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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邻国:中国邻国

时间:2019-02-2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除了埃及同巴勒斯坦人联络以外,目前以色列邻国在任何可能的和平进程中,不发挥建设性作用,不过集体影响力对促成协议非常重要,也会使有疑惑的以色列人安心:缔结的和平将是牢靠和永久的。因此,这里有必要扼要介绍叙利亚、约旦、埃及、黎巴嫩和沙特阿拉伯领导人过去的介入,评估一下他们对解决争端可能作出的贡献。我曾经一再访问这些阿拉伯国家,并且同它们的领导人在美国和其他地方进行多次会谈。
  
  叙利亚
  
  以色列已归还以前占领的埃及领土以及绝大部分的黎巴嫩领土,但仍然占据叙利亚的戈兰高地一带。有意思的是,在谷歌上搜索“戈兰高地”一词,首先出现的竟是以色列定居者招徕国际游客到当地观光的广告。我在1973年首次踏上这片高地,后来访问以色列、约旦和叙利亚时又几次旧地重游。以色列在1967年的六日战争中夺占叙利亚的戈兰高地,1981年通过法律涵盖了以色列对该地拥有永久管辖权。这大大地激怒了叙利亚,其领导人从此站在阿拉伯人的最前线,不肯在其他任何问题上同以色列妥协。
  我出任总统后,主要的外交目标包括说服阿萨德改变其消极政策,同我一起推动全面和平。我对他个人及家族几乎一无所知,但前任国务卿基辛格和认识阿萨德的人告诉我,此人绝顶聪明,口若悬河,即使对最敏感的问题也是直话直说。我邀请他到华盛顿来,但他回复:向来不想访问美国。即使遭到他婉拒,我还是在有机会见他以前了解这个人和叙利亚。
  阿拉伯国家在1949年企图消灭新成立的以色列国遭受挫败,引起一连串的自我批评和互相指责。阿拉伯国家力图打开局面,叙利亚和埃及遂于1958年合并,成立阿拉伯联合共和国。但三年半的合并表明埃及总统纳塞尔主宰一切,对此不满的叙利亚领导宣告解散阿拉伯联合共和国。1967年战争惨败,国防部长阿萨德和其他军方首长归咎于政治家无能。1970年,叙利亚总统下令派兵支援巴勒斯坦部队同约旦侯赛因国王作战,阿萨德拒绝服从军令。总统谴责他拒命抗上,他即发动不流血政变,推翻政府。
  阿萨德以残酷对付一切不服从其权威的人闻名,他非常积极地防范外力干预中东,力图建立叙利亚在中东事务中的主导地位。对他来说,这是个原则问题,宁可面对严峻的政治和军事对峙,也不肯退却。
  我们于1977年6月在瑞士首次见面。他果然名不虚传――阿拉伯领导人中能把以色列与和平前景的要点讲得最透彻的数他为第一人。他起初有点傲慢,但对我安排和谈感兴趣。他坚持一切和谈必须遵守联合国安理会第242号和第338号决议,而且应当包括苏联在内。他强烈反对以色列同任何阿拉伯国家进行双边讨论,且把苏联排除在外。叙利亚依靠苏联援助,但阿萨德不是俯首听命的傀儡。我希望他能表现出独立性,提供合作,克服我们面临的一些障碍。我的和谈计划也是以他强调的联合国决议为基础的。
  为了理解阿拉伯世界目前一般的态度,包括埃及、约旦、黎巴嫩一些比较温和的看法,扼要介绍阿萨德所执著的观点是有用的,因为在西方世界,鲜有机会接触到这些观点。我本人、罗莎琳以及在场的官方译员都仔细记录了阿萨德同我的谈话内容。
  阿萨德向我着重指出,以色列在1949年成为联合国会员国时,曾有明确的附加条件,就是允许巴勒斯坦难民返回家园或者对他们的财产损失给予充分赔偿。他说,在1967年以前,以色列不断地把居住在剩余的阿拉伯领土上的巴勒斯坦人驱逐出去,这与它郑重申明遵守联合国协定是相违背的。他还说,以色列发动1967年战争是为了夺占更多的阿拉伯领土。
  他引用了以色列主要领导人说过的话:这场战争只不过是迈向最终建立“大以色列”的中程步骤,他说,自从那个时候以来,以色列的每一项行动都表明了他们的扩张企图。阿萨德确信以色列不想要和平,在扩展版图之际,他们总是阻挠和谈的进行。他强调说,任何阿拉伯领导人,无论多么渴望和平,也绝不会同意以色列扩大合法疆界,这是个原则问题。
  我试图这样说服阿萨德:阿拉伯领导人如果拿出诚意,同以色列直接谈判,以色列是愿意谋和的。我谈到以色列最为坚持的是他们蕞尔小国的安全以及邻国必须接受它为中东区域永久性实体。阿萨德指出,西岸仅占当年英国委任统治领土的22%,约是以色列获取领土的四分之一,而且他还谴责以色列把疆界扩大,将叙利亚的戈兰高地纳入其版图。
  “坚持安全边界位于他国领土范围内,真是不可思议。以色列凭什么把安全边界划在大马士革的后院这个远离特拉维夫的地方呢?”
