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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之一的时光痕迹]时光的痕迹

时间:2019-02-19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我一直以为我得混个北京的大学生当当的,没事儿的时候就在什刹海找找情调,要不就练就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小样儿,装个天子脚下、皇城根儿底下的人物谁不会啊。   但我还是留在了天津,一个剥夺了我二十几年青春时光的地方。我娘说你的翅膀还不够硬,还是给我老实地呆着吧。我就满脸的郁闷说再呆下去我就该僵硬了。其实我真的只是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想出去透透风,不然会生虫子的。
  上了大学我发现自己开始歇斯底里地热爱阳光,没书要念的时候就满处做调查、搞访谈、参加大学生创业计划,用我娘的话说就是“好好地,把一个白白嫩嫩的淑女晒得跟一非洲人似的”。我就贫嘴“这样也好,晚上出去的时候省衣服不是?而且,您一看见非洲人就当是看见我了,还省得想我”。
  我要用最快的速度武装好自己。我要自己坚强得像杂草一样。
  很少有时间坐下来仔细想想我的大学,文字对于我,大部分的用途就是不停不停地写报告。
  所以在决定写这篇文章时忽然间就魂走神游了,这种迷茫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我开始动笔。我想,也许是文字想念我了。 好吧,心情不错,我要洋洋洒洒地写一篇有关于我的大学的东西,谁都不要拦我。
  
  歇斯底里的十二月阳光
  
  似乎我的高中印象还断断续续地缠绵在那个毕业后的秋天的时候,冬天忽然就来了。我想大概我上辈子是个在寒风中冻死的老头,不然我为什么如此恐惧寒冷。
  也许是因为我念的大学就在我出生的城市吧,我对她的熟悉程度绝对不亚于我的高中。没有很多人刚进大学时无缘无故的新鲜,我总是无缘无故地悲伤。悲伤我的绝无仅有的青春又要在这里为我的前途陪葬。我想念那个曾在我梦中出现过很多次的北京。
  风总是在我稍不注意的瞬间就紧紧地裹住我的四肢,一夜不眠。天常常狠狠地黑下来,我爬上我的香格里拉――教学楼七楼的楼顶,看着流水般四溢的灯火大声唱歌。I am the king 0f the world.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坚强的小孩。我以为我可以坚强到独自忍受孤独和挑战。如果考试考砸了,我就一个人跑到体育馆去看校队的排球训练。那是间有着木地板的大屋子,脚踩在地板上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排球砸在地板上,“砰、砰”的。我有时听久了就觉得心里很疼。我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为学业难过。北京,请你再等我四年。Tomorrow is another day.我常常默念给自己听。
  但是医院总是冷冰冰的,尤其在12月里,五脏六腑僵硬地挤在身体里。最糟糕的冬天我都要在大一这年经历了吧。也或许只是梦。可是当我走出加护病房,看见很多我曾经再熟悉不过的脸庞。我找个角落坐下来,身边的人转过头来说:“我不相信,丫生活怎么会跟小说一样了呢。”眼睛里亮亮的。抽烟的人很多,护士一趟趟跑过来说“说了好几遍了,这儿不许抽烟,怎么这么没素质呢”。女生们站起来一个劲地赔不是,轻轻夺过男生手里的烟。
  是啊,生活――怎么跟小说一样了呢。一个高中时期爱穿白色运动衣的女生,从运动场上、校园文艺会的舞蹈台上,一下子就消失了,忽然间无影无踪。一个人,和昨天一起鲜活在记忆里的人,今天,却不在了。
  没有泪。因为我要确保自己的视线清晰,以便看仔细周围的景物来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梦。我昨天好像还见过她,穿着她常穿的运动衣,从阳光很好的地方走过来冲我笑。忘了曾经是谁说过,最大的悲哀不一定要流泪。梦境和现实在我面前纠结着。
  有些人,可能你不知道他在哪,可是你清楚的知道他们活在与你头顶一样的蓝天底下,很幸福;可是有些人,却再也见不到。这个念头常让我悲伤得不行。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
  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
  办事的那天我头昏脚沉地满世界寻找白色的香水百合,雪很厚,在脚底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阳光偶尔会绕过一大片高楼冲到地面上,反射出光怪陆离的颜色。这时候我总是会觉得,也许室内高高的水银柱只是一时兴起,玩闹一下罢了――我看见、自己惨白的笑容。
  葬礼很乱,来来往往的人和一些支离破碎的言语,大多都是些感慨生命无常的,或者是哭,声嘶力竭地。现在想想,很多当时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了,也或许是,我压根就不想记得。惟有那张与香水百合一起买来的卡片,白色的,满满地签着同学的名字和一句话――“Heaven is a place nearby,so thereis no need to say goodbye”。
  雅轩,我敢保证,天气晴朗的时候,我们依然会看见你的舞姿,像当年一样。
  生命这种东西,有的话,还是应该好好珍惜的,不是吗。
  
