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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寻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 看似寻常最奇崛的哲理

时间:2019-01-25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摘 要:张籍是中唐诗坛上一位著名的诗人。其诗歌风格清朗自然,具有一种“平淡”之美。这种“平淡”美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平易自然、淡雅质朴的语言风格。二是于平淡简朴的语言中深藏强烈的情感,言有尽而意无穷。张籍的诗歌语言与情感完美结合,达到了“自然圆熟”之境。
  关键词:张籍 诗歌 平淡美
  平淡,是中国诗画等文艺领域经常追求的最高艺术境界和审美理想。《老子》第三十五章:“道之出口,淡乎其无味。”《老子》第六十二章:“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庄子?天道》:“夫虚静恬淡寂寞无为者,万物之本也……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矣。”《庄子?刻意》:“淡然无极而众美从之。”而平淡,作为一种审美趣味和审美风格萌芽于东晋末年的陶渊明,随后历代文坛竞相盛开了一朵朵“平淡”之花。唐代诗人王维、孟浩然、常建、刘长卿、柳宗元、韦应物等人,不仅在内容上学陶渊明,而且在形式上也学陶渊明,使得平淡诗风在盛唐之后蔚然成风。张籍作为中唐诗坛上一位著名的诗人,其诗歌创作自然免不了受这一平淡之风的影响,故其诗歌风格清朗自然,具有一种“平淡”之美。这种“平淡”美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平易自然、淡雅质朴的语言风格。二是于平淡简朴的语言中深藏强烈的情感,言有尽而意无穷。张籍的诗歌语言与情感完美结合,达到了“自然圆熟”之境。
  一、平易自然、淡雅质朴的语言风格
  首先,张籍常以明白易懂的口语入诗,形成一种通俗明晰、平易自然的风格。这主要体现在其乐府诗作上。李调元《雨村诗话》评价:“王建、张籍乐府,何曾一字险怪,而读之入情入理,与汉魏乐府并传”,胡震亨也极力称赞:“文章穷于用古,矫而用俗……籍、建诗之用俗亦然”。如《牧童词》:
  “远牧牛,绕村四面禾黍稠。陂中饥鸟啄牛背,令我不得戏垅头。入陂草多牛散行,白犊时向芦中鸣。隔堤吹叶应同伴,还鼓长鞭三四声。牛牛食草莫相触,官家截尔头上角。”
   “牛牛”是乐府诗歌中经常用到的口语,诗人用典型的民间语言生动地刻画了一个天真活泼的农家儿童形象,而且文化典故不着痕迹。总的来说,整首诗的语言朴直清新,浅显易懂。又如《山头鹿》:“山头鹿,角芟芟,尾促促。”《乌夜啼引》:“秦鸟啼哑哑,夜啼长安吏人家。”《促促词》:“促促复促促,家贫夫妇欢不足。”等诗,其语言皆明白如话,既平淡自然,又通俗易懂。
  其次,张籍的五律造语疏野,淡雅质朴。所谓“疏野”,就是不加雕琢,不事藻饰,任其自然。正如韩愈所云:“张籍学古淡,轩鹤避鸡群。……至宝不雕琢,神功谢锄耘” (《醉赠张秘书》 )如《夜到渔家》一首,就是其五律不雕琢、具有“古淡”之风的代表作之一。
  渔家在江口,潮水入柴扉。
  行客欲投宿,主人犹未归。
  竹深村路远,月出钓船稀。
  遥见寻沙岸,春风动草衣。
  诗歌中诗人以平淡简易的笔墨描绘了前人较少触及的乡野渔民生活的一个小小侧面,题材新颖别致,给读者以清风扑面之感。诗歌的语言浅切流畅,活泼圆转,没有半点雕琢和斧凿的痕迹,没有丝毫难解之处,平淡、通俗、自然、直如口语,表现出一种平淡自然却妙趣横生的独特诗风。达到了:“名言妙句,侧见横生,浅淡精洁之至”(田雯《古欢堂集》)的艺术效果。
  又如《宿临江驿》:
  楚驿南渡口,夜深来稀客。
  月明见潮上,江静觉鸥飞。
  旅宿今已远,此行殊未归。
  离家久无信,又听捣寒衣。”
  这是一首纪行之作。诗歌中诗人直接用白描的手法为我们描绘了一幅夜晚江景图:诗人夜宿于渡口,在明月照射之下,夜晚的江水一片宁静。此时,诗人想到了自己在外已经很长时间了,但归期却不知何时?恰巧此时又听到了那熟悉的捣寒衣的声音。全诗不事雕琢,用语平淡无奇,诗风清新明畅。
  此外,如古风中的《野居》:“贫贱易为适,荒郊亦安居……况复苦时节,览景独踟蹰”;《西州》:“羌胡据西州,近甸无边城……所愿除国难,再逢天下平”;《学仙》:“楼观开朱门,树木连房廊……先王知其非,戒之在国章”等诗,皆直接铺陈其事,不事雕琢,风格清奇雅正。
  二、于平淡简朴的语言中深藏强烈的情感,言有尽而意无穷。
