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东星资源网 > 文档大全 > 道歉信 > 正文

魉魍魅魑怎么读 深,林魑膨

时间:2019-02-22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文忠友 彝良县人大常委会办公室副主任。      每次回老家,一定要经过好几片原始森林,林中行人稀少,只有马帮会露些踪影。所以每要经过,总是首先长吸一口气,才撒腿穿过那背后始终有魅影的深林。跑完后,也总会在老孙大叔家息上一久,舒上一口气,心才算落了地。
  老孙大叔世代以打猎为生,在这荒山野岭里,他们一家孤零零地守着这片深林。虽然祖辈上都是狩猎能手,但到老孙这―代,人们总称他是“一个不称职的猎手”。因为老孙自十六岁那年后就从未上山打过猎,猎枪早早被他自愿交到十里外的乡派出所去了。
  每年秋天,柿子红灯笼似的熟透了,不知从哪儿飞来的红嘴鸟总会准时来啄那些熟透的柿子吃。老孙大叔也总会对在他这里停留的人说:哎,红嘴鸟总让我想起不打猎的事……
  那是在‘十月浩劫’的第二个年头,那时我还小。当时我家还有个邻居,是个神经病女人。听我的猎人父亲讲她在22岁那―年,家里接二连三惨遭不幸,短短一个月就失去了公公、丈夫和刚出生几天的孩子。可怜的儿媳和婆婆相依为命,可不久婆婆也卧病不起,从那以后,每每天刚蒙蒙亮,她总是背起箩筐上山采草药给婆婆治病。有时深夜里,我总被猎犬的叫声惊醒,大概就是邻居寡妇才从山上回来吧!
  哎,那年头没其它更好的良药,草药就是“大救星”了!
  大半年后,婆婆的病没变好也没转坏。听父亲说婆婆不想欠儿媳太多,有一天趁儿媳上山自己上吊死了,我想父亲说的是对的吧。
  听说就是从那以后,邻居寡妇才始终神志不清的,整日胡言胡语,一副萎靡懈怠的样子。她那像槁木死灰一般的心在想些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因为她再不张口和任何人说话。
  有时,有行人路过,她会发疯似的大喊大叫,像是有人在恐吓她似的。久之,行人们便远远地避开了她,不会和她说话,都称她是一个神经病女人。
  许多天不见她屋里冒烟,有时天刚亮又听见劈柴的声音,父亲总会在这时送一些野肉过去,她当然不会道声谢,两只眼睛总是直直地望着门前那片森林!
  她就这样“与世隔绝”地生活着,这样的日子不死不活拖了两年多。
  那个年头啊,不爱劳动的偷抢者也越来越多,土匪帮团也渐渐形成并增多,每天都会在一些偏远地明偷暗抢。就算你发现,也只能忍气吞声,否则,你将受到种种酷刑,如:将点燃的帽子放在你头上或将你倒吊树上等等。
  不知什么时候,一帮土匪竟跑到这深山来,我父亲将所有储存的兽肉毫无保留地奉上,并翻遍家里的每个角落给土匪头目“检阅”,确定无其它财物才罢休离去。父亲庆幸的是,藏在屋梁顶茅草团里的猎枪没有被发现。
  当匪帮径直冲向邻居家时,邻居寡妇正“奄奄一息”躺在破床上。匪帮们翻箱倒柜了几个小却找不到半点值钱的东西,恼怒下,匪头就大声喝斥寡妇起床。邻居寡妇睁开双眼望了望匪头,一句话也不说。
  头目接着说:“我容不下你如此放肆,你要是不愿自己穿衣起床,我会找个好主意,让你到外面遛遛。”
  她依然不理不睬,木然不动地躺着,好像根本没看见或听见似的。
  土匪帮们赫然而怒,在头目的命令下,几个跟班的将寡妇从床上拽了起来,将她抬到了门口的块破门板上,她一动不动地安安静静地躺在那,破旧棉被罩在她瘦弱的身躯上,脸色苍白……
  头目露着狰狞的模样,边搓手边说: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会不会自己穿好衣服起来遛遛”。
  接着只看到那队人马用木板抬起寡妇,一个跟班的提着女人两件破旧的衣服跟在后面,朝这片原始森林的山顶走去……
  不到半个时辰,已不见有什么声响了。
  人们再也没有见到这位神经病女人,土匪们是怎么处置她的?他们把她抬到什么地方去了?谁也不知道。
  那年冬天一连下了二十多天的大雪,原野和森林都像盖上了一层白茫茫、软绵绵的冰冷裹尸布,山林里也突然多了些狼的嚎啕声。
  有时,我总是设想她会不会穿过树林逃走了?会不会在什么地方被别人收留了下来?
  老孙大叔每次向外人讲到这里时,总会“吧嗒吧嗒”猛吸几口叶子烟。
  唉,不知不觉第二年秋天又来了,“红嘴鸟”又纷纷飞来。
  猎人父亲年龄已大,腿脚也不听使唤了。我想也应该让自己独自去尝试尝新了,于是我扛起了猎枪向深山走了去……
  当走到深林山顶时,“红嘴鸟”多得出奇,原来山顶有许多野柿子树。虽然那时我十六岁,但枪法倒也不逊,一连打下了六七只这样的红嘴鸟,接着又打中一只又肥又大的,可却掉进―个堆满了树枝的深坑不见了,我万分舍不得,只好下坑去找,却在一个人头骷髅旁边找到了这鸟,顿时仿佛当胸挨了一拳似的,邻居疯寡妇的往事―下子涌上了心头……
  在这阴森恐怖的年头,许多人或许就在这里丧命,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断定,真的,直说了吧,我断定见到的骷髅就是那可怜寡妇的头颅。
  瞬间我恍然大悟,一切都明白了。土匪帮连她和木板、被子都仍到了这冷峭的森林……
  每每讲到这里,老孙大叔总是两眼直溜溜地盯着门前那片原始森林。大叔说,从那年以后,他就再也没上山打过猎了。
  每次经过那片森林,我总不敢抬头望山巅那一片,当拼命跑出深林后,老孙大叔的屋子呈现眼前时,才觉得欣慰了许多……

标签:林魑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