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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届考研政治真题 [一颗芒果的传播速度与政治含金量]

时间:2019-02-2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田炳信 河北人,著名记者、作家。长期在新华通讯社工作。中山大学岭南学院兼职教授,暨南大学文学院客座教授。      北京的花和草原的草   
  狂风,黄风,大风,沙尘风,微风,清风,暖风,总之,风到了四月就真疯了,真乐了,真还阳了。它爬在阴冷、湿冷、潮冷、干冷的地面时,你可以用鞋底子去看它,当它立起来、站起来、爬起来,一路高歌,一路呼啸,一路狂飙时,你把眼珠子放在梯子上都不敢看它。
  风对于熟悉又陌生的大地是什么,是颜料,是无形的一只巴掌,是小粉花、小黄花、小蓝花、小红花的男朋友,是芨芨草、兔丝子、苍耳,是每棵杨树、柳树、杏树的女朋友。不信,你就到四月北方的城市和四月还泛着黄波的锡林郭勒草原去走一趟,转一圈。
  三年前,我乘车从呼和浩特翻越大青山,穿过四子王旗,一路汽车就像被牵着走的一只小羊羔,在无数双时刻准备窜出地皮、跃上山岗的草芽的注视下,弯弯曲曲,高高低低,飘飘荡荡向草原深处慢慢踱过去。草原的安祥、悠远,给你一种心灵的放松,给你一种肉体的解脱,现代人所固有的焦虑、冲撞、搏击、打斗、忽悠,在这里都像无边的碎云,经不住草原午风、晚风的倾斜,一下子全倾倒到草之角、地之涯,无影无踪。草原真是一池硕大的精神温泉。
  草原上空的云和草原上面的草场一样冷寂、稀少,可是偶尔来一次,又像出奇制胜的空降师,从天而降,来得快,走得俏。
  那天,我就碰上了这样一场雨,对饥渴的锡林郭勒草原,那是屁股大块的云影,屁股大块的雨点,就这点雨,就这点水,一降落到还到处泛黄的草原上,降哪,哪立马就淀出一团绿、一片绿。草芽钻出草地的速度,像神话,像刘翔,像一种时光倒流。季节置换,看一眼是一点绿,再看一眼是一团绿,再看一眼是一片绿,就连阴云飘过的草地,那绿也都憋足劲往外拱。那是一种季节的精神,那是一种草根生命的力量,在南方久呆,绝不会看到世间还有这样一种绿法,活法,玩法。
  今年4月17日,我去了趟北京,正是风沙肆虐的月份。风是疯了,四处钻,四处窜,四处张狂。风过后,你眯上眼睛定定神,四处一目了然,花骨朵带着响声像除夕夜的小鞭炮,一串串炸开,一杈杈绽放。一条街道是白花,另一条街道是粉花,还有一堵红墙旁是黄花掺着红花、粉花,北京的花就这样风尘仆仆地赶来了,不客气,不虚套,不打马虎眼。在反差强烈、土腥味十足的北京,花儿们绽放了,不矫情,不虚情假意,不讲价钱,一挂就挂你一眼眶,一脑门。
  甭管北京的花,还是草原的草,有雨就快绿,有风就快绽。大自然所呈现的气派,人类能有半点一丝,那还不吹到上帝的耳廓里,你信不信,你不信,我信。
  
