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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低处和生活深处的写作] 写作一处风景

时间:2019-02-2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第广龙写过一本诗歌叫《祖国的高处》,我喜欢隔着这些文字去想象一个人。   有一天我忽然见到第广龙,他是我以前在阅读他诗歌里想着的样子。我们握手就心领神会。他喜欢大口大口地喝酒,喜欢客客气气地跟朋友说话,喜欢倾听另一个人在谈一些和他根本没有关系的事。他喜欢的方式有很多种,他是个经得住耐心和认真的人,他有一味热情和宽阔的心境,他就是这样把事情做好做得彻底的人,我很佩服他。
  我的马桶背盖上有他的诗集,还有黑皮的《圣经》,都是我喜欢的书。我坐在马桶上就能把他的诗歌阅读到底,如完厕,洗了手,再读依然满是清新。那种意境让我内心得到平静,简单而从容地进入,好诗清澈见底。我觉得他很了不起。
  后来我又读了他很多散文,他写两种工作、下雨、霜花、城市广场和空地;他写桑科草原、拉卜楞、七里镇、鸟海等,他站在日常的低处写生活深处的事情,他写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人,他给你带来的可能是生活的细处、状物的精致、发散的点、沉思的想象,或者每一样的可能性和多样性,你不必在乎他文字的完整。他放弃了整体――那些看似完美的东西。他的手、眼睛、耳朵和脚从另一个侧面触及心灵的纵面,可能是时间、色彩、声音、尘土、草木、市井,都是具体的事和物。他不喜欢那些大得无当小而不定的东西,他不光是呈现事物的本真和共性,他还回到散文写作的常识和诚实上来,这样的写作是值得我们信赖和期待的。对事物的发现只是捕捉最细节处的精彩,这是写好散文最基本的要求。而感官不断将这些发现的东西挖掘进行下去,是需要审视、力量、判断力、勇气和才情的,需要手术刀一般灵活而准确的思考。
  他是个生活精细的人,他热爱那些细小的事物,他在自己的文字中体现个体生命应有的尊严。他写他那些石油兄弟的散文更具人性悲悯的情怀,人性――多么耀眼而光辉的词汇。对散文写作而言,它和自由一道构起散文的两翼。无论坐着,还是站着,坐着还是蹲着,他的写作是呈现生命的姿态,他正辨析来自自己身边一切可能的人和事――那些身份卑微的,毫不引人注意的,或者它细小得令你无法判断方向的声音――是他对生命发自内心的敬畏。我们一起吃饭,我注意到他很少对荤菜动筷,他不是个素食主义者,他是个自然主义者,是个心怀美好理想的人。生活其实是很简单的,来不得半点虚假,他让我内心不断地得到敲问,他纯粹得让我在世俗面前无地自容。这是他让人服气的地方,我随便就可以看见。我经常读他文字时,就不由地想到这些,他是贴着地面加速度飞行的人,他的文字落到实处,就那么清洁透明。我们满世界地找,找啊找,然后我们又发现其实我们要找的东西还在原来的低处,在原来出发的地方。他的散文基本构成了我对“原散文”写作的最初理解。
  我对散文的看法是散文写作要有原创性和人性,要有独立的品格,要自觉,要有所为和无所为,要局部也不要整体,要点也不要面,许多散文的写作都是片断的,我在一篇《散文的不完整性写作》就谈到散文片断性的重要性,回到这些常识中来,回到生活无处不在的现场中去,散文就会有骨头,有血肉,有精气,有身体,有我中来。
  轻对散文来说是种境界,重对散文来说是种过程。第广龙的散文具有这两方面的特点,他碎片一样的写作无疑是对他身体的一部分,我特别推崇他的散文《我在一个小城的记忆残片》,是对生命下沉过程的一种逆向而行,它看似轻的部分蜻蜓点水般的掠过我的心灵,那种痛是深刻而切肤的。我忽然想到,贾平凹说散文“重在征服”读者,他谈到了散文的痛处。我的理解是任何形式、结构、修饰、技术等等可能对散文写作都是无效的。散文要做到简而有力,明则清晰,轻而无痕,重则混沌,都是好方法,目的还是为了是征服读者。
  第广龙的散文就是这样征服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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