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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夜幕_巴黎铁塔是什么意思

时间:2019-02-19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莫渝译      好啦;我们总算顺利摆脱。   ――尼采(去世前一张纸页上)      一九七九年八月二十四日   (昨天晚上)在花神咖啡馆,我阅读《世界报》,无重大事情,我旁边,两个小伙子(我见过其中一个,我们还互相打招呼。他中规中矩,相当俊秀,但指甲长)长时间地争论着电话闹钟的问题:铃响两次,要是不醒来,就算了。现在,这一切都委由电脑了,等等。地铁内,我感觉近乎挤满了年轻外国人(也许就在北站和东站),一位弹美国民谣风的吉他手正在车厢里弹奏。慎重起见,我选了隔邻车厢,但是,到奥岱昂站我换到我的车厢(他有意要在整个列车弹奏)。看到这样,我赶紧下车,登上他刚离开的那节车厢(这样的弹奏,总会令我难受,像歇斯底里和敲诈,且带点狂妄,仿佛出自他的音乐或者音乐本身总会让人开心似的)。我在斯特拉斯堡一圣一德尼站下车,在车站回响着大声的萨克斯风独奏曲。我在廊道拐角处,见到一位瘦长的年轻黑人,正吹奏和制造这种“冒失的”巨响。这是此区的“扭曲”特征。我想起夏尔斯提过,认出这条是阿布基尔街;我不晓得它紧邻着大街这么近。时间还不到八点半,我放慢脚步,以便在正点到达一。四号,由帕蒂西亚?L下楼为我开门。这一区冷清脏乱,一阵夹带暴雨的寒风强劲吹着,掀起大量的包装垃圾,那是此区服装批发业运输时的残留物。我望见一个三角形小广场(我猜是亚历山大街)。此地迷人但肮脏,有三株老法国梧桐(由于枝叶扶疏,空气稀薄,令我呼吸困难),几张形状非比寻常的长凳,好像栗色木箱,一端,涂成杂色的低矮建筑物。我想起一家十分寒酸的音乐厅,但不是,还是一间服装店。旁边,一面墙上,张贴巨幅电影广告(彼得?尤斯狄诺夫被两位美女围着,)我直走到圣?德尼街。但这里妓女太多,不改变方向,就无法真正的“闲逛”。我顺原路回头,真够心烦,没有任何橱窗可看,我在一处小空地的长凳,坐了片刻。几个孩童边玩球,边嚷叫。其他的孩童则非常勇猛互相推挤取乐,并听任自己跌摔在大块纸团上,这时,风开始将之吹起且吹散,我自言自语:这简直是部电影嘛!我应该将之拍成电影。我有点胡思乱想:想像着有一种技术能让我立即拍摄下这个场面(一部完美照相机,就由我衬衣的一颗钮扣取代),另一种技术是借这股邪、风,使热闹的空地成为可以转变人物的布景。这角落的阴霾气强烈得令我心惊胆跳,路过了皇家阿布基尔旅馆(什么名字嘛!)我终于到达一。四号,不再梦想了。在巴黎小小圈子里,这地方简直是纽约的贫民角落。晚餐时(这地的意大利烩饭,但牛肉自然没有全熟),由于几位朋友在场,我感觉不错,他们是:A.C、菲力普?罗杰、帕蒂西亚和少妇弗瑞德里格,她穿着一件合身洋装,非常蓝亮,少见,让我心静,或者至少激起欣悦。她不太说话,不过有她在场,我想这类专心于现场却又自愿身处边缘状态的人,是夜晚良好协调所必须的(不过,安德烈?T要求很多)。我们边谈些平淡无味之事(在英国维多利亚车站,我遇到了一位说法语的西班牙女人),边激动着与怀疑这概念的定义。我们也提到何梅尼(我说我好遗憾大家只提供资讯,而没有分析,比如,没有人告诉我们伊朗社会阶级的活动状态,就此点言,我怀念马克思),接着,我们谈到拿破仑(因为我正在读《墓外回忆录》(注1))。大约十一点半,我第一个离开,我很想尿尿,又担心找不到计程车而必须搭地铁,使进入圣一德尼站门正对面大街的小酒馆。角落里,挤靠在我勉强打开的厕所门边,难以辨识清楚(半阴阳怪气)的三个人,正谈论着一名马赛妓女(这我可以理解)一位纹身(我看到蓝绿纹痕从短袖衬衫的袖子露出来)的俊美亚洲人,正在教一位哑巴玩电动钢珠。酒吧男侍和老板娘,有些粗俗慵倦,但不减亲切。我自言自语:这是什么职业!计程车散发污垢和药品的强烈味道――然而表面上(车内有禁止抽烟的圆形标志)禁止吸烟。上床时,我边听收音机节目,以我喜爱的嗓子和语调,活劲地详谈那些平淡无奇、浮夸乏味之事,边不耐地等待唱片结束,好重听收音机里的声音,因而,在床上,我看了。瑟伊出版社(注2)刚出版的(先前我提过F.W.写的)《M/S》书中一篇文章的头几页之后,我自问――尽管我愉快地用心写――我还能说出什么,只得发出唉,唉的叹息,接着,我兴趣盎然地继续阅读《幕外回忆录》中拿破仑的故事,熄灯后,我又听了一会收音机,那是拖着古典的(康普拉之类)乏味的(都一样)尖而脆的女高音,我关掉。
  
