有喧笑
像一个幸存者
他摇遍每扇地狱的门
唤他们站起来
回到父母身边去，回到学校
倾斜的废墟上，他寻到
谁留下的鞋子、书包
巨大的悲痛几乎使他晕倒
他看见他们的遗体
压在大地尽头
他向他们深深地三鞠躬
他们熄灭了，身后却有
痛苦和爱在燃烧
流自他心底的真诚的自责
使我们每个人
都深感悔恨和愧疚
苦难会使生命变得成熟
一个咬紧牙关的民族
人比天高
从不吝流汗流血的他
望着孩子们抽泣的脸
反复叮咛：不要哭，不要哭
他滚烫的泪珠却流下眼角
启 示
先是震惊
接着是焦灼
然后是无际的惊恸
我的心再次被废墟埋葬
我已年老
但记忆仍然年轻
哦，几秒钟，几十秒钟
便使一切都失去了自己的位置
阳光、灯光、星光一齐熄灭了
废墟下所有的都是生命
会哭会笑的生命
眼睛、嘴唇、心脏、肺叶和血……
从时间背面传来一个声音
有太多无知的人类呵
他们遗留下的难道只有
倾斜的天空，扭曲的河山
难道只有抗震救灾总指挥部
发布的不断跳动、上升的死亡数字
难道只有垂泪的挽歌、低诉的诗篇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让我们从一滴泪的重量
重新认识生命，和
一个不屈的民族，以及
人的尊严、人民的力量
让我们好好生活
用爱唤回这个
感情逐渐萎缩的世界，这个
大有希望的世界
好使浸在痛苦和灾难中的我们
快快成熟
生 活
四层楼上温馨的家庭
墙上悬挂的照片
现在摇荡在倾斜的断壁上
三层楼上的一把吉他和
一只棕色的毛毛熊
现在已压扁在瓦砾下
二层楼阳台上的衣服
曾快乐地晾在阳光下
现在委弃在废墟里
一层楼消失了连影子也没有
一栋楼、一座城市、一片大地
瞬间突然沉没了
烟尘落下的地方
是一片死寂的海
只有梦和回忆能寻到它
对于自然，人的生命
如此脆弱和微小
却又如此坚韧和强大
比钢铁，比黑夜，比死亡
那是一种意志和精神
看废墟上长出一簇小野花
在向你讲述生命的意义
并照耀我们的一生
幸 福
只有两个月大，除了
哭和笑，他不懂什么
黑暗中，只有
碎石和断砖陪伴他
他不知道这是些什么
当他的小嘴最后一次
吮完妈妈的乳头
像是吃饱了，刚刚睡去
妈妈便无声的离开了他
人们把他从瓦砾下抱出来
他便成为幸存者的一个数字
这个有血有肉的鲜活的生命
现在，在阳光下
他蜷卧在一个温暖的胸怀里
小嘴刚吮完“妈妈”的乳头
他吃饱了，正甜甜睡去
在余震不停的摇动之后
(这可不是摇篮)
在急救车惊叫着驰过之后
(这可不是催眠曲)
在听诊器再次查完他小小的心脏之后
(这――可是他真实的幸福)
书 包
一个个红色的绿色的
书包，乖乖的
排列在小学操场上
这些从瓦砾下挖出的
书包，惊惧的排列在这儿
它们不知道这里
发生了什么，只在早晨
还负在孩子稚嫩的肩头
一蹿一蹿的走在上学的路上
书包装满课本、铅笔
阳光、灯光、哭和笑
男孩的调皮，女孩的羞怯
也许还有未吃完的饼干
也许还有未喝完的瓶水
当然，更有不同的闪光的理想
红色的绿色的书包
是一个个如花的生命
还能感到他们的体温
还能看到他们的眼睛
还能闻到他们的气息
此刻，静静地排列在这儿
再等不到自己的小主人
只待他们的父母领回
去做撕心裂肺的
最后的纪念，谁都相信
它们装有一颗颗旺盛的
怦怦跳动的心脏
也许有些始终没人领走
就让它们沉沉地压在
中国北纬31.0度、东经103.4度
的交叉点上，压在
一个民族滴血的心头
成为永恒
一名幸存者
轻轻地割开水泥板块
飞快地切断钢筋
他被从断壁乱石下拉出来
一个被黑夜吞噬七十小时的生命
被毛巾蒙住眼睛。抬上担架
他已极度衰竭、气息微弱
可他突然挣扎着扯下毛巾
断续地喘息着说
我要看看救我的恩人
我可爱的家和亲爱的祖国
好永远永远地记住他们
阿特拉斯的脊梁
屠 岸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非典!禽流感!冰雪低温!地震!
