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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深呼吸(组诗)等】

时间:2019-02-16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白鹤林,本名唐瑞兵,1973年生,四川蓬溪人。近年发表作品多篇,著有诗集《四个短途旅行》《你如此害怕寂寞》等。现居四川绵阳。      焦国建,1969年生于河南内黄,诗文见诸《2003中国年度最佳诗歌》《诗刊》《星星》《绿风》《莽原》《河南日报》等,获莽原新作家奖诗歌一等奖等奖项。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诗歌学会理事,内黄县文联主席。
  
  兰雪,女,原名李宪珍,网名那木措。山东临邑人,1967年出生。有诗歌及诗评作品在《星星》《诗选刊》《诗歌月刊》《绿风》等刊物发表,并入选多种诗歌选本。出版诗文集《清风明月》《雪落无声》。
  
  尹嘉雄,1976年6月生于贵州省铜仁市。1993年开始文学创作,偶有诗歌作品发表。现为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已出版诗集《白纸黑字嘉年华》。现供职于铜仁日报社。
  
  深呼吸(组诗)  白鹤林
  
  我随口说出了时间
  
  我随口说出了时间。很多次
  你问我:“几点了?”
  我想都没想就说出了时间
  好像时钟就扣在我的脑门上
  我眼皮都不用抬一下,张开嘴
  就这么随口报出了时间
  早上7点25分,我准时报出了时间
  然后从梦中抽身起床,刷牙洗脸
  上午9点30分,我准时报出了时间
  到3楼会议室开会。说一成不变的话
  中午11点50分,我准时报出时间
  饥饿迫使我,去关注城市下垂的胃
  下午3点15分,我准时报出时间
  我必须马上赶到现场或目的地
  晚上10点25分,我准时报出时间
  我已疲倦不已,但必须开始小跑
  现在是深夜,我就睡在你的右边
  看一部可笑的电视剧。在频道间游弋
  你边吃爆米花边问我几点了
  我随口说出了时间。你惊讶的样子
  好像我回家时,错按了
  楼下邻居家的门铃
  
  夜 曲
  
  鱼是欢乐的竞技者
  在城市的水域,吞吐经济的泡沫
  我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疏松
  
  像一群海豚唱着欢乐的歌
  少女们的语言中隐藏着别处的气息
  流浪者在音像店前,陷入大师的魔术
  
  我常常碰见这些漫游的部落
  在桥南宾馆和地下商场的通道口
  松弛的臀部,弹奏眷念和泪水
  
  城市的水域枯水期正在延长
  采金船上,喝着夜啤酒的人唱着他乡的小调
  新建的大桥下尽是旧日的情侣
  
  新“雨巷”
  
  想象。你一定要想象
  我带着油纸伞。台湾或江浙货
  无业或自由职业者
  走在一条本市的雨巷
  希望碰到一位
  结着愁怨,未带伞的姑娘
  
  她除了不在工商税务局上班
  有着可观的经济收入
  有着迷人的身材气质
  唯一就是还没有一个男朋友在身旁
  每天独自穿过雨巷回家
  (最好是有家不想回)
  
  想象中她。走在寂寞的雨巷
  比如本市的老铁牛街
  一端接河堤的跳蚤市场
  一端伸入繁荣的“金三角”
  步行街越修越多
  城管们越管越宽
  
  她冷静地走来
  离我一步之远。像看一幅广告
  
  好奇而习惯的目光
  她走去
  像下班路过药店
  像早晨稀饭油条
  
  想象中的她
  比一枝丁香要差
  更该是貌似玫瑰的蔷薇
  纯正地道的本地货
  真实。可信。雨中的蔷薇
  已快走完这雨巷
  
  在这场期待已久的雨中
  湿了她的“飘柔”
  润了她的“梦特娇”
  滋润了。甚至她的
  好奇询问的眼光
  快要说出的需要
  想象。你一定要想象
  我带着很多油纸伞。台湾或江浙货
  无业或刚辞职下岗
  走在一条新城市的雨巷
  希望碰到几位
  没有带伞,但是带了钱的姑娘。
  
  夏 天
  
  沈家坝汗水淋漓的早晨
  一个少女闪身躲过
  油条摊子下灼人的火舌
  避开一天的热浪
  
  不愿死在床上的人
  一大早便来到河堤上追赶时间
  跟三十几岁的妇女慢跑
  跟快要动不了的老头聊天
  
  我必须一步紧跟一步
  赶在第八下钟声响起时走到
  对岸的桥头,看那个垂钓的中年人
  熟练地收起第一次空渔钩
  
  商场橱柜里的模特
  已长出一捋浅草般的胡须
  从解放街到东津大道
  夏天像死神一样尾随着奔走的行人
  
  特别的春天
  
  “焦油含量8mg”。它代表
  三五牌香烟的性情
  较别的,温和些
  
  午夜醒来的男人
  从昨日的吵闹中,续接忧郁
  走进呕吐的盥洗间
  
  生活不是电影,或者推理
  没有事先安排好的境遇
  (它与牛顿理论相反)
  
