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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拐的婚姻】诱拐神秘总裁

时间:2019-02-22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王天海 生于1964年8月,大专文化,供职于彝良县公安局治安大队。      今年的冬季比往年更加寒冷,虽说“千年极寒”是一个误传,但多省电视台均在播放抗冰救灾的事迹。吴永红每当看见这些节目,心里就想着远方的母亲,这个冬天她老人家是怎么过的呢?
  这天是八岁女儿范莉丽放寒假的第一天,吴永红起了一个大早,挑好两缸水,又到菜地里割了两背箩猪草,顾不上做饭吃,就请隔壁王婶帮她照顾生病的婆婆和经管几天牲口,便拉着刚做完作业的莉丽直奔水富火车站,准备坐火车回彝良看母亲和办理自己的户口迁移。由于怕误车,母女俩一路小跑,十里山路只走了五十分钟。她刚买好两张到邓家湾的火车票,从内江开往昭通的短途列车就进站了。
  吴永红拉着女儿的手,挤进车厢,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才觉得松了一口气。呜,一声长笛鸣放之后,列车缓缓启动,随着哐啷哐啷节奏的加快,列车钻进了隧道。这时,服务员推着食品车进入车厢叫卖,吴永红才想起还没吃午饭,觉着有点饿得慌。她要了两盒方便面,服务员很热情地用开水为她泡上,收了10元钱,继续推着车叫卖。方便面还没泡透,母女俩便迫不及待地撕开纸盖,用装配在盒内的塑料叉胡乱搅几下,便狼吞虎咽吃起来,不到十分钟时间,连汤都喝完。
  莉丽喝完最后一口汤,把纸盒放在桌子上,对吴永红说,妈妈,火车上的方便面怎么这么好吃。吴永红笑着对莉丽说,不是火车上的方便面好吃,而是你太饿了,人饿的时侯,觉得什么东西都好吃。莉丽用迷惑的大眼看着她,说,真的吗?真的,妈怎么会哄你呢,不信,你再来一盒,保证没有先前好吃,吴永红答道。范莉丽问,我们今天坐火车要坐到哪点呢。 坐到邓家湾,到时要记得喊妈下车喔,要不,坐拢昭通就麻烦了。莉丽激动地说,记住了。到外婆家,外婆认得我吗?她喜欢我吗?吴永红抱着莉丽的头,对她说,外婆没有看见过你,当然认不得,不过,外婆认得你的名字,喊起来比我喊你还亲热,她很想你,上次我回来的时侯,外婆对我说,下次你来的时侯一定要把莉丽带起来我看一下,她还给你留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呢。莉丽站起来说,外婆真好。去外婆家要走多远的路,能看见雪吗?吴永红说,莉丽,你话怎么这么多,你看,叔叔、阿姨都笑你了。莉丽这才发现,坐在对面的叔叔、阿姨正看着自已笑,于是,红着脸,扑在吴永红的怀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火车在大山深处穿行,时而进洞,时而出洞,车厢内,有节奏的哐啷哐啷声此起彼伏,光线忽明忽暗,车窗虽然紧闭,但不时仍有几股寒风钻进,显得有些寒冷,吴永红抱着熟睡的女儿,陷入了苦涩的回忆。
  
  80年代初,我出生在彝良县云山乡瓦房村的一个偏僻小社,姊妹排行老大,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民,祖祖辈辈靠种地为生,居住地是出了名的高寒、贫困山区,交通闭塞,长年阴雨绵延,西泥烂窖,主要盛产土豆、荞子,没有什么经济作物,生活很贫困,上小学要走几里山路,9岁那年,父母才送我上学,初中毕业时,我已满18岁。十八年中,我除了到县城参加一次中考外,根本就没有出过远门,外面的世界对我来说很陌生。我家就是两姊妹,弟弟吴永强比我小五岁,我初中毕业那年,他刚进小学六年级。
