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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达佩斯 [布达佩斯的天空下,我在慢慢长大]

时间:2019-02-19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越过第二十一公里的那一步      只剩下几步路了。加油!你能成功的!   终点线渐渐在眼前出现了……   我迈着沉重的脚步,每跑一步双脚都针刺一样疼痛。不,其实我的双脚已毫无感觉了。我感觉不到几分钟前的那种剧痛,也感觉不到身上直流不停的汗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强迫着我的腿一次又一次抬起。
  这是一个初夏的早晨。爸爸的公司在巴拉顿湖畔举办第一届“威克欧洲马拉松”比赛。他带我们去那儿看热闹。参赛者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多,因为可恶的雨水在清晨不幸落了下来。爸爸看着赛前的气氛对我说:“你也来参加半程马拉松吧!”
  “啊?半程马拉松是多少公里?”
  爸爸回答说:“21公里左右吧。”
  我吓了一跳。我说:“我最多也就跑过五公里。准确的说,连那五公里我都没有跑完过。”
  “你试一试吧,”爸爸说:“想想看,能跑完,那是个多么大的成就!”
  我想了想,如果跑完了,同学会多么羡慕我,体育老师也会为我感到骄傲。
  于是我决定跑半程马拉松。我一边做着准备活动,一边听爸爸给我讲跑步的技巧:“开始的时候别跑太快,保持适当的速度。别把这当成比赛。”
  比赛快开始了。我站在起跑线上,算着21公里到底有多远。就像在足球场周围跑52圈!不不,我不能这么想。那就像从城市的这一头跑到那一头,再跑回来!嗨,那也太远了。算完后还是觉得别想最好,就一直往前跑,总会跑到终点的。
  砰!一声枪响,比赛开始了。跑道上的大多数人都是运动员。他们高大的身材让我感觉自己特别弱小;他们肌肉发达,好像衣服底下塞满了面包。和他们比,我就好像一辆破车,在任何时候都有可能熄火,然后再也启动不了。这些运动员很快从我的眼前消失了。把我和一些和我一样从来没有跑过马拉松的人远远的甩在了后头。忽然,一片片黑云在我们头上聚集,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雨水打在我的身上,模糊了我的眼睛;又打在地上,冻着我的脚。
  当跑到第十公里的时候,我的四肢已经不再听使唤了,好像一台快散架的机器一样来回摆动着,已不再听我的命令。我渴望停下,可却逼着自己前进。我一步比一步慢,直到最终停了下来。我尝试着继续往前走,可我的身体却一点也不肯动。
  “小子,加油啊!”一个年轻人追了上来。他拍了拍我的背,说:“和我一起跑吧。”
  “好吧。”在他的鼓励下,我再一次强迫四肢运转。途中我们相互自我介绍并聊了起来。他说我这么小就跑马拉松很了不起。他小的时候从不会为自己的健康着想,这也是他第一次跑这么长的距离。这让我感到很高兴,并增加了我的自信心。看来第一次跑马拉松的不只是我一个人。
  可是,到了20公里处我的四肢又不听使唤了。我只好停下来。这时,爸爸在我眼前出现了。为了证明我的能力我又强迫自己迈动双脚。这一次就像百米赛跑那么快,直奔终点。这不是生理上突然迸发的力量,而是意志的力量。我不再觉得自己瘦小了,每跑出一步,都让我觉得自己格外强壮。
  终点在我的眼前出现了。只剩下三十米了!二十米、十米、五、四、三、二、一……我终于踏过了终点线!
  我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一种荣誉感与成就感在我体内扩散。
  我的腿疼痛了两天,而越过第二十一公里的那一步将永远铭记在我心中。
  