  我在沙漠被晕了一把
  
  我琢磨人被晕过是好事,但千万不能就此耍死狗,装无赖,装粗犷,装苦大仇深,装饱经沧桑。现在地球上这种人多起来了,兜里有个仨瓜俩枣,城里呆烦了,到乡下野外去找找感觉。装备可能是一流的,也可能是三流的,住的野外帐篷都是进口货,开着车,穿戈壁,有向导,溜达溜达沙漠,半月不见,人整个一个流浪型的大艺术家,胡子长的像马克思的兄弟,脏的像《巴黎圣母院》里的卡西莫多。我相信,今天一个处处充满包装、化装、伪装的世界,装一回粗犷,装一回蛮野,装一回王九蛋,也一定是城市呆久了那小灵魂、小精神、小思维、小得意、小牛逼的另一种补偿。其实,你装得挺舒服,你就装吧,不过,别装太久了,久了就是负担,就是脂肪,就是病。
  世界上没有比巨大的反差更能让人犯迷糊,晕一把的了。
  还是在新华社当农林牧业记者的时候,接到一个采访任务,让写一篇反映巴丹吉林大漠深入牧民新生活的稿子,接到通知,乘火车,坐汽车,一路走到大漠的边缘。在一个小嘎查,当地旗政府早就备好了十几峰草原双峰驼,从来没有骑过骆驼的我,在老牧民向导的简单比划下,得到了要领。第一天,在驼背上领略大漠风光,慢慢渡过沙漠的领略和迅速奔过沙漠的领略完全是两码事,比如,你在大漠中行走,你会觉得天是那么蓝,沙漠是那么浩瀚,人是那么渺小,还偏偏每日生出许多小玩意,瞎名堂,累不累,烦不烦。天一漆黑,我们就赶紧从骆驼背上卸下带来的肉干、酒、白水和宿营的一点简陋装备,就近到一个嘎查,找一户牧驼人家休息。我们是来休息的,他家可像是过大年一般,你想,在大漠呆久了,有时一年到头也难碰上除自家外的人,人见到人,那兴奋,那激动劲儿,可想而知。杀羊,热酒,熬茶,敬烟,然后是一醉方休,不带高低贵贱,不带功利目的,一醉方休,那才是爽,那才是舒服。
  这样在驼背上晃满了半个来月,再回到出发地时,坐上第一代日本越野车(那时看,这种采访车很风光,现在看,怎么都像一个大号三明治),在沙坡上滑来滑去,也就十一、二迈,音响再一开,我的脑袋忽地就有一种晕菜的感觉。慢久了,快就是反差;黑久了,白就是刺眼。从来不晕车的人,那一刹那,晕了。晕得好难忘,好有感觉,没有巴丹吉林沙漠,没有那段驼程,你想晕,还晕不来呢。其实,人都是那么回事,都挺浅,都挺喜欢晃荡的,都挺喜欢找感觉的。
  
  周扒皮也是CEO
  
  小时候,在露天电影院看的最多的动画片是《半夜鸡叫》,造型最生动的当数周扒皮和他老婆,一瘦一胖,一高一矮。
  用今天的话语表述,周扒皮的老婆是董事长、老板、投资人,周扒皮是总经理、CEO、职业经理人,而且上心、用劲、敬业,吃苦耐劳,富有创新精神,迫于当时的人文、地理和企业环境,周扒皮全部职业精神也只能干到如此。
  你想,当时没有报时器,在那种近乎原始的耕作条件下,只能靠一鸡打鸣来叫长工(按现在国营企业的标准就是正式工或合同工),多出工,多出活。周扒皮第一大创新精神,苦练口技,惟妙惟肖,让不见曙光不打鸣的公鸡都要跟着打鸣。周扒皮的第二大创新精神,不断充电,不断掌握新知识,无师自通,自学了公鸡心理学,并获得了鸡硕士学位。俗话说,一犬吠形,百犬吠声。他触类旁通,举一反三,活学活用,创造性地将狗心理学的精华引入了公鸡心理学,独自创立了一个完整的体系,形成了“一鸡啼形,百鸡啼声”的独学专利发明。
  此外,周扒皮的敬业、爱业、尊业精神,已超越了所有长工,每天起五更,睡半夜,吃的是草,挤出的是奶,比长工起的早,比长工睡的晚,从不上卡拉OK,也无闲去打高尔夫。为了防止出工不出力,还经常深入基层,与民同甘苦,只可惜,周扒皮早生了七十年,如放在当下,“世界CEO”第一的宝座非他莫属。
  
