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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小区二手店|香港二手名表店

时间:2019-02-0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如同有人隔三差五就要走进名牌店扫货,不能漏下任何一季新款一般,普通人在香港也可以有自己百逛不厌的店。在长沙湾,这个典型的香港小区中,集中了比较多的低收入家庭、以及包括少数族裔在内的新移民人群,也有一家每天都可以去逛逛的店,在那儿买东西花的钱,会比你想象中少很多。
  这就是小区二手店,在这里,它已经落户十多个年头了。
  淘到心头之好
  
  上午11点左右,二手店的大闸拉开,三五成群的人齐齐进了门。顾客和相熟的员工打个招呼,问候几句,就在柜台前挑开了。位于工厂大厦二楼的这家小区二手店,600平方米的面积,既是仓库也是商店,没什么装修,也没有特别的设计与摆设。
  这家二手店里的物品都是捐赠的。有学者评价,消费主义盛行带来的过度物欲,令大多时候的购买行为失去理性――许多商品,几乎没怎么使用就被送进了此――这也是短短十年间,它从最初90平方米的空间,发展到现在规模的一个原因。
  由于过年前是捐赠的高峰,来不及处理的二手物,将过道挤得满满的。这里没有新款、价贵的货品,有的都是本地人送来的物资,从几十元的衣物到一两元的书籍,从电器到家具,应有尽有。店主根据物品的新旧、保养程度重新标价,价格通常只有市面价格的一到三折,而且因为捐赠,每一件几乎都是唯一,老街坊们为了淘到称心的物品,几乎天天来。附近一些少数族裔的朋友,通常是一个人拿到了香港身份,一家移民过来,由于收入有限,而这里的家具,从床到餐凳、书桌应有尽有,因而成了他们安置新家的首选之地。
  
  花券的意义
  
  香港崇尚环保,回收二手物再用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如救世军等大型非牟利机构,多年来都有回收衣物计划,并落实到各个小区,可是对于汤小姐来说,捐衣物来这里,感觉特别踏实。“这里有一个小区货币,叫花券,就是你捐的物品,卖出去多少钱,你可以拿到10%的回赠,然后你可以用这笔钱在这里消费,买你需要的东西。”汤小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一次,她通常捐的都是衣物,积累到现在,已经有三四百元的花券,“我捐的东西前后卖出了三四千元,真的帮到了很多人,很有成就感。”
  花券的存在,一下子将二手店和其它慈善机构区分开来。“花券是我们连结小区、构建小区经济很重要的一个环节。”组织管理二手店的劳资关系协进会(简称劳协)总干事林瑞含介绍说。1980年代毕业于香港中文大学的林瑞含,原本可以进入所谓的精英阶层,可是受社会运动理论的影响,她觉得,自己应该为香港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和伙伴们一起,帮助基层的民众,找到自己在社会的位置。设计花券,就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尝试。
  “我们设计的初衷,是让捐赠以及买东西的人都可以拿到10%的回赠,另外的80%,是二手店主要的收入来源,用来维系最基本的开销。”林瑞含说。
  
  计划的受益人
  
  因为捐赠的物资,通常都来自中产家庭,而受惠的,又是相对基层的市民,这种连接,让原本彼此不相干的人,有了沟通的可能。家住深水?的李小姐一家,就是这个计划的受益人之一。因为要照顾三个小孩,她不可能外出工作,全家只仰赖丈夫的薪水维持。现在两个孩子已先后上学,二手店成了她常常要去的地方。孩子们的衣服、书本,甚至家里的电器,很多都是来自二手店。“尤其是小孩子的玩具、书本,买全新的很贵,去二手店买,不用了还可以再捐回去,既环保又节约。”李小姐说,“我还带孩子去那里做义工,到中产屋苑宣传他们的理念,吸引更多人参与捐赠。我的孩子也知道他们的衣服都是二手的,虽然有时候同学也会笑他们,但他们都无所谓,还很开心常常有新衣服穿。”
  “更重要的是,我们团结了在小区生活的一些女性新移民,她们大多因为要照看家里的小孩而没办法全职工作,我们就请她们兼职帮助小区的老人做家务,邀请她们的小孩去老人家里做客,三代人以这样的方式相聚,很特别也很温馨。她们的劳动,我们也会以花券的形式进行补偿。我们试过很多次,尤其是那些小孩看到母亲的工作被认可,会加深对母亲的理解。”林瑞含表示。
  所谓小区经济,尝试的是一种并非以经济利益为主导的物品交换方式。二手店正是一种尝试,而劳协想做的,也不仅仅是一个二手店。虽然物品都来自捐赠,但因为整理、运输等成本太高,直到这两年,二手店经营状况才有所好转,有了一点点的盈余,可以再做些其它的事。
  
  人生价值的肯定
  
  这家二手店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其主人是几个前制衣厂的女工。1980年代,在香港制造业腾飞的奇迹下,制衣厂女工的身份意味着稳定的收入、光鲜的职业,令许多香港女性心生向往。可后来香港经济转型,大量的工厂北移,这些没有读过什么书的女工,尽管有一身技能,还是被无情地淘汰了。怎样重新找到自己在社会的位置?不仅是经济上的需要,也是对自己人生价值的肯定。她们曾凑在一起,参加各种技能培训,帮大学生打印论文,做问卷调查赚收入――可这些都不是长久之计,直到二手店的概念有了雏形,她们的生活才进入了新的轨道。
  从创办到今天一直在店里的小黑,已经是个负责人的角色了。笔者和她聊天的时候,发现她对于自己的价值认同、对于这个社会的认识,相当清醒深刻。
  当下在香港最热门的话题之一,莫过于针对内地赴港新移民的“蝗虫论”。小黑说,2003年,自己离开制衣厂后,工作有一天没一天,收入很不稳定,政府一句“放开居留权,就会将几个女工们集合在一起,创造机会让她们亲身接触新移民,时间久了,她慢慢意识到,事情并不像政府说得那样简单。“哪有那么多人抢饭碗!”小黑说。等到她家里也有了内地嫁过来的亲戚之后,她对新移民的态度更是宽容了很多。“你看,我们几乎每天都泡在这里。如果不是她们帮忙承担家里的劳动,我怎么能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呢?”小黑笑得很腼腆,充满了感激之情。
  
  邻里之间的感情
  
  受法国社会学大师福柯的影响,不少社会工作者的知识体系中,通常有一项宝贵的遗产,就是对知识、语言与权力方式的反思。让弱势群体突破现时所面对的限制,对自己的权力和社会位置有更清楚的认识,在社会学里,就是“充权”的概念:协助受社会歧视的组群,对抗所遭受的不公平对待,减低其自身的无奈感,从而掌握自身的生活方向。
  其实除了二手店,林瑞含和女工们想做的还有很多,比如逐一联络有花券回赠的中产家庭,鼓励他们捐出花券,补贴新移民妇女兼职的收入。但在香港,什么都要用钱,没有任何资助,完全依赖二手店的收入才能基本维持运营的她们,已经被日常忙碌的琐事捆绑了手脚,要继续拓展小区的空间,走每一步都异常艰难。但是,小区概念正在人们的心目中渐渐形成,唠家常、串门子、互相帮忙,那些已经远去的街坊邻里之情,正一点点出现在港人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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