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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土情思] 土敞虫

时间:2019-02-13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故乡的声音      故乡的声音仿佛呼啸的晚风。晚风响起,游子就想起了小时候阿妈的呼唤,一声长一声短,一声短一声长。   故乡的声音仿佛解渴的水。思乡的时候,就想听听阿爹吐着烟圈的咳嗽,一声长一声短。一声短一声长。
  故乡的声音仿佛身上的胎记。无论我在陌生的异乡如何隐藏自己,它总在蹩脚的普通话里防不胜防地迸出来。
  故乡的声音是鸡鸣犬吠声,故乡的声音是老牛的哞哞声、蟋蟀的鸣叫声、小鸟的叽喳声。长长短短。高高低低。
  每在异乡听到这些声音的时候,我就想起了故乡那低低的屋檐,甚至雨打在屋面上的沙沙声、屋檐落水的滴答声。
  原来思乡愈强烈,记忆中的故乡就愈清晰,包括故乡的每一个有关细节。哪怕一点点微弱的曾经熟悉的声音。
  
  父亲和我
  
  猎枪被收管了,葫芦里的酒渗出历史的陈香,滋养着猎神。寨口的榕树悬着无数的篾环,不知是愚昧的虔诚,还是空虚的寄托?父亲用屠羊宰牛的血,勾勒着这相传千年的图腾。我从寨口的小路走了出来。告别了我儿时目光的顶点――老屋那矮小的屋檐。寨口的小路此时显得像一条纤绳,把父亲灰色的目光,把黄土、木犁的嘱托,一同勒进我的肩膀。
  父亲用锄头镰刀春种秋收。磨红的锄把是岁月的忧愁,泥的浑浊和力的沉重,被父亲解释成烧不断的草烟,浓浓的烟圈点燃一串串长长的咳嗽。飞出的血丝在大山上犁出了沟沟壑壑,在一个沉默的宇宙里强调了世事沧桑。
  水稻已被父亲的汗水喂熟,山坡上的玉米已被归雁催老,牧笛把九月吹得枯草萧萧。我饮一口土地的芳香,把诗行写上飘飞的落叶,讴歌我的父亲,讴歌父亲用汗水浇灌出的希望。
  
  母亲和我
  
  密密缝的游子衣破了,故乡粗犷的歌便逶迤寻来――让母亲晃动我儿时所哼的歌谣,重新回到我的心灵深处。让母亲凝注在我脸上的目光,布满天空。让故乡的芬芳,让母亲的气息,将我疲倦黯淡的眸子点亮。
  在壮观的日落之后,我回到故乡。老屋的灶火已经熄灭,母亲的身影已经不在。灶头的盐罐张着嘴,诉说着母亲一生的柔情与泪水。我只得踏上旧时的小路,触摸着寨口的老树。悲伤地寻找我儿时的乳名。
  凄凉的明月清辉下,故乡的夜已陌生。我来到养大我的田野,田野犹如一本备忘录,用低头的麦子向我展示母亲从早晨耕耘到黄昏的身影,和从黄昏希望到天明的梦魇,让我匆匆收拾行囊,去迎接远方的风尘,去完成蒲公英的向往。
  
  哥哥
  
  各类增生的名词击破了田园诗的恬静,哥哥却还在黄土地上哼着祖辈传下的歌谣,悠悠的歌谣里透着柴米油盐的凄苦。凄苦的目光在断断续续的鸡鸣后,在雪亮的犁铧上黯然反射。哥哥或为儿女的一点儿学费。或为一袋廉价的草烟,在太阳下辛勤地标点着这黄土地。让太阳尽情地亲吻古铜色的肌肤。让汗水为所欲为地浸透生活。黄土地还是千年前的黄土地,生活却显得既亲切又陌生。
  惟有傍晚的炊烟还袅袅如诗,让在黄土地上挣扎了一天的哥哥,转身看看播下的希望,转身看看这是根是命的黄土地。把胸中吐不出的叹息埋下,让天上的星辰来营养明天的希望。
  
  故乡土
  
  故乡土上有父亲佝偻的背影,仿佛一张历史久远失去弹性的弓。故乡土里有母亲倒下去的身影,如同一个幽怨的故事慢慢淡去。故乡土被哥哥油光光的脊背上滴落的汗水浸泡着,滋长着麦子滋长着希望。滋长着野草滋长着荆棘。这便是故乡土呵,这便是唱哑多少歌喉的故乡土,这便是画秃多少彩笔的故乡土,这便是母亲呻吟着书写过的故乡土。高亢的希望,沉重的浑浊,这是一首恢宏博大的诗行。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标点,标点过故乡土上的麦茬,标点过故乡土上的狗尾草。
  而今我随旋过故乡的风远离了故乡,远离了故乡土的鸡鸣犬吠,远离了故乡土的亲切熟悉。我只能掬一捧故乡土装入怀中,在远游的日子夜夜捻它,夜夜在梦中和母亲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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