  冷艳坚毅的五月月光
  
  我常常在见到陌生人的时候首先看他们的眼睛,明亮的、暗淡的、清澈的、迷茫的……我以为,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唐吉常说珂德你这样对上级是不礼貌的,应该恭敬地看着别人的下巴然后如此如此。我想也许唐吉是对的,因为她总是在精致的生活中受到很多人的喜爱,而我却像个患有自闭症的小孩子,做着只让自己愉快的事。其实我更喜欢以前的唐吉,哦,不,那时她还叫哈姆,我是雷特。无论我是想哭了孤单了还是很开心很想闹,哈姆总是陪着我。我们拉着手在黑漆漆的小路上一路唱着筠子的歌回宿舍,拎着一胖一瘦两个暖壶晃悠到教室上自习,有时只是肩靠着肩坐在床上唱歌或者聊天就可以一直看到外面的天渐渐地亮起来。我们睡一张床,吃一个饭盒里的饭,用她的话说“没准将来连老公都共用一个”。
  可是她在和那个高高瘦瘦的单眼皮男生分手后轻轻地抱住我说雷特,我们的名字悲剧色彩太重了,我们换个开心一点的,我叫唐吉,你叫珂德好吗?我点点头。那个男生,干净的外表和眼里的温柔常会让我想起我的卡其。原来,眼睛有时也不可靠。
  后来唐吉在飞往orangecity的前一夜,轻轻地坐在我的床边说,珂德,我不想这样,一个人。然后,眼泪顺着她长长的睫毛边缘涌出,一种很晶莹的液体,有节奏地,淹没着黑暗和无边无尽的悲伤。Tomorrow is another day,我说。一地月光。
  从此我也是一个人。有时会觉得很累,大部分清醒的状态都在歇斯底里地战斗着,有时候是和书本,有时候是和人。写完这句话我觉得自己有点受虐狂的前兆。我常想像着自己是个光脚的小孩子,在冷冷马路上逆行,会有风,从四面八方呼啸着裹住我,贴近我的肌肤,很少有人停下来。
  我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是过于早熟了还是成长得过于缓慢了,总之,我的青春迷茫期持续的时间很长,那应该是片长满草的土地,寂寞但不荒芜。偶尔会有鸟儿飞过,那些草就随着四面而来的风起起伏伏,像水中的涟漪一样,四散开来。
  所以,我并不难过。只是我总是在贴着车窗看外面的时候想着为什么我按照唐吉教我的去做,按耐住无尽的好奇看着一些人的下巴的时候,他们依然可以找出各种的理由和麻烦。我的大学离社会仅半步之遥,她并非像小说中描述得有如象牙塔般地神圣与简单。
  卡其说这就叫与时俱进,然后他又补充说这是个笑话。
  我记得安妮说,十几岁的年纪还是对生活保留一点幻想比较好。我想我六个月又二十四天之前就满二十岁了所以理所当然的对生活不必保留幻想了所以理所当然地要面对现实。
  我不再是个孩子了。我要为了一些所谓理想的东西坚强得天下无双。
  
  
  
  爱情沁香的八月果实
  你还记得吗记忆的炎夏
  散落在风中的已蒸发
  喧哗的都已沙哑
  
  
  
