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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大院的记忆 部队大院

时间:2019-01-2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我是一个有怀旧情结的人,对于流逝的岁月,总会在闲暇之时,把它们翻出来晾晒一番,生怕捂久了会发霉变质。    童年,是人的一生最珍贵、最难忘的时期。不管是悲是喜,不管是苦是乐,都会让人铭刻在心、终身难忘――因为那是我们一生的开始,犹如水之源、树之根;如果忘却了,我们的人生就会成为无源之水、无根之木。如果说童年是一道绚丽的彩虹,那么,我的童年多的则是一抹国防绿,因为父亲是军人,我的童年是在部队大院度过的。
   好多年过去了,梦中的部队大院依然清晰如故。当看完《激情燃烧的岁月》、《大校的女儿》、《阳光灿烂的日子》等军旅片后感触更深,仿佛在影片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整齐的营房、嘹亮的军歌和军号声、部队操练时立定、敬礼、接枪、转身和正步走的情景等等,让我仿佛又回到了在部队大院的日子;更让我想起了大院里来自天南地北的小伙伴,还有阿姨们自酿的米酒和腊肉的味道……这一切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地在脑海里掠过,是那样的亲切温馨,是那样的令人心动。我想,这样特殊的感受,只有在部队大院里生活过、经历过的人才能拥有。
   记得初到东北时,坐了几天的火车,晕得我好些天还像在坐火车,晕头转向地分不清东西南北。刚上学时一口浓重的南方口音还没改过来,同学们总跟着学,讥笑声令我很是恼火。这让我不禁想念农村老家一手看大的奶奶、村里的小伙伴;想起一望无际的麦浪、村前的大水塘;想起赤脚走在田埂上捉蚂蚱、爬树上房捉小鸟……在经过一番水土不服和不适应后,我们这些孩子很快就融入了部队这个大家庭。部队大院建在市区边,一切相对独立。部队的军人和家属们大多来自祖国的四面八方,在当地无亲无故,孩子们的思想也比较单纯。部队是一个大熔炉,无论你来自哪里,都会改变口音,我们之间说的总是一口“八?一”话,也就是普通话。
   我终于近距离看到了战士们威严庄重的军礼、精神抖擞的出操以及各种艰苦的训练,用现在流行的话说,真是酷毙了。从那时候起我就由衷地敬佩和羡慕军人,希望自己长大了也能当一名军人。当时男孩子总是爱抢父亲的军帽戴,捡父亲的军装穿;而女孩子只有羡慕和嫉妒的份儿,但我也常和男孩子一样抓特务、钻防空洞,玩各种军事游戏,有时候爬上大炮和军车,摸爬滚打撒着欢地玩。什么特务连、防化连、卫生队、军人服务社等,这些场所在地方的孩子们听来很神奇,而大院里的孩子们却习以为常地穿梭其中。我们最喜欢到军人俱乐部看电影,影票是免费的,即使没票,也难不倒部队的孩子们,不管大人们的军衔有多大,孩子们都不会放在眼里。我们还喜欢在军人俱乐部二楼看楼下的战士们拉歌,那歌唱得一个比一个响,我们一群小孩也凑热闹,奶声奶气的军歌惹得战士们哈哈大笑。那时候看得最多的电影有《小兵张嘎》、《闪闪的红星》、《上甘岭》等,这些战斗片不但百看不厌,而且更加坚定了我要当一名军人的愿望。