邢台――海城――唐山――汶川――
水火虫土考验着中华民族的振兴!
一道裂缝一声塌方就是命令：
整个国家呼啦啦站立起来!
党政军，工青妇，陆海空，
全民总动员，抗震救灾，快快快!
一百个夸父奔走在抗灾的道路上，
一千个愚公正在把灾祸的大山搬开，
一万个后羿挽起长弓去射灭灾星，
一亿个精卫终究要填没灾难的大海!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中国人早已从唐山走过来!
默哀一分钟。奥运圣火继续前进呵，
中华民族有如阿特拉斯的脊梁
正在扛起一个光灿的新时代!
关 怀(外一首)――致胡锦涛总书记
一
在五月
汶川这两个字
时刻揪着总书记的心
在五月
中南海的灯光
一次又一次
亮在不眠的夜里
一次又一次
总书记召开紧急会议
他亲自布置工作
他心里，时时刻刻地
装着汶川百姓的生命
装着震后的灾区
他心痛那些失去生命的百姓啊他牵挂那些
灾区的人民
在这些日日夜夜里
汶川
让他放不下
在五月
总书记走进灾区
走进
他牵挂着的百姓中间 他走进他曾经走过的什邡
他走进灾情严重的莹华镇
他走进惊恐未定的废墟
他走进学校遗址
他走进灾区的帐篷
他安慰着受伤百姓
要有信心，要有勇气
坚强，是我们民族的大义
他拉着孩子的手
给这些受伤的幼小心灵
温暖与鼓励
总书记走过的地方
像春风拂过大地
在五月
他风尘仆仆
他走向华北平原
他走向江南的土地
在廊坊，在浙江湖州
他走进车间
他步入厂区
他亲自到现场安排
灾民居住帐篷的问题
在生产帐篷的车间
他给生产线上的工人鼓劲
他感谢工人们加班努力
总书记心里知道
多生产一顶帐篷
灾区的百姓就多一个家
就能躲避风雨
在五月
总书记走过的地方
像春风
拂过大地……
温暖――致温家宝总理
2008年5月12日国务院总理温家宝从北京乘专机日夜兼程赶赴四川地震灾区亲临一线指挥现场，当日他在绵阳市九州体育馆看望被抢救出的孤儿时，他说――
孩子，不要哭
政府会管你们的
你们一会儿就有吃的了
有饼干吃
还有奶粉
你们还会像以前一样
政府就是你们的亲人
也会让你们上学……
他又对灾区的群众说
――哪怕有一线希望
我们都会尽百倍的努力
这是2008年5月13日的夜晚
我在镜头里看到了他
那样的悲悯
那样的坚毅
这是一个长者
是一个大国的总理
是什么
让他走在了前面
他的脚下
是国家的土地
他的眼前
是这土地上的人民
他捧着孩子的脸
他握着灾民的手
他把话筒紧紧握在手中
他说――
你们的痛苦
就是我们的痛苦
这慈祥关爱的声音
坚若洪钟……
在镜头里。我
看着眼前这位可敬的长者
我真有点揪心
看到他焦灼的眼神
我的眼睛
也悄然湿润……
一张灾区地图
段怀颖
万米的高空看不见云彩
地上孤单的泪总书记却看得清清楚楚
废墟下的双眸
早变得苦涩此时听见了飞机的轰鸣
锯断钢筋斩断横梁
握住幸存者的手让三军推倒覆血的群山
从万米高空俯瞰
一张灾区的地图
映进总书记的脑海里
于是崇山峻岭里有了开路的先锋
堰塞湖上有了排险的战士
滚滚的泥石流被一群英雄征服
残肢断臂的乡亲又有了鲜活的生命
飞机上的紧张工作焦灼和关切
还有火急的十万大军一瞬间
展现在他面前的一张汶川地图上
这一张灾区的地图太沉了
让总书记辗转反侧泪濡双眸
小树在摇晃中艰难地挺住了
幸存者一个又一个
在悬崖陡壁间在鬼门关在死神前
被牢牢拽了回来拉住他们的手是十三亿人
