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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的呼唤_自然和女性的呼唤

时间:2019-01-26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摘要本文试图通过生态女性主义视角重新解读哈代的经典悲剧小说《还乡》,关注小说中的自然和女性主题,特别是自然和女性(即艾顿荒原和游苔莎)的联系、自然与现代文明(即艾顿荒原与现代工业文明)的矛盾、女性与父权制社会的矛盾,阐释哈代在《还乡》这部小说中体现的生态女性主义意识。
  关键词:生态女性主义《还乡》解读
  中图分类号:I106.4文献标识码:A
  
  一引言
  托马斯?哈代在英国小说史上既是一位卓越的现实主义作家,同时也堪称一位现代主义的探索者,在他的诸多作品中包含了如实现自我、精神隔膜、梦想幻灭等各类体现现代主义元素的主题,哈代小说的现代精神集中体现在对社会传统价值观念的批判和对异化现象的描绘上,同时也体现在现代文明给人们带来的心理创痛中。
  哈代的小说《还乡》发表于1878年,是其文学生涯中的第一部悲剧小说,也是其创作中期的重要成果,同时是一部具有代表性的“性格和环境小说”,主旨在于反映人在现实生活中与环境的冲突这一人生内容。小说以哈代故乡英格兰西南部多塞特郡(多塞特大荒原即小说中艾敦荒原的原型)为背景,再现了英国工业革命进程对传统英国乡村生活的冲击以及现代文明对自然的侵蚀,塑造了一位桀骜不驯、超凡脱俗、热烈奔放的异教女神―游苔莎,游苔莎这个坚定的叛逆者,自始至终执着地追求自我实现,追求个性解放,其行为与英国维多利亚时期的传统价值观格格不入,与男权社会传统道德观念对女性的期待背道而驰,为世俗社会所不容,最终因其个体无力改变其女性地位现状、无法实现自己的追求和梦想在绝望和痛苦中溺水身亡。游苔莎的死表现了有着强烈自我意识和反抗精神女性的痛苦抗争,是女性的悲剧、也是时代的悲剧。小说揭示了英国维多利亚时代自然生态和以游苔莎为代表的女性所面临的困境,表现了哈代本人反映人生、暴露人生、批判人生的文学主张。哈代在作品中对自然的担忧、对女性抗争的同情和怜悯超出时代的局限,流露出超前的生态女性主义意识。本文试图通过生态女性主义视角重新解读哈代的经典悲剧小说《还乡》,关注小说中的自然和女性主题,阐释哈代在《还乡》这部小说中体现的生态女性主义意识。
  二生态女性主义
  法国女学者弗朗索瓦?德?奥波妮(Francoise d’Eaubonne)在其著作《女性主义?毁灭》(Le Féminisme ou la Mort,1974)中首次提出生态女性主义(Ecoféminisme)这一概念。生态女性主义作为一种文学理论流派,从文学的视角对环境问题和性别问题进行考察和研究,自20世纪90年代起日益为学术界瞩目,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影响力。
  生态女性主义第一次把自然和女性相互关联,二者的共性体现在繁衍哺育的角色共性、边缘化的地位共性、自然和女性“他者化”的根源共性―即父权制下的人类中心主义。首先,女性担负的生育、哺乳的母亲角色,与大地孕育万物、为地球上的生命提供生存之本的角色相同,女性生理上的经期、妊娠和分娩的周期性与自然生态的循环周期十分类似,大地孕育万物被喻为大地母亲,与女性繁衍后代、哺育子女的角色相近,体现着自然和女性的关联。其次,在人类工业社会发展的进程中,人类对自然资源过度开采,化学药品滥用,恣意破坏生态环境,对生态平衡缺乏起码的尊重,物种歧视思想泛滥,缺少对人类以外其他生命的关爱;同样在人类文明的历史长河中,女性在男权社会中地位卑微,往往被视作生育机器,受压迫受奴役,所从事的传统家务劳动全然不为人重视,话语权严重缺失。女性和自然二者被压迫的根源寻根究底同为西方传统二元对立观念中的人类中心主义和父权制中心文化,人类中心主义认为自然环境仅仅是服务于人类的工具,其存在的价值只是为了满足人类的需求,人类从现实和实用的角度利用自然的一切行为都是合理的,自然低于人类,人类优于自然,自然和人类是一对矛盾;父权制中心文化中,性别歧视思想泛滥,女性处于被忽视、附属的、受压迫的地位,女性充其量不过相夫教子,女性低于男性,男性优于女性,男性和女性是一对矛盾。自然和女性都为被统治、被压迫的他者,父权制下的人类中心主义即男权中心主义正是自然和女性受压迫的根源,生态女性主义坚决反对在父权制世界观和二元式思维方式统治下对女性和自然的贬低和压迫,尊重、关爱自然和女性,积极倡导并探索建立一种人与人、人与自然新型的和谐发展的关系。