   暑假的一个下午,我和弟弟正在写作业,院里的小伙伴喊我们去训练场玩抓特务、藏猫猫等游戏。三岁的小弟没人陪,总是羡慕地跟在我们后面跑,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藏猫猫的时候,他总让我们先暴露目标。那次我们躲在军车上,他就在下面转悠,一气之下,大家想了个主意,几个女孩子连推带拉给“小尾巴”拽上了军车,并严厉地吓唬他不许出声音,不然就不管你了。他很乖,因为车很高,他太小,也下不去,就眼巴巴地看着我们玩。我们只顾着玩,哪还记着“小尾巴”在车上?天渐渐黑了,一群孩子一哄而散跑回家吃饭了。爸妈急得到处找“小尾巴”,吃完饭,我又累又乏,倒头就睡。后来爸妈还发动官兵去找,什么菜地、厕所、营房、机井、防空洞、水塔、靶场、菜窖……都翻个遍,就是不见“小尾巴”的影子。后来他们就分析,下午“小尾巴”应该和孩子们在一起玩才对。我和大弟迷迷糊糊被推醒,看到围一圈叔叔,我突然想起,天呐!“小尾巴”还在军车上呢。当我带他们去训练场的车上时,“小尾巴”可能是哭得又累又乏在车上睡着了。爸爸抱起睡得正香的“小尾巴”,梦中的他还时不时地抽泣。大家虚惊一场,心情才算放松下来,但我却少不了挨一顿训斥。其实,部队大院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
   部队组织的一次夏令营活动让我记忆犹新。辅导员带领二十几个大院的孩子们在小河边的树林里寻“宝”,其实所谓的“宝”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一种奖励性的游戏。我想,70后们大多玩过这些游戏。我们一拥而上,在草丛、石头下翻找事先放好的纸条。有几个小孩子可爱极了,连土堆也不放过。最好笑的是,一个小男孩把牛粪也翻过来了,惹得我们哈哈大笑地告诉了辅导员。纸条上一个小小的奖励都让我们开心不已。辅导员还领我们去爬山,现在想想,那山也不算很高。我和几个淘气的孩子偷偷地溜到又陡又高的侧面攀爬。大家都使足了劲往上爬,我一路领先。快到山顶时,抬头望了一眼右边的一个黑洞,天啊,一条蛇直直地盯着我们,吓得我和小伙伴们一股脑地全滑下山坡来,简直狼狈极了。有两个胆大的男孩儿还要再上的时候,辅导员循着声音找到了我们,并狠狠地批评了我们一顿,给我们讲军纪严明的重要性,如果每个人都像我们这样纪律涣散怎么办?其实当时这耳听那耳冒,只想着玩了,哪还管这些。这只是我们成长中一个小小的插曲,童年生活是多彩的,因为那是一去不复返的时光,所以在我的记忆深处是那样难以忘却。在那个缺少电视、电脑和玩具的文化生活匮乏的年代,我们的这些游戏让地方的孩子们羡慕不已。我的童年是幸运的,是快乐的。
   一年后的初冬,我们搬到离部队不远的家属院,大大的围墙里,一排排红砖房,一家一个独立的院子,两室两厅。由于南方不取暖,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东北的土炕,让我们这些南方孩子第一次享受到了冬天的温暖。我和弟弟都抢着睡炕头,其中一次小小的意外让我们哭笑不得――一天早晨,父亲起床生火烧炕。可能是天气不好气压低的原因,炕洞里憋了许多烟,而且总倒烟。父亲焦急而无奈,突然,“嘭”的一声闷响,吓了我一大跳。一股浓烟夹带着炉灰直喷了父亲一脸一身。我和妈妈看到爸爸的样子真是哭笑不得,比特种兵的脸画得还花,简直就是一黑人。我突然想起了弟弟,赶紧跑到炕屋,两个弟弟吓得从被窝里钻出来,看着炕的四周直冒黑烟,炕头的石板已鼓起,弟弟们惊慌失措地问:“姐,怎么了?这就是地震吗?”惹得我和妈妈笑得不行。因为南方人不会盘炕,这样的事偶尔还会发生,一次小弟说梦话还喊,炕又爆炸了!看来真是吓着了。
   部队家属院就像一个大家庭,院里的邻居们也来自天南地北,各种方言汇集在一起,很是有趣。孩子们东家串西家玩,是吃百家饭长大的。邻居是一位高高瘦瘦的江苏阿姨,非常和蔼可亲。记得有一次去她家玩,看到她家炕头放了个瓷盆,还加着盖儿,不禁好奇地问阿姨,瓷盆为什么要放到炕上?里面盛的是什么东西啊?只见她拿来个小碗,盛了一点盆里的东西让我尝尝。我一瞧,唉,还当是什么稀罕物呢,就是剩稀饭嘛。阿姨笑着说是自己酿的米酒。我闻了闻,还别说,的确有一点酒的味道,喝一口甜甜的,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喝到米酒。从此,那甜甜的米酒味道一直令我回味。北方人不会做,也喝不习惯,可是我很喜欢米酒的味道。多年后在超市看到米酒,就想到那位自己酿米酒的江苏阿姨,也难免忆起部队大院的日子。
