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针对公共图书馆为民众提供的多元文化服务问题，访谈美国5家公共图书馆的馆员，就公共图书馆在美国多元化社会生活中所起的作用进行探讨，并提出构建多元文化服务的三点思考与启示，即职业使命和内在价值，倡导社会包容的理念以及创造交流的第三空间，以期为我国公共图书馆服务提供切实可行的参考。
[关键词]公共图书馆多元文化服务美国
[分类号]G252
1美国公共图书馆的多元文化服务
美国图书馆协会(ALA)公布的2010年美国公共图书馆的统计数字为16 671所。公共图书馆是美国社区中普遍存在的免费公共空间，美国社会赋予公共图书馆的历史角色是公正的公共场所，其不仅为各种肤色、种族的人们提供免费阅览和外借各种信息资源，还特别为新移民举办语言培训、文化讲座等活动。其重要的社会作用之一是为居民提供免费的社交聚会空间，提供自由交谈和集体活动的场所，为社区居民搭建交流的平台，公共图书馆在构建信息公平的社会中起着一定的作用。
国际图联于1987年发表的《多元文化社会：图书馆服务方针》指出，在一个地区，某一语言或民族群体超过300个人，这个群体就应该得到与社会公众同等的服务。2009年国际图联在《多元文化社区：图书馆服务指南》中指出，“多元文化图书馆服务应被视作图书馆和信息服务的这个整体的一部分，而不是孤立的或对传统图书馆服务的补充”。
美国公共图书馆在多种族、多文化的移民国家的社会生活中提供了平等的多元文化服务，营造了公平而没有偏见的学习机会和信息共享的公共文化氛围，有助于在民众中建立包容、宽容的理念，不仅保存了多种族的文化遗产，还促进了不同种族、不同文化背景的移民之间能够更好地沟通和加深理解，在求同存异的前提下谋求共同发展。崇尚民主、追求自由平等的思想和历史为美国多元文化的并存发展与公共图书馆多元文化服务提供了良好的社会条件。“美国自20世纪30年代以来出版了4份全国性标准、1份专门的公共图书馆使命陈述、4份公共图书馆规划指南”。近80年来关于公共图书馆使命的理性探索促成实践的发展方向更加趋于合理。
为了更好地了解美国公共图书馆的多元文化服务，笔者对美国5个不同区域、不同规模的公共图书馆馆员进行访谈，从不同角度反映了公共图书馆发展的三个使命：提供阅读与学习、信息素养教育、促进社会包容和公民权利。而这些服务的实现，大的方面与美国公共图书馆发展的历史环境有关；从小的方面来看，则与多元的理念关系紧密，笔者试图从案例中分析多元的理念对美国公共图书馆多元服务的帮助。
2美国公共图书馆多元文化服务――馆员访谈
2.1自由穿行波士顿――“图书只是开始”(波士顿公共图书馆，Boston Public Libarry)
波士顿公共图书馆的建馆宗旨是非常值得深思的，它包括4个方面：知识与正确的思考是紧密相随的；没有受教育的公民就没有民主的未来；公共图书馆运动和公众教育是密切相关的；每个公民都有自由免费使用公共资源的权力。
公共图书馆承担着免费教育人民的功能，帮助他们生存、发展和思考，而这些都有助于美国多元的民主生活。在这里，图书仅仅是起步。波士顿公共图书馆收藏有多种语言的图书，不仅为各种语言的阅读者提供娱乐，还为其研究提供服务。为了更详细地了解美国波士顿公共图书馆面对多色人种的信息素养服务，2010年11月20日笔者对相关负责人进行了采访。
波士顿公共图书馆的信息素养服务主管JoAnn E.Butler是一位高大的黑人女士，负责波士顿几个分支图书馆，特别是有色人种集中居住区的信息素养教育工作。对于小宣传手册上的一句话：“在波士顿公共图书馆，图书只是个开始”，Buher女士有她自己的感受和解释：“波士顿公共图书馆是美国第一个公众投资的大型免费市立图书馆，也是美国最大的城市公共图书馆，这里的图书不仅数量很多，语种丰富，而且还有读书讨论活动、儿童故事活动、中国的书法、不同流派的绘画、音乐电影欣赏等活动，这些都超越了图书的小概念范围。图书馆给刚来美国的民众提供英语培训和其他语言的培训以及计算机培训，特别是提供工作培训以帮助失业人员重返社会。公共图书馆就是人们的公共生活场所，人们可以在这里得到知识，得到帮助，甚至到图书馆来和朋友见面、交流，免费借用活动室举办小型活动，哪怕是冬天取暖、夏天避暑。在经济不景气的这几年，图书馆请相关行业人士为需要的人举办工作培训班，帮助他们掌握一些工作技巧和面试方法，提高他们的人际沟通交流能力。在Dudley Library and Litera.cy Center、Grove Hall、Manhattan Branch这些多色人种居住区附近的公共图书馆，其提供的服务和活动场所无疑地促进了不同人种、不同文化人群之间的积极对话和相互理解，使得美国文化多元并存，在认知上使得大家彼此包容”。