  我们姐弟俩读书很用功,成绩较好,父母很是高兴。但是,沉重的经济负担使父母犯了愁,我中考那年,父亲为了给姐弟俩凑学费,听说在倒马坎帮老板挖煤很找钱,就伙同本社的几个壮年去了倒马坎。父亲去了一个月回来,虽然挣了1000多元钱,但人却消瘦了很多。我对他说,爸爸,挖煤很辛苦,很危险,你身体不大好,就不要去了。父亲却说,虽然辛苦,但很找钱,不去苦,家里又没有其他收入,你们读书费用咋办。只要你们好好读书,再苦,也值得。我说,大不了,我不读了,爸爸身体要紧。爸爸听了,怒吼,屁话,你爸这辈子就是没有读倒书,大字不识几个,动脑筋的轻活不会做,只会在家做笨活,难道你们也要像我一样,没出息吗。母亲见爸爸发火,劝慰说,别吓着孩子,小红也是为你好,两姐妹读书很努力,够争气的了。第三天,父亲又去倒马坎挖煤去了。
  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村公所的李二叔来我家,说爸爸出事了。我妈急问,出什么事了。李二叔说,我在村上值班,黄明贵打电话来说,吴哥今天上午进煤洞挖煤时,煤洞垮塌,将他埋在里面,等人些将他刨出来时,他已经没气了。人些已找好车,准备将吴哥的尸体运到云山,叫家里做好准备,组织人到云山抬人。听李二叔说了后,全家哭得死去活来。第二天,团邻来了几十个人,帮忙从云山把父亲的遗体抬回老家安葬。安葬完父亲后,母亲问一起去挖煤的张大伯,你们找老板问赔偿费没有,张大伯说,不要说了,老板听说出事后,早就跑了,但他怕事情闹大,派了一个人,送来五仟块钱,说做包车费和安埋费。如果不要,一分钱都没有。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只好接受了。
  父亲过世后,我撕掉了彝良一中高中录取通知书,和母亲一起,在家做农活、喂猪、养鸡,供弟弟上学,通过努力劳动,虽然经济不宽余,但吃饭、穿衣没问题。第二年,弟弟考进了云山中学读初中,学费、书费、生活费只有靠母亲卖牲口、鸡蛋来解决,全家生活压力加大,好在弟弟听话,从不乱花钱,要不,真还没能力供他上学。
  转眼到了冬天,天气特别寒冷,有一天,外嫁到四川多年未回来的陈贵仙姐姐回来了,她的穿戴算得上是珠光宝气,说话全是四川口音,让人看了很羡慕,回来的第二天,她特意到我家来,说以前得到母亲的不少照顾,多年未见我们,很是想念,故意来看望我们。母亲很热情,又煮肉,又推豆花款待她,席间,她说她嫁到四川后,两口子到昆明当了老板,并说昆明很好找钱,像吴永红妹妹这种年龄,就是进馆子帮忙洗碗、端菜,每月也能挣五、六佰元,而且吃住不开钱。我当时听了很动心,就说,不要说五、六佰元,就是三佰元一个月也够了,不过,像我这样去,人生地不熟的,不好找活做。她说,我的熟人多,如果你愿意去,我给他们打个招呼就行了。我看了母亲一眼,她没有说话,我对母亲说,如果我去找到活做,弟弟读书的钱就不成问题了。贵仙姐说,如果你要去,这次我回去的时侯你就可以和我一起去,我保证给你找一份工作。母亲想了半天才说,你想去,你和贵仙去吧,如果找不到活做,就赶紧回来。我问贵仙姐,你什么时候走,她说,我忙得很,后天就要去昆明了。我说,我决定和你一起去。她说,好吧,去的车费我给你出,后天天一亮我们就出发。
  走的时侯,母亲悄悄塞给我壹佰元钱,硬咽着对我说,红儿,出门在外,要多个心眼,找不到活做,赶紧买车票坐起回来。我说,放心吧,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和贵仙姐来到彝良县城,也是下午了,吃了晚饭,我俩住进了一家小旅馆,她对我说,我要出去办点事,你在旅馆等我,千万别出去,外面很乱。她走后,我趟在床上,虽然走了一天的路,但还是觉得不困,看着天花板,想象着我心目中的昆明,想象着我帮馆子洗碗、端菜的样子。