  一颗芒果的传播速度与政治含金量
  
  今天,一颗芒果就是一颗芒果,普通,平凡。就像满大街随处可见的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芒果,又称?果,是热带、亚热带地区的一种极为普通的水果,金黄色,像一只刚孵出的小鸭子,又像一颗被压扁的鹅蛋。大核,厚皮,黄黄果肉带着丝,没有想象中的好吃。可在四十年前,芒果一夜窜红,成了一颗家喻户晓的文革果和政治果。
  我从小出生在北方,读书、工作在北方,30岁时才第一次跨越珠江,看到了广东人心目中的母亲河。第一次乘船横渡琼州海峡到了海南岛,第一次听岛上人称你为大陆来的,这时回头眺望,我身后的欧亚大陆是地球多么壮观的一块大陆,广东是欧亚大陆的边缘,海南岛是离欧亚大陆最近的一个岛屿。上岛后,我最想见到的水果是芒果,最想吃到的水果也是芒果。在三亚这个和内蒙古包头有着同一个别名“鹿城”的海滨城市,我如愿以偿,那时三亚的芒果还没有改良,个头不大,皮厚,肉少,核大,丝多,吃起来口感一般,不如山东的莱阳梨,莱阳梨虽是一身麻子,可嘎蹦溜脆,也不像内蒙古西部的大沙枣,一口一酥糖。
  我八岁那年,第一次看到一颗芒果,是假的,好像是塑料仿制的。当时家在西北某地大山脚下的一个万人军工企业,厂子有一大广场,广场中央有一毛主席塑像,毛主席塑像的石子还是我们像挑大米种子一样一颗一颗挑出来的,记得,当时还有一句话叫“一颗石子一颗心”,那虔诚,那迷信,那崇敬,那认真,那仔细,现在就是让我挑金粒子,我也找不到当年的那份感觉。下午三点,迎接毛主席送的芒果车出现了,那是一辆深绿色的解放牌大卡车,在驾驶楼顶上特制了一个托盘,托盘上固定一个大芒果,按我现在见到的热带芒果看,那芒果只有泰国、马来西亚才有那么大个的。应当讲,是按1:1比例复制的。当时那芒果可是圣果、神果、政治果、领袖果,谁敢造次,不想活了,想当现行反革命吗?
  芒果车缓缓驶进,两旁是锣鼓喧天,口号四起,群情振奋,红旗招展,那时,绝不够胆说吃一口,能看上一眼,足矣。
  多年后,我知道了这颗芒果的来龙去脉,人家泰国伟大领袖的一个女儿远道来访,给毛主席一篮子芒果,其实在泰国,芒果太随意了,本地常见的土特产,吃不完,还晒成芒果干,制成芒果酱,做成芒果糖,凡是敢把鲜果晒成干的地方,一定是盛产此种水果的地方。就像内蒙古的山药蛋,山东的烟台苹果,河北的大红枣,甘肃的花兰柿,广东的荔枝一样,都敢往干里晒。
  毛主席吃不了,我估计他老人家按照湖南人喜吃辣的习性,未必能享受这味道怪怪的热带水果,随手送了人,随手接了芒果的人,又顺手送给了某家新闻单位,某家新闻单位受宠若惊,再一宣传,一造势,这芒果的复制品就变成一圣果,一神果,在那土豆吃起来都还要省几口,猪肉吃一口都要咂咂味的特殊年代,一颗芒果让北方的中国人过了一把干瘾。
  人一旦迷信了,什么笑话都能整出来。那年头,人只有政治意识,没有商品意识,如果有,芒果产地的果农还不把下巴乐的掉下来。
  
  千万别变成让流行牵着鼻子走的一头笨牛
  
  一个人有听觉记忆,视觉记忆,嗅觉记忆,触觉记忆,性记忆和胃记忆,这种种来自人体不同器官的记忆,实际上在18岁以前基本定型,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多,经济条件的好转,某些记忆会有改变,但变化不多。
  《羊城晚报》在副刊版搞过一个调查,50岁的人喜欢的歌和30岁的人喜欢的歌,这可以归到听觉记忆的范畴,你按照歌曲产生的年月,基本可划定喜欢这类歌曲的人出生年龄段。
  像建国前后出生的人,喜欢的革命歌曲是《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团结就是力量》、《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志援军进行曲》、《我的祖国》等等。
  像55年到60年这个年龄段出生的人,对毛主席语录歌、毛主席诗词歌、八个样版戏、长征组歌等熟悉的程度是现在30岁以下的人不可思议的。最不可思议的是《毛主席语录》,无韵无律,让大作曲家一谱曲,竟也是朗朗上口,句句有韵,高山流水,天上人间。真是中国歌曲史上的一大创造,灵感源于作曲家当时的一种忠心、一种崇拜和一种无私无欲的迷信。
  在胃记忆上人类也是如此,甭管你当多大官,也甭管发多大财,也甭管你出多大名,18岁以前常吃什么,恐怕能决定你此生的饮食走向和爱好,你可以娴熟地使刀使叉吃西餐,你也可以顿顿上三大件:鲍鱼、鱼翅、燕窝。但离开了社交场所,离开了你不得不陪人的餐桌,你还会这样吃吗?我认识的一个号称身价百亿的地产新富豪,他说,吃晚饭,最舒服的莫过于一个人蹲在茶几前,卷起裤管,喝上一碗潮州白粥,来上一碟手撕菜甫,外加一碟榄菜,发出声响地喝,叭唧着嘴嚼咸菜,那才叫真吃饭。这里有对童年、少年生活的怀念,有对当下应面对的烦厌。人的胃记忆绝不会欺骗你。
  像毛泽东终生爱吃的红烧肉,周恩来爱吃的狮子头,徐世友爱吃的小葱拌豆腐、羊肉炖粉条,你能说那是靠简朴和奢华来区分的吗?靠品德高低来划分的吗?人就是人,人生不过七、八十年,原本就是那么回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千万别变成让流行牵着鼻子走的一头笨牛。人是要进步,人是要随着潮流走,但进步属于下一代,一代一代的进步那才是进步,一波一波的水浪打着浪,浪隔着浪,那才是潮流。回归自己,回归自己定型的各种记忆,那不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能完成的,那也是大彻大悟后的另一种返璞归真。
  
