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经过的那些冬天,芦花 似雪。小桥无声 当白雪覆盖花椒树百无聊赖的面容 童年的河边,姥姥的叫声 知了一般,每每穿过大同湖稀疏的楝树林
我如花的笑靥
纯真瘦弱。我被初冬冰凌感动
它们晶莹剔透,尖锐果敢
厚棉鞋,花棉裤
在矮屋的草檐下
猫儿练习攀爬,眯眼晒着太阳
我通红的小手,从姥姥温暖的围裙
撷取麦穗。清香从厨房传来
烤红薯的味道,在遥远的记忆里
与北塘港盛产的螃蟹酱,异曲同工
在北方,当回忆的翅膀带我飞过故乡的篱笆
甜蜜的豌豆花,紫紫的布满乡村小道
姥爷抽我的竹条,还搁在倚角
那一年我落水
被扣船底,乌篷船清桐的水腥气
从河底冒出来,将我推过麻花辫
散乱的发梢。后来
我跪在姥姥,姥爷,老姥姥的坟前
边哭边烧纸钱,我青草的爱情遭遇的第一次滑铁卢
以失败告终。拍拍土
当我重新踏上北方,泪眼又一次打点
厚重的行囊,在宝坻通往津京新城的高速路上
我用羽绒服的袖口遮寒,仰视潮白河
凌空的大雁,我知道
我飞不过宿命,飞不过安排
我飞不过一摞摞老茧之后,金蝉脱壳的青涩和苦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