是总书记和他的英雄共产党人
一批受难的孩子又开始绘画唱歌
一批在惊恐中走出的老乡又开始收割麦子
他们望着总书记笑了
他们相信倒下的汶川
风雨过后又会是五谷丰登
致敬：向一个肃立默哀的人(外首)――致胡锦涛总书记
大 卫
闪电带来了群峰。五月树上结满了海水
他把一个国家的悲哀举过头顶
每一片风中的树叶都是宁静的鸽子
他把尊严还给大地。这个肃立的人
带来了玫瑰与麦子
他的悲伤就是人民的悲伤，他的泪水
就是人民的泪水。向大地俯身
那种稻子的。种玉米的，种油菜的都好吧
花香仍由老牛驮着
今年失去的明年必得收获
炊烟会一直飘荡的
香樟与松树都很团结
风雨过后。每一片歉收的田野
都会长出新的和谐
他何曾离开过现场，从一个废墟
到另一个废墟
每一双等待救援的手，都带有他的呼吸
他的心跳是直播的
他血管里的马蹄是直播的
他手上的火焰是直播的
他坚定的悲戚是直播的
从非典、雪灾，直到汶川地震
他对人民的悲悯与关爱也是直播的
带领一个国家前行
他的难过就是一个国家的难过
半降的旗子是他打出的
最新也是最沉重的手势
这个父亲一样的人，这个长兄一样的人
在我们失语的田野里
一次又一次播下希望的种子
胸前的白花，是个头最小的天鹅
一次默哀让大海十次站立
三分钟，多少树叶获得了新的意志
中国不哭，当他的头再次昂起
多少云彩有了浪花的样子
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
没有废墟，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
可以一天热爱十次……
三分钟
三分钟长过一个世纪
大海就在不远处翻腾着，仿佛一架
老式的机械表
每一条鱼都是秒针
波浪的齿轮非常准确地走着
防空警报过后，所有的汽车与轮船都在哭泣
所有的汽车与轮船都在说四川话
所有的汽车与轮船都仿佛孤儿，用四川话凄
厉地喊着妈妈
如果泪水也会飞翔
应该是这漫山的蝴蝶
――且是白色的
潮湿的汶川，多雨的汶川，涕泗滂沱的汶川
每一颗低下的头颅都是火柴
随时可以把火焰擦出来
三分钟，一百八十秒，这是汶川时间
相对于五千年这还显得太薄
――正好可以薄成一枚书签
历史这部书就可以随时翻到悲悯，良知，人性
这一段
不用睁开眼我也知道
地球停止了自转
整个世界都停了下来
三分钟，长过五千年
三分钟。中国时间
国家的眼泪
徐必常
大地无情的时候，我们的胡总书记和温总理
把党和国家的感情，系在身上。日夜奔波
面对灾难，他们一次又一次挺起身板
面对灾难深重的灾区人民
他们一次又一次低头、鞠躬、抛洒热泪
作为人民呵，我们的心都是肉长的
你心如刀绞，我们和你们一起承受
你挺起身板，我们就铆足力气
你低头、鞠躬、流泪的时候
一个国家泪流成河
我无数次在媒体上看到了我们的领导
从总书记到总理到部队官兵到灾区基层干部
他们夜以继日，用心去抢救一盏盏生命之灯
即使那盏灯非常微弱
都要用尽全身力气去呵护
我还看到从全国各地、乃至世界各地伸出
的手
每一双手都是一捧温情
灾难降临了，但我们众志成城
你不要小看我们流着眼泪的骨头
那是又一次地冶炼和煅打
在灾难的磨砺下，更是一枚枚按稳大地的钉
废墟中的光芒
秦安江
有一条短信这样表述：温家宝总理这几天在四川
不眠不休。他不仅给四川带来了救援的黄金时间，也
为中国带来安慰和感动。让我们共同转发，为这位老
人征集100万条祝福!