  性格的转折
  
  “你打死我也不去!”我大声地喊道。爸爸突然停下了。他不再像扛着一袋土豆似的扛着我去世界上最恐怖的幼儿园。他看了我很久,明白了我对私立幼儿园的恐惧与仇恨。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那所幼儿园。
  现在回想起来,我对那所幼儿园只有一些很模糊的回忆。那儿有几个没有轮子和油漆的小汽车;一间靠云缝中微弱的阳光照明的古老的房间;一些咬不动、吞不下的面包。但是幼儿园里最可怕的是阿姨。当那个肥胖的阿姨用恐怖的眼神盯着你的时候,你会全身发抖,比站在寒冬的雪地里还更冰冷。在那儿的每一天都过得特别的慢,好像那台破旧的钟表时走时停,好像每一秒钟都比最长的夏日还要漫长。那种恐惧感让我每天晚上都不敢入睡,生怕第二天早上醒来又要面对地狱的折磨。幸好这一切都结束了。
  我上的第一所学校对我有了很大的改变。它改变了我当时对在匈牙利上学的一种恐惧与冷酷感。那虽然是一所破旧的小学,但是比起幼儿园的阿姨,那里的老师是我见过的最亲切的,那里的同学也是我遇到过的最友好的。刚去的时候我很害怕。怕那儿的同学嘲笑我,怕他们盯着我,怕他们问我问题。可是一个星期后我却变了样。一早就叫着爸妈带我上学。尽管我一点匈语也不会,却像已经是那里的老生一样和他们比手画脚地聊天。很快,我就交上了几个好朋友,在那里学习的时间过得一天比一天快。记得有一次期末成绩单下来,我和几个好朋友成绩都很好,算是全年段最好的几个。为此,还专门到麦当劳庆贺了一番。
  时间好像过得太快,因为我转学的那一天又到了。
  为了让我得到更好的教育,上更好的学校,爸爸妈妈走遍了城市。我们找的很多私立学校都不完美。要不然就是老师不合适,要不然就是设备不好。找遍了布达佩斯后,终于在布达山上找到一所美国国际学校。那里的设备齐全,师资雄厚,算是一所完美的学校。我马上报名了。
  在学校的第一天很艰难。我只会一点儿英语,于是,又开始害怕。我害怕同学骂我,笑我。第一个星期就好像闭着眼睛,堵着耳朵,坐在教室里发呆。班里没有一个会说匈语或中文的同学,我被强迫着说一种陌生的语言。通过老师与同学的帮助,我慢慢学会了几句简单的对话。在这里我感觉不像在匈语学校那么突出,因为这里的学生都是从世界各地来的。可我还是害怕。怕那些英语比我好的同学笑我的发音,笑我不贴切的表达。
  “嗨!来打篮球吧!”一个高大的男孩向我喊道。开始,我还以为他在和我后面的人说话。可当我发现我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的时候,我高兴地加入了比赛。打篮球是我的强项。当我连续投进几个完美的球后,我心里的胆怯在同学赏识的目光中渐渐的抹去。赛后我和男孩自我介绍,他叫Jan,他比我小,却比我高出半头。他是从荷兰来的。他的爸爸妈妈都是一米八、一米九以上的高个,难怪他也那么高大。后来,他成了我在美国国际学校的第一个好朋友。
  第二年,我们搬到了新盖的学校里。那是一所人人羡慕的学校。国际标准的足球场与篮球场,400米的圆形跑道,25米长的游泳馆。我很快就适应了那儿的环境。我不再像去年那样常常发呆,而是一下课就找同学玩;也再没有人请我打篮球,而是我组织比赛,请同学加入。我能随意的和老师聊天,自信的在舞台上表演。
  我们上课特别的轻松,交的钱却特别的多。妈妈心疼地看着我整天地玩耍,从来没有作业,好像没学什么。我对她说不是这样的,而她也明白。我学会了怎么与别人交流,我学会了像个成人一样的和别人握手。学校不仅给了我美好的环境和丰富的知识,还给予我原先缺少的一种比知识更重要的东西。学校给了我自信心。
  
  我的名字
  
  “Sifeng”,“Cifeng”, “Yifeng”……
  “不,不是‘si’也不是‘ci’,是‘zi’!我叫子丰!”
  自从我出国后,每一天都要面对一些不会说,或是故意说错我名字的人。魏子丰,一个简单又好记的名字,一到了国外就变成了一个复杂又难听的名字。我就好像变成了一个大磁铁,吸引着无数有磁性的别名。有的挺好听,有的挺好笑,可有的却是在骂人。
  在中国,按传统的方法给孩子取名字,都是用字辈。我的爸爸学西洋画,妈妈学心理学,接受的都是西方文化,所以自然而然就不重视传统的取名方式。爸爸想让我成为画家或名人,就给我取了个好记好听又好写的名字。子丰,妈妈解释说“子”是诸方面,也就是各方面,“丰”自然是丰富、富足的意思。多么好的一个名字,可哪想一到了国外,我的名字却变成了常常让我生气恼火的根源!
  中文名字对大多数的外国人来讲都很难说。上万个中国汉字已经很恐怖,但每一种拼法都含有四种不同的音调让人更难记。用匈语说我的名字是一种发音,用英语又是一种,可是真正的发音谁也说不出来。
  我在七岁的时候到了匈牙利,在那儿的政府学校上学。学校的师生很少与国外的孩子接触。就算有也只是和一些名字接近的周边国家的人。到学校的几天我就像一个刚到纽约的农民,连自己的名字也不太清楚。同学用无数种和我的名字一点也不接近的名字叫我。当我学了些匈语,懂了些脏话,才明白有的是骂我的话。为了他们方便,老师给我取了个简单的名字,也是我的第一个别名――“Fanfan”。
  这个名字一直伴随着我转到了美国学校为止。尽管这所国际学校的同学和老师都是从世界各地来的,我的名字的问题还存在。我不想让别人继续叫我Fanfan这个难听的名字,就决定保留我的原名,而忍受着同学叫错我的名字,忍受着老师写错我的名字,忍受他们给我取的已数不清的“别名”。
  “子丰,传球!”我的队友在一次足球比赛中叫道。
  “什么?Zibang?哈哈!就叫Zibang!”一个12年级的学生笑道。Zibang,从那以后就粘在了我身上。
  我的别名大多数是这样来的。好几年过去了,大家都学会了怎么写我的名字,叫我的名字,可还是有很多人用乱七八糟的名字叫我。老师给我取名是为了方便,可是同学给我取的别名常常是为了和我开玩笑,当然也有为了夸我的。
  自从我的第一个别名以来,我已得到了数不清的别名。很多人到了国外为了方便都取了个“洋名”。但是,我宁愿忍受着这些难听的别名,也不会改变我的这个完美的中文名字――魏子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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