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流连,留言】流年沉醉忆盛夏

时间:2019-02-2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我们之所以永远双手向上,并非要摘到那最美的星辰,只是要保持一种向上的姿势。      SIDEA流年      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最后眉一皱/头一点
  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用一朵花开的时间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一直很喜欢一个词语――雁渡寒潭。雁渡寒潭,雁去潭不留影,惊鸿一瞥,刹那间,拂尘看尽。
  看尽看尽。也许我并不能看尽什么,比方说我前几天还在跟朋友戏说“已看尽”这三个字的玄机,却迟迟没有动手。窃以为自己当时的想法并没有错,只是我并不预备那样去写。其实还有一个比较可笑的原因,当我刚准备提笔时就打了个大喷嚏,天意难违,于是我自觉地放弃了写小说的初衷,毕竟我还是要靠老天爷过活的,跟他老人家过不去多不好意思。更重要的是过于天马行空的想像力可能会扼杀我的想法,就像那种激素催熟的西瓜,或许食客们并不会品尝出端倪,但瓜瓤瓜籽瓜皮都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叛亲离众错得太远了。于是我乖乖地抓起中性笔,铺开白纸,心安理得地开始我的涂鸦。
  
  我承认我们是21世纪无比幸福的一代,衣食无忧地住在这里。光线撒满了整个房间,教室出奇地大,大到装下48个人以后居然还留下一大块不合法的运动场地。和煦的阳光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红扑扑的,好像20世纪70年代某个讲述迎接北京亚运会的儿童片里,小学生都沐浴在阳光下,显得很幸福。
  我们已经不是小学生了,我已经不会再写些诸如“花儿对我微笑”、“蝴蝶在花丛中舞蹈”之类自以为很高深其实却很幼稚的句子;我也不会再抓着小木棒满院子追隔壁漂亮的小姐姐一边大吼“妖精哪里逃,吃俺老孙一棒”;更不会像小跟屁虫一样追着妈妈问自己从哪里来,在得到自××菜场捡来这一经典结论以后再跟表弟研究,我们是同一个菜场捡来的怪不得有近亲关系哦,那么多菜场多不容易啊(为此我曾一度阻拦妈妈去那个菜场,万一她哪天看到一个比我乖的小朋友捡回来我就面临失宠危机了)……是的,再也不会了。那密密麻麻的记忆和灿若北斗般孩童的天真言语,如今从那鹅黄色的童年时代里打捞出来,总会有一种春暖花开香气弥漫的感觉在周围的空气里缓缓散开,让我幸福得落泪。
  难道这就是流年?虽然那些看起来是遥远年代的回忆其实离我不远,甚至如影随形。我想带着它们一起走,但它们也许走得乏力了,时间便让它们稍作停留,直至它们渐行渐远变成飞扬的尘土消失不见。而我也只能站在一片山崖上,强装欢颜,别过身去,像那个梦中的孩子,为丢失的心爱气球,为伤逝的奢靡年华,抬头仰面,泪光寒。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作者说读了我的文字觉得很有同感。我笑,原来所有的孩子都是一般,虽然都想做永不长大的彼得?潘,但我们都还有更重要的未来要企盼。
  
  在不知是第N次因满纸疯话被语文老师叫去训话,甚至以高考等生死攸关大事相挟时,我低头妥协如同我终究选择了物理纵使深爱着政治。虽然我实在觉得写那种毫无感情可言千篇一律的应试八股很痛苦,毕竟我不能拿自己的明天做赌注,输不起也不敢输。于是,我开始现实,一本本地做习题集,用各种匪夷所思的角度思考同样匪夷所思的理科题,一本正经地列题纲写考场作文,研究公交车上瞥到的一句英文用的究竟是动名词不定式还是现在分词。我和周围所有读圣贤书的人一样躲在黄金屋里吃着千钟粟,管他窗外花已开放风已扬起。然后得到师长们拍拍肩膀示意早该这样了,然后温驯如小绵羊般狂做头部简谐振动说对啊对啊。
  可是当有一天,当我倚在教室外面的窗台看夕阳,斜阳下有很多疾走的人,他们大都背着沉重的书包,低着头,架着眼镜,从教室楼到图书馆,从图书馆到教室楼,就像多年以前某个营养液广告里同样勤勤恳恳的蚂蚁移动着。我的心一下抽空了,所有人都这样,一切都像流水作业一般自然,就像那首打油诗“出生了,上学了,工作了,结婚了,退休了,老了……”所有人都被规划成整齐划一的“优良品种”,我仿佛看到无数无数密集的人头汇成一个大大的“奠”字,莫名的悲哀。沉沉的暮霭里不知何时掠过一只孤雁,黑色的点在橘红色的天际划过一道绝美的弧线,转瞬即逝。刹那间,暮色四合,倦鸟归林。雁渡寒潭,雁去潭不留影;潮来潮去,洗去多少足迹。
  我的纠结已深,雁过了,我心实现;雁去了,我心乍空。期待一个真实的心绪,让雁飞来,而我不再是一池寒潭。
  