  饥饿年代产生的想像力
  
  文革初期,西北某地一村庄,召开公社社员忆苦思甜大会,上来一个50多岁的老农民,也要登台发言,他说:远的不说,就说1960年,那个饿呀,真是呛不住。这时,一个工作人员急冲上前:停,停,停。你有常识吗,让你忆旧社会的苦,谁让你忆新社会的苦。老农民讨了个没趣,自然又坐回了原位。是啊,他的胃清晰地告诉他,那年最苦,那年最饿。胃要这么想,嘴巴又有啥辙。这可能是个政治笑话,可细剖析这笑话的成份,起码有眼眶里流出的咸泪和胃里流出的苦汁,那该是一种什么三教九流的味道。
  下面讲的,也是一个笑话,时间是1961年,黄河岸边一小村庄,一天,来了一个卖猪肉的,一筐肥的,可炼油;一筐瘦的,可炒菜。一村姑见到筐肥的,上下翻卷了两遍,说,你这肉不够肥。卖肉的说,这年头你要多肥的,再肥就挤出奶了。村姑红着脸,二话没说,径自回家。晌午,当庄稼汉的老公回到家,一端起碗,清水土豆白菜份外香,问咋回事,老婆说,见到卖肉的了,没钱买,沾了两手油,全洗锅里。咋就不香。老公筷子一放,啪一巴掌打过去,真不会过日子,要是洗缸里,那不就够吃一星期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全村的人都知道了,齐说,这婆娘该打,要是洗到全村那眼井里,全村人都能沾上腥。消息越传越走样,黄河两岸的村庄都知道了,该打,该打,要是洗在黄河里,两岸人民也可沾沾光。再撒上点葱花,打几颗鸡蛋,那不就是一河的蛋花汤吗。
  饥饿产生的想象力太有穿透力,一种刻骨铭心,一种永生难以忘怀,不亲身经历过饥饿滋味的人,怎么也不知道那滋味是一种什么乱七八糟的滋味。
  
  北京毛驴穿海军衫
  
  歧视是社会的常态,那朝那代都是如此。贵欺贱,大欺小,强欺弱,富欺贫。中国由于户籍制度的原因,整个社会呈现的二元结构,这个问题已有许多专家、学者和专业人士在研究,政府的相关部门也在出台一系列改进的方案。
  歧视是社会的常态,常态中最先反映是在民间笑话上。西北某地农民首次进京,在北京动物园第一次见了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动物――几匹斑马,那斑马的造型,长长的腿,长长的脖,还有一身海军衫,低头可吃草,抬头可嚼叶,长脖善舞,比起西北那灰不溜湫、腿短、脖瘦的小灰毛驴,真是一天上,一地下。从京城返回乡下,对左邻右舍大讲特讲,这次到北京,可算开了大眼,亲眼见到了北京毛驴,和咱这的毛驴不一样,人家那毛驴漂亮,体壮,个高,腿长;最精彩的是,个个穿一身海军衫。
  这肯定是笑话,肯定又是见多识广的人糟蹋孤陋寡闻的人一个笑话。
  我听过这个笑话后,不是这么笑,也不是这么看,再往深层次去想,你斑马穿海军衫,不也就是一只大号毛驴吗?歧视有多深,反歧视就有多深,歧视有多毒,反歧视就有多毒。
  前两年,有一小品,传遍祖国大江南北,长城内外,说农民富裕了,再富裕也赶不上城里人富裕的速度,农民用纸擦屁股,城里人用纸擦嘴了;农民吃上糖了,城里人开始尿糖了。再蠢的人,也知道这是一种反歧视的笑话,我们不仅知道贵欺贱,大欺小,强欺弱,富欺贫,不要忘了,贵、大、强、富永远是少数,而多欺少,才是大数,多数。这也是茶余饭后的另类铁律。有条件歧视人的人,还是悠着点好。
  
