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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内部是一块净地 生旦净末丑对应的一句

时间:2019-02-14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两年前的一个下午,在人邻兄的引荐下,我跨进了李老乡在兰州的那所“陋室”。见到这位“诗坛怪杰”,见到他干练、朴实,思维敏捷的言行举止,我深为惊异。他不像我想象中的“王者”,倒像一名精悍的士兵。自然,他对我没有冷漠,拿出了对诗歌爱好者的真实热忱。
  我参观了他约有六七平方米的书房兼卧室,又与他面对面坐到了五六平方米的客厅里的沙发上。我认真谛听着他对诗歌的每一个见地。他说“诗歌的内部应当是广阔的、干净的,诗歌创作是对语言障碍的驱散,是一项文字的内部清理工作。”我不由记起他的一首短诗来:“……我买到了江山买到了/十五平方米的高层房间//……夹着铺盖卷的妻子儿女,涌进门了我饱含热泪,举起伟人般的手掌/拍了拍我的人民”。
  如果这所狭小的居所是李老师的“王土”,那这“王土”是干净整洁的,是表里如一的。这里,仅有书本笔墨和简朴的生活用具,而其本人谈论诗歌时的每一语言都是经过清洗,所表达的思想境界都是明晰而具有高度的。
  热爱诗歌,等于崇尚圣洁。李老师所说的诗歌的意义在于内部的干净、在于能够引人入胜――走向审美的神圣。从这个意义上讲,诗歌的内部必然是一块净地。联想多年来自己的创作经历,我恍然大悟:事实如此。
  诗歌作为艺术,已经走出了肩负天平“形成一种均衡的概念”的时期。诗歌的创作已经进入了安静平和的时段。这种情形之下,诗歌与哲学及其他学术的本质显而易见地区分开来。诗歌是内省的,给人供奉的是诗人心智自由翔驰的旧场域,而哲学及其他学术重在构建新的哲理和思辨。诗歌的创作重在清理打扫。创作苦涩,结果却是愉悦的。诗歌创作的苦涩在于创作者必须与以往不同、竭其所能地驱逐诗歌内部的嘈杂和纷争;通过对庞杂事物的艰苦清除,由此而对整理出来的净地的欣然慰藉。诗歌创作确实有异样的困苦,确实也有创作之后的解颐。史蒂芬斯说,诗歌创作“是来自内部的暴力,保护我们抗拒外部的暴力”;希梅内斯说,诗人不是玄学家,而是“一个语言的艺人或工匠,为了实现人类寻求其本质的愿望,执著而又顺从地用语言进行工作”。他们的经验之谈直指诗歌运动的实质,诗歌创作这项工作的目的就在于清理出一块或大或小的净地。尽管这项工作不像哲学和其他学术的生成那样充满了硝烟和炮火,但也需要对付嚣尘的扫帚和清水,需要割舍荒草的镰刀和驱云逐雾的清风――同样是具有对抗性和突围性的。每一个诗人都有这样的感受:创作是用语言清洗自己的身心,清除现实生活中各样嘈杂和困扰,砍伐各种荆棘和樊篱的桎梏。诗歌创作就是这样,要求诗人必须具备沉静的心态,一次次接受洗礼。
  新文化时期的白话诗也好,现代派的口语化也好,都有使阻隔诗歌与读者间的藩篱更加简约、更易于跨越的目的。例如西部诗人昌耀《日出》“听见日出的声音蝉鸣般沙沙作响……”海子《亚洲铜》中“看见了吗?那两只白鸽子它是屈原遗落在沙滩上的白鞋子,让我们――我们和河流一起穿上它吧”,例如诗人韩东对修饰语、形容词的“清除”,于坚“在没有山冈的地方/我也俯视着世界”……
  当然也有以诗语言对抗诗本质的书写,例如《神曲》、波德莱尔;例如当代青年诗人臧棣的“怀疑、辩诘、改写、翻转、分裂”(洪子诚《中国当代文学史》)和刘川一颗《蛋》里蹲着自己和自己的敌人,同时享用着狭小的空间。可是,无论怎样通过对黑暗的回应,或冒着“风险”的纠葛,其归宗的核心必须是诗歌内部的那一块净地。
  我们再看看后人不断仿学的“湖畔诗社”诗人应修人这首空间越来越小,净地却越来越宽广的短诗吧:“……只愿风儿停停吧!/再不能停停风儿呢,/就请缓和地轻吹/倘然要决意狂吹呢,/请不要吹到钱塘江以南。/钱塘江以南也不妨,/但不吹到我的家乡;/还不妨吹到我家,/千万请不要吹醒我底妈妈,/――我微笑地睡着的妈妈!/妈妈醒了,/伊底心就会飞到我底船上来,/风浪惊痛了伊底心,怕一夜伊也不想再睡了。/缩之又缩的这个小小儿的请求。/总该许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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