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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路的女孩名字_带路的女孩

时间:2019-02-22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那年冬天,我和三位同乡从内江火车站出发乘上了去广州的火车。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   火车经过三天三夜的行程,最后终于到达了广州火车站。背着行李刚走出广州火车站,便有一个中年男人迎了上来,他热情地问我们去哪儿,我们说去深圳市大鹏镇。中年男人说,他是车站的售票员,他那里正好有一辆客车要去大鹏镇。说罢,中年男人便帮我们拿行李。我们跟在他身后。一会儿,他把我们带到了一辆客车前叫我们上车。我们站在车门口犹豫着没有急着上去。中年男人说,你们去车头看看吧,我这车真的是去大鹏镇,我没有骗你们。于是,我们四人都走到车头去看,果然看见车头的牌子上写着“大鹏”两个大字。我们深信不疑了,然后背着行李走上了客车。
  坐在客车上,我松了口大气。我们都是第一次去深圳市大鹏镇,要不是这位热心的中年男人,我们真还不知道该到哪儿去坐车呢。我心里热乎乎的。
  等客车装满人后,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从三点钟上车开始,我们在车上足足等了三个钟头。尽管如此,我们谁也没有怨言。反正这车是到深圳市大鹏镇的,上了车就等于到达了目的地。当客车在公路上飞奔时,我们打起了瞌睡。
  很快,天黑下来了。中途时不时的有人上车下车。客车像只蜗牛似的行驶。我也时不时地从昏睡中睁开眼睛看看车外漆黑的夜晚。在公路上开了五个多小时,最后,车上只剩下我们四个乘客了。这时,客车在公路边“嘎”的一声停住了,售票员把我们从昏睡中叫醒,她大声地对我们说,大鹏镇到了,你们快下车啦。我们四人赶紧提着自己的行李下了车。
  之后,客车“咣当”一声关了车门,在公路上打了个转儿,飞奔而去。我们站在公路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四周的一切。这里是一个十字路口,偶尔有车来来去去。天空正下着蒙蒙细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了,路上的行人很少,路边隐约有些楼房。这里是哪儿呢?到底是不是大鹏镇呢?我们不知该往哪儿去了,冒雨在公路边徘徊着,谁也分不清东南西北。
  过了一会儿,我们终于看见了一群打着雨伞的女孩子从旁边的楼房里走了出来。我猜想,那里面肯定是一家工厂,此时她们下班了。当我们跑上前去问她们这里是什么地方时,她们都不理睬我们,反而像躲避瘟神似的惊惶失措地跑开了。我们很绝望,看来今晚只有露宿街头了。
  “大哥,叔叔,你们去哪儿,要不要我帮你们带路呢?”突然,一个女孩甜甜的声音在我们耳边响了起来,我们回过头去,只见身后站着一位女孩。女孩也是从那幢楼房里走出来的,她长得很清秀,大概二十岁左右,中等个子,瓜子脸,不胖也不瘦,此刻正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我们。我们先是一怔,随后喜出望外。我们赶紧说我们是去大鹏镇的。女孩听了我们的话后,连声对我们说对不起,她带不了路,这里是龙岗,离大鹏镇还远着呢。我们这时才知道被广州火车站那个热心的中年男人骗了,刚才坐的是野鸡车,我们被甩在途中了。
  我们背着行李朝左边的那条公路走去,准备再坐车去大鹏镇,刚在公路边站定,女孩却又追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大哥叔叔们,现在肯定没有客车去大鹏镇了,你们在这里等也是白等,这天又在下雨,好冷呀,不如这样吧,我带你们去出租屋里住一晚上,明天早上我再带你们到这里来乘车去大鹏镇,好吗?”女孩转动着伞,眨巴着眼睛望着我们。我们的头发和衣服都快被雨水湿透了,一阵寒冷的夜风吹来,我们都缩紧了身子,禁不住接连打了几个寒颤。女孩见我们没有说话,忙解释说,这里住旅馆很贵,她已经看出我们是刚从家里来的,身上一定没有带多少钱。我们望了望漆黑的夜空,还有空旷的公路和几盏昏黄的路灯,感觉很无助。年纪较大些的王富率先答应了女孩的提议。事已至此,我们也没有反对,于是,女孩在前边带路,我们争先恐后地跟在了她身后。
  她把我们带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里面没有路灯,漆黑一片。路面凹凸不平,我们跌跌撞撞地走着,跌倒了马上又爬起来紧跟着,生怕走失了。
  约摸走了20分钟,女孩把我们带进了一间民房里。她说这是她哥哥和嫂子租的房子,这段时间他们正在上夜班。
  房间很窄,里面有一张床和一张小木桌。我们把行李放在地上。女孩说:“大哥叔叔们,你们在这里挤一晚上吧,明天早上我带你们去坐车。”女孩说完走到门外,突然又转身走了回来,她说这段时间暂住证查得很紧,叫我们赶快关灯睡觉,不要说话。我们初来乍到,都没有暂住证,为了安全起见,她在外面用一把大铁锁将大门锁上了,说如果派出所的治安员到这里来查房,他们看见大门锁着就不会怀疑屋里面有人了。
  女孩锁门的咣当声和渐渐远去的嘎嚓声突然惊醒了我们。陈国安大声地叫道:“天啦,我们又上当受骗了,女孩肯定是去叫人来收拾我们了,这狗日的女孩真是个鬼精灵!”怎么办呢?怎么办呢?经陈国安一提醒,我们都恐慌起来。门已锁上,这下倒好了,我们成了瓮中之鳖,只有任人宰割了。方中华立即跑上前去用力拉大门,可是,两扇坚实的大门却纹丝不动,只听见那把大铁锁在外面叩击门板啪啪的响声。我环顾屋里上下左右,墙是用石头砌成的,屋顶是钢筋混凝土,都坚不可摧。一个小窗户也由几根钢条连接着。
  我把一条木凳放在了墙边,然后站在木凳上,伸手抓住窗里的钢条,拼命地拉。我想,只要把窗户上的钢条拉出来,我们就可以从窗口爬出去了。在我拉钢条的同时,方中华和陈国安也在用劲地敲打大门。我们像几只快要发疯的困兽。
  “你们不要胡闹了!”突然,一直不动声色的王富对我们大声吼道。
  我没有停下来,兴奋地说:“王哥,你不要着急,我已经把钢条拉弯了,再等一会儿我们就可以从窗口爬出去了啊。”王富却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把我从凳子上拉了下去,阴沉着脸下命令似的说:“我们关灯睡觉吧,谁再胡闹谁就是龟儿子!”
  我们不吭声了,乖乖地蹲在了墙角。
  那一夜,我们睡得很沉,直到天亮女孩过来打开房门,我们都没有醒过来。女孩摇醒了我们,并给我们每人买了一袋小笼包,叫我们趁热吃了。女孩嘴里时不时地哼唱着《小草》那首歌,声音甜甜的,很好听。
  女孩沿着昨晚进去的那条小巷把我们带了出来,然后带到了公路边。不久就来了一辆去大鹏镇的客车。坐在客车里,我转过头朝车窗外望去,只见女孩站在公路边正朝我们挥手,微微的晨风把她那乌黑的秀发吹了起来,潇洒地飘扬着。想到被我拉得弯弯的窗户钢条,我心里突然有点难受。我不知道女孩回去看见窗户上那被拉弯的钢条会怎么想。客车走远了,女孩仍然在朝我们挥手。我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发现我们竟然都忘了问女孩的名字,忘了对女孩说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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