  贵仙姐回来得很晚,她发现我没有睡着,就对我说,明天我要去四川办点事,你和我一起去,办完了,我们从四川上昆明。第二天早上,我俩坐上了从彝良开往宜宾的班车。车上没有我认识的人,和我俩坐一排的操四川口音的中年男子和贵仙姐很熟,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
  公路很烂,车开得也慢,还经常堵车。中午时候,班车在盐津豆沙公路边的一个餐馆门口停下,开车的师傅喊,车上的全部下去吃饭,吃了饭才准上车。坐车的下完后,他关上车门,和卖票的进馆子的小包间吃饭去了。车上的人全部进了馆子的大厅,中年男子喊了几个菜,我们三个人一起吃。贵仙姐问中年男子,你哪天去昆明,中年男子答道,最快后天,今天我要去亲戚家拿钱,明天才能回宜宾。贵仙姐说,你弄过有钱的,还拿什么钱,干脆我们一起去昆明算了。中年男子说,不行,伍仟多块钱,借给他几年了,前几天带信来叫我去拿,要不,你和我一起去,拿到钱,上昆明的车费我出。贵仙姐说,不了,我和红妹一起的,再说,我回去还有事。中年男子说,没啥子大事,多一个人一起还好点,就我俩一起去,别人还会说嫌话呢,这样,你俩和我一起去,上昆明的花销我全包。贵仙姐看了他一眼,说,当真。中年男子说,真的,有两个美女陪着,我不会赖帐的。吃完饭,我们上了车,一路还顺当,六点左右就到水富了。我们三个下了车,顺着山往上爬,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天就黑了,幸好中年男子带有电筒,打起电筒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中年男子说,到了,就带我们向三间瓦房那家走去。刚走到坝子,大门头上的灯亮了,接着大门打开,走出一位五十来岁的妇女,她看了看站在坝子头的中年男子,说,是老表嘛,你们快到屋头坐。
  我们走进耳间的炭火边坐下,坐在火边的小伙站起来,找了三个玻璃杯放在窗台上,顺手将放在火边地上的铅壶提起来,为我们每人倒了一杯茶水,随着说道,你们怕还没有吃饭喔,中年男子答道,还没有吃。小伙说,那你们坐斗,我去给你们做饭。
  那妇女关好大门,来到火边坐在我对面,看了我几眼,很和蔼地问,姑娘是哪点的,贵姓?我说,伯娘,我是彝良的,姓吴,叫吴永红。贵仙姐急忙说,你家这娃娃好勤快喔,还会做饭。伯娘说,小斌勤快得很,外边重活他一个人做,在家头,啥子都争着做。接着他们谈些无关紧要的事,我仔细观察,这房间虽然不算大,但收拾得干净,东西摆放整齐,让人坐起有一种舒适的感觉。
  不大一歇,小斌做好了饭,我们吃饭的时候,伯娘说有事出去一下,我们刚吃完,正坐在火边烤火,伯娘就进屋来了,不久,先后又进来男男女女四、五个人。贵仙姐对我说,红妹,这两天你累了,你先去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我想,这么多不认识的人在这里,不自在,就说,要得。洗了脚,伯娘就带我到另一头的耳间去睡了。
  床铺很干净,虽然是冬天,但不觉得太冷。我睡在床上,还在想,这家娘儿俩真有意思,特别是那小斌,长得眉清目秀,举止娴雅,人又勤快,很像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也大亮了。我起床走到火边,发现伯娘和几个妇女在烤火,她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使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姑娘,起这么早,咋不多睡哈?伯娘先对我说。我说,伯娘,不早了,贵仙姐还没起来吗?伯娘说,她们天还没亮就走了。她们去哪里了,怎么不喊我?我急问。伯娘说,他们回四川了,他们走的时候说你同意嫁给小斌的,我家把钱拿给她后,天不亮她和他就走了,还有这么多人作证,我没有哄你。