  人类问候语后面隐藏的孤独
  
  有了人类,就有了问候语,问候语俗称打招呼,简单,明了。是一种使用频率最多,最便捷,直接面对面的一种人际沟通方式,虽然,现在有了传真、电话、手机、电脑,也无外乎是这种沟通的放大和延伸。
  中国人的问候语,自古就是:你吃了吗?中国人不是一个饕餮的民族,但“民以食为天”是中国人的经典信条。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一日三餐,吃没吃,喝没喝,对每个具体的人来讲,都不是小事,一颗种子到成了麦穗子,成粮食,不是一件易事,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日本是个岛国,又是地震多发区,四周的巨浪和多变的天气,使日本人见面的第一句话是:天气怎么样?是典型的问候语。
   蒙古是一个以畜牧业为主的民族,牛、羊、马、骆驼是一家一户牧民赖以生存的希望,他们见面的第一句多是问饲养的牲畜好不好。
  其实,纵观各国的问候语,最本质、最原始的问候语不外乎两点,一是生存的地理条件如何,二是生存的基本条件如何。尽管现在随着生产力的大幅提高,问候语里的原始味道淡薄了许多,骨子透露出人类早期孤独、无奈的痕迹还是清晰可见。
  
  一生只愿做闲人
  
  齐白石老人的一句名言,这句话是:一生只愿做闲人。是啊,写点闲字,画点闲画,见点闲人,说点闲话,写点闲文,看点闲景,这该是人生的一种大自在境界,细想起来,人一生能几处是闲处,得闲空,有闲情,难。求忙容易求闲难。
  人为生计所迫,为信仰所迫,为养家糊口所迫,为官场商场的追名逐利所迫,几人敢闲,几个会闲,几人能闲。
  忙忙碌碌中,人丢掉了一个闲字,按照他人设计的台阶一步步爬,爬得鼻青脸肿,人不人,鬼不鬼的,还全不知觉。按照财富设下的山头,打掉左山头,又攻右山头,弹痕累累,英年早衰。
  南怀谨老先生对人生参透的地方很多,其中一句我印象特深:人一生三阶段,被人欺,欺人,自欺。我理解,被人欺是忙,欺人更忙,只有自欺占一个闲字。对于大多数成功的人生和失败的人生也只是像荡秋千一样在被人欺,欺人中荡来悠去,很难有人进入自欺的高度。
  闲是一种心境,求闲得闲,见闲爱闲。闲是一种心气,闲是一种生命的状态,真敢闲下来,那是一种胆量,那是一种鸟瞰红尘的气度。
  
  脏一条江容易,净一条江难
  
  世界上著名的城市大多都建在江边,取水容易,排水更容易。取的是净水,排的是污水,这是一大难题。
  建国初期,中国几条大河流域,新老城市突然还了阳,沿江沿河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工厂拔地而起,越是用水大的越是靠水边,造纸厂、洗煤厂、化工厂、化肥厂,从当时财力支出的情况看,国家有了一大笔钱,多、快、好、省,这四个字概括了当时国家领导人、企业领导人的真实心态。那时没有环保概念,我记得上小学时,课本描绘工业的常用词是:烟囱林立,机床轰鸣。今天人们看到这两句话,绝对会哑然失笑。
  问题不在于当初的决策,关键在于人对自然的认识太晚了,一直这样没黑没日地吃下去,清澈的江水先是变黄,再变灰,江里的鱼先是逃亡,然后是虾、蟹的死亡,无钓可垂的一条江,算什么江,死江,臭江。
  去年8月,广州人组织万人横渡珠江,是一壮举,起码可游泳,人不会跳进去是白的,出来是黑的。可是你泳技再好,除了组织好的人群和人造的喧闹外,有鱼儿陪你游吗?有虾儿陪你戏吗?我估计,不会有,也不可能有,让一条江死,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让一条江活过来,需要更漫长的时间。有些事,领导一带头,群众一使劲,能成;有些事,你带多少头,使多大劲也白搭。上帝看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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