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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体工事【“解体”之外?魏明伦与古今事】

时间:2019-02-22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刘少斌彝良荞山人,法律工作者,现居昆明。      “ 解 体 ”之 外      阿三是个编外农民,他虽是农村户口,却从不务农。十五、六岁的阿三凭着一股牛劲浪迹江湖,漂泊中在羊城与作家秦牧结成忘年交。他是一个怪异的人,传为佳话的是四川散打评书鼻祖李伯清屁股挨过他一脚。不知天高地厚的他,在网络上与人发起论战,触怒了一些不该冒犯的人。这就是阿三与众不同的地方。他除了浪漫也很务实,自修医学取得开业医师资格,后来又嫌当医生太单调,干脆又自修法律,现在一家法律事务所上班,并兼任一家法制刊物的责任编辑。这个无师自通的家伙,一生最大的败笔就是婚姻屡屡搁浅。
  已经历了几次婚变的他,又在今年秋初走上了法庭,令他感到羞愧的是,这次却是解除非法同居关系,因此阿三感到很失面子,在他看来这是一种耻辱,是一种无言的隐痛,他的农民脾气又暴露了出来,烦燥和不自在。在他的意识里,离婚就是一种解体,解体是可以理解的,合久必分,可这次解体的双方,一方是从事法律服务工作、一方却是管理婚姻登记的人,要面对这种现实,实在是令人感到难为情和不自在。
  阿三感到十分的恼火,就在他和她搭起的窝即将坍塌的同时,他的一篇与家庭有关的文章偏在这时候刊发了出来,一些人看了就对号入座,弄得他在居住的小城十分的狼狈。由此他的绯闻也就风雨满城。更令阿三尴尬和不解的是,因为与他未办理结婚登记而又以夫妻名义同居的准妻子,在他们正闹矛盾、关系岌岌可危的同时,她的一些同事就怂恿她去向有关部门告发说阿三曾经强暴过她,就有利于她在解除非法同居时获得更多的财产,这女人有时虽有点愚蠢,但在这件事上却表现得很突出,她马上和她的那些同事翻脸:“阿三是我今生不可能再拥有的优秀男人,我内心还是那样的爱他,哪怕他就要离我而去,我也不会用这样的卑劣手段去害他,这恐怕连街上拉蜂窝煤卖的人都不可能想得出的馊主意吧!”阿三伤心之余很受感动,至于他们的解体,内心的隐痛不为外人所知,但他实在是不敢相信锦衣玉食养出的却是如此品种的人,因此在一次宴会上,阿三动情地说:在那个圈内,除了那曾是他的女人外,其余的人都有可能遭遇过不幸,因为有切肤之痛,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报复人。这就是受台湾作家李敖影响的阿三,从不怕八面树敌,按沧浪客的话说就是:哪管你豺狼当道,我自独闯江湖。
  临近开庭的前几天,阿三和就要分手的女人回到他们曾有过共同幻想的家,二人有说不出的滋味,这人就是怪,临了才会对各自过去的不足进行批判,但箭已发出,他们又不得不离开,这就是现实的无奈。阿三知道她的父亲在他们同居之前希望着阿三发财,但阿三无论怎样都成不了暴发户,而她在她父亲面前的那种奴性又让阿三彻底的瞧不起她和她的家人。就这样,这场同居生活就以非法而结束。
  正式解体了,阿三心里很坦荡,可对于有那么的几个人,他们从不去担心这对悲剧人物的未来,而是盯着这对同居人物同居期间财产的归属,希望法官能昧点良心,可视财物如粪土的阿三,仅用几个纸箱把自己的书籍装好,至于顶风冒雨换来的心血,全留给了曾是自己的准妻子,旁人阴沉的脸,才绽开了笑。
  就在阿三无家可归的当天,阿三接到了一个长途电话,希望阿三这匹受伤的狼,到广州那座城市去疗伤。而怔怔地拿着手机的阿三,茫然地站在十字街头。
  