我忙说,她们骗你的,在我家,她说带我去昆明找活做,我和她到彝良县城,她说要回四川老家办事,在车上遇见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个男的,他叫我俩和他到他亲戚家拿钱,我们就到你家了,我根本不认识他。我说我要走了,说着就往外走。这时,坐在火边那几个妇女就站起来,拉住我,恶狠狠地说,钱都拿起去了,就这样走了就算了吗,你怕是骗钱的喔!边说边把我拉来坐在火边板凳上。我意识到我被陈贵仙卖了,我想,要赶快逃走,要不然就完了。我站起来,她们又把我摁来坐起。我说我要上厕所,她们就跟在我后面,我走进厕所,她们就守在外面,一点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没有吃,下午,我趁她们不注意,就往外跑,由于路不熟,没跑多远就被追了回来,追回来后,那几个妇女喘着粗气对我说,再跑,就打断你的腿,或者,整根绳子捆起。晚饭我也没吃,那几个妇女吃饭的时候对伯娘说,赶快把酒办了,办了酒她就不会跑了。我越听越气,站起来跑进耳间床上,蒙头便睡。
  晚上,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走到我的床前,拿了根凳子坐下,对我说,我是范小斌的王婶,就住在隔壁,小斌爸死得早,是我和他妈拉扯大的,他是个好孩子,伙子好、人勤快、心好、礼貌、有孝心,昨晚看见你后,说很喜欢你。昨晚和你来的人说赔你家的钱不够,今天天还没亮,他就和他们一起去借钱去了。如果你嫁给他,你一定能过上好日子。我说,我真的是被他们骗来的,我家父亲死了,家里只有母亲和弟弟,我还要找钱来供弟弟读书,再说,我不知道他叫啥,也不知道你们这点是哪里,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结婚了呢。王婶算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她陪我摆了一晚上的龙门阵,她刚离开,我便睡着了。
  迷糊中听见脚步声由远而近,我努力睁开眼睛,发现范小斌端着一碗粥坐在我的床前。他见我醒来,红着脸,有点语无伦次地对我说,妹子,吃点东西吧,身体要紧。我没理他,将脸调朝里面。他接着说,对不起,我刚回来,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欺负你的。我不禁抽泣起来,用小手臂不断的擦泪水。他急了,说,别这样,我最怕女人哭,小的时候,我惹我妈生气了,她一流泪,我就赶紧跪倒认错。你只要把东西吃了,啥子都好商量。我突然坐了起来,说,真的吗。他象吓着的样子,好一歇,才说,真的。我说,你把碗给我。我正准备吃,他说,慢点嘟,随即跑出去,倒来一盆热水,将毛巾扭干递给我,说,擦把脸再吃。
  我吃完粥,将碗递给他,说,你让我回家吧。他一脸难色,说,不行。我急了,说,为什么,我是被骗来的。他说,我家为了你,花了一万多块钱,现在我家到处欠账,就是我让你走,我妈他们也不会让你走,再说,我让你走了,我妈出事了我怎么办,过几天再说吧。我说,那些人给你妈说了,过几天就把酒办了。他说,只有走着瞧了,我保证不欺负你,不要怕嘛,但你要答应我,不要跑,怕出其他事。我说,我答应你。他说,你起来走走吧。我摇摇晃晃的走到屋外,发现太阳已经西下,虽然是冬天,但我感觉不太寒冷,只是几个妇女的跟踪使我感到不自在。
  随后的几天,我的胃口逐渐的好起来,她们对我的防备也放松了许多。可范小斌的母亲,不知是由于我的缘故过度劳累还是其它什么原因,病倒了,有时还说些胡话,范小斌又是求医,又是喂药,端茶倒水,擦脸洗脚,照顾得无微不至。
  这本是我逃跑的好机会,可是我放弃了。我想,如果我跑了,范小斌的母亲可能会一病不起,对范小斌的打击太大,这个家庭可能因此而发生变故,我会因此而放心不下。我决定不逃,留下来和范小斌一起照顾他母亲。