波士顿公共图书馆坚持给有需要的外来移民提供英语培训，使得他们通过对语言的掌握，增强在美国生存的能力。培训的内容还包括如何解决在美国生活的实际问题，如各种申请的办理方法等。分布在社区中的各个分馆，给家庭和个人不拥有计算机的人群，特别是经济条件较差的黑人群体，提供免费的计算机和网络服务，有效地缩小了数字鸿沟。计算机培训在美国非常重要，不会使用计算机严重影响到日常生活，而每个公民都有平等地获得幸福生活的权利。
公共图书馆不只是一个借阅图书的地方，它已经是美国民众生活的一部分。其教育功能不仅仅是通过提供阅读这一途径来体现，而更多地是通过传播知识和技能，分享感受和经验，促进沟通和理解来达到全民平等教育的目的。
2.2
馆员是superwoman――“帮助不同的人群”(克兰斯顿公共图书馆，Cranston Public Library)
克兰斯顿公共图书馆是美国罗德岛州金斯顿市的一家社区中心图书馆，单层建筑总面积大约1000平方米，却也功能完善。其主要按照服务对象来区分，有儿童图书部、青少年图书部、普通成人图书部、参考咨询以及技术支持等部门。中文图书是这里的特色馆藏，主要由中国孔子文化学院捐赠。图书馆工作人员Bill因为在罗德岛大学攻读图书馆学硕士研究生而有机会去中国参观访问了不少图书馆，他访问回去做的报告促进了其他图书馆工作人员对中国的了解。
为了清楚地了解这家中心图书馆对社区服务以及对不同文化交流的认识，2010年10月30日笔者对美国罗德岛克兰斯顿公共图书馆馆长助理Ann Osbon进行了访谈，她对中国文化抱有浓厚的兴趣，认为馆员特别是参考咨询馆员的工作对于帮助民众了解不同文化起着很大的作用。
“20多年前我选择做图书馆员的时候，周围很多人不理解，在他们的脑海里，图书馆员就是衣着保守，头发高高盘在头顶，带着一副大框眼镜，冲着你“嘘”， 让你保持安静的老年妇女。我的理想是尽自己的努力去帮助别人，图书馆员就是这样一个角色。如今，连卡通片里图书馆员的形象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由旧套的老年妇女变成了集美丽与智慧为一身的无所不能的女超人(Barbara Gordon)，她通过综合的信息分析能力在虚拟的世界中扬善抑恶。我们的图书馆员帮助人们获得信息、知识，参考馆员提供最多的是人们在实际生活中需要的各种数据和资料以及一些生活常识等。馆员本身就应该具有开放的思维，包容的理念，才能进行公平地服务。公共图书馆是一个交汇的场所，各种知识、思想、文化都在这里集中传播出去，参考咨询图书馆员不一定是某一专业的专家，但他们首先必须是一个社交家，善于沟通，能清楚地理解不同咨询者的需求，并通过馆员问的合作，明确地传送信息，以达到帮助不同人群的目的”。
克兰斯顿公共图书馆想要扮演社区生活必需品的重要角色。多元化的社会生活对参考咨询工作的要求也日益提高，参考咨询工作普遍而内容丰富，培养包容的理念、开放的视野是他们对图书馆员教育的重要内容。中国孔子学院的中文赠书是这里的特色资源，为此，馆员学习中文，对中国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服务中宣传了中国文化。
2.3多元化社会生存――“帮助思考和生存”(皇后区法拉盛公共图书馆，Queens Library)
纽约皇后区图书馆分馆之一的法拉盛图书馆位于纽约第二大华人居住区皇后区法拉盛，皇后区图书馆的宣传语是：“Enrich your life(丰富你的生活)”。
为了解法拉盛图书馆是如何为多语种、多人种服务的，2010年12月13日笔者访谈了该馆副馆长华人Paul Qiu，他对自己管理的这家社区图书馆的功能有着独到的见解。
Qiu先生表示，法拉盛图书馆地处法拉盛中心位置，图书馆前的小空地上经常出现不同政见者的集会，只要是合法活动，没有阻碍图书馆的正常开放，图书馆的大门就照常向所有人敞开。Qiu先生特地说明，虽然是在华人聚集区，但法拉盛图书馆的大门却只有英语标识。因为这里还有多个种族、多种语言的居民，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和地区，目前使用的主要语种是英语，不能因为华人多就在标识上有倾向性。