你走在废墟上。瓦砾使你深一脚浅一脚
那是我们已残损的家园要撑起身体
用坚强迎接你的到来
你的身躯跟着灾区的废墟一起摇晃 你的眼睛同每一位救援队员的眼睛一样
在四下搜寻：你们在哪里
朗朗读书声、庄稼地里辛劳的身影在哪里
你站在一堆废墟的高处
是想让瓦砾下的眼睛看到党和政府的身影
你拿起扩音器。让已经沙哑的声音传得更
远些
是想让山后面受灾的村镇都能听到党和政府
庄严的承诺
你将一个脸上还沾着血迹的孩子揽进怀里
是想让灾区人民感受到党和政府的一颗滚烫
的心
你抚着一个孩子的小手，说不要哭，坚强些
可是你的眼泪却禁不住地往外涌流
那是你内心最柔软的部分被坚硬的瓦砾碰
伤了
那是你用最温情的方式
解答党和政府与人民生死相依
这一永恒的主题
你表情严峻。紧锁眉头，奔走在灾区间的道
路上
这使我想起42年前，也是一位共和国的总理
在祖国北方的另一个地方，他也是这样奔
走着
把温暖、关爱、坚定带给那片受伤的土地
也是衣角被微风吹起，手臂在废墟的上空
挥舞
而且你们挥舞的手臂在说着同样一句话：
中国的脊梁是压不垮的!
2008年5月12日
中国有一片山区在地震中受伤
华夏大地顿感疼痛
世界为之震惊
我们的总理，背负党和政府还有全国人民的
嘱托
在废墟上像一名外科医生
缝合着溢血的伤口
胡主席的目光
杨志学
当灾难突降，我又一次看到您
焦虑的目光。那里有宁静中的波浪
沉稳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力量
在您的目光下
我们曾驱逐冰雪灾害
在您的目光下，现在
我们又和地震恶魔较量
深情的目光，牵挂灾民的凝望
严肃中包含着百倍的慈祥
它化作共和国总理箭一般的步伐
它化作十万大军奔赴汶川的有力臂膀
在绵阳机场。我看到您的目光
您的手握着总理的手
您的目光注视着总理的目光
信任和担当在你们共同的血脉里流淌
在救灾现场，我看到您的目光
您向救援官兵发令：徒步也要进村!
每一个柔弱待援的生命
都牵挂在您的心上
在湖州，我看到您的目光
它与帐篷生产者的目光一道
充满焦急的渴望
在廊坊，我看到您的目光
它询问活动房的生产
能否为失去家园者提供足够的保障
亲民的主席啊
人民信任您的目光
从这里。人们看到深深的忧虑，殷殷的嘱望
也看到为一切灾难所不能扑灭的光焰
闪耀在我们的前方
我在心里叫你：人民的总理
洗洗尘
人民的总理，是三十多年前
人民送给一位鞠躬尽瘁的伟人
特殊的称谓
现在
我还是会在心里一遍遍地叫你
人民的总理
你的身材甚至你的模样
和每一个普通的父亲
没有什么两样
5月12日的深夜
你却正风雨兼程地穿行在
不停痉挛着的废墟与废墟之间
全世界都在这一刻看到了
你眼中的泪水与悲悯
而你的心里却满满都是
人民的哀痛
于是 我们都听到了一个普通父亲的声音
“我不管你们怎么样，我只要这10万群众脱
险，这是命令”
“人命关天。救人要紧!”