   每逢秋天,前院的四川阿姨总要制作特色腊肉、腊肠和泡菜。那腊肠是怎么装的?为什么要熏猪肉啊?出于好奇,每次我都帮着忙前忙后,问这问那,仔细地看阿姨的手艺。阿姨总不忘与邻居们分享家乡的特色食品,我和她的女儿也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俗话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后来,部队大院的小伙伴们随父母转业的转业、考学的考学,渐渐地失去了联系。转眼,人到中年,我常常向孩子讲起部队大院的故事,讲起祖国各地都有我童年的伙伴,心里感慨万端。童年只是人生的一个片断,可童年记忆却是人生一笔财富。90后羡慕我们70后,因为70后是幸运的,我们没有经历过战争年代和困难时期,生活在无忧无虑的和平年代。现在的生活条件虽比以前强百倍,可现在孩子的童年犹如笼子里的小鸟,除了上学、特长班、辅导班,没有多少玩耍时间,疲惫是童年里最深切的记忆。
   后来听父亲说部队家属院重新规划,盖了新的家属楼,过去的平房早已不复存在。多年来,那一排排红砖房在我梦中一次次出现,我怀念那些老房子,怀念房前屋后的花草和青菜,最令我想念的就是自己家种的西红柿。我们把它当成时令水果,熟透了一口咬下去,味道是那样的甘醇,现在回味起来也是满口沙甜,是现在大棚种的西红柿无法可比的。那时,西红柿若吃不完,就装进干净的瓶子里,用蒸锅一蒸,起到蒸气杀菌的作用,开锅立即密封好,留到冬天下面条、炒鸡蛋等,那纯正的西红柿味道真是美不可言。现在一年四季虽然都有西红柿等各类蔬菜,可是怎么也吃不出以前的味道。
   那时,部队大院里的孩子们家教大多较严,我们家也不例外。父母对子女灌输最多的是大公无私、艰苦奋斗的革命英雄主义思想。我们常常因为淘气而罚站军姿,有时父亲气极了,便摘下腰上的武装带,一顿揍!母亲心疼孩子直骂父亲,但过后我们照样淘气,好了伤疤忘了痛。暗地里我曾生气地对母亲说父亲是一个固执专制的土皇帝,但在学校里,当同学问起父亲做什么工作时,我会骄傲地说,我的父亲是军人!今天看来,部队子弟的确是一个优秀的群体。他们的才华,尤其在军事上的思维,甚至超过父辈们,可以说天生就是当军人的料。因为从小看到的、听到的,包括很多生活习惯,都已潜移默化养成了规律的生活和严明的纪律,甚至父辈的惩罚都是军事化的。正因为对军人职业的特殊情感,长大后,我走进了部队的大门,弟弟也考进了军校,我们共同实现了一个真正的军人之家的愿望。
   每当我在街上看到军人,看到那身国防绿,总会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那种对军人的崇敬之情一直缠绕着我,部队大院那段特殊的童年生活更令我回味一生。在如今这个日益浮躁、嘈杂的社会里,能够在平静中找到一份纯真的童年记忆实属难能可贵。童年,像一首古老的歌谣,遥远而亲切;部队大院的故事,则像一杯陈年老酒,藏得越久味道越醇美。
  
  【作者简介】
  盛英,1972年出生。当过军人、舞蹈演员、政工干部。现供职于普兰店市中医院。2009年开始写作,普兰店市作家协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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