  我们即兴、现实,甚至冲动的
  交谈与伤害
  往往隐藏着。交织的爱恨
  
  这就像春天,已经来了很久
  但却迟迟不露脸
  一直用疾病和阴雨。折磨时人
  
  电影和一条狗的生平
  
  噩梦已经结束
  一只电影中的猩猩,曾经学会
  穿礼服、干活,甚至调教它的儿女
  最后它仍然死于一场
  它自己用火柴引发的大火。当然
  一切都从教授那里学来
  包括抽雪茄烟
  
  而一条狗的生平,是如此平庸
  像我早年在乡下的生活
  从来没有莫名的恐慌,和担心
  
  狗是外婆养的
  我也几乎是外婆带大的
  当狗长到壮年,我刚刚度过童年
  有一回,我从很远的城里回乡
  阔别两年,还未到村前我便看见它
  飞似的跑出来迎我。后来
  当它老了,即使在春天也闻不到花香
  最怕的到了下雪的日子
  
  它一刻也不离的蜷缩在外婆身边
  或炉灶旁,像一个穷亲戚熬过冬天
  
  又一个腊月,狗终于死在地里
  (死因是误食老鼠药中毒)
  我在那年
  搬进了城里,从此很少回去
  并学会了穿西服、干活,和抽纸烟。
  
  在一杯酒里回复及其他(组诗)  焦国建
  
  回老家路过内黄
  
  回老家
  内黄是必经的路口
  有一杯酒在那等着
  那个等待对饮的人
  刚刚放下锄头
  
  五谷杂粮
  酒是精华
  喝下去歇一歇
  家常里便多些烈度浓度
  
  走了那么多的路
  原以为已经脱胎换骨
  没想到一杯酒下肚
  又原形毕露
  
  其实有些事一直在心里搁着
  此刻 内黄正好切中要害
  这酒也是真心酿造   有些纯度
  
  路过内黄
  在一杯酒里回复一次
  马上就到家了
  
  寨外
  
  我首先看到了一排老房子
  那些门窗已被扒掉
  背景上的那些树已经泛绿
  而前景的树疙瘩永远静默
  
  接着记忆中的路径
  走过那个十字路口
  他们用异样的目光望着我
  不知道我是他们的故人
  
  走了很远 包括那座依然
  存在的筒形建筑
  而那个年代终没有重现
  我只有从一杯酒中找回来路
  
  喝着酒
  说的依然是那年的话
  而面容早已改变
  只有窗外的那一树一树的桐花
  繁荣如故
  
  今年也是那年
  
  其实是一个雨夜
  应该有雪
  雪已被热情融化了
  
  其实只是一个平凡的夜晚
  因为贴上了年的标签
  更有这无意之间的相逢
  教人相信一种叫做缘分的东西
  
  今年也是那年
  中年也是童年
  谁在此刻意气风发
  谁由一杯酒而返老还童
  
  木讷的你突然成为哲学家
  一杯酒 一席话
  那些累积的时日顿悟
  年龄没有了界限
  
  你属鸡 我属狗
  他属兔
  一杯酒化开一片田园
  让所有的生灵生动起来
  
  小城唯一的小河结着冰
  
  “魏晓华。我喜欢你,
  你可能也喜欢我!”
  
  冬天小城唯一的河边
  在那些冰冷的水泥景观之上
  我看到了这用铅刻下的字迹
  
  小河结着冰
  整个冬天
  那些冰都没有融化
  许多溜冰的人
  都滑过去了
  我却不敢涉足
  
  烩面馆飘着平俗的幽香
  
  黄昏被细雨打湿
  小街为烩面馆的灯色染暖
  因为有雨
  小城仿佛超越了多风多沙的北方
  因为有诗
  与老王的交谈得以延长
  
  肚子也很重要
  烩面的诱惑可否等同于诗的诱惑
  老板娘的热情如诗的某个韵脚
  一对碰头吃得正热的青年男女
  如某个充满激情的句子
  还有小菜与酒
  都将成为诗的不可或缺的部分
  
  烩面两块半一碗
  正是可以接受的价格
  诗歌无价
  烩面有形
  常见的烩面与不常见的细雨
  把小城浸染
  一碗烩面与一次关于诗的交谈
  把时光充填
  
  把你的名字写上叶子
  
  那一刻我正想你
  冥冥中 与一片叶子相遇
  
  写下的
  还有一些自然流露的字
  成为一呼即应的暗语
  
  顺着叶脉
  叶子安排了奇妙的布局
  
  叶面上天然的釉
  给了那些字特有的光泽
  
  不知道你在哪里
  在一棵树下
  我把叶子交给了风
  
  在院子里
  
  树影晃动
  一棵树在院子里
  就这样走进我们的身体
  从里到外
  渐渐泛绿
  让我们青春起来
  把经历中那些灯红酒绿的虚弱逼退
  从内心开始强壮起来
  
