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爱民散文的意义_毕淑敏:人生本没有意义

时间:2019-02-2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我非常喜欢杜爱民的散文。   像喜欢自己的散文一样,这个看法有些自以为是,也有些自恋,但读到好文字就喜欢是一个作家应有的品质。他对文字的感觉是种敦实的锋芒,他不锐利但直接,他不透明但干净,他不游离但思索着,我觉得非常了不起。从阅读他的《非此非彼》开始,我被他编织的一张无形的网左右着,这些率真而强大的思考,特立而独行的姿态,他对生活的敏感让我肃然起敬。诗人写散文,天生丽质,他的散文散发着忧伤、悲悯的情怀,这是诗人的气质。
  我一直固执地以为好散文是小的,小至哪怕只剩下个人在生活中的事件。但这种小不是内心,也不是细节,更不是结构,它是作家对于生活的细微体察和思考。这样的姿态必须向下,必须是小的。杜爱民散文都是来自日常的记忆和经验,是与宏大的文化母体背道而驰的――他的散文几乎没有历史的背景,但他的生活史就是他的个人史;几乎没有精神的指向,但他的个人思考足以把根须深植在泥和土里。在我看来全是他散文的优点。今天,我们对散文的审视需要重新发现,我们应该警惕那些与散文其实没有关系的廉价批评,像建立公共批评之上的词汇更要警惕:像朴素、平实、唯美、思想、良知、文化、理性等。杜爱民散文好在与这些参照的词与物没有关系,如果要用若干些词来打量他散文的话,我随手就会写下:身体、生活、人性,这对于他散文来说,是种疼痛感,它是贴心贴肉的。
  从他的《仁义村》到《刀疤》,这种疼痛是延续的,他始终回到一种重力向下的状态。但绝不是回到现实主义,对于散文这种想法是可耻的。散文应该回到生活的现场,它的实验不在书斋和实验室中。从这层意义上讲,杜爱民的散文又是原生的、自觉的,根本不需要修辞和想象,它直接出自生活最为深刻的部分。杜爱民说,他说了任何都可能说的话,这就是全部的人性,是活着。这也是他文字真谛所在。他写的是自个儿的事,巨细、司空见惯,或者他在自言自语、平常的事和人,构成他记忆驳杂的一切。这同样非常了不起。
  我们习惯了平庸的文本阅读带来的经验,什么是好的――它的标准却建立在少数人规范的教科书上。然后,我再来阅读杜爱民的散文,我惊喜地发现,他们的区别是那么的鲜明、甚至格格不入,因为他是逆向与散文遭遇的,这为更大的先锋。与时代同谋,而不做代言者,作家保持必要的常识是必需的,不至于他被当下光怪陆离的现象和理论所蒙蔽。杜爱民是个清醒者,他在《个人写作》中对当下写作的认识是:只见知识,惟独看不到个人(经验)。可见经验是因人而异的,而知识却是共性的。从单纯的文本去解读他的散文是徒劳的,这样最多从修辞学或者社会价值的角度照本宣科,于事无补,也达不到散文本质所在。
  我想,杜爱民散文的意义在于他没按你期待的那么写,这是他“一贯”的技法,像他诗歌《字典》那样是诗人的天真“有邪”,是在疑问中寻找迷宫里的答案,却又在你意想不到中颠覆很多人的日常经验。他散文的意义在于他正构建着属于他自己审美价值的体系,庞杂且不拘一格。从他写的《半坡遗梦》、《藻露堂》、《枫园回忆》、《书院门》等,可见一斑,不难读到他整个散文创作的背景,这也是他生活和精神的故乡。这样的写作是有野心的,借用他的书名叫做:非此非彼,他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路,无论哪个方向,目的地都在那里向他问候。还有,最大限度的诚实是他散文写作的态度,而且一本正经,更为坚持的是他有时问我,这样写,行吗?谦虚和真诚是人之美德,向杜爱民同志学习,学习他写文章和为人,我希望自己像他那样真正强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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