这是一个拥有十三亿人口的
大国总理
最本真也最感天地泣鬼神的声音
而此时你的十三亿人民
也都同时看到了你因扒动废墟救人
而流血的手臂
我敢说 对于每一个中国人来说
这都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十三亿人民的心一起抽紧
因为谁都看见了自己的总理
在为人民
流血
我相信这样一个长者
即便是在一个最普通的家庭
不说是养尊处优也该是颐养天年了
但操持一个拥有十三亿人口的大家
你却只能像你的前辈一样
为自己
做出这样的选择――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也许汶川作为刻在共和国身上
最深的一道伤口
还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够愈合
但一个以人民为天的总理
却让十三亿人民的心
骤然豁亮骤然温暖
我们用爱抗震救灾
周孟贤
我怎能不感动啊
我怎能不泪流满面
一个儒雅亲和的身躯
快步走在共和国摇晃不停的大地上
我们的温总理
在第一时间抵达震中灾区
他在废墟中穿行
他在瓦砾上行走
他那黯然神伤的脸庞
黯然神伤了山山水水
他那沉稳坚定的脚步
沉稳坚定了受苦百姓
他没顾及头上会飞来险情
他不在乎脚下会出现陷阱
他牵挂着被埋被困的群众
他深爱着与他骨肉相连的人民
他拖着极度疲惫的身体
超负荷地奔走现场指挥救援
他要用双手抓住所有被压生命
不让悲剧在抢救中上演……
都江堰不会忘记
山中月录下了影像――
一路察看的他
扯破嗓子向石缝中喊话
他要把救人的信号生还的希望
喊给予死神抗争的灾民……
尘埃扑面的他
捡起学生的鞋和书
两眼不堪忍睹
一颗心灌满了伤痛……
他面对遇难的遗体
三度鞠躬几度抽泣……
青山怎不感动得低头呵
那晶莹纯洁的山泉
刹那间成了――
飞流直泻的泪泉!
呵曲山镇怎不为之动容!
不停奔波声音嘶哑的他
为受伤急救的小女孩
让出一条生命的通道……
呵木鱼镇怎不为之落泪!
他从朴实而宽阔的胸膛里
取出大把大把的爱慰藉孤儿
呵北川怎不为之铭记!
“你们的痛苦就是我们的痛苦”
“我只要10万群众脱险”
那带着血丝的声音
久久地回荡在天地间……
呵我一直被感动着
我一直流着眼泪
我看见脸色凝重的总书记
镇定自若不慌不忙
把突如其来的灾情摊上桌面告诉全国
把清晰的思路有效的决策发送灾区……
我以诗人的目光
打量着他的眼睛
我从他的眼底读到四个字――
心急如焚!
忙于部署身在北京的他
一颗心早已飞抵四川……
呵我看见成都机场上
迎候着天府之国的“灾民”
汶川
北川
茂县都江堰……
急匆匆飞离北京的总书记
情切切一步跨入重灾区――
他在现场仔细察看果断指挥
他在路上制定方案组织救援
他要让每块致命的石头
迅速有序地远离肉体
他要让一气尚存的生命
迅速有效地走出死亡!
他的双手
把真情真爱传送给震区的灾民
他的身体
稳住了惊恐不定颤抖不住的心灵
他的话语
一次次地对孤儿实施心理救援……
他不停地从废墟走向废墟
他不息地从灾区走向灾区
他把以人为本人文关怀的大旗
飘扬在每个人的心中!
那些来自中南海的暖流呵
从他的心上
沿着打通的道路
快速流进也被打通的心路……
请灾区的灾民告诉我
寝食不安的总书记
在你们受伤的心灵
铲除了多少阴影 为撑起一片蓝天
搭建了多少帐篷?!
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
我为你喜极而泣――
在高层在平民中
在城市在乡村中
我们有成千上万成千上万个
感动中国的年度人物!
