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以水暗示：你一直在我身边流动 神灯以光暗示：你一直在我内心闪烁 江山之上，我要以发育得完整的河流 暗示自己：你一直在我血液里燃烧我
――题记
1
我的渴望，像盐一样
藏匿在所有的海水里
只要有一滴。在你身体的
某一个部位流动，只要有太阳的触角
能够延伸到，我最熟悉的地方
一切，都会盐巴一样
结晶成爱，透出单纯
一切，都会一生苦涩地
给我的肌体，注入海水一样大的力量
一切，都会在我，追赶你的路上
解密一个人，藏匿在心中
盐一样的坚硬。和透明
我的渴望，像盐一样
也藏匿在你的身体里
2
我的渴望，也像盐一样
在大地的某一个深邃处，被整体地
潜藏着，等待一次，神秘的开采
你要知道，我爱你
就是在我透明得接近盐的呼吸里，
用尽一生的时间，从誓言吐出的声音上
提炼爱情，在一个男人心里
拥有的纯度
就像你，把一个女人
生长得最成熟的身段，为我保存得
盐一样纯净，盐一样完整，盐一样高贵
接近上苍的路上，我能看到的风景
也盐一样耀眼
像盐一样，我每天提炼日子的
这些时辰里，必须有你，被轻轻撒落
包括生活，折磨过我的伤口
3
捏在手里的盐，我要它沿着
阳光的路线，在大地雕塑你
含在嘴里的盐，我要它贴着
呼吸的温暖，在舌尖歌唱你
穿过身体的盐，我要它顺着
肌肉的力量，在夜晚拥抱你
融在血液的盐，我要它和着
血管的喷涌，在黎明带走你
4
你身上的盐，在你的血液里
已经潜藏得，足以将我的
一生包围，甚至埋葬
先于你，我在另一个女人
明亮得像一片，盐田的身体里
旋转着吸收，她从粮食，或万物深处
汲取的盐分。我能痛彻心肺地听见
我最初，生长着的骨头里
盐的声音，就是一种
非金属，穿越的声音
我把这个，身体泛光的女人
亲切地喊叫了，六十九年，回答我的
都是她盐一样的声音，会从马坊
某一个破碎，却温情的角落里
明亮地传来，温暖着
我的胸膛，也刺痛着
我的心灵
现在，我的渴望
依然像盐，在她走后的
大地上，山河一样蔓延
5
我的执著，像盐一样
被撒落在，一路有马帮走过的大地上
一生倒下，也驮着一身坚硬
你在我的昨天，应该看到
一个盐一样，成长起来的
男孩，盐在他身上澎湃着
你在我的今天，应该看到
一个盐一样，稳定下来的
男人，盐在他身上凝聚着
而我的热爱，像盐一样
被撒落在，一路有你走动着的大地上
一生都怀有，盐一样的心肠
6
终南何有?终南何有?
《诗经》说：有条有梅
《诗经》没说，为了寻找
生命中盐一样，潜藏着的你
我是带着，一个男人，身体里的自尊
退到终南山中，退到被爱情
直接翻开的，《诗经》里面
无遮无拦，沿着终南
怀抱万物的小路，我看见。风在天空
依次掀动青山绿水，像依次
掀动你的长发、白衫、黑裙
也掀动我的喉结，向天发问
终南何有?终南何有?