  一九七九年八月二十五日
  在花神咖啡馆,只有我跟艾里克?M,我们点了法兰克福香肠,连壳煮蛋和一杯波尔多葡萄酒。没有人订位,一位胡须银白的阿根廷人来到我的桌前,再次邀请我到他的传播学院,他说,一切免费。由于我有点支吾搪塞,他马上补充一些事,如:我们的政治态度完全独立(我没想到这些,却烦恼着跟这家伙在布宜诺斯艾利斯有几次共餐一必须用英语交谈)。一位少年独坐,不易辨清其种族(仅从杏仁眼看,是外国人)。他的上衣窄紧,确是深暗色、盛装打扮(至少像幼稚园阿姨之类的),杂乱的领口,系着一条扎得结实的细领带,最后(或开始)要提的是一双怪异的红色鹿皮鞋。走进一位卖《夏丽周报》的人。新闻味简单,封面上,蓝子里摆放像沙拉似的绿色人头,写着:柬埔寨人头:2法郎。偏偏就在此时,一位柬埔寨青年匆匆走进咖啡馆,看到图画,明显的既惊讶又气愤,买下这份报纸:柬埔寨人头。这当中,我和艾里克小声交谈日常私事。我告诉他我把在《原样》(注3)写的文章题献给他,他不由自主的喜悦,令我感动(这是今晚的小小快乐)。他还陪我经过雷恩街,他很惊讶那么多的男妓,及其美貌(对此我有所保留),他告诉我他曾受Y的伤害,因为Y对他提到P说了他的坏话(网路事件,Y操弄的小小伎俩)。晚间上床后,伴着榛子钳(为阐明奇幻音乐而放)的乐声,我继续写一些《纳瓦尔》的最后部分和《M/S》。唉,唉。但是,这就像义务,一旦我的债务稍稍付清(分期付款),我便合上书本,轻轻地回到《墓外回忆录》,这是一部真正的书。常常这么想:现代人弄错怎么办?要是他们没有才华怎么办?
  
  一九七九年八月二十六日
  在波拿帕特咖啡馆,我等待克罗德?J共进晚餐,吉拉尔?L意外出现(我喜欢独自一人在咖啡馆,望东望西,想想工作,和其他事情,此时,我讨厌突然的碰面)。他不曾如此狼狈样。他说话有点紧凑,温和的微笑,从他的胡须和圆眼镜后或惶恐或近视的碧眼里透露出来,他的结论是,他放弃了跟一个家伙分租公寓的房间,希望美术学校放假(夏天)时,能在里头找个画画的地方。不过,那家伙疯了,把他弄得古里古怪。那家伙几岁?二十四岁,是画家他勾引你?正是,明确地说(仿佛真的是这样为难了吉?L),他疯了,等等。面对昏乱的、整体的无条件的需求,我感觉他是如此完全的狼狈样,很令我兴奋,仿佛一位 听候差遣的奴隶,同样的,所有的事搅混一起,令我感动,也想到要是我马上对他说:好啦,你过来吧。他会有解脱的高兴,我抑制自己,那样做简直是疯了。克罗德?J来了,穿件毛衣。外面下着大雨,天气很冷,我们一直犹豫不决上哪家餐厅,他让我自由挑选,但这种自南总像讨厌的礼物,我不知怎么做。他告诉我学院(注4)附近有家肉品餐厅。尽管这意见倒我胃口,也担心那里座无虚席(餐厅里我讨厌之事),我好想在雨中走一走,因而宁愿到远一点的餐厅(到那里必须搭车)。幸好,那家肉品餐厅关门。只好走到波芬杰餐厅(这是最初我内心期望去的地方,眼前我正偏爱这家餐馆,菜色棒但价格贵)。到那里,管家招呼我的名字,使我开心又尴尬。水田芥做的沙拉很棒,有我最喜欢的(自从我到意大利初次旅游之后)鱼和煮熟的蔬菜,我在上面浇些酸醋调味汁。克罗德?J向我讲述他跟朋友J-P的土耳其之旅。根据我的了解,他们在汽车里度过许多夜晚,常常凌晨一点才抵达陌生城市,花二十天跑了一万一千公里,所有这些行径,我是做不到的。对我而言,一开始,我喜欢跟他谈谈工作的难处。然而,一如往常,当我考虑到谈些事情时,我就太有意识,以致什么都没说。最后,仅用一句话草草结束要讲的事情(原本应该是整个谈话的内容)。这时,来了一群人,其中有两位五十一岁满脸络腮胡子的人。有人说是双胞胎,大自然再一次重新试验它没造好的东西:其中一位向我挥大手势――是昨天(在花神咖啡馆)的阿根廷人;另一位,我猜大概是艺术评论家。更远一点,我们很惊讶两个男生共吃一份菜,他们看似穷苦,衣衫不整,一个像似北非人,另一个戴着墨镜,一双劳动者粗大污黑的手。他们在此干嘛?两个劳工伙伴在此寻欢吗?我快乐且舒服地回到住处,轻松上床。打开收音机,一个细微、乏味、平淡、缓慢、令人厌烦、无从适应的、呆傻的女人嗓子,将贝多芬一支奏鸣曲(入狱的阿根廷人曾经演奏,造成小小煽动)与日本女演唱家没完没了的唱片,牵连扣住,接着,同样没完没了的,是一位印度歌星的粗哑嗓子。一切都平静了,古怪而厌烦的流程,转入黑暗。我愉悦的继续阅读《墓外回忆录》。我读到《夏日》这一章。
  