  在院子里
  树影是天然的纹饰
  
  影子与晚钟(组诗)  兰 雪
  
  复 活
  
  一盆去年的水仙
  枯死在初春的阳台上
  经过一个春天,一个夏天,一个秋天
  一滴水
  一粒肥,甚至
  一个眼神儿,也没得到过
  入冬后,又活过来了
  ――就这么简单
  
  彼 岸
  
  我举起一把锤子
  和一枚钉子,构成某种紧张关系
  
  锤子就要落下来了
  锤子已经落下来了
  
  锤子,重重地发出一声闷响
  钉子,轻轻地发出一声尖叫
  
  其实,这只是我
  站在彼岸的设想。真实的情景是――
  
  锤子一直没有落下来,钉子一直没有叫出声来
  
  影 子
  
  一个人消失了
  却带不走自己的影子
  
  孤零零的影子
  被抛到这个世上
  凄楚而仓皇
  它有时躲到亲人脸上
  有时躲到仇人脸上
  更多的时候
  躲到儿子的脸上
  又哭又笑
  当无处可躲时
  就学着主人的样子
  
  躺在空气中
  一点点,腐烂
  
  花喜鹊
  
  着魔似的
  在我的头顶,叫了三天
  一直不肯落下来
  等我抬起头
  慢慢变绿
  从体内,伸出嫩绿色的枝丫
  那只花喜鹊
  早已不知去向
  
  回 归
  
  那些猴子
  那些大象,那些老虎,那些孔雀……
  一一远离
  整个下午
  我都在洗澡
  形而上的莲蓬下
  世界很小
  水珠很大
  不胖不瘦的一节莲藕,灵魂出窍之前
  渐渐露出三分白
  
  外婆的影子
  
  我得承认:那座独木桥的影子
  独木桥上,外婆背着我
  一寸,一寸
  爬向对岸的影子
  落入村后小河的刹那
  卡进一个乡下小女孩的骨缝里
  外婆去天堂的路上
  带不走它
  秋风也不能
  什么时候
  时光老得骨质疏松
  牙齿脱落
  而我的骨缝里,什么也卡不住了
  就是我――
  把影子还给外婆的时候了
  
  故事,或者真相
  
  有这样一个故事
  这样一个人:人间蒸发半个世纪之后
  突然以空降的方式
  返回地面
  
  他不知道
  在这期间,他的遗腹子
  被贴过几种标签:烈士遗孤,黑五类,台属……
  
  也不知道
  他的前妻,那个可怜的小脚女人
  究竟最缺什么
  
  临别前
  当他小心翼翼地提及这个问题
  可怜的小脚女人说:“家里什么都不缺,
  就缺你!”
  
  静听晚钟
  
  等我老了
  就在体内造一座钟
  早早晚晚
  举着这把老骨头
  
  高兴了
  就敲一下:高兴了
  就敲一下
  
  姓黔名东(组诗)
  尹嘉雄
  
  铜仁:青铜不鸣人且敲
  这里,应该有一口洪钟
  尽管从没有人见过
  因为群山太安静了
  河水太温柔了,街道上的行人
  匆匆太匆匆
  阳光懒散地落在西门码头
  等待是那么漫长
  石阶上,时而人声鼎沸
  时而空空荡荡
  
  青草挪不开脚步
  大树始终将手伸向远方
  暗香起伏,传递着泛滥的感情
  只见天空一尘不染
  无数云彩四处流浪
  我是多么渴望钟声响起   穿透每一扇门每一堵墙
  使出全力。撞击小城的穴位
  取出爱和痛
  因为这些灿烂的时光
  是我的,我的
  
  用方言土语在代代流传的钟声里
  笨拙地呼喊。金属嗡鸣――
  青铜的声响在驳杂的内心出没
  一枚银针扎进瞌睡中的迷梦
  川上亭。挂榜洲
  对酒高歌的人登上了
  不能回转的客船
  水鸟浅浅划破江面
  它一生都不说出它的秘密
  静静如一条影子
  
  万山:抬眼一望万座山
  
  大山排着队出现
  像戴着金盔的御林军
  站在城门之外,它们一动不动
  用深不可测的宁静
  守护着太阳升起月亮落下
  完成一件大事竟如此简单
  这么多年,深入时间的人
  不停搬运雾气浓重的梦想
  却始终没有明白其中奥秘
  
  鸽子咕噜咕噜的赞美
  不着边际
  我和它一样,不知浪费了多少粮食和生命
  如果收起翅膀放下飞翔
  一颗心,是否拥有足够位置
  安装一台不朽的钻机
  我的父亲和兄长
  已经在这里开采出晶莹的矿石
  而深埋体内的沉重
  我必须自己独立勘探
  
  当人生层层减去激情
  牙齿开始松动,步履逐渐蹒跚
  一辆卡车终将运走夕阳
  我唯一要做的大事
  就是在此之前抽出幸福的目光
  把它种在一生的守望里
  
  玉屏:仙到玉屏留古调
  
  没有箫声?
  是谁说的!
  