  三《还乡》中自然和女性的呼唤
  哈代在《还乡》中表现的自然和女性的主题与生态女性主义不谋而合,对自然的无限热爱和女性的关切主要表现在自然和女性(即艾顿荒原和游苔莎)的联系、自然与现代文明(即艾顿荒原与现代工业文明)的矛盾、女性与父权制社会的矛盾当中。
  1艾顿荒原和游苔莎
  小说中游苔莎的出场就暗示着这位女主角忧郁的神秘气质与荒寒肃杀的艾顿荒原浑然一体,不可缺失:“这片郁苍重叠的丘阜,让这个人形一装点,就显得又完整又美妙”,那一片绵亘铺陈开来的荒原只因为有了这个谜一般女子身影的出现,才显得没有艺术上的缺陷。那位特立独行的女人,“像女王一般,独自统领了这片荒僻的原野”,对艾顿荒原的惨淡阴森全然无所畏惧,在荒原的昏沉夜色中悄无声息地游荡自如。
  其次,哈代在作品中对荒原上风之狂号声的经典描写,如同最令人难忘的音乐狂想曲,如歌如泣,激荡着游苔莎的情感需求和渴望心灵自由的呼声,二者交相呼应,如醉如痴。就连在游苔莎极度痛苦溺水而亡之前,荒原上的暴风骤雨亦同她心里的混乱绝妙地融为一体。
  游苔莎内心热烈的爱憎和喜怒虽然与荒原的平淡乏味生活格格不入,但是荒原“那种郁苍暗淡的情调,却叫她濡染吸收了不少”,荒原的森严峻厉在她的眉宇间流淌,已然日渐日深,仿佛与生俱来、浑然天成,她的威仪与艾顿荒原的广袤肃杀同等庄重和美丽。
  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苍茫的艾顿荒原造就了游苔莎,她的气质和性格随处可见荒原烙下的印记,她是荒原十足的女王,荒原映衬着她的无限魅力。
  2艾顿荒原与现代文明
  现代文明对自然的侵袭悄然无息,即便是在似乎见弃人世、亘古不变的艾顿荒原上仍然蛮横地留下印记,对偏远封闭的英国传统乡村生活也带来明显的影响和冲击。
  哈代以自然之子的视角来看待现代文明,他在原序中称故事里郁苍凄迷的艾敦荒原原本是一派完整一体的风光,因为人类现代文明的推进而退却,荒原被耕垦割裂成大大小小的庄稼地和树林服务于人类、为人类尽其所用,艾敦荒原由于田园林树的强行侵入已经全非旧貌,惋惜之情跃然纸上。
  在小说开头提到的赶车人文恩是一个红土贩子,专管把红土卖给维塞斯的牧羊人,他们为赶庙会作准备需要大量使用这种颜料来染绵羊,而随着以蒸汽机的发明为主要标志的英国工业革命的兴起,火车这种便利的现代运输工具通到了维塞斯,火车取代了原本常见的给红土贩子拉大篷车的荒原马,逐渐将老牌红土贩子挤出视野,在维塞斯已经很不容易看见这行人了,“他们从前那种富于诗意的生活,现在也渐渐消失了”。哈代的字里行间透露出无限惆怅,他眷恋的田园牧歌式的英国传统乡村生活将随着现代物质文明的侵袭而不断改变。
  克林的乡亲们对他之前在巴黎从事的华丽行当(钻石行经理)崇拜有加,而对其放弃成功的珠宝经营行业、返回故里决心开办学校的先锋思想难以理解,克林鄙视物质上的所谓成功,愿意作出牺牲为家乡的同胞谋福利,他的坚定信念:“总认为大多数人所需要的知识,是能给人智慧那一类的,而不是能使人致富那一类的”,无法为艾顿荒原的人们所接受,让一心培植克林出人头地、追求物质财富的母亲姚伯太太特别痛苦和惊异,这无疑也是英国资产阶级物质文明对质朴浑厚荒原人生活的腐蚀和影响。
  3女性与父权制社会
  游苔莎的故乡蓓口是当时一个时髦的海滨浴场,她在那里度过了她的童年,海滨城市流光溢彩的生活造就了她的浪漫情怀,她的祖辈贵族出身,她在外祖父的资助下接受过良好的教育,美丽聪颖,因父母双亡家道败落而不得已随祖父迁至苍郁荒凉的艾顿荒原。她所追求的爱情理想而炽热,她认为感情热烈而男女自然忠诚的爱情是最高境界,不必委曲求全为忠心而忠心,短暂热烈的爱情亦胜过长久平淡的爱情,她的爱情观非比寻常,在虚伪、保守的维多利亚时期冒天下之不韪。她心高志大,所最崇拜的英雄是征服者威廉、司揣夫和拿破仑,不喜欢虽事业成功却平淡无奇的大卫和雅各。她敢做敢为,是勇往直前的冒险分子,为了有机会接近从巴黎归来的克林,她女扮男装到姚伯太太家参加荒原巡演,这种在当时英国人观念里有失体面的行为就连平日最宠爱她的外祖父都不免要给她一番最严厉道德教训。她的所作所为挑战了英国传统社会的道德规范,与男权社会对女性的期待相背离,个性鲜明、思想现代的她被荒原乡民们视作另类,村妇苏珊羞辱她为女巫,姚伯太太称她是“贪图享乐的懒惰女人”。