法拉盛图书馆有12种语言的图书资料，图书馆3楼大约有一半的位置都是中文图书。图书馆内部多处可见各国艺术品，包括中文书法。作为社区图书馆，除了外借和阅览之外，法拉盛图书馆比较突出的服务部门是工作信息中心和新移民学习中心。Qiu先生大约20年前从国内来到美国攻读语言博士学位，获得学位之后却发觉在美国很难找到工作。于是他转念图书馆学硕士，获得从业资格后，在公共图书馆工作了10多年。副馆长的管理岗位和中文图书馆藏特色让他有机会帮助那些刚来美国的华人：“我们的图书丰富了刚来美国的华人生活，而我们提供的工作岗位更解决了他们生存的实际困难。新移民项目是针对刚来美国的不同种族、不同语言的居民的服务，主要提供英语学习，还有一些美国生活的常识以及信息。即便是居无定所的少年儿童，都可以申请中小学校车到他们的流浪处，比如桥底、火车站等地接送，免费上学接受教育。这些信息我们都及时地在新移民学习中心发布，让大家有机会了解自己的社会保障和权利。公共图书馆不仅能帮助人们思考，提供信息和知识的功能切实地帮助了人们的生存。”
2.4历史和现实的反思――“让大家了解过去”(马山塔吉特?皮阔特博物馆和研究中心，Mashan―tucket Pequot Museum＆Research Center)
马山塔吉特?皮阔特博物馆和研究中心是位于美国东北部印第安人保留地的公共图书馆，其文献资源主要为美国土著的历史资料。为了了解这家图书馆的服务特色，2010年12月3日笔者对美国马山塔吉特?皮阔特博物馆和研究中心参考馆员David Freeburg和少儿图书馆儿童馆员Gabriella Kaye进行了访谈。
参考馆员David Freeburg是一位高大的白人男士，他对自己的工作非常有热情，向我们展示了馆藏中17世纪的珍贵资料，这些图片、地图和手写的笔记等，让读者能够了解北美洲的土著和白人抵达初期的生活，记录了美国白人对原住民的不公行为，这是美国的过去。
“美国历史上白人对本地土著曾有过非常不公正的做法，我们这里的资料让大家了解过去。在欧洲白人刚刚抵达北美洲的时候，本地原住民给予了他们很多生活上的帮助。后来，更多的白人来到这里，为了土地等资源，对原住民进行了驱赶和杀戮，这是极其不对的。图书馆提供的资料可以让学者深入地研究北美的历史、美国的发展，并且让我们明白一个道理――不同种族应该和平共处，互相尊重彼此的文化。我们这里还收集了当代印第安人生活现状的资料，不少是印第安人的著作。美国这么多年的发展，主流文化几乎淹没了原来的土著文化，印第安人的生活习惯几乎都已经改变。但是，不能笼统地说，现在美国主流文化就多么地先进，土著文化就一定是落后的。他们对土地的爱护，与自然界其他生物的和谐共处就值得我们深思和学习”。
少儿图书馆的儿童馆员Gabriella Kaye，则讲述了如何向少儿进行原土著文化历史知识的教育，通过绘本等视觉冲击力很强的图书资料，结合讲故事、动手制作土著手工品等形式，让孩子们了解印第安人的生活原貌。还开展作文大赛、讲故事和表演等多种形式的活动，来让孩子快乐地参与阅读，并从中获得知识，明白道理。
“我们的孩子不仅仅是印第安人，更多地是白色人种和其他种族的。他们来到这里，我们要让他们从小就知道世界是多元的，文化是不同的。但是我们不是通过简单的说教，而是让不同种族的孩子一起游戏，一起阅读和表演，通过实际的沟通来理解，人和人本质上没什么不同，基本的行为准则应该是一样的，要相互尊重，相互关爱”。
2.5社区生活的中心――“我们和明星一样”(洛杉矾郡公共图书馆，County of Los Angeles Public Library)
洛杉矶郡公共图书馆系统在51个城市设立65个社区图书馆，在125个非城市化区域设立24个社区图书馆和汽车图书馆，即洛杉矶郡公共图书馆系统的服务覆盖全部非城市化区域和51个城市，这是提供城乡一体化服务的大型图书馆系统类型。
洛杉矶郡境内居住着多个种族和多个语种的不同人群，图书馆不断采购不同语言的图书，以提供给所在地区内所有的用户。在对外宣传方面，也是面对所有用户不加区分地欢迎他们利用公共图书馆。
在洛杉矶郡公共图书馆总部，宣传利用公共图书馆和阅读的公益广告是洛杉矶郡参选官员手握借书证的海报。馆员解释说，这些候选人为了获取公众的支持，为公众事业做公益广告是一个非常好的途径。一方面，候选人在很大的范围内让公众知道自己、了解自己；另一方面，公共图书馆也借助这些人的影响，扩大 自己的影响，争取到更多的民众支持，为争取下一年的经费做好宣传工作。美国公共图书馆的经费大部分来自税收，民众的支持率决定了公共图书馆的生存和发展。所以，公共图书馆的服务特别注重真正地以人为本，以民众的需求为服务的目标。