  中国古典诗歌理论中,主张自然平淡、朴实无华,已经成为许多诗词作家的共识。它要求诗词的语言应通俗浅近,简明易懂,自然天成而无人工之痕迹,清新淡远而无雕琢之弊。当然,语言的朴实无华、自然平淡并不等于粗俗浅陋。它只是在语言文字的运用中文从字顺,艺术形式上平淡无华,在表情达意上却回味无穷。以朴实通俗的语言表达深刻丰富的内容,以明白晓畅、自然平淡的语言表达真挚的情感。这就是沈德潜所说的“语淡而味终不薄”(《唐诗别裁集》),苏轼所谓的“外枯而中膏,似淡而实美”(苏轼《评韩柳诗》),“质而实绮,癯而丰腴” (《追和陶渊明诗引》)。如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饮酒》);韦应物的“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滁州西涧》);王维的“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山居秋瞑》)。这些名诗名句皆不事雕琢,只用寻常语言作诗,但却味真韵远,皆能从其“平淡”的语言中感受到一份深藏于其中的深厚情感。张籍的诗歌亦如此,表面上“铺叙平淡,摹绘浅近”,实则“万感横集,五中无主”(周济《宋四家词选目录序论》)。如历来为人称道的《秋思》:
  洛阳城里见秋风,欲作家书意万重。
  复恐匆匆说不尽,行人临发又开封。
  中国文人自宋玉开始便悲秋,历代秋思的主题也可见一斑,李煜的“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相见欢》);柳永的“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雨霖铃》);袁凯的:“秋江欲渡愁难渡,风雨龙吟长怒涛”(《江上书怀》);曹雪芹的“已觉秋窗秋不尽,哪堪秋雨逐凄凉” (《红楼梦》)等。在这些诗词中,诗人们都以色彩感强烈的字眼直接诉说秋天里自己的悲与愁,全诗充满一种萧杀而凄凉的感觉。张籍的这首《秋思》,虽然也是在秋天写秋愁,但它却有自己的与众不同之处――寄深沉于浅淡,寓曲折于平缓,寥寥数语,细细吟味,却有无穷意味。
  首联,诗人没有大笔浓墨的渲染秋风萧瑟、草木摇落的凄惨景象,而是以一个“见”字表明秋天的到来。然而,就这样一个看似平淡的“见”字,却给以人丰富的暗示和联想。颔联,既然客居异乡,就写封家书吧,可是要说的话很多,不知道从何说起。这是诗人心中的真实写照,这也是人之常情,这么久没有回家了,想家是必然的。这样的思乡,并没有“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那种悲戚的相思痕迹。诗中“秋风”的作用只是点名时间,不仅没有时空的壮阔感,更没有刻意把自己的感情放在意象里,让画面来调动读者的想象。“秋风”和“作家书”,只是什么时间做什么事的关系。三、四两句,诗人也没有大张旗鼓地写自己怎么样废寝忘食,挑灯夜战地写家书,只是剪取家书就要发出时的一个细节――“复恐匆匆说不尽,行人临发又开封。”诗人既因为“意万重”而感到无从下笔,又因为托“行人”之便捎信而无暇细加考虑,深厚的情意难以表达,加上时间“匆匆”,觉得这封信仍不尽人意,好像还有些内容没有写进去,于是在捎信的行人即将上路之际,又匆匆地打开信封。这两句诗写的是人人意中常有之事,在氛围方面也没有用色彩强烈的字眼加以渲染和修饰,但它却真切地反映了一个游子思乡的心理,真可谓化平淡为神奇。总而言之,这样一首极本色、平淡、自然的语言,挖掘人物情感深处的诗,正应了王荆公所说:“看似寻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题张司业诗》)。
  又如《成都曲》:
  锦江近西烟水绿,新雨山头荔枝熟。
  万里桥边多酒家,游人爱向谁家宿。
  诗风疏朴自然,于平淡中表现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锦江近西烟水绿,新雨山头荔枝熟。”展现了诗人顺锦江西望时所见的美景:新雨初霁,在绿水烟波的背景下,山头岭畔,荔枝垂红,四野飘逸清香。那如画般的景色何等诱人?这两句写眼前之景,景中含情,韵味深长,如跳动的音符,悠扬的旋律,拨动了人们的心弦。“万里桥边多酒家,游人爱向谁家宿。”读了这两句,使人由“万里桥”而想到远近商贾,商业兴盛,水陆繁忙;由“多家酒”想到游人往来,生意兴隆。最后说:游人啊,你究竟选择哪一酒家留宿更称心如意啊?从这问人和自问的语气里,使人感受到招待热情、朴实诚恳的风土人情和别具风味、十分诱人的好酒,更勾起了诗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沈德潜说:“七言绝句,以语近情遥、含吐不露为主;只眼前景,口头语,而有弦外音,味外味,使人神远”(《说诗?语》)张籍此诗,句句含景,景景有情,特别是后两句,近似口语,却意味深远,读后感到精警而又自然。
  另外,如《野老歌》、《湘江曲》、《蓟门旅思》、《白?歌》等诗,浅语皆有致,淡语皆有味,达到了言浅情深、平中见奇的艺术境界,为世人所传唱。
  平淡要求语言明白晓畅,要求感情深藏不露,要求两者的完美结合、不露斧凿痕迹,这叫“自然圆熟”。张籍诗歌中这种看似毫不经意的随意挥洒,实则深藏强烈感情的艺术技巧,正是这种“自然圆熟”之境的体现。
  
  
  参考文献:
  [1]韩太经.诗学美论与诗词美境[M].北京: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00.
  [2]王文生.张籍集注[M].合肥:黄山书社,1988.
  [3]方磊.张籍诗歌的艺术特色析论[J].四川:四川工业学院人文社科系.2001.
  
  作者简介:赵燕芳(1986-),女,广西天等人,广西师范学院文学院中国古代文学专业2010级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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