  游苔莎自主意识强烈,抱有美好的激情和梦想,向往巴黎繁华自由的生活。然而在当时英国的社会环境下,男性处于主导地位,女性处于不平等的附属地位,游苔莎根本不具备独立的经济能力,处境的改变和梦想的实现只能寄希望于爱情和婚姻,然而克林厌倦巴黎的都市生活返回故土,决心开办学校以教化乡民,思想在乡村虽说属于先锋的克林娶游苔莎为妻仍然是希望她辅佐他自己的事业,因为游苔莎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可以在寄宿学校里作一名很好的学监,克林这个男权社会的代表人物对女主角游苔莎逃离荒原的梦想和理想爱情的追求视而不见。
  在与克林感情破裂后,游苔莎希望借助婚姻来实现巴黎梦的愿望破灭,为了逃离荒原,经济上无法独立的游苔莎只得向韦狄求助,但这意味着她将沦为韦狄的情人。强烈的自尊让游苔莎无比痛苦和绝望,她在逃离荒原的途中发出了如此的感慨,“要我委身于他,他并不够那么伟大啊!要他满足我的愿望,他并不够那么崇高啊!假如他是叟勒,或是拿破仑么,啊!――但是为了他而破坏我的结婚誓言――那这种奢侈可太可怜了。”游苔莎的理想主义和不懈的主体性追寻在残酷无情的现实中面临巨大的挑战,不自由毋宁死,她以死亡的方式向命运作出了最后的抗挣,维护她叛逆女神的尊严。
  值得一提的还有小说中的另一位女性朵荪,她与游苔莎同样年轻但性格迥异,她纯朴、温顺,对父权制社会中对女性的压制逆来顺受、委曲求全,她因婚姻形式上的误会一度延误了与韦狄的婚姻。在此经历中,虽对韦狄轻率不专的天性有所知觉,却因害怕流言蜚语而决计哪怕是搭上自己一生的幸福也必须同韦狄尽快结合以保全家族颜面,而来自朵荪表哥克林家的压力则是父权制社会对女性压迫的又一个鲜明体现。
  四结语
  游苔莎追求个性解放,以自己的方式与传统的父权制社会抗争,她的坦诚、自尊、独立以及追求自由和爱情的执着和牺牲精神,始终有着跨时代的超凡魅力,哈代在小说中对自然与女性命运的人文关怀通过对艾顿荒原和游苔莎的联系、现代文明对自然的冲击、游苔莎等女性与父权制社会的矛盾表现得淋漓尽致,充分表露出了其超前的生态女性主义意识。
  
   参考文献:
   [1] Thomas Hardy.The Return of the Native .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4年版。
   [2] 付玉群、李成坚:《生态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及国内研究述评》,《西南科技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3期。
   [3] 刘茂生:《近20年国内哈代小说研究述评》,《外国文学研究》,2004年第6期。
   [4] 唐美华:《“异教女神”梦之幻灭》,《作家》(下半月),2011年第1期。
   [5] 张谷若译:《还乡》,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年版。
   [6] 赵媛媛、王子彦:《生态女性主义思想述评》,《科学技术与辩证法》,2004年第5期。
   [7] 郑湘萍:《生态女性主义视野中的女性与自然》,《华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6期。
  
   作者简介:
   刘 华,女,1975―,湖南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应用语言学,工作单位:上海对外贸易学院国际商务外语学院。
   刘杨华,女,1979―,湖南人,博士,讲师,研究方向:工程技术应用,工作单位:广东技术师范学院机电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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