  一九七九年八月二十七日
  在瑟莱克特咖啡馆(法兰西学院在八月底关门)我等候菲立普?S?露台客满,这家咖啡馆跟我作对――也许因为我不常来。来了一位单身女子是一只“鸡”(注5)?不,她没说什么就走开。在我背后,有个十分响亮女子的声音,对一个家伙谈些要他巴结她的话,是些占星术的话题。他们在找跟人马座(应该是那家伙所属的)能互补的好兆头。可笑的是,每个星座都能互补,甚至是金牛座。男侍跟一位顾客交谈。在他细心结束话语之前,别人引不起他的注意,即使有人在收拾餐巾(这是普鲁斯特的小说场景,老板在厨房摇铃)。我们到罗栋德餐厅的小隔问用晚餐,旁边,一个情绪激动的小老头,正巴结(再一次)一位有点缺牙、更年轻的女子。我们谈夏多布里昂,谈法国文学,接着谈瑟伊出版社。跟他一块儿,总是惬意,有主见、有信心和工作的激励他鼓励我撰写一部法国文学史的念头(基于欲望)。我出了差错――由于不常有的怪念头――喝杯梨子酒,以便抽第二支雪茄和延长聚会,导致胃痛相当剧烈。我独自回来。街头冷清,这是八月周日晚上十一时。在瓦苑街,我与一位年轻女子(注6)错身而过,她漂亮、雅致、浓妆艳抹,牵着一条狗,身后,留下一股铃兰的优质香味。我沿着卢森仲堡林园,走在看不到边的基拿梅街。在莫里斯纪念柱上,贴着一大张电影广告:演员们(珍妮?比尔金、凯瑟琳?史帕克)的名字都以大字写出――俨然这是不容置疑的诱饵。(但这是什么?我可不是这样!你们看过我为了凯瑟琳?史帕克等人而意乱情迷吗?)在?基哈街四十六号(新教徒活动的杂物堆放储藏室)前,出现一个有魅力身影的男孩。我瞧见时,他正进入。一上床,我不强迫读那些现代的厌烦书刊,立刻取出夏多布里昂的书,追忆拿破仑在圣海岛使人惊奇的一页。
  
  一九七九年八月二十八日
  午后的工作,总是困难。大约六点半,我出门无目的闲逛。在雷恩街见到一位新男妓,长发蒙脸,耳垂细环。B?帕利希街整个冷清,我们谈了些话。他叫冯耍。但旅馆客满,我付钱给他,他发誓一个钟头后赴约,当然后来他没有现身。我自付是否真的做错(每个人都会喧嚷:竟然提早付钱给男妓!)我自语,尽管打心底我并没有真的想要他(即使不想上床做爱),结果还是一样,做爱与否,一到八点钟,我就回到我生命的定点。而就算话语、眼眸的单纯接触,都会刺激我的情色,这正是我付款的享乐。更深的夜晚,花神咖啡馆,离我们桌子不远,又见到一位,长发中分,天使般的模样,他不时瞧望我,敞露胸膛的衬衫非常洁白,吸引住我,他阅读《世界报》,喝着里卡酒,我猜。没离开座位,最后对我微笑,他那双粗手,跟其余的温柔与纤细极不相称,就是他的双手让我将之归人男妓(他先我们离开。我拦住他,因为他对我微笑过,还给了个不明确的约会)。更远处,一家人骚动着:孩子,三四位,歇斯底里般嚷叫(在法国,总是如此)。隔段距离,他们令我心烦。――回到住处,打开收音机,我听到爱尔兰共和军(注7)谋害蒙巴顿伯爵(注8)。人人愤慨,却没有人提及他的孙子之死,一个十五岁的小伙子。
  
  一九七九年八月三十一日 在乌而特
  稳坐在柳条扶手椅上,抽着雪茄,我观看电视(一个很变通的大棋盘,带有相当多的音乐,不会让人太厌烦)。拉榭和M晚餐后就出去散步,这时,回来找我,只要夜晚天气好,他们都如此做。起先,我有被打扰的感觉:怎么啦!没有一刻不问东问西,这算是为我好。稍后,我和他们出去,针对他们,针对M(她也跟着)所引发的恼怒、分离的举动,感到难为情,我便对一切美的事物表现出热情、自然、同情,如同妈妈以前做的。黄昏,提早降临,天色奇美,超出寻常的完美:那是远方河岸的雾层,轻快舒坦的灰蒙,却不带哀伤,道路两侧平静的房屋繁花盛开,半轮金月,蟋蟀的鸣叫,真真实实地,“宛若从前”,高贵、和平。我的内心近乎失望,充满哀伤。我想起妈妈,在不远处永生的墓园里。我觉得这种浪漫式的扩张是一种价值,而我却哀伤于难以道出,总要比我写的有价值(课程的主题)。同样绝望于无所适从,不论在巴黎、在此地、在旅行,找不到真正的庇护所。
  