  魏明伦与古今事
  
  老魏四川鬼才,我乃乌蒙山一庸才。老魏的作品受中央首长点评,我的作品在编辑那儿却惨遭扼杀。难怪魏明伦在海内外如此轰动,刘少斌却在云南一小县城都岌岌无名。
  老魏十分哥们,当我在成都和李白清牛哄一阵后来到自贡,龙灯之夜不小心踹了老魏屁股一脚,这个全国政协委员却灿然一笑,非要灌我一杯五粮液,硬是把我醉倒在李姓幺妹儿的家门口,使我至今常常站在乌蒙高峰俯瞰山脚下的巴蜀。
  老魏是作家中的作家,作品如四川名吃麻辣烫,烫得你浑身冒汗实在是安逸。一曲《潘金莲》令人荡气回肠。这个被骂了千年的“荡妇”,是那样的无辜和可怜。面对爱情和婚姻,郎才女貌是我们的希望,何况寻找真爱、追求幸福本就是天赋人权。漂亮的潘大姐希望与西门大官人那种风流倜傥的公子建立感情又何罪之有,更何况她的婚姻本就是强权下的牺牲品,又有何感情可言呢?然而,在没有《婚姻法》的年代,潘大姐却不能上法庭起诉离婚,现代的女庭长面对名家施耐庵,也把法律从旧兼从轻的原则撂之一边,可怜沉鱼落雁之色的美女,血溅倾斜了的天平。《日照祁山》让人追昔抚今,为什么一生浴血疆场,累立战功的魏延,却被顶头上司一瞥之后就被视为反骨坯子,可怜魏延,上阵杀敌有你,卸甲之后就得给我乖乖的候着。你没资格与五虎上将攀比,关张是帝亲,赵、黄、马是故交,最不及也是名门之后,你魏延再怎么说也是弑主降将,别恼了我无所不知的诸葛亮,轻则让你下岗,重则罢职甚至杀头。纵然你仰天长叹“我何罪之有”也无济于事,诸葛亮就是诸葛亮。然而我们的老魏,摈弃世俗的禁锢,他在为潘金莲挥毫鸣冤,不是怜香惜玉,而是用手术刀在剔除贻害了中国几千年的不道德的、扼杀人性的婚姻,呼唤博爱和平等。他让我们反思,我们真应该问一声你诸葛亮一眼能识魏延反骨,为什么不识三国一统是司马而非炎刘,你却在干着劳命伤财的勾当。
  魏哥一生光明磊落,能直言社会,敢于抨击,名人三妻不为过,名人之妻在名人死后却不能“叛”名人。他在伟人与名人的爱情和婚姻中发出了警句。难怪李敖如是说:“若论大巫和小巫,巫山在四川,还是以四川来的魏明伦为大”。这也许是老魏作品能反传统、反现实的主要原因吧。因而余秋雨断言:“魏明伦一幅四川斗牛士的形象”。就连巴金都不得不感叹:“魏明伦连中三元,不仅努力,而且胆大”。因为他能直言人间的不平,敢于揭露丑恶的社会现象,将历史与现实作为对照。我敢这样说:他的作品,是在历史的废墟中挖掘出我们曾一度引为自豪的无知,用隐痛来刺激我们的灵魂,激励我们的斗志。
  老魏人称“戏鬼”,但黄苗子却说“巴山奇文,有鬼无害”。是的,魏明伦这鬼确实厉害,他每出一招,都会将一些鹅冠博带吓出一身的冷汗,甚而大病一场。难怪吴祖光说:“巴山一鬼,威慑诸神。晏婴转世,是魏明伦”。老魏具有真正的大家风度,能纳他人的意见和接受旁人的批评,不像有的人,自认为出了几本书,就认为了不起,以名家自居,容不得他人提意见。其实艺术就是艺术,需要百家争鸣,伟人的五卷宏论尚有人评判过失,我辈又有何理由拒人点评呢?所以他的《仿姚雪垠法,致姚雪垠书》,我是把它当战斗檄文来读的。
  大江流日夜,代谢成古今。人类的生存意义就在于不断进取,摈弃老掉牙的缪论,树立独立的思想,集思广益,那才是艺术的出路。当然我们也要承认,艺术是给真正懂得艺术的人去品评的,有时艺术也难免会被践踏。一日,一中学教师来我的“云鹤轩”,怀抱《明明白白我的心》,坐在我的书桌上,就大谈而特谈,我不以为然,其就拿起我放在书桌上的老魏文集,看了一会儿就大放厥词:“无病呻吟……”我一笑置之。难怪现在的中学生就开始恋得死去活来,此君之流者恐有脱不了的干系。更不知曹禺、王蒙等曾对魏明伦都赋予了高度的评价大家,听了此君之言又当作何感想?
  老魏是四川名人,其作品海内外哗然。我乃一落魄书生,自诩流浪诗人。但至今却一名不名,在彝良的旮旯角角靠帮人写点诉状混点饭吃,活得孤独的时候,就把《十面埋伏》的歌词反复吟唱:“山埋伏/水埋伏”,我辈不敢奢望,千年之后被人提起。“云埋伏/雾埋伏”我得小心做人,要不就会闹个“功臣末路断头颅”。总之,帅才不如帝王术,兵书不如圣诏书。这就是历史,这就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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