在2011年洛杉矶郡各图书馆联席会议上，诸位馆长针对过去一年图书馆工作中的问题进行了讨论。在美国经济不景气，政府削减经费和裁员的情况下，他们强调要保证服务质量，招收更多的志愿者补充不足，是救急的一个办法。志愿者参与服务是美国公共图书馆的一大特点，设有专门的志愿者管理人员，对于志愿者团队的培训、管理、工作的安排都有详尽的计划。社区的民众当志愿者参与图书馆的活动，两者之间能够产生较强的认同感和亲近感，彼此互相促进和成长。各个社区图书馆是社区生活的中心，洛杉矶郡下的社区图书馆根据人口构成提供不同语种的信息资源，针对新移民的语言教育和生活常识的咨询也是日常工作的一部分。他们非常重视孩子的教育，社区图书馆里有家庭空间、家庭作业中心、在线家庭帮助，图书馆里孩子的活动也是有趣而丰富的，比如，馆员们自排木偶戏，和孩子们一起排戏演出，寓教于乐。
3构建多元文化服务的思考与启示
美国公共图书馆普遍实现了多元化的公共服务，这不仅取决于他们拥有一个比较完善的公共图书馆法制环境，更取决于他们拥有可操作性强的社会保障制度和广泛认知的公共服务理念。
3.1职业使命和内在价值
图书馆具有促进和谐、包容和平等的使命。公共图书馆体现了民主社会的制度保障，其重要使命是促进社会的民主，保障公民的信息权利。
美国的图书馆员职业准入制度、图书馆学的硕士教育和资格认证从职业的源头保证了这个工作是图书馆员自己的职业选择，基本上决定了他们的工作态度。目前我国还不能从职业资格认证方面来改变这一点，但可以选择的是职业价值的教育。在图书馆工作人员培训中最重要的一课应该是职业价值认同和职业热情的培养。从人本身追求幸福的角度出发，有着职业价值观认同的员工是比较容易从工作中获得快乐和幸福感的。内在的价值认同是工作开展的内因，也是保障促进和谐包容的职业使命得以实现的重要因素。当中国图书馆界不断地探索改变外在环境和待遇时，图书馆员的幸福价值观的探索应该是由内开始的。在保障了一定的生活和工作条件的基础上，更多地提倡图书馆工作人员思考图书馆作为公共文化平等服务的社会价值和作用，建造图书馆工作人员的精神领域，才能从内向外地培养其热爱工作的态度。
3.2倡导社会包容的理念
我国公共图书馆若要真正实现多元化的广泛而平等的公众服务，提高全民社会的文化生活质量，则有必要从根本上在全社会促进树立社会包容的理念。社会包容的理念是主张所有人的社会地位平等，文化多元，不排除异己，尊重少数人的文化习俗，特别反对少数服从多数。需要在各级政府决策层面，确立公共文化事业是为全民提供均等服务的理念，制定操作性强的实施办法。在我国，公共图书馆更应该具有尊重服务对象个人尊严的多元服务理念，不受社会世俗强加价值观的左右，不关注个人的社会地位和个人财富等方面的差异。
应该提倡社会包容的价值观，社会包容的族群模式和心理建构都是应该积极学习的领域。社会包容的族群模式主要包括外来群体与流入地当地居民之间的社会关系；社会包容的心理建构包括社会认同理论、自我认同理论和社会接纳理论。从中国目前的社会状况来看，不同群体之间的社会关系和服务于不同群体的公共图书馆工作人员的社会包容的心理建构，是支撑公共图书馆服务健康开展的重要内容。
3.3创造交流的第三空间
不同职业、不同背景的人分享同一个公共图书馆的服务，比如阅读交流，有助于他们彼此相互了解和理解，换个角度看待问题，分享他人的理念和经验，促进包容。而这些，现代人在工作和日常生活中都是比较缺乏机会得到的。交流和分享可以帮助人们构建互相理解的理念，建造真正的和谐。
所谓第三空间是指家庭空间、工作空间以外的社会空间，比如咖啡馆。公共图书馆可以从多角度来创造交流的第三空间，作为公共文化服务的机构，还有很多领域值得去探索。多样性和多元化在人类价值观中非常重要，公共图书馆的使命之一就是促进不同文化之间的对话，支持文化多样性的发挥。公共图书馆的多元文化服务能够促进人们之间的沟通和理解，建立宽容、合作和跨文化对话等积极的公民意识，帮助建设和谐的社会生活。多元文化服务是公共图书馆服务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因此，在公共图书馆服务中应该有明确地针对相应地区、相应群体的具体服务措施和内容，设置有效地共处和沟通的第三空间和相应的服务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