  一九七九年九月二日 巴黎
  昨天下午从乌而特回来,飞机上满是惊慌的群众,一些小孩、几个家庭,一位在我身旁向纸袋呕吐的女人,一个少年带回曲槽形球拍。凹陷在座椅内,没有解开安全带,也动弹不得,整整一小时,我读了些巴斯卡(注9)的《思想录》,在人类的悲苦标题下,我重新回到在乌而特想到没有妈时宽大心灵的哀伤心情。(当我想到巴斯卡干硬而集中的笔触,所有这些都难以下笔)抵达巴黎,心情沉重灰蒙。晚上,在J.L家(Y没在那儿),他 做了道烤肉(太熟),还有黑醋汁拌雪梨、西班牙与法国甜瓜、莫诺庇斯超市塑胶袋装面包、长劲大肚瓶装酒。达拉姆说了很多话(酒足饭饱的草率行为)。过了一会儿,我才了解这或多或少是为了我(为了诱引我)。长期以来,我们之间有过争执,而这是首次在他这方面有积极语言的行动。但是,有艾里克?M和J、L、P在场,我会手忙脚乱。当我早早离开时,他想与我一块走。电梯里,我拥抱了我,我把头靠在他颈部,但是,或许这不是他的方式,或许是他有所保留,他的反应不够完美。我陪他搭计程车,紧握其手,直到克利希站(穿越了整个巴黎)。餐桌上,大家谈论女人。晚上,我疲倦又紧张,上床(难以忍受的收音机、超现代音乐、狗屎堆的声音),我读了《解放报》和《新观察家》的小广告,真的没有一点趣味,没有适合老年人的东西。
  
  一九七九年九月三日
  双叟咖啡馆重新开张,比花神咖啡馆来的人少,里面几乎空空的,我一边阅读巴斯卡的《思想录》,一边经常抬起头来,不是没有好处,不远处,群情激动(已经看得出来)。一群时髦的疯迷者,围着中间露出一小点非常歇斯底里的女孩(她向大家展示照片,说话,长篇大论说着,十指高举比划)。又新来一批人。对着一位英俊小子,她神气活现的说:你是个大脚丫(他穿着白色袜,我没看到脚)。雷诺?C走过去,从眼睛到衬衫,一身全蓝。我不懂如何减少玄奥――换言之即是更嘲讽(包括轻微的不愉快)。冯耍?福拉欧的大眼睛玛德莲也走过去。抵达和离开时,都要互相拥抱。强一路易?P不想在花神咖啡馆用晚餐(大概他不想在那儿被看到跟我一块,换言之即是鉴于年龄差异的包养问题?)我们曾在玛恋餐厅用晚餐,不很舒服。我知道安德烈曾经从依耶餐厅打电话给他,说他打心底想在离开的同一晚上与他会面。由于恼恨、宽宏、宿命、吹牛,我说服他离去。约九点钟,他离开我,我孑然一身,相当哀伤,我决定放弃(但如何对他说呢?用……当借口,不见他才不会惹他气愤呢?然而这是我所想的,连同希望除清我生活中这一窝老鼠的所有尾巴)。我来到花神咖啡馆,继续读巴斯卡的《思想录》,还抽着雪茄。一位高个子棕发男妓,我曾见过,过来跟我打招呼,他坐下来,要杯现榨柠檬汁。他叫达尼,来自马其顿赛。人群众多,传达困扰。我觉得他满腹心事,他刚退伍,准备踏进工业设计实习,他没有住处,他抱怨正是这点,跟这个伙伴住住,再轮换另个伙伴,到车站或某家……等等打打工。唉!要是有单间套房。总之,他霉运当头(空话边篇、苦恼不安。还有,就是霉运)。若还有,他说的是男妓的典型话语。换言之即是没有指名道姓的纯正话语。每次我坚持要他说他真的准备好跟我做爱时,他总回答:我没空――夜里,五点钟醒了,想到同J、L、P(注10)关系的阻挠,我就心酸与哀伤。
  