  有一天,我突然问他,你真的喜欢我吗。他说,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要不,他们怎么会骗走我的钱呢。我说,他们拿走了你家多少钱。一万五,他低头说。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一个月前,我的一个远房亲戚老表到我家,听说我还没谈对象,就对我妈说,彝良有个姑娘,有20来岁,人长得好,原放过一家人,她不愿意在那家,想在矮山找一个,但要赔彩礼八仟块,他母亲另要七仟块,共一万五,如果哪家出得起,就随时可以嫁娶。我妈最想我结婚了,当即就说,老表,你帮个忙,把姑娘带来,看得起了,钱不是问题。老表说,如果带来了,看上了,就要给钱,到时候拿不出钱,咱办呢。我母亲说,只要看得起,保证没问题。他走的时候,对我母亲说,最多一个月,就带人到我家来,叫准备好钱。那天晚上你们来,我妈和我都看得起,但钱还差三仟块,说欠倒都不行,第二天我就和他们一起去借齐给他们了。
  十多天后,他母亲的病基本上好了,催着准备办酒,范小斌说,只有十来天就过年了,过了年再说吧。他母亲看了看我,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母亲说,好吧。
  有一天,她母亲上坡做活去了,他对我说,如果你不喜欢我,你现在走是个好机会,你走了,我会想办法说服我妈的。
  我想着在他家这段日子见到他的为人、孝心和勤劳,我想,回去又能怎么样呢。我迟疑了会儿,对他说,我不走了。他听了,竟流了泪,突然紧紧地抱住了我……
  开了年,我和婆婆上坡做农活,范小斌到水富县城做零工,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下去。转眼到了八月,有一天,村委会的治安员老张带着三个警察到我家,介绍得知,有一个警察是向家坝派出所所长,有两个是彝良县来的。他们说,陈贵仙因拐卖人口被刑事拘留了,交待曾经拐卖过吴永红,我们是来调查相关情况的,希望得到你们的支持和配合。做完笔录,三个警察把我喊到半边,对我说,你是受害者,我们有责任把你解救回去,你的意见如何?我说,我和范小斌的感情很好,我已有身孕,再说,我还要和他一起挣钱还债,不回去了。警察说,你是一个好姑娘,你在这样的条件下,还经常寄钱回去,使你弟弟能继续上学。不过,你还是要抽时间去看看你的母亲,她很想念你的。我听了,不禁流下了泪,想起我母亲和弟弟,我跑到屋里痛快地哭了一场。
  后来,我才知道,是范小斌省吃俭用,瞒着我,以我的名字,向家里寄钱。这使我很感激,也更加爱他。
  2002年11月,莉丽出生了,半年后,我们打算回去看母亲和弟弟,但婆婆在修我们水河公路时,不小心摔成重伤,在医院躺了两个月,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丧失了劳动能力,有时生活还不能自理,家里为此又增加了沉重的经济负担。范小斌进城打零工已解决不了问题,他决定外出打工还债,走时千叮万嘱,要我好好照顾婆婆。他走后,家里的重担就落在我的身上,范小斌在浙江一家工厂找到了活,只有过年才回家一次,但最多十来天时间就得赶回去,回家的事就一直拖着。
  2009年10月,听说有个大企业到我们社办工厂,我家大部分土地将被政府征用,当时宣传说除按政策给予一次性补偿外,每年还要按户口给予生活补贴。可我在当地还没有户口。我到派出所询问,派出所办户口的民警李燕姐很热情的接待了我,问明情况后,对我说,像你这种情况,只要你写好落户申请,村、社出具证明,附上结婚登记复印件,我们就发准迁证给你,你就可到彝良把户口迁来了。我按要求准备好资料,到派出所办理准迁证后,请王婶照看倒婆婆和上学的莉丽,坐上内江开往昭通的火车到彝良,赶回老家办迁移证。
  近九年未见过的母亲,看上去苍老了许多,母女久别重逢,话特别多,那一夜,我和母亲在火边坐到天亮,彼此诉说生活中的酸、甜、苦、辣。临别前,母亲对我说,红儿,你因祸得福,找了一个好丈夫,你要好好珍惜,下次回来,一定要带着莉丽来给我看看。
