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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亚洲偏东僻静的海岸:东林海岸大酒店(缤纷亚洲店)

时间:2019-02-17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我一个人在海边走,窄窄的堤坝上凌乱着鱼干、鳞片、脚印及阳光的碎片。风从背后吹过来,偶尔将地上的虾皮和苇叶掀起。还有些,在我鞋底沾着,被我带出几步远,又落下。海水的拍岸声,似乎渐渐弱小,在落日的余晖里无力着。我知道即将蔓延过来的夜,随时会将海、我和这个城市覆盖。而在浓浓的海腥味里,渔民们已将晒了一整天的海鲜腌制品收起。他们开始将生活塞进略脏的蛇皮袋,并把口子紧紧扎牢。盐和阳光混在一起,伤口、疼痛和疤痕混在一起。
  在我生活的台州湾,经济发达所带来的化工气息和因为生存而弥漫的海腥味,时时混杂在一起。彼此撞击与交换。而正是它们,紧紧掐着城市的咽喉,渗透进我的呼吸。我一直以为,诗歌是与呼吸一样自然的事,是一直随身携带的。诗歌不是远方与地平线,不是天使和魔鬼。诗歌就是我身边的事情――我的痛、恨、爱、愁,是我的海水、码头、滩涂、马达、妈祖庙、养殖场
  我在浙江东部靠近东海的一个城市里生活,蹲在亚洲偏东僻静的海岸一角。经常看着海,海也经常看着我。不知道海将我看成一个什么――岸边的一个低音、浪涛间重重的高音、或者只是东海边的一个破音?也可能,在海的眼里,我抵不过鸥鸟的浅鸣、浮藻的飘荡、沙砾的流逝、淤泥的腐烂。我可能,什么都不是。但海在我的眼里,什么都是――岁月之书的一个页码,宁静的诗行,激奋的思想,或者一架钢琴、管风琴、大提琴、牛皮鼓……它除了深藏芦苇与滩涂,还携着星子与冷月的光辉。在我的眼里,海拥有蓝、抒情、浪漫、深邃、辽阔,也更多地体现着腥、咸、黄、混浊、肮脏、苦涩……
  但更多时候,我的这一片海不是抒情与浪漫的海,它是生活与生存的海。它直接锤击着我,切入我的内心与身体,在我的诗歌里多次在场的补网的女人、礁石、冬日或夜的码头、沿海工业带、水产市场以及它的喘息与疲倦,那些鱼、虾、贝、蟹和螺。它们是粗砺的、沉重的、丑陋的,有时是迟钝的有时又是锋利的。我在它们的身边生活,从它们身上得到经验、情感、思索,学会爱与包容。也学会恨与抗争。
  有时想,这么多年,我身边的海究竟给了我什么?我,我们,以及这个城市,给海带去了什么?海的宽阔与博大,它从自己的内心最深处可以翻出最真诚的表白;而我们,能狠狠掏出自己的内里,干干净净地呈现给海吗?
  我不知道,我无法回答。工业文明的推进,挖土机的粗暴挖掘,过度的捕捞,让受伤的海如同一条昏厥的鱼,渐渐丧失幻想和静谧。一首诗,阻止不了一辆坦克的进攻,更阻止不了现代文明对大海的入侵。我写诗,我不知道能否拯救海――即使可能,也只能是精神上的拯救――我不能让生活中的海停止丧失,仅仅能让人们把内心的大海想象得更完美一些。
  除此之外,我不能为海做些什么。
  但我喜欢这种拯救,某种意义上来讲,亦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我愿将生活和诗歌涂抹成蓝色――彻底、深深的蓝……
  
  推荐理由:
  一个生活在海边,在海的臂弯中长大的人,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有着海的吻痕,他的血液澎湃着大海的涛音,他不仅是大海的知音,一架天然的钢琴,每一次海风、海浪、抑或海的每个喘息都会奏响天籁之音,他是大海最亲密的儿子,几乎所有的爱与怀想都与大海相关。他像鱼、虾、贝一样,与大海有着贴肤的温情与柔软,自然他也是广阔的,有着海域的壮阔与汹涌,以沉实、沧桑、成腥、粗砺弹拔出了重音。同时他也在承受着大海的疼痛,那些痛无时不在撕扯着他敏感而柔软的心,他替大海发出了声音,“瓦房、滩涂、废旧船厂和风里漏出的几声咳嗽/都让纠结的海显得亲切/水产市场的喘息,越来越粗壮得像北岸发电厂的烟囱/――那是沿海地带的一个死结,掐着台州湾的喉咙/……寂静。有时炊烟的寂静比灭亡更具杀伤力!/……那一带,虽然沿海……却丧失了汹涌和顽强”(《沿海地带》)。这些切肤之痛,隐伤,大海的盐,无不充满了对现代文明冲击的忧患意识。因此,我认为柯健君是一个有担当精神的诗人,怀有关注社会、关注自然生态与人类命运的大情怀。
  (娜仁琪琪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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