  一九七九年九月五日
  工作劳累,我很早就出门,不想到花神咖啡馆,我跟F.W.和塞浮洛八点钟有约,我便去了皇家剧院餐厅的露台阅读《世界报》。汽车恢复正常运作,这不是无人继承的八月夜,我曾享受过。一位我认识的男妓(注11)单独一人忧愁的在那儿,他叫约塞。脸色苍白,四肢秀长,躯体短小,双眼淡蓝。我避开他的视线,因为我再一次忘记为他带来他向我要的签名书(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他我在写作),每次碰面,他都很坚持而我想好好看个报纸终于我跟他说话了目前,他在大陆超市工作。我说:不错吧?想的是顾客方面。他回答,不再偷偷摸摸(以他的立场暗示我,他了解事情的反面。)就不会太规矩,尽管有现代性的外表。跟F、W和塞浮洛,我们到波芬杰(Bofinger)餐馆用晚餐。一出门,我们直向鲍马榭(注12)雕像(塞浮洛常常重复讲他想住在哪儿)脚下的停车场走去,F.W在人口点有时显得郑重而热情,近乎其典型做法(我总是担心他这样做,因为我知道他会像深情的法官开怀地谈论我,我会浑身不自在,像个逃家的孩子),还将《M/S》这本书的一篇评论连贯起来,这本书我说过――别人说过什么?――这领域我绝对难以接近,因而,F.W对我说哪一天我应该说明我的性欲中被拒绝的部分(施虐/受虐狂的情况),这些我都不曾说过,对此我有些恼怒:首先,就整体逻辑言,不存在的东西如何说明呢?我们只能观察;其次,这个时髦话题――主流意见――会使人气馁的,建构施虐/受虐狂成正常状态,通常是要说明其衰退情况。――从晚上开始,塞浮洛就想定要去别人指给他的一间酒吧,位于凯尔街,靠近巴士底广场,是一间皮衣酒吧(注13)。由于他一直没放弃这念头,我们就散步走去,F.W和我暗自希望找不到,望见一排令人赞叹的建筑物通道,一座圆形钟楼(是希望圣母院吗?)之后,我们抵达凯尔街,有一个灯火通明的橘黄色橱窗,播放真正意大利曲子,酒吧间柜台极度明亮,没有任何遮掩,里头传出高谈阔论的声音,门敞开着,挤满黑人,其中一位向也是黑人的老板做做手势还带威吓。我们放弃,松了一口气。夜晚温和。车子穿越这一区,到处是年轻人,我好想散散步,但有点胃痛(我曾吹嘘波芬杰餐馆,代为推广说有必要到好餐厅才不会生病。)我懒得动,想让车子停在我家门前――因为跟F.W和塞浮洛一块,我从不曾这样,习惯有一点点像似小小的超我。我独自回家,怪异的口误让我难受,我爬楼梯,一不留神超过了楼层,仿佛我折回第六楼层我们公寓,仿佛从前那样,也仿佛母亲在等我那样。上床后,读何梅尼的文章,真令人吃惊!如此可耻至极,我愤怒不已,这种不合时代的狂热,应该有理性的解释,一笑置之,自然太简单了。总之,譬悖歪论唤起我的注意。
  
  一九七九年九月七日
  在花神咖啡馆,由于疲倦,很费劲又想省点力气――尽管一表人才连带十分紧张,也许因为作品与人,都引不起我的兴致――和约翰?G讨论他的小说手稿(我提出几点批评意见,告诉他我是与人合作提出的,但是我感觉他认为那些意见是“自我的”,不被接受),这时,一位曾当过男妓的摩洛哥人(名叫阿拉米?或阿拉拉卫?)突然出现,认识他已有十年了,每次见到我,会跟我讲述其故事并拍我肩膀(注14),他一出现就向我叙述可悲的遗产故事(一个爱他的女人死了,留给他一栋别墅,可是遇到困难,警察怀疑他是皮条客,等等),他大方地坐在我们桌边,方便他的报导。我拒绝(无礼的态度使我产生拒绝的勇气)。他摆出动怒姿态,推开椅子,粗鲁地离开。晚上,跟贝纳?G和他的(新)朋友意大利籍里卡多,一行到杜农街小个子中国人的店,一开始什么事都没做,但慢慢地,挑起我乐趣,由于肉体洁净(手,白衬衫低领口露出的胸膛)。欲望三人行无可避免地形成了,贝?G挑选指定我当作我该发泄欲念的人。我羡慕他们成双入对,隔天一同前往维也纳。我亲切地离开――但我自身有点心酸,因为他们离开一段长时间,而且以各种方式……
     一九七九年九月八日
  昨日晚上,在巴雷特餐厅与维奥雷特共进晚餐。在我们旁边,一位黑人单独吃饭,有节制、平静、不引人注意。是公务人员吗?餐后,他要了一盒酸乳酪和一杯马鞭草茶。夜晚开气热,街上满是人潮和汽车(摩托车的庞大车队)。我待到约十一点,走路前往花神咖啡馆,颇让人不悦,有个家伙,稍稍智障,一坐在我旁边,马上跟我说话。我很恼火,便埋首于我的报纸。要想安静读报非常困难。
  
  一九七九年九月九日
  夜晚,没啥大事可说,与几位朋友在雷斯特七号餐厅,这是友情味浓的吉时良辰,尽管环境糟(上了年纪的女人浓妆艳抹,人人都面朝外面)。但是,在本周六下午,五味杂陈仿佛脱缰野马般的自由,贪得无厌,首先到第五浴室,没啥事,没有一个阿拉伯人我认识,没有任何引人兴趣之事,有许多尴尬的欧洲人;唯一奇特者,是一位阿拉伯人,年纪不轻但不坏,对欧洲人有兴趣。看上去,不是要钱,他摸摸他们的臀尾,又继续另一位,不知他要干嘛。纯粹是异常现象。一位阿拉伯人不仅有?(注15)还牵扯他人的。冗长的(无人交谈)没完没了的碎碎念,老板正讲述他在突尼斯旅馆的丑事(食物变味,所有突尼斯年轻人都恬不知耻地勾引他,他说着,还装出责怪模样)。我想到蒙马特找个男妓。也许为此心怀邪念,在伏尔泰街,什么也没找到。天下着猛烈暴雨,雨滴重落地面,车子很多。夜晚了,完全没有人(嘈杂声中产生的幻觉,说明应在下午五点到这儿才是)。不过,来了一位高个子的棕发人,脸色相当细嫩,举止有点怪异;他的法语生硬,让我当他是布列塔尼地区的人;不对,他的母亲匈牙利籍,父亲是白俄罗斯人。简言之,是南斯拉夫人(非常温和,非常单纯)。玛德连夫人意外的出现,有人曾对我说过她病情严重(由于心肌梗塞),身体肥胖,从厨房一瘸一拐地出来,厨房桌面摆放一条茄子。这时,走出一位英俊的摩洛哥(帅哥),他非常刻意要搭上我,望着我很久;他到用餐室等我下楼,见我没立即带他出场,显得很落莫(安排第二天不明确的约会)。我神清气爽地走出来,一直想着我的饮食习惯,我买了一条面包(决定让饮食习惯非常节制,而不严谨),非常松脆,先啃下末端,面包屑掉落在我搭乘的地铁时,我换了几次车――我有点固执――为了到拉普林荫大道测测我的血压,一并处理我的新血压计。搭计程车回来时,暴风雨加剧。我强忍进屋(我吃烤面包及乳酪),接着,喃喃自语我应该丢掉盘算快乐(或具衍生之事)的习惯,于是,我又出门,到龙电影院,看一部新的色情影片,像往常一样――也许更――可悲的故事。我不敢勾引邻座,无疑的有此可能(我愚笨的担心遭拒绝)。进入黑暗的放映室,随后,我总会懊恼卑鄙的小插曲,它每次都要考验我的舍弃。
  