  SIDEB流连
  
  风到这就是粘/粘住过客的思念
  雨到了这里缠成线/缠着我们流连人世间
  你在身边就是缘/缘分写在三生石上面
  榴莲,别名:水果皇后,属木棉科常绿乔木,树高十五至二十米,叶片长圆,顶端较尖,聚伞花序,花色淡黄,果实坚实,密生三角形硬刺。
  相传榴莲由郑和取名,语自“流连”。
  
  在我屈指可数的几篇算是写完的东西里,总是不断地提到十五岁那年的离别,那是我心中一道永远的伤痕,以为它好了,其实大错特错,因为我总会在蜷缩在被窝里时黯黯心碎,甚至流泪――谁相信天长地久,但又有谁只在乎曾经拥有。
  我记得以前张扬的日子,我喜欢在草薰风暖的午后暖阳里晒回忆,轻轻漂洗,默默哭泣。我记得那时,霸占着教室第一排的位置,看天蓝嗅花香,一本一本地读畅销小说散文集,耳朵里塞着步步高循环复读的《梁祝》,疯一样地在餐巾纸上写大段大段的文字,还有上课时跟薇薇手拉着手做笔记直到物理老师说同学们我们来试一下右手定则再松开。当然还有一次次气定神闲地上台领取奖学金,在同伴羡慕的眼神里继续着第一的神话。可是,爱一天,真的抵得过永远么?
  物是人非,老天总是不那么慈悲。2005年的我蓦然发现就在这时光浩浩荡荡前进时,又带走了我身边好几个人。小杰、靓靓……那些在我生日的时候打长途给我唱生日歌,半夜叫我起来看流星,总是在逢年过节第一时间发一大堆祝福短信过来的人,就这样从我的江湖里隐退了吗?小婷安慰我,你的周围就那么些空位,有人进来总会有人出去。可是我问,可不可以留呢?幸福的道路就这么几步,我可不可以赖着不走。写到这里,我最想念的人是小Rain,我会永远记得那个栀子飘香的下午,一个高高瘦瘦的漂亮女孩子潇洒地走到我面前伸出手说,我想跟你交个朋友,以后一起走吧。一起走,多好的词。
  流星划过天际/你说/那是天使的眼泪/只要看见天使流泪/你就会马上出现/天使又流泪了/可是你又在哪里。
  你记不记得以前没有忧伤的日子里我们手牵着手走过校园所有的繁花似锦碧草如茵,我们一起在骄阳似火的夏季躲在冷气十足的空调房里看当时甚为风靡的《还珠格格》,一起唱《十年》、《青春无悔》,然后嘻嘻哈哈说什么苍老的脸我们有最美丽的笑靥。还有你记不记得那天神秘地从书包里掏出一个足球大小长满硬刺的东西是送给我的圣诞礼物。我虽是被熏得差点想吐但还是执著地狂撬那个硬硬的怪物一边嘀咕书上说了对待敌对分子不承诺不使用武力,顿觉一股难以名状的幽香弥散天际,待细细品尝滑似奶膏唇齿留香,扫荡完毕后我打着饱嗝拍着你的头说很好很好比那奶油冰棒强多了,小子什么时候那么聪明了一定是受我影响,来来我给你开光开光……然后两人肆无忌惮地狂笑,所有的快乐徐徐绽放,直到开满学校外面的山岗,直到很远很远的地老和天荒。然后,很旧很旧的风扬起,一切烟逝。
  当然多年以后我终于知道了那其实是传说中的榴莲,一种不能采摘只能任其果熟蒂落,长满硬刺的神奇物种。只是当年那两个有着莲花般纯真笑颜的女孩已经消失不见。就像余秋雨在《霜冷长河》里说,一个人曾陪着我在对岸看了一世的霜冷长河冰雪漫天,这是对对岸最虚渺的假设。我的最纯净最欢畅的时光,终将会散场,就算我猝不及防,不愿不想。
  
  都说缘分早在三生石上注定,我们也曾勾过手指说要永远一起走,对,一起走。就像这个城市里还有很多人相信誓言,尽管知道海不会枯石不会烂,虽然知道有些东西是有去无回的,虽然知道不可能有完美,犹如飞机坠毁一样微乎其微,只是一种彻底的一厢情愿,然而我们终于相信,幸福无法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而当多年以后的多年以后,看着发黄的相片,也许我们会会心一笑喃喃自语“哦,原来你也在这里”,一如当年邂逅胡兰成的张爱玲。疼痛不再刺骨,忧伤不再切肤。
  