  我来到云山派出所办迁移证,办证的王警官在计算机头查不到我的信息,他问我,是不是你的户口已迁出了,我说,这几年我从未回来过,不可能迁走。王警官让我进办公室坐下,给我倒了一杯热水,叫我等着,他帮我查资料。过了一个多小时,他找到了我的常住人口登记表,上边于2006年盖了死亡注销的章。他说,这种情况不能办迁移给你,你要先写出申请,我们调查属实,报县局批准,恢复你的户口后才可以办。由于我忙,我于当晚来到彝良县城,第二天坐火车回了家,一直没有时间写申请恢复户口。
  时间过得很快,2010年10月,政府开始到我们社丈量土地,测量房屋,统计人口,动员我们做好搬迁的准备。我的户口又成了问题,我找到驻村民警老陈,将情况给他说了,问他怎么办。他说,户口必须迁来,你在云山的户口被注销,是要查明原因才能恢复,云山派出所给你的答复是对的。这样,我帮你写好恢复户口的申请,你交云山派出所,由他们调查恢复后,就可迁来了。
  
  妈妈,邓家湾到了。范莉丽的喊声,打断了吴永红的回忆。她还没回过神来,莉丽就站起来,拉着她就往车外挤。
  邓家湾虽然是小站,但上、下车的人特别多,显得十分热闹,母女俩走过隧道,沿路摆着的几十辆微型车印入眼帘,感觉很是壮观,驾驶员很热情地上来帮助拿行礼,招呼她俩上车后,每人收了20元车费,便往县城开,在车上,吴永红好奇地问驾驶员,怎么有这么多人到邓家湾坐火车,驾驶员说,你是外地人吧,去年以来,彝良到岔河、昭通都在修二级路,车辆通行困难,外出、进来的人都选择坐火车,所以有这么多人。
  十里不到的路程走了近半小时才到县城。
  母女俩到县城,刚好赶上从彝良开往瓦房村的班车,车行到云山乡政府门口,她叫驾驶员停了一会儿车,和女儿拿着申请就往派出所跑,刚到门口便遇见所长,所长接过申请看后,和蔼地对她说,妹子,放心吧,我们会尽快进行调查处理的。母女俩走后,所长返回办公室,叫来内勤,问明情况,第二天早上便带着内勤到瓦房村开展调查。通过走访村、社干部,弄清了情况。下午,他俩找到吴永红的母亲家,正好遇见吴永红母女俩。所长说,妹子,我们是来向你们道歉的,我们通过调查,你的户口是2006年村上上报注销的,原因是当年乡村干部收农村医疗保险费,标准是每个常住人口收20元,任务是完成常住人口总数的80%,由于全村外出人口多,大部分人又不愿意交,难完成任务,村上就打了歪主义,将部分长期外出人员的户口注销了,你就是其中的一个。户口整顿期间,你们没有提出来,我们没有发现,你的户口就没有得到恢复,我们回去后,及时上报调查情况,尽快给你恢复户口。由于我们工作的失误,给你带来的不便,请你原谅。吴永红没开口,女儿抢着说,妈妈,警察都会认错啊。所长听了,摸了摸莉丽的小辫子,笑着说,人要诚实,做错了就要认错,就要改正噻。我看了女儿一眼,对所长说,对不起,小孩不知事,不要介意。你们能这么快给我调查处理,我很感激了。所长临别时对吴永红说,你回去的时候,顺便到派出所来看看你的申请是否批下来了,如果批下来了,你就可以办迁移走了。
  过了三天,母女俩来到派出所,没有遇见所长,户籍内勤告诉她,你的迁移我们在网上给你办妥了,你到向家坝派出所去打户口本就可以了,吴永红听了半信半疑,说声谢谢就带着女儿赶车去了。
  母女俩来到向家坝派出所,一进门,户籍内勤李燕看见她们,就笑着说,你的户口迁移来了,户口本也打好了,本来打算明天请驻水河村民警老陈给你家送去的,既然你们来了,就麻烦你带回去了。吴永红接过户口本,千谢万谢之后,问,李姐要交多少钱。李燕说,看在莉丽的份上,不收钱了。莉丽说,阿姨,你们警察真好,我长大了也要当警察。李燕笑着说,乖,只要好好学习,你的愿望一定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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