  一九七九年九月十日
  昨日,黄昏时,在花神咖啡馆,我阅读巴斯卡的《思想录》,在我旁边,一个白脸无须、俊秀而怪异、引不起色欲的(穿仿皮长裤)高瘦青少年,忙着把活页纸上的文句、纲要抄写在簿本上。不晓得那是诗歌或数学。那位穿红色羊毛套衫的浓眉男妓达尼来到我的旁边,喝现榨柠檬汁,他说因为吃了太多三明治,有时候整天什么也没吃,导致胃痛。他一直没有住处。双手粗大,湿湿的。外头,暴雨前的昏暗,雨滴已落下了――自然见不到计程车。跟沙乌尔?T一块,今晚无任何怪事,我们穿着城里人样式的灰西装,红衬衫,我们不去波芬杰餐馆,到杜农街小个子中国人的店。沙乌尔一脸沮丧,我们多呆坐一会,我有点心烦,望望邻座的人,小个子越南籍服务生正挑逗一位丰满的女黑人,两位法国人中的一位相当英俊,他把口袋的钥匙盒摆放身边,钥匙露在上头;另一位则上了两次厕所。他们聊着网球,用非常法语式的发音说夫勒辛(Flushing)、米朵斯(Middows)、温布顿(Wimbledon)(注16),喝玫瑰红葡萄酒。然而,今晚我们原本要解决七月份的赌注,沙乌尔应该给我回应。但我累了,没心思去想,甚至没有精力结束赌注。毕竟,这样正好是双重回应。解除欲念的极佳方法,就是:长期合作,或者任其落单。上床后,我读完《但丁传》;写得真差!从中得不到什么。
  
  一九七九年九月十二日
  在为里察?松奈举办美国式鸡尾酒会(多么棒的,全然是社会学,他不能面对别人来表达,仿佛对他而言,表现是一种更高的价值),莫连、傅柯和屠汉都被骗来(通知是鸡尾酒会,实际是讨论会,)而我只想着和奥利维?G的约会。我们到波芬杰餐馆用晚餐,但我觉得那里不太好,也不太舒服,风评有待提升,人太多,香槟酒不够凉,等等。稍后,我们慢慢徒步下到圣安东尼街和里僵利街,天气温和,有点雾,街上冷清(白天都是本区居民)我微微想就此分开(我常受欲望的支配而犹疑),可是我同时又跟着走。我们聊得相当愉快,奥(注17)感觉不错(他的眼睛很美)。我们在夏特雷广场附近一家咖啡馆喝了一杯椴花茶,味道有些怪怪的。双方很自然地分离,奥没有想来我家――这点我预料到,而我也怕他来(因为我的欲望和睡眠)。我们约定星期日一块晚餐,就在夏特雷广场分开,他没有拥抱我,但我也没有像上次那样因此受伤。经过圣米歇尔街和圣安德烈札街,我走路回家。尽管疲倦,我还想看看一些小男生的脸蛋。但是那么多年轻人,让人不对眼。殿下(注18)咖啡馆几乎冷清,仅在露台一头,有位黑人青少年,纤细的长手,穿件红夹克。
  