这回该我说：有条有梅
7
我在马坊，读着山河
我的心，却在这片山河以外
一个人游荡
年少时，如果能遇到
在一片水边生长着的你，简单的心里
也就有了，牵挂着的风景
也就把黑夜，当成白天
长时间误读
那时的风，吹在身上
一点也不冷。而那时的雨，打在脸上
说不出是谁，放在大地，或我心里的
哭泣。只是那时无法预言
多年以后，你还是我的
是我在，马坊以外
读到的一片好山河
为你，我可以屈膝
8
风在诉说着时候
就像今天，我执意要为你
脚踩大地，诉说着盐
这么些年，我在心里
把我熟悉的山河，逐一判断
包括你守候着的，平原，或平原后的
那座中央山脉。藏在哪里
我的心脏，都因为想你
而跳得很痛
都因为你身上，拥有山河
能够给予，我一生的滋养
才使我不停止地，判断被万物厚载着
像你一样，内心很缠绵的山河
我告诉你，一株大豆
能带来的，也是幸福
这么些年，我在心里
已挪出了，许多山河的位置
朝夕等你，像穿越秦岭的，众神之鸟
蓝天歇在头顶，关中无恙
我要点亮神灯，要用文字
为你煮茶
有时候，我真分不清
岩茶还是盐茶，但它们都是
山河之物，都在我的判断里
9
其实，盐用表面的亮度
掩埋着，它浑身的苦涩
其实，盐用表面的硬度
遮蔽着，它被水的瓦解
其实，盐用表面的冷度
暗藏着，它释放的力量
盐啊，只有在心里说：
一生离不开的，只有盐
10
盐是大地之花
盐在大地，永开不败
就像你。指定是我
今生的女人，不论在哪块大地上出生
都会有一盏灯，在哪里的路上
照耀你，开始行走
就有我，踏遍千山万水
一路把你追赶，一路把你放在
我生性古典的文字里，让带有音韵的
山水去读：大风起兮
不是云飞扬，在我心里
你飞扬
11
我的渴望，像盐一样
在我就要走过的路上，你一定要抬头
还要记住，天上飞过的
那些鸟群
有一只，眼里噙满
我当年的泪水。落荒在马坊
我没有大地，没有天空。我不如飞鸟
能够躲在，一片很深的云层里
自己舔洗，一身的伤口
我更不知道，大地之远
有你等我，地老天荒
我的渴望，像盐一样
撒在大地，让大地不分，二十四节气
也要一身素装。撒在你身上
让你一生，为爱结晶
12
看见你，盐一样在大地上
保持着，一身的寂寞，我一生的
崇拜物，也就是盐
是你的目光里，比带伤的泪水
还要让我，心疼的盐。残留在身体里
很多伤口，要用盐清洗
也要用盐，让许多寂寞的
时候，突然迸发出，生命少有的快乐
看看手心，盐在开花
也看看大地，盐在哪些
事物里奔涌?你提醒我，让晶体的盐
流过女人的身体，其实很疼
13
我的渴望，像盐一样
经得住风吹雨打。也经得住
似水流年
只要前面的路上
有盐的花朵，水晶一样开着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在大地上等我
等我带上，足够一生打磨的时间
然后在自己，坚硬的身体里
提炼献给，世界的盐
我的渴望，像盐一样
经得住天崩地裂，也经得住 一生心疼
14
大地镶金，沿着它
成熟的一角，我要从中找到你
并且牵着，一树女贞的手
就这样，我们上路
穿过人间，多少大好河山
只有问头顶上，一路点亮大地的神灯
它一定知道。也知道怎样燃烧
才能照亮，今夜的行程
而在心里，藏下上苍剩下的
那一束很亮的光
我看到你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阴影
我的眼睛被浸湿，是你没有
浊气的呼吸
大地之灯，也是我今夜
点燃身上的所有，发誓要为你
祈求的一盏啊
15
借助大地之灯
无私无畏的指引，在一条有女神
洗衣和歌唱的水边，我用单薄的身体
为你抵抗，眉梢的寒意
你要知道，我比针尖
还细的心里，穿不过别人的一根发丝
只有你，只有你手里，那根隐秘的
丝线，能把我破碎的心
缝补得不透风雨
一身温暖，来自大地
来自神灯，也来自你在水边
掌灯的一双手
16
大地宽广，我们写满疼爱的
心里，也很宽广
看着大地，看着神灯
在我们宽广的。心里飞翔
用不着修饰，也用不着害怕
我要亲眼看你，从我心头飞过来的样子
没有仪式，没有礼节，没有疼爱以外的
节外生枝。你让我看见
生活的样子
大地宽广，我躺在你的怀里
不占，一寸土地
17