  他似乎想起需要作点补充,接着说:“我们老是谈论宗教。从我们这儿夺去耶路撒冷,穆斯林教徒就成为没有灵魂的躯壳了。我们高喊恢复1967年的边界,却单单把耶路撒冷排除在外,这简直是无法想像的事。”
  “那么,把其他一些地方也排除,是否就会容易些呢?”我问道。
  他和坐在会议桌四周的幕僚齐声笑起来。他回答说:“以色列如果坚持不肯放弃东耶路撒冷,这表明他们不想要和平,因为我们对东耶路撒冷的执著不亚于以色列人。”
  我回答说:“我本人和其他基督徒对耶路撒冷的地位向来坚定不移,希望不同宗教信仰的人能够自由瞻谒圣殿,享有在耶路撒冷自由礼拜的权利。”会谈快要结束时,阿萨德答应就和平努力发表一些正面声明,同时补充说若在一两年前谈到同以色列媾和,在叙利亚意味着政治自杀。
  我问:“为什么叙利亚从未承认黎巴嫩是一个单独和独立的国家,而是把它当作叙利亚的一部分。”阿萨德否认对西邻小国有任何企图,坚称叙国总统和人民明确承认黎巴嫩的独立。他声称自己渴望看到一个自由和独立的黎巴嫩,说“只要阿拉伯联盟和黎巴嫩政府要求撤军”,他就立即下令撤回叙利亚军队。不过,可以明显地看出,他并不相信这样的要求会被提出。
  阿萨德抱怨说,以色列认为世界上每个犹太人不论贫富,都有权移居以色列武力控制下的阿拉伯领土,但不准被逐出家乡、四处漂泊的苦难的阿拉伯人返回他们持有房地契的住所和土地上。他提出这样的论点:1948年以色列声言它有权在巴勒斯坦建国,说这无非是把古代覆亡的国家重建,但它对同一地区的巴勒斯坦国却不予承认,而这块地方几千年来一直是世世代代的巴勒斯坦人居住的地方,不论他们是基督徒还是穆斯林教徒。世界上没有其他任何国家,包括美国在内,承认以色列目前声称的对1949年以来侵占土地的所有权。
  这位叙利亚领导人还说,以色列宣称全世界犹太人是同一民族,尽管他们的特性、语言、风俗和国籍显然不一样。巴勒斯坦人民族唯一、语言唯一、文化唯一、历史唯一,而以色列却否认巴勒斯坦人民族一体。许多阿拉伯人认为这样区别对待就是种族主义:以色列人把巴勒斯坦人视为劣等人,不配享受基本人权,如果他们起来反抗以色列的侵占行为,一概给他们扣上恐怖主义分子的帽子。他嘲笑以色列号称是真正的民主国家,实际只有犹太人才享有政治和社会平等。
  至于谋求和平,阿萨德论证说以色列为确保安全,制造借口,进行扩张、占领新土地、设立永久性军事哨卡,逐步发展为平民定居点。继之再扩张,增派军队,驱逐阿拉伯居民,创造条件以保卫新定居点――他显然因戈兰高地有感而发。
  他声称,对以色列人和美国支持者来说,阿拉伯人丧生是无足轻重的,为了给种族主义偏见找借口,他们把全体巴勒斯坦人同恐怖主义连在一起。美国和以色列推行这种政策,搞的是损人利己,牺牲的是那些仅仅要求自由、在家园安然生活的权利的当地巴勒斯坦人,要成全的是美国和以色列称霸中东的心愿。阿萨德这样解释说,美国和以色列拒绝同巴勒斯坦人直接和谈,把谈判之门完全堵住,只是每次挑选一个阿拉伯群体,加以威逼利诱,要它单独同美国和以色列合作。
  阿萨德强调叙利亚做到了美国和以色列所能做而不做的事情,证明了该国愿意为和平而努力。这些包括:
  ●遵守联合国所有关于阿拉伯―以色列冲突的决议;
  ●支持国际社会关于巴勒斯坦人同世界上其他人一样有民族自决权的决定;
  ●遵守关于禁止占据、吞并他国领土的国际法;
