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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峡,三峡 三峡翻译

时间:2019-02-17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嬗变      开始了 三峡的肉血   花岗岩骨质和古老地层   深处的萌动   一道新的脊梁   水泥的脊梁   钢筋的脊梁
  科技的国防的
  意志的民族的脊梁
  经过百年孕育
  正从岩石基部
  芽一样长出
  在三峡人的
  惊叹议论中
  等待希望
  像慢慢变大的
  说话口气在时代的
  大盘上涨不停
  峡谷的肌体
  开始它
  最彻底的嬗变
  
  破土
  
  这是它的最初――
  1994年12月14日
  三斗坪 中堡岛
  无数钻头取出岩心的
  花岗岩石上
  排排推土机用国家工程
  对它的“破土”
  作出最隆重的诠释
  一代又一代三峡人
  砌房造船
  曾无数次用古老工具
  和计算的时辰
  寻找最佳时日
  现在才是最恰当的开始
  人类第一大坝
  在中国版图
  三峡的出口
  正式开工建设
  这是最初:从我脚下
  翻卷而去的江水
  像与昨天告别的一句
  话语和与险恶暗礁
  挥别的一只手臂
  更像一瓣 三峡颤动的心脏
  
  应运而生
  
  当遥远的北京
  庄严的大会堂
  千双人民的手举成
  长江雪白的浪花
  当三峡战略 国家意志
  经济增长极百万移民 库区
  都在这一天
  成为大报的头条
  当江水与河风都在这一天
  向我簇拥
  诉说它们的激动
  当所有的三峡人
  都在抬头 向标高175
  向重庆张望
  当我的心一夜之间
  逆水而上到达朝天门的
  石阶 当我看到
  这一天:1997年3月14日
  你已经感到
  坝体越来越厚实高大
  感到它生长的速墨
  不断上升
  在三峡与民族的
  计划和憧憬的眼神中
  
  截流
  
  此刻机器轰鸣庞大的
  峡谷乐队
  为大坝的合龙演奏
  排成长队的翻斗车
  压住大河的咽喉
  疯狂啸叫的波浪
  躬下它倔强的腰
  声音越来越小
  一切仿佛
  高潮到来之前
  低音的蓄积
  而当你侧耳听到
  岸的指头沿着坝体
  弹奏当它们
  指尖相触背景的轰鸣
  突然响起
  峡谷这只巨大的音箱
  开始回荡出
  密集音符的激动
  一场民族盛大的演唱会
  一场属于华夏属于三峡的
  宏大交响
  历史除了记住
  出席仪式的领导人现场指挥
  数以万计建设者……
  还有每一个与三峡
  与1997年11月8日
  相连的名与姓
  那在峡谷和每个人内心
  缭绕过的乐音
  记住它们在你胸腔
  盘旋拍打翅膀
  撩拨出的生命热情
  
  单重10吨20吨25吨
  30吨柔性合金网石兜
  金字塔混凝土四面体
  钢架石笼铁混凝土四面体
  它们被抛投在水底盘踞
  像这一天
  巨大舞台的坚实基座
  和低音浓厚的排排歌手
  
  船闸
  
  终于 它拥有了向梦想
  走近的方式
  用搬掉的18座山丘
  用开挖4211万方的通道
  1120万方填筑区
  两边浇筑的
  386万方混凝土
  和穿过867吨
  “天下第一门”自信的
  唯一的方式
  用世界最大规模
  最大水头
  最多的双线梯级
  一厘米一厘米的上浮
  和一条内河的攀登
  用跨越的话语权
  昨天和今天
  巨大断层的连接
  用一次一次高程的超越
  和从中提炼
  到达最高水面的
  另一重修为另一重境界
  
  1600万方
  
  记住这个时刻吧:
  2006年5月20日13时25分
  记住钢筋水泥
  怎样用十二年稳重的脚步
  走完2309米行程
  又怎样在185高程
  把三峡两岸的手
  紧紧拉在一起
  记住胎带机上最后的一方混凝土
  记住最后6立方米
  怎样代表1600万 把民族百年梦
  铸造为世界上规模最大的
  混凝土重力坝
  而那1米见方
  绕赤道三圈 数学模拟中
  另一道长城全程的水泥砂石
  那高山峡谷间
  钢一样挺起的脊梁
  让它刻在灵魂中
  这支幸运的队伍
  青云水利水电联营公司
  浇筑一大队
  这批幸运的人
  混凝土工杨能李光贤
  魏万河戚文王生贵谢占彪
  让他们就这样
  用最后一个水泥的数字
  把160027写完
  让他们简朴而热烈的欢笑
  同时作为见证
  记住记住――
  即便你的内心
  已像一个国家的中部
  一段永不会弯曲的脊骨
  已在那里的花岗岩石上
  长出
  