  一九七九年九月十四日
  无聊的夜晚,下着暴雨,不热,雨中带风,令人反感,我不知该穿什么衣服出门。最后,穿件蓝夹克,在N.Y买的,实际上,还是新的(我套上有拉链的里襟)。这件夹克使我的肩膀高凸,两支袖子太长,没有里面口袋,我感觉东西装得满满的,有遗失的危险――就是同一件夹克,我遗失过香烟匣。今晚,我已经有点不舒服。在现代艺术博物馆(阴森森的地区),有普莱奈等画家的预展。我颇惊讶,马上发觉那些画都很棒,光彩亮丽,色泽鲜艳,让我心烦的是,我认识的理论家、蹩脚者(德瓦得、卡恩、德哲兹),有很多人,交谈些预展的话题。(有许多废物,但不全是,一位戴眼镜的老粗这么说,还在记事本上写了些东西,大概是针对两位彪形大汉,用挑剔态度浏览会场的不诚实与胆怯,所记的回应。)我看到索莱尔斯(注19)、普莱奈,随后,我不辞而别。我从来不懂如何长时间观赏展览。我同吕西安?奈资朝阿尔玛桥走一小段路,他非常亲切,但我对其言谈无法苟同,(不过,尽是无条件的,恭维的话,或许由于这样,因为这样强迫我静下心来,我丝毫不喜欢对我的回应完全包容的人),也无兴趣(特别是)他那带点汗臭,不性感的身体。我第一次到潘泰的非男人天地健身房,弄得心烦而麻痹了――可能由于我的夹克,我迟疑好一阵子。我好喝杯香槟酒,便到冯西开的酒吧。这是一间餐馆,仅供男侍们聊天,他们也在此算帐和数钞票。我搭乘地铁,仿佛做件 苦差事。庞努维人道(注20),整个阴森森的,天冷,人人紧缩脖子,到处是自命不凡的(有精雕细镂的座椅)脏乱龌龊的餐厅,到处是三级或色情影片的电影院。因为我提前了一刻钟,要我穿着夹克在第一大厅等候,令我无所适从,不知做什么好,估算一杯咖啡不须一刻钟(咖啡店里人少),我沿着大道走,最终还是到潘泰;因为我放弃及时返回原路(毕竟,没有任何结果)。我很想到花神咖啡馆,但时间尚早,而今晚在外又会太长。我找到一家电影院,引不起我的兴趣,且影片也开始了,然而,我发现一个电影厅,正放映皮亚拉为参加高中会考的青少年制作的影片(J.L.跟我说过真的就他的方式看,是最最了不起的,也就是说,超越任何关学批评之外,依据仅属于他独特的情感――理智的印象)。这部影片,尽管在某个时段很完美,给予我们的思考也证实都很好,但我很难认同,因为我一点也不喜欢有关社会环境真实主义(注21)的叙述;里面有一种年轻族群的东西(我们完全被排斥了),那过度的异常,我可不喜欢这家伙,他的使命太现实了,使命原本要同情穷人(青年挡住了视野,等等。)为此,全世界是愚蠢的。因为穷人傲慢,这就是时代。走出电影院前往歌剧院的途中,遇到几群年轻人;一个女生做出沉思模样,像影片中的镜头。影片是真实的,因为它在街头继续。来到圣日尔曼大道,比药房(注22)稍高些的地方,一位非常英俊的男妓拦住我,我很惊讶他的美貌、细嫩的双手,但是,由于害怕与疲倦,我提出另做约会。在花神咖啡馆,我的旁边,有两位寮国人(注23),一个太过女人味,另一个则以小男生的外貌讨人喜欢。经过友谊般的交谈之后,能做什么呢?(总为疲倦所苦,我便想读报。)他们走开了。因偏有头痛而显得迟钝,我吃力地回到家,服用一粒名为欧普达立顿(注24)的镇定剂后,继续读《但丁传》。
  
  一九七九年九月十七日
  昨天,星期日,奥利维?G来我这里用午餐。我等他、招待他,这种细心通常表明我爱上了他。但是,从午餐起,他的胆怯或者他的距离吓着了我,任何亲昵的惬意,都离远了。我要他在我午休时到我旁边,他乖乖地过来,坐在床边,读一本画册,身体离我很远,就算我把手臂伸向他,他动也不动,默默不语,无任何示好之意。此外,他很快走开到另一房间。一股失望涌现,我好想哭。我显然知道我得放弃小男生,因为他们对我没有欲念,而这方面我或者太拘谨,或者太笨拙的一厢情愿。这是无法避开的事实,从我所有调情的意图可以证实,为此,我生活哀伤,最后,心烦了,我必须从生活中摆脱趣味或这希望。(虽然我从朋友中一个一个挑选――剔除不再年轻的那些人――每次都失败:A、R、J、P、沙乌尔?T、米歇尔――R.L.时间太短,B.H.没有欲念,等等。)剩下的,我只有找男妓了。(但是当我在外头时,我能做什么?我不停地注意年轻人,立即对他们产生欲念,爱上他们。对我而言,世界景象将会是什么呢?)――应奥的要求,我弹了一下子钢琴,知道此后我会放弃他。他的两眼非常漂亮,外表温和,长发柔顺,是一个细腻但不易接近且神秘同进温柔又有距离感的人。稍后,表明我要工作,送走了他,即知道两人就此结束,之外,也结束某种东西,即:一个小男生的爱情。
  
