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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优势 [暗藏的优势与安静的呈现(评论)]

时间:2019-02-14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赖廷阶的名字和诗歌近年来出现在许多杂志和报纸上,平心而论,没有太多引起我的注意。原因恐怕有两点,一是我所看到过的他的诗歌虽然时有新鲜,但却时有遗憾,觉得不痛快不淋漓不过瘾。二是往往在他同一组诗歌中可以看到明显的落差,前次一个刊物发来一组他的诗希望我写点什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放弃了。这次交到我手里的这一组,却让我眼前一亮,我觉得赖廷阶在自己的创作中找到了自己暗藏的优势,而且在这一组诗里,把这种优势安静地呈现出来,这无疑是一个诗人写作很好的指向。
  赖廷阶的诗读来有一种安静的气质。在我看来,安静本身并不能称之为优点,因为,安静的诗,容易有散淡缓慢,让人读来心猿意马,昏昏欲睡的毛病,这就是不断被学界批评的“中年写作”的主要特征。赖廷阶的安静显然不同于“中年写作”的安静,而是静水流深的安静。这样的写作就应该另当别论了。从这一组诗里,能够看见赖廷阶的诗不仅仅是静水流深,在他的水深处,时常潜伏着尖锐的芒刺。读他的诗,我看见一个在生活中水深火热、同时隔岸观火的人。
  《火车》是这组诗中,我印象比较深刻的一首。结尾处“布列瑟农的星空”将一首歌的旋律带了进来,悠扬而深邃的北欧曲调,让诗歌的表达加入了新鲜元素变得新鲜而别具意味。回过头看,这首诗几乎如火车的运行一般,用安静而匀称的节奏进入到一个“向四面八方敞开”的站台,这站台仿佛一个包藏无数暗喻的地方,迎接着时间流动中的来到和离开。而“失眠的人”渴望着停靠又几乎必然的离开与站台上不变的灯光,形成了富有暗示的对立。如果说站台、在一旁延伸的村庄、火车与乘客之间有着关乎彼此,牢不可破的某种牵扯的话,那就应该是世界、他人、时间、之于我们的神秘关系了,并且这颠扑不破的关联在这首诗里浮现出了宿命般无可抗拒的力量,它同时映照出了人们内心永恒的孤独和脆弱。我想,布列瑟农的星空下,那列火车带走的是曾经每一个人的忧伤,而此时的《火车》正从牙屯堡开到了世界版图上,并谈起了关乎人与自己与周遭的宏大命题。
  赖廷阶的诗比较耐读,他是一个可以将触角延伸向集体记忆中的诗人。《街道》让我看到了他这样的写作方向和能力。“街上换了些新鲜的面孔/也是多年前的影子”可以毫不讳言地说,这是一句可以遮蔽掉无数语言的诗歌。显然,悄然逝去的年岁并没有改变那个地方那群人的气息,一个几十年如一日地生长着俗世的家乡,让诗人揶揄又不露声色地喟叹了光阴带来的仿佛只是物是人非罢了。那不知不觉被割除的部分生命,显得那么虚幻和无聊。
  《季节》和《弃》是两首带有芒刺的诗。“夜幕下的城市/很多人不再有自己的名字/还有秋,还有冬/所有的私密都因为含混不清/陌生亲近陌生/游离喜好游离”这样的诗显露出作者内心的锐利,从这些貌似简单罗列的诗句上,我们看见了城市文明带来的冲刷,人们面目模糊,携带着如病毒一般的隐秘,恍恍惚惚、鬼鬼祟祟,依靠陌生和游离获得安全感。这是工业文明作用下,被强烈异化的精神世界,是人类文明在欲望的驱使下,如无法摆脱的噩梦一般,走向 “荒原”的悲剧。而在《弃》中,诗人迟疑地给出了“真相”:“掀开它艺术包裹的皮囊/终究腐烂的气味/逼我转身而去”,诗人用虚假和真实的对垒概括了生活的无奈和残酷,他用“凌空舞蹈”复原了现实中生活的疲惫和虚无。同时,他宣告了抛弃所有或被所有抛弃的决然,与腐烂划清界限。之所以感到了诗人的迟疑,因为诗中些许语句的拖沓,可以看出诗人刻意的制造的含混。这些含混却同时散发着意象带来的张力,具有丰富的指涉能力。
  我相信,赖廷阶多向度的诗歌创作指向,曲径通幽,静水流深的创作风格将是他可以用貌似微小的视角放射生活万千气象,描绘社会、他人、世界的宏阔图景的不凡诗歌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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