  围堰爆破
  
  开始了――
  它不露痕迹
  把几乎察觉不到的
  颤抖小小的瞬间
  和看不见的一微米给我
  
  不是三期围堰爆破
  震动的一微米
  不是精确的12,888秒
  1862个药孔2511发
  数码雷管969段
  毫秒微差网络起爆
  引发心跳的一微米
  是葛洲坝集团总经理
  起爆口令
  触动耳膜的一微米
  是140米高580米长
  温柔沉入水底的堰体
  为我涌荡柔情的一微米
  全部的长江扑向坝体
  全部的江水拍打
  牢可千秋的混凝土
  深情的拥抱把一微米省略
  那是后来的事情
  而它的激动比一微米更小
  一座大坝拥有
  迄今所有水库的冷静
  也在那一微米之后
  开始了――
  像成长的峡谷男人
  经历风雨顶天立地
  像一肩挑起最稳固的担当
  古老的河流
  靠上大坝的双肩
  再不担忧再不惧怕
  
  感叹
  
  ……三峡啊大坝
  我用什么来感叹
  除了这
  点点的省略……
  江之心
  看吧一条大江
  就这样到达
  2003年7月10日
  并用它的亿万粒水珠
  紧紧绕缠770多吨
  巨大机坑中的锭子
  找到它的心脏
  不仅是第一台发动机组
  并网发电
  不仅是26台装机182027千瓦
  847亿度的能
  在坝体深处轰鸣
  不仅是速度 冲刷 转动
  像心跳那样
  一条大江 突然之间开始
  起搏释放它亿万年
  积存的能量
  释放那从雪山高原
  从盆地峡谷
  根根血管般的河谷
  汇集而来的
  大水的活力
  一条大江第一次
  开启了它沉寂的心跳
  一条大江就这样找到
  它的心脏――
  催促奔跑
  向华东华北西南
  输出百分之五光的血液
  澎湃的心脏
   北京上海重庆
  集镇 山村
  根根带电的毛细血管
  每一扇亮灯的窗口
  所感知的心脏
  
  下闸蓄水
  
  怎样一双国家的手臂:
  2008年9月28日 零时
  三峡建设委员会主任会议
  纸上画出四期下闸蓄水命令   沙沙的声响
  像巨大的门扇
  它第一次缓缓合拢
  221,5亿方被它拦蓄
  千年一遇的波涛
  被它切断
  库区被它变成
  挡住洪涝挡住
  下游1500万人忧患的
  巨大厅堂
  从不夜航的川江
  峡谷里如小瓢虫的船队
  从此成为回忆
  狭窄江面消失了
  限行取消 万吨级船队
  在我惊喜的目光上航行
  直抵重庆
  集体转身的浪花
  心中的高程
  一个劲地在回流的水波上
  闪烁在我的睫毛之上
  
  泄洪
  
  这个时刻 无数的时光和着江水
  从深深江底被混凝土大坝
  引过泄洪口
  束为每秒10万方的
  细腰喷涌为一亿束
  水的花朵
  终于看到
  壮观惊艳
  在这里全部集合
  水的队伍翻滚摔打
  雷鸣一样轰响
  水的一万个声部
  发出一个民族
  震耳欲聋 强悍的啸鸣
  我相信浩渺岁月
  还不曾见过
  如此量身定做被驯服
  又激昂的水的头颅
  我相信这道人造的悬崖
  奔泻而下的瀑布
  在一束束
  惊叹的目光上壁立
  如果说这个星球上
  有最密集的水的指头
  和最华美的水的演奏
  一定也在这一字排开
  泄洪的孔眼涌出的洪流
  和三峡大坝
  铸造的琴键之上
  
  坛子岭上的注视
  
  我终于理解
  坛子岭上
  注视和眼睛为什么
  像一支不断变焦的镜头
  而大坝横卧
  在他的广角中弯出
  优美的弧度
  也不仅是光学的原因
  看吧泄洪口升起了
  彩虹高架电网
  传输出闪电
  横断长江
  钢铁的脊梁 已钳指一样
  把他的目光抓住
  更不用说
  一道崭新长城
  在内心的显示屏上
  巍然横立
  一次久久的站立
  把一个上午
  雕塑成感动的垛口
  
  大河的截面
  
  是啊亿万年的水
  被横腰断开
  亿万年的长江
  从此有了自己的截面
  在三斗坪它们如同
  水垂直的脸如同
  水的墙壁
  和垒砌的液体
  被你远远仰着脸看到
  不同于氧焊和电切开
  不同于砖石不同于土夯
  也不同于木材搭建
  从60到175米
  晶莹的厚度达百米之上
  
  谁说抽刀断水水更流
  一个国家梦想的力量
  有怎样的锋刃
  那样准确
  就把时光和流水分为了两半
  ――让我敬畏
  让我为你的壁立弯腰――
  江水切开了我
  险峻也让出宽阔的空间
  而你伸出手掌示意
  它奔流的脚步
  就顺从地停下
  钢筋的水泥的坝体
  被人类催生的
  第三个方向的岩岸
  水的第三立面 不可思议
  却又真实存在的三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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