  注1:《墓外回忆录》(Memoires d,outre-tombe),为法国作家夏多布里昂(Chateaubriand,1768-1848)的著作。
  注2:瑟伊(Seuil)出版社,法国四大出版社之一,罗兰?巴特作品均由此家印行。
  注3:《原样》(Tel Quel,另译作:如是),一份学术浓厚的文学季刊,主导人物为作家索莱尔斯(Philippe Sollers).一九八二年结束,由瑟伊出版社出资,集合了当时重要精英与新秀,如巴岱伊(GeorgesBataille,1897-1962)、亨利?米修(Henri Michaux,1899-1984)、布朗修(Mauriee Blanchot,1907-2003)、罗兰?巴特(Roland Barthes,1915-1980)、霍格里耶(Alain Robbe-Grillet,1922一)、克莉斯蒂娃(JuliaKristeva,1941-)、托多洛夫(Tzvetan Todorov)等人。
  注4:学院(College),指法国学院College deFrance。法国最高学术机构“法兰西学院”则是L’Academie franeaise.
  注5:鸡(poule),有“轻佻女人”之意。
  注6:年轻女子(femme jenne),通常作“少妇”解,目前难以分清“年轻女子”或“少妇”。
  注7:爱尔兰共和军,简称IRA,成立于一九一九年,是新芬党下的一个天主教武装团体,其目的在于建立一个统一的爱尔兰共和国。
  注8:蒙巴顿伯爵(Lord Mountbatten,1900-1979),亦称呼蒙巴顿将军,二战期间盟军的英国名将。一九四六年受封子爵;翌年,册封为伯爵(Lord)及终身职海将领;一九四七年任命为英国驻印度总督(最后一位)。一九七九年八月二十八日,遭受爱尔兰共和军在游艇内装置炸弹炸死。
  注9:巴斯卡(Blaise pascal,1623-1662),法国数学家、物理学家、哲学家、散文家。一六六九年出版的遗著《思想录》(Pensees),为其哲理代表作,其中流传的名言:“人只是一要芦草,自然界中最脆弱的;但人是会思想的芦草”。(I‘homme n’est qu’un roseau,le plusfaible de la nature,mais e’est unroseaupensant英译文:Man is but a reed,themost feeble thing in nature.but he is athinking reef.)
  注10:J、L、P即强路易?P(Jean―Louis P1的缩写,是同一个。
  注ll:此处男妓,用简写字gig.
  注12:鲍马榭fBeaumarchais,1732-1799),法国作家,著有《回忆录》(Mem-oires)。
  注13:皮衣酒吧(bar-cuir),男同志聚会的场所进入的男同志,以穿皮夹克,皮件衣裤耍酷。
  注14:拍我肩膀(me tape、),另有“向我借钱”之意。
  注15:?(zob),《事件》第九十六则亦出现此字。
  注16:夫勒辛(Flushing、米朵斯(Middows)、温布顿(Wimbledon),为著名的网球赛。当中,夫勒辛位于美国纽约市;温布顿,英国伦敦西南的自治市,一八八六年起每年举办网球锦标赛,为全球“四大公开赛”之一。
  注17:奥(o),“奥利维”(Olivier)简称。   注18:殿下(Dauphin),太子,另有海豚、海豚星座之意。
  注19:索莱尔斯(Philippe Sollers,1936-),法国作家,一九三六年出生。主持发行重要杂志《原样》和《无限》(L’Infin)
  注20:庞努维(Bonne-Nouvelle)大道,意即“好消息”大道。
  注21:真实主义的(Veristes),verisme,十九世纪末意大利的一种文艺思潮。
  注22:药房(Drugstore),英文,也指杂货店。在美国指药房,通常兼售香菸、化妆品、杂志等,并附有轻便饮食的设备。英国则称为chemist’s shop.drug。即药物。
  注23:寮国人(Laotienne),寮国(Laos),东南亚内陆国。一八九三至一九五三年由法国统治,七十年代后,法国政府曾出面收留流亡的难民,并给予生活补助与安置。
  注24:欧普达立顿(Optaliton),镇定剂匾牌名称。
  
  罗兰?巴特(Roland Barthes)
  法国当代重要的文学、社会评论家。就读巴黎大学,获古典文学、语法及语文学学位。曾任职国立科学研究中心、高等研习学院,一九七六年起在法国学院担任文学符号学(Literay semiologv)讲座教授,成为这个讲座的第一位学者。巴特的第一部著作《写作的零度》(1953)是一篇文学宣言,阐述语言结构的稳定性,之后的学术论著还有《神话学》(1957)、《文学批评论文集》(Essais Critiques,1964)、《论拉辛》(Sur Racine,1963)等,均在法国文学界造成轰动。当时学院派认为,巴特的新文学批评理论把一部著作或一篇文章都看作一套符号,只能说是难经叛道的谬论。然而他有关符号学的著作,后来却影响结构主义及新批评派,成为相录有力的文化学术运动;一九七○年前后,巴特的理论不仅在法国极有影响,也有欧洲各地如美国风靡一时,另外,巴特晚年的两部著作《罗兰?巴特论罗兰?巴特》(1975)与《恋人絮语》(1977)广受一般读者欢迎,则使他成为一名“大器晚成”的作家,其余代表作品尚有《流行体系》、《批评与真实》等。
  
  莫渝
  本名林良雅,一九四八年出生,水瓶座,台湾苗栗县人。先后毕业于台中师专、淡江大学。一直与诗文为伍。阅读世界文学,关心台湾文学,建构苗栗文学。著有诗集《无语的春天》、《浮云集》、《水镜》等。散文评论《爱与和平的礼赞》、《笠下的一群》、《台湾新诗笔记》、《法国文学笔记》、《苗栗县文学史》(与王幼华合著)等。译有《韩波诗文集》、《马拉美诗选》、《魏仑抒情诗一百首》、《法国诗选》三册、《香水与香颂》、《恶之华》、《异乡人》、《小王子》、《磨坊文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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