  ――《爱》莫文蔚
  卡其刚入学的时候就堪称是我们系的风云人物。第一次自我介绍的时候有个他们寝室的男生最后冲上讲台说,还有一个人去校队选拔了让我代他跟大家问好。彼刻我仿佛从被众多男生长相的摧残中看到了一点希望。“校队哦,那一定是运动型的了”“人肯定也不错”“分明就是帅哥坯子嘛”……我听到众多女生的口水声。
  第一次见到卡其,是在一间很大的教室。下了课,一群人冲上讲台把老师围了个水泄不通。我搬起砖头一样的法学概论准备在交通还允许的情况下逃窜,不幸被夹在蜂拥而至的下一梯队中间,就在我极其不淑女地乱挤的时候,我看见了卡其。
  纯黑色的上衣和水蓝色的牛仔裤,阳光从侧面流满他的全身,我说不出是阳光还是他的笑容,总之,那种亮得耀眼的感觉是叫做――灿烂吧。那张脸,用满大街言情小说里的话就是像是最感性的雕刻家灵性大发的作品,坚毅而且温柔。
  我觉得自己应该在某年某月某个春末夏初遇见过他。对了,忘了说,我不相信一见钟情。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像我这样一个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人会像小说里的情节一样遇见他。以至于卡其总是臭美地称其为“并非是一见钟情的致命邂逅”。管他呢,小样儿,还不是被我骗到手了,嘿嘿。
  其实后来我在千方百计探听有关那天他训练的情况时,卡其眨巴着无辜的眼睛说我其实没去参加选拔只是在寝室里睡过头了。我脑子里构想的校队男友的英雄形象立马哗啦啦地来了个粉碎。不过好在卡其的运动神经绝不低于那帮校队英才,而且学习成绩也是一片大好河山,我觉得自己总算逮着了个白金王老五。所以我依旧流着口水过我们的小日子,叭嗒叭嗒地。
  我的爱情夏天,忽然间就来了。
  八月里,可以在学校的马蹄湖里看见荷花,这时要是有东方艺术系的几个学生摊了满地的水彩斜斜的坐着画画,我总会以为是他们其中粗心的一个打翻了画彩,染成了这满湖的柔绿嫩红。学校的音乐喷泉会在迎新的时候没时没点地绽开,像焰火一样。偶尔,会看见彩虹。我就蹦起来大叫说“彩虹”,卡其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点着头看我,眼睛温柔地眯成一条缝。
  阳光很好的时候,我坐在卡其的破自行车后座上眯着眼睛看天。要不就计算一下如果两个人每天省下五块钱要多久才能买上一辆BMW。或是晚上被统计学折磨完就去散步,拉着手沿着一条废弃的铁路走很久,起风的时候卡其就把我紧紧地搂进怀里轻声唱歌――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在我被满头的英语单词和大大小小的学生会的事情弄得烦躁不安的时候,卡其总是像先知一样,骑了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自行车马上出现在我面前,做慷慨状说“楼下有car接老婆大人回家”;他会在周末的时候一扫绅士风度坐在电脑面前打打杀杀,一边咕咚咕咚地喝我递过去的水一边眨巴着大眼睛看屏幕,过一会儿忽然抬起头嘿嘿笑着说谢谢老婆,像个小孩子。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爱情,或者只是我们的生活里,有了彼此。也或许只是在我逆行的道路上,有个叫卡其的孩子,冲我微笑,拉着我的手一起走。
  我知道的每阵风吹着吹着就停息\也知道每朵云飘着飘着就散去\But I believe(I believe)\but I believe (but
  I believe)\因为我们 \ 我们有爱情 \ 我相信我和你一定会有结局\任时光再侵袭拥抱一样\坚定这世界有太多会消逝的美丽、但你是你\ so I believe\但你是你所以我相信\so Ibelieve\就像是每条河总会流到海里去\ 你知道我的心也只愿意奔向你\我说爱你(我说爱你)\就是爱你(就是爱你)\这是真理、永远别怀疑、真心会给人力气\穿越过所有的距离\带领我们走进永远里
  《belief》--S.H.E一《青春株式会社》
    未来明媚的三月时光
  在阳光温暖的春天、走在这城市的人群中\在不知不觉的一瞬间\又想起你\你是记忆中最美的春天\是我难以再回去的昨天\你像鲜花那样地绽放、让我心动\在阳光温暖的春天\走在这城市的人群中\在不知不觉的一瞬间\又想起你\也许就在这一瞬间\你的笑容一如晚霞般、在川流不息的时光中\神采飞扬
  
   《时光》一许巍一《时光一漫步》
  我常在春天的街头,用一个破破的MP3仔细地听着这首歌。很慵懒的调子,却总是让我想到很多东西然后变得很有力。
  2004年2月26日,我20岁生日的第二天,我爹做了嗓子的手术。他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时,我看到他日里、脸上全都是血。我趴在床边,喊“爸爸”,然后我看见他的头忽然就在全麻的情况下动了一下,就像是一种本能。我的眼泪忽然就忍不住了。从什么时候起,那个在我眼里犹如山一样的父亲,开始以惊人的速度老去了。
  我想起我在生日那天,那条发给父母的短信――爹娘,谢谢你们20年的养育之恩。希望你们身体都好好的,让我可以孝敬很多年。
  还有一条,一直在我的手机里存着,没有发出去。
  爹,等有一天我发达了,就给你买个BMW玩。
  至于我的将来,我爹娘常说的就是“不要只是去做赚钱的,要去做你喜欢的”。其实对于未来的规划是我常常想的,我不需要很多钱,不过我要掌握一门可以赚钱的技术,买一栋大大的房子,有一辆我爹梦想的车,安顿好我的父母。然后我就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带着感激与爱,走遍需要我的地方。也许有一天,我会踏上巴格达的土地,而那时的我是一名社工,不是当初梦想的战地记者。而投入和记录,都是我要做的。所以,有什么区别呢,只要我是爱着的。
  我能想像自己那时的样子――一定是满脸阳光。
  使君识龙之变化否?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生则腾于宇宙之内,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秋,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
  我知道我是个地道的天津丫头,我不张扬不叛逆不颓废不以为自己是个多伟大的人物。我只在自己的文字世界里心甘情愿地做个恶心矫情的小文人。天气真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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