  五月的春潮就住在山岳之间
  这传说中碧玉雕琢的屏风
  百凤来朝。百花来贺
  水竹的一生摇动鸟影无数
  闭上眼睛且听那万物拔节
  泥土点亮云端二十八星宿
  水波映照世间七十二变化
  喧嚣的白昼就算重若千钧
  我们仍然可以表现出黑夜的宁静
  
  在嫩绿的青草上漫步
  拂拭去覆盖时间的灰尘
  目击云朵堆积谷物
  牲口咀嚼梦想
  女孩穿上七彩霞衣
  在民间渐渐长大
  细细的竹管竟容纳了如此之多
  神仙吹奏那还不够
  让劳作的人也加入
  行旅的人也加入
  摊开奔波的人生
  一切沧桑皆付与一缕清风
  
  被箫声带走,是多么美妙的事
  随时随地代替呼吸
  把那些不可捉摸的情绪
  放在指尖
  用不同含义的词语吹奏
  
  印江:月印江上游子吟
  
  候鸟由南向北,流水自西向东
  一轮肥胖的月亮在鱼的梦里入眠
  发出潺潺的鼾声
  水草牵扯着往事
  绵密如同静夜
  它在我的肋骨之间随波摆动
  使抽象的孤独借尸还魂
  为什么,看到它们
  就让我感到似曾相识
  像在街头邂逅一位美女
  总以为彼此有故事发生
  
  这一切可能都是幻象
  但我无法收回满天星斗
  血管里沉淀的杂质
  在今夜,借一抹残存的风景
  得以再生
  我是谁尚未完成的
  一首诗或一篇小说
  清凉的露珠把世界框进眼中
  我不敢说我扮演的好人
  从没有想象过背叛
  
  脱去白昼的外衣
  有序的生活渐渐乱作一团
  面对远方。我无言以对
  等到所有的恨投奔爱
  飞动的云影又被滔滔水声推开
  河边只有唯一的一只萤火虫
  和明月互为呼应
  照亮了一生相守的爱情
  
  石阡:斗石吟哦阡陇上
  
  秋天的刀法不错
  四周落满枯黄的时间
  我坐在山上,运气吐纳
  像一块寂寞的石头
  修炼自己的武功
  任凭风来吹,雨来打
  生活透明的皮鞭
  已经让我无师自通
  
  天空,如此庞大
  高山,足够庄严
  在落叶乔木临时搭建的下午
  秋风扫荡之后
  一切却又无比消瘦
  除非闭上眼睛
  不然你就会看见
  黄昏斜斜地一掌
  
  拍碎了野菊的幸福
  
  一座座村庄被安放在温泉疗伤
  这是我抚遍全身
  最后找到的疼的位置
  历经千锤百炼
  石头咬着牙,不肯认输
  仿佛一块铁无懈可击
  暗含不绝的梦想
  等待出鞘,闪出一抹红光
  眼看着蝴蝶摆弄花拳绣腿
  练功的人懒得动一下
  因为他与它们,有着本质区别
  
  沿河:沿着河风去飘行
  
  像一片懒散的阳光
  我在百草起伏的渡口踯躅不前
  紧裹着秋天的装束
  淡泊的鸟儿施展绝顶轻功
  掠过湍急的河流
  逝者,来者
  大风吹走苍白的喟叹
  却吹不动这里任何一块石头
  铁船已经带领鱼群出发了
  水面上,爬满时光的皱纹
  
  众神端坐云间
  而我不是其中之一
  可愚蠢的事一再发生
  收集露水和霞光
  我以为自己也可以创造一个世界
  手持兵刃,日子隐伏暗处
  野菊已经热烈地死亡一千次
  我依然毫无察觉
  懵懂地用右手指点横断山脉
  好像身着征袍调遣十万大军
  
  生命从来都是短暂的
  钟表围绕轴点开始失眠
  你告诉自己,不用一门心思
  把爱与恨分开
  抽刀断水只是一个完美的想象
  如果,此刻
  你的目光翻越崇山峻岭
  河边每一块沉默的石头
  那都是我血脉相连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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