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
我为你昂首自傲――
这世界你有最大的欣慰
苍天坍塌有13亿人民一起顶!
这世界你有最大的财富
拿得出覆盖960万平方公里的爱心!
大恩大爱(二首)
谭 明
总理的三鞠躬
报载：5月12日。温家宝总理飞至四川地震灾区。
都江堰某学校门前的广场上。摆放着遇难群众遗体。
总理心情沉重。向遗体三鞠躬……
像一座庄严的山，像一座朴实的山
总理站在广场上
垂首默哀
我们看见山弯了三次腰
毕恭毕敬
额头几乎触及大地
这是总理向死难者的三鞠躬
每一次
都真挚地俯身向人民
一鞠躬：泪水滚滚
二鞠躬：怀念深深
三鞠躬：松柏青青
我们随同总理鞠躬
我们像江河水，一滴一滴地
“哀悼着源泉”
总理和我们，肩并着肩的群山
朝向太阳
挺起胸来
献血的大学生们
五月，你们亮出青春的手臂
雪白的床单上
映着石榴花影
尖针扎进肌肉
你们感到那是蜜蜂幸福的亲吻
汩汩地，你们的鲜血
微笑着被抽走。它们将输给受伤的大山
垮塌的城乡，输给
远方的灯火和未来的曙色
这是青春的血液。朝阳的血液
一滴滴红光
将把许许多多的生命照醒
有一位漂亮的姑娘
在抽血时轻声哼着歌谣
而内心
沉默得像高洁的典礼
一位很帅的男生不断地舒张拳头
他用眼神告诉邻床的伙伴――
四海有情，血浓于水
这时。献血的人越来越多
排队的有馥郁的石榴花香，好看的樱桃树枝
还有一声更比一声清脆的雀声……
致 敬
杨孟芳
在我的心里，总理
只能用高大、慈祥、和蔼，来定义
因为总理
已经和春风融为一体
在我的眼中。总理
一位流泪的长者。他的悲伤中
蕴藏着大爱、责任，和信念
因为总理
早已把午后的阳光捧在手上
向总理致敬
我以泰山的名义。让泰山的松
扎根在神州的土壤里
让它长出，巍峨的韵律
向总理致敬
我以黄河的名义。让一排排的涛
竖起来，长成堤
击碎每一个凸起的瞬间
而且啊，向总理致敬
我要以一个孩子的名义，以每一滴
泪水的名义
昂起来，挺胸生长
把爱放在心间
写于2008年5月24日
诉与总理
郭新民
您在第一时间赶赴灾区
带着中南海总书记的叮嘱共和国的尊严
爱民之心比专机飞得更高飞得更快
您深一脚浅一脚奔波无寝
站如峰峦步似青松行若春风
让人深切感受太阳月亮和国徽的崇高
您负重而行忧心如焚
凝重祥和的目光饱含着无限的责任和使命
洞彻秋毫的眼神诠释着祖国的沉思和镇定
您深情地向救援人员问安问暖
以中国最朴素最诚挚的礼仪鞠躬致意
表达了党和国家对英雄和勇士的感恩敬重
您倔犟挺立在最危险的关隘和前沿
真诚的关怀抚慰鼓舞激励
让生命铮铮延缓让死亡讪讪溃退
您辛勤辗转在抗震救灾一线
播撒着巨大的热能和力量
让我们深深感悟了党和国家爱的高度
您倾情倾肺的召唤和嘱托
让生者和死者都刻骨铭心
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尽百倍努力!