我偶然，抬头
看见今夜的天空，看见天空中的
红玫瑰，点着我们的微笑
神秘地燃烧
我偶然，低头
看见今夜的大地，看见大地上的
一群人，围着我们的歌声
疯狂地舞蹈
18
我要是上苍的孩子
我就祈求上苍，一定要在今夜降下
违反季节的，一场狂雪
因为我知道，你开花的枝头
每年每年，都要由一场狂雪，镶上银边
都要由狂雪的呼吸，唤醒皮肤
传出独立枝头的消息
也要狂雪，用无声点燃
大地的狂欢
顶着狂雪，我的心里
写满一个男人的硬朗和喜悦，我要邀请
今夜的大地，只为你一人盛装
大地之灯，也只为你点亮
虽然，我不是上苍的孩子
谁能阻止，我借上苍的怀抱，身披狂雪
一次完成，对你的拥抱
19
铁打的江山，我们不要
铁打的誓言，我们也不要
我们只要，江山上的
可以耕种，可以造屋，也可以埋葬
我们身体的，一块泥土
我们只要，江山上的
可以解渴，可以浇地，也可以洗净
我们身体的，一湾浅水
而对于我，也只要你
能够放下我，身体的怀抱
20
今夜的大地，车水马龙
我的心中，也掀起迎接你的音乐
而为你，点亮神灯者
是疼爱我的祖先
今夜，他们不会插话
他们像我一样，都是你的亲人
你就向着这块，有他们保佑的泥土
坦荡放下，心中的困倦，也放下那一只
绿手镯，贴身的温润
说一说，打造一枚迎接你的戒指
需要天空裁剪，或冶炼多少云朵
21
看不到天边
也看不到，我为你滴血献出的大地
它的辽阔，可以让我放心地
把你放在一匹，载动天空
也载动爱情的，马背上
今夜，我要站在
地球之巅，我要像一个王者
把天空的一半给你，也把大地的一半
给你。任你在马背上
怎么跑动，都是我的一半
都是我，天旋地转
紧贴着身，紧贴着魂，也紧贴着
一盏神灯，放光的女人
22
一直想念，一生中的
一天，我像一个盲者
摸到你的身边
充满惊喜，我身体里的
黑暗，被一树风中的花朵
迅速地荡开。心对心坐在时间的浮躁里
你听着我，肤浅地诉说我的过去
一只夜莺，也惊喜着
飞临我们身边
我的眼前，因为有你
那些充满浮世，或内心的繁华。不再是
繁华。一个心中，充满惊喜的人
必然把时间，省略
把灯点亮，放在心上
一直想念，大地的风光里
谁走在似锦的前边，谁就是
一树繁花
23
我的夜晚，剩下安静
我的白天，也剩下安静
我的生命。要在安静中
用不安静的文字，为你带着幸福的降临
一心一意地筑巢。你伸出手
沾一滴我眼睛里，藏着的泪水
我不轻易抛洒，你也不要
轻易地，把它弹掉
我的身体，充满风暴
我的内心，也充满风暴
24
你最好，把我想象成
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位打铁者
想象我活着，心里有没有
藏着一块生铁
我的韧性，让我把众多的
生铁，一次打熟
我要你知道，打铁的过程真的惊心动魄
淬火的时候，我像把自己
浑身烧红，再突然放人
冰凉的水里。疼痛的层次
由皮肤，直至骨头
到了今天，我才敢说
一切都像打铁，包括活着的
每一个细节
25
今夜的大地，像我一身黑衣
今夜的灯，像你一身红妆
今夜的天空，像我们
手把手，点亮星星
今夜的风景，像你一样透明
今夜的世界，像我一样惆怅
今夜的内心，像我们
刚分手，又转过身
26
用更多的目光，想你
用更多目光里的泪水
在想你之后，浇花
一天天，我的目光
在我的内心收敛，像去年
飞过天空的鸽子，落入我伤感的文字
不再朗读，被翅膀划伤，又被雨水
打湿的，那些云朵
而生活在，这样离你
很远的地方，我折射在天空里的伤感
不是云朵的文字，能够容纳
也不是倦飞的鸽子，能够理解
天苍苍，野茫茫
手握你，翩然留下的一身风采
看着日历，我不知今年
会是何年
27
天地之间，我以土为家
我该不是你，一生也挥不去的
那些细碎，又金黄的
尘世之土
在落满你，贴身的衣服之前
先落满你，飘动在我灵魂里的那一抹
黑发。沿着你血液里
涌动的暖流，我赶着我的
追逐水草的马群，赴汤蹈火
也要度过，今夜的
大好河山
大地之上，我的心脏正在跳动
神灯之光，把我的道路一次照亮
携带一身，尘世之土
我在心里，向上苍奔走
标签：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