  ●划定本国边界并且尊重他国的公认边界;
  ●表示愿意在黎巴嫩政府要求叙利亚撤军时撤军。
  
  尽管阿萨德不曾表示愿意放弃他的长期目标,第一次会谈后,我感觉他有足够的独立性和灵活性可以去改变政治策略,以顺应时代和情势的变化。即使对以色列怀恨,他对两国意见相悖的状况也保持有一种幽默感。这种耐心似乎来自对历史将会重演的信念:就像十字军东征一样,最终胜利属于阿拉伯人。
  后来我几度造访叙利亚,花不少时间同阿萨德进行辩论,听他对中东事件的分析。当萨达特告诉他关于访问耶路撒冷的计划时,他怒不可遏,永远不原谅萨达特“背叛”阿拉伯事业。他认为萨达特抵不住以色列的诱惑缔结双边条约,以牺牲其他阿拉伯人的利益为代价,收复埃及失地。叙利亚曾竭尽所能阻止以色列同埃及或者同其他任何邻国直接谈判,后来还带头孤立和抵制埃及,对萨达特至死也不宥恕。当大马士革电台宣布萨达特遭暗杀身亡的消息时,叙利亚成千上万群众涌上街头载歌载舞。
  阿萨德把后来以色列进攻黎巴嫩归咎于萨达特和埃以和约。他强调如果埃及没有和约的束缚,可同其他阿拉伯国家军队联手,以色列就不会冒着风险对巴解组织进行全面报复。我们对此进行了激辩。我提醒阿萨德埃及收回失土,人民得以安然生活。我引用《戴维营协定》案文,以证明和约框架规定以色列从所占领土撤离、巴勒斯坦人自决、以色列同其他阿拉伯邻国和平解决分歧的内容。
  有次冗长的会议结束后,在总统办公室内,阿萨德伫立在《1187年希廷之役》挂画前。在这次历史性战役中,穆斯林领袖萨拉丁击溃基督徒侵略者,十字军建立的耶路撒冷王国继而瓦解,阿拉伯人战胜了西方。阿萨德谈起十字军和争夺圣地的其他斗争,口吻就像现代萨拉丁――在中东区域肃清外人,把大马士革建为现代阿拉伯团结中心,俨然是他的责任和义务。
  我同阿萨德最后一次见面是1999年,在侯赛因国王的葬礼上。当时他未能完全遂愿:以色列军队几乎完全撤离黎巴嫩,但此前五年,约旦同以色列缔结了和约。他看上去身体羸弱,一年之后就去世了。遂后,他的儿子巴沙尔?阿萨德总统于2005年从黎巴嫩撤出所有叙利亚军队。
  2005年初,我访问中东,打算赴大马士革拜访年轻的叙利亚总统。我循例提早把行程呈报白宫后马上接到国家安全顾问的电话,告知叙利亚之行不会得到批准。由于美国与叙利亚在对伊拉克政策上有严重分歧,美方决定召回大使,并且禁止美国著名人士访问巴沙尔?阿萨德总统。我试图解释当巴沙尔还在上大学时我已认识他,我乐于运用影响力,解决任何悬而未决的问题,正如我以前说服他父亲一般。在双方的争执中,我说有些国家的政策美国虽然不认可,但因此拒绝同它们的领导人交流意见,会产生相反的效果。我勉为其难地遵循指示。其后,我注意到巴沙尔?阿萨德总统拿不到签证到纽约出席联合国大会的首脑会议。
   尽管美方为难和尽量削弱巴沙尔?阿萨德,但他还是在中东最为困难的位置上安然度过六年。叙利亚很可能已被推到美国的对立面,同伊拉克、伊朗和黎巴嫩的反美力量密切合作。当国际发起和平努力以结束以色列同黎巴嫩的现有冲突时,叙利亚或许能再度发挥重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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