您是总理您是救灾现场的焦点和热点
您的手牵动着亿万万救援的信念和意志
手挽手心连心就筑成民族不朽的脊梁
哦 我听见高山在说河流在说人们都在说
您辛苦了!敬爱的温总理多多保重
灾区百姓信赖您祖国人民感谢您1
2008年5月14日草成
致半旗
卫 庶
――闻5月19日至21日全国和各驻外
机构下半旗为汶川大地震死难者志哀而作
今天，我们骄傲的五星红旗
却只走到了旗杆的一半
初夏的晨风已经舒展不了
你往日的英姿、绚烂的霞光
也没能把你的伤心掩饰
你的每一次抖动
都饱含着共和国的悲痛
在这半路之上
你再望望那千里之外
德阳、绵阳、阿坝、广元、雅安……
北川、什邡、理县、茂县……
还有高山峡谷中一万多个村落
哪个，不属于你胸膛上的小星星
学生、干部、农民、工人和士兵
哪个。不是你时刻牵挂的人
那曾是多么欢快的笑脸
那曾是多么勤劳的身影
那曾是多么响亮的话语
那曾是多么生动的生命
那曾是多么幸福的一群
他们都曾围绕着你――敬礼
那是多么庄严地致敬
现在。你却如此沉重
也许，这是最隆重的送行
虽然，从废墟中生还的伤者还在呻吟
虽然，更多的志愿者、救援队刚刚启程
虽然，迎着剧烈的余震
最可爱的人已经向山村挺进
但是，为了我们的父老乡亲
共和国表达着自己的感情
这，是对生命
最贵重的尊重
每个人都在问
――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其实，每个人都做了很多
因为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你
你半程徘徊的身影啊
今天如此动人
――你一定知道了，为了你重新升起
一个民族正紧紧地凝聚在你的身旁
团结得像一个人
2008年5月19日12时
国哀：那一朵小白花
蒋 同
在悼念的日子里，人们以不同的方式表达哀思
在北京鲁迅文学院的院落里，一辆小车的天线柱上
扎系着一朵白色的小纸花。
在静得令人窒息的庭院
飘系着一朵小白花
让人驻足。让人屏息
让人们再一次低下头
多日来已被数不清场景打湿的眼睛
又因你潸然泪下
一朵小白花孤零地在晚风中飘动
让所有看到它的人心碎心痛
这哪里是一朵小白花啊
分明是一张张灿烂笑脸的定格
分明是在甜甜午睡中永恒的娃儿们的脸庞
分明是刚刚在“母亲节”中绽放笑容的年轻
母亲
分明是在辛勤耕作的劳者
分明是朗朗读书声中的少男少女……
小白花系在一根天线柱上
小白花无言，却弥漫了哀伤的空气
望着小白花，我们企望，能否让这一条天线
与那一端冰冷的世界连接
告诉逝者，灾区的民命、民疾、民生
是党的总书记、共和国总理心头最焦灼的痛
无数的血肉身躯补天裂
无数的，以生命拯救生命于分分秒秒，寸寸隙隙
今天，汽笛长鸣，山河呜咽
共和国国旗低垂半悬
在这一刻，面对小白花
让我们真诚地送上
一个儿女对父老，一个兄长对弟妹
一个叔伯对娃儿们
一个生者对所有遇难而远去的同胞
深深地。永久的祭奠
国哀的日子里
飘系的一朵小白花
只因有了人间的大爱
有了人间的悲悯
有了生者对逝者的承诺
小白花啊，愿你欣慰地随风飘去……
飘去。却依然存在
像所有深沉的历史卷册，像所有哀念的文字
已铭刻在善良人们的心碑
留存在善良人们的记忆
待忌日的时候
我们还会念着你
还会再系上一朵素朴的小白花
14时28分的祖国
敕勒川
这一刻，能按响的都响了，喇叭、汽笛
防空警报……只有人沉默着，像一口
被闪电反复敲打的钟，生生地摁住了
骨头里的雷声
这一刻，能停下的都停下了，汽车、火车
行人……只有一颗心仍跳动着。仿佛要和
8.0级的地震，比一比
强弱
这一刻，所有的中国人都低下了头颅，老人、
孩子
人民子弟兵……只有火一样的五星红旗
还在高高地飘扬。仿佛灿烂的朝阳
照耀着祖国辽阔的大地
这一刻，刻骨的疼痛再一次袭来，揪紧胸口，
我
强忍着泪水，祖国啊，我不能
让一座大海，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