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坚信他是一位诗人 因为我曾亲眼看见 在早已融化的冰天雪地里 他用诗意而锋利的文字 将路上的冰凌铲除 将电线接起电杆竖好铁塔扶正
将那些冻僵的战友次第拍醒……
因为我曾亲眼看见
他用激情而温暖的文字
将那些关于光明的梦轻轻托起
放上高高的塔顶……
他向我们谈起那场风雪
仿佛在述说自己儿女的成绩
妻子的唠叨或者
自己身上某处由来已久的疼痛
听一位诗人般的书记谈风雪
七个月前的雪花犹在肩上
那些挥之不去的寒冷
那些渐渐温暖的记忆
仍让每一个人的内心轻轻战栗
如今已是八月
室内空调轰鸣舒爽宜人
但是我却他分明看见
每个人的眼眶中
都结着两条晶莹的冰凌
冰山上的来客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当这首歌快要被人遗忘时
你们却从新年之后的节气里出发
在亲人牵挂的目光中
踩着它的旋律来了
无论是叙永还是古蔺
每一座冰雪铺就的山上
都有一群这样的来客
冰雪寒风枯枝荒草
和那沉甸甸的工具包
是你们一生的行囊
你们从哪里来？
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们将向哪里去？
你们脚尖的方向
是不是那些折断的电杆
压断的电线和倒塌的铁塔
是不是那些在寒风中发抖的
黑灯瞎火的村庄……
当山民们从睡梦中打开门时
随风扑进屋子里的
除了你们这群不速之客
剩下的就是漫天的冰雪
花儿早已凋谢此刻
依旧红艳艳的是你们头上的安全帽
成为大雪中最醒目的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