  一斜斜下夜轻寒的夕阳,一双双红掌轻波的鸳鸯
  一离离在上寂寞的村庄,一段段断了心肠的流光
  两只手捧着黯淡的时光,两个人沿着背影的去向
  
  其实,榴莲并非取义“流连忘返”,它在当地语中意为“带刺的东西”。还有,其实玻璃粉身碎骨的锥心之痛何尝不是一种美丽。
  
  未完待续留言
  
  十六岁以后妈妈教育我女孩子要文静别整天大大咧咧疯疯颠颠,我当时在心里想学不会就是学不会干嘛非要那么风度翩翩搞得不好还会被人说颓废或者被指着鼻子骂虚伪。可我终究还是学会了,并且不负母望修成正果一副“十佳宝宝”的模样。这应该说是我长大了吗?看着自己犹如从白垩纪到中华恐龙园的蜕变,心疼如刀割,纠结连绵。
  五岁,在一个隐藏在胡同深处的老房子里练琴。
  十岁,乖乖地跟着老师念英语,好像那英语班的名字是那个很浪漫的“维多利亚”。
  十三岁,遇见知己并发誓不离不弃,爱上读闲书。
  十四岁,热衷政治,崇尚女权主义并立志要当女中豪杰一统天下。
  十五岁,兴趣甚浓地涂散文,同年与初中挚友离别。
  十六岁,轻度叛逆伴随忧郁,满纸罪大恶极的疯话,不可救药地爱上校园民谣。
  现在的我,每天教室、寝室、食堂三点一线,每天勤奋地做数以百计的题,午夜听一张钢琴曲,冲澡,睡觉。日子简单干净单调却很充实。只是我依旧喜欢断树残根枯枝茎叶古寺晚钟残门颓墙,喜欢庭院深深一蓬秋草石阶倾斜玉栏断裂,喜欢看一个一言不发的老人穿着褪色的衣裳穿大街走小巷捡破烂,喜欢沉默地靠在梧桐树下感觉梧桐纷坠,喜欢专心致志看艳阳只要它不要羞涩得躲起来妨碍后羿大叔的宏图伟业。
  我最终还是抛弃了你们,一个人决绝地离开了,就像两条直线从很远很远地方汇聚在青葱岁月的快乐时光,而当最华丽的青春黯然谢幕时,我们终会离开曾经相濡以沫的地方,在时间的坐标轴上继续自己的轨迹,就那么轻轻一转身,擦肩而过,再也没有交点。
  我已经没有时间修剪忧郁,也无意再抓住昨天的裙摆不放,走吧,我不要你了,我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要过。因为我们都不过是凡人,无法破译这样一个被施了魔法的咒语,实在禁不起苍凉的告别姿态,而飞蛾扑火这样执著一回也已是幸福的一种终极。
  
   Imagination
   Never love my passion
   It's on my way on my way
   Whatever it takes
   Not for a destination
   It's on my way on my way
   All the wonderful days
   Never lose my passion
  
  很多时候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太真的梦,梦里的一切清晰如昨,我以为可以牵着你们的手在这条寂寞长街上一直走到三生石上开满大朵纯白的花,但醒来蓦然明了我仍孑然一身。你们,小Rain、小杰、靓靓、俊俊、小Z,我想纪念你们。成长必定充斥着撕心裂肺的创痛,但最美丽的花季我们携手游历过,青山含黛,溪水如蓝,虽然梦醒以后我们会离去,但短暂的韶华终会因你们的存在不虚此行。你们能看见我的表情吗?是的,我在微笑,但并非为摘到那最美的星辰,只是执著地保持一种向上的姿势。雁渡寒潭,惊鸿一瞥,多少岁月轻描淡写;榴莲飘香,聚散匆匆,一切都是缘。
  风扬起花瓣如同阵阵破碎的童年,洪荒的古乐穿越灵魂灰暗的落差,躲在梦与记忆的交汇处,听花与黑夜唱断梦魇,唱断繁华,唱断所有记忆的来路。由分明的笑和谁也不知道的不分明的泪来历阅这瞬间的心境。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事情,你以为可以无限继续的;有很多人,你以为可以再见面的,于是你暂时松手。可是,就会有那么一次,在你松开手的瞬间,有些事彻彻底底地改变了。太阳落下去了,而在它重新升起之前,只剩下封存在记忆深处如雾霭般忧伤的暗影,如梦般飘忽摇曳。
  直到听见蔚蓝的天际传来飘渺的回响:流年,流连,留言。
  水清木华,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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