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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我看夏坚德的散文]

时间:2019-02-19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李星(评论家,《小说评论》主编):夏坚德的文字是真情真性的文字,决无时下许多女性散文的装腔作势,扭捏作态,将一个鲜活的女性生命,连同私人感情,坦荡而赤裸地展现在读者面前。
  夏坚德承继着中国传统散文的传统,不仅写了亲人、朋友,以及她与他们之间所发生的有趣的事,而且还不忘时时开掘出其中生活和做人的哲理。尽管给人的印象是她为人处事很感性,也不是思想家型的作家,但一些哲理格言、镌语还在那些生动的故事中不时冒出,有时甚至给人以思想火花四溅的印象。
  她的文字很有趣,很有可读性,常常让人笑出声来。王小波曾经说,小说有三要素:一是一个好故事,二是要有智慧,三要有趣。夏坚德是兼而有之。她写得不算多,有真实的事,也有虚构的事,但都让人感到这是真实的,甚至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显示出她叙述的智慧。
  同样从生活中摸爬滚打过来,有的人对人是越来越没有信心,叫做“我不相信”,如夏坚德者,却对人越来越有信心,内心充满了爱。从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出,她是一个爱人并随时准备接受爱的人,她的内心充满阳光,既重视亲情,又热爱朋友,朋友也热爱她。
  从鲁迅文学院高级班回来这几年,夏坚德又写了二十多篇文章,跃升到了一个新层次。我不知道这种跃有没有丢失自己,但我希望她进步归进步,飞跃归飞跃,但不希望高级的文学教育使她丢失了自己。
  李浩(西北大学文学院院长,博士生导师):走近夏坚德,是通过她的《鹤望兰》、《随水天涯》等作品集。就文而言,我感受到的最突出的印象有如下三端。
  首先,文字的清浅清爽。夏坚德的文字,不管是散文还是小说,既无一般女性作家的扭捏态、脂粉气,又无学者型作家的故作坚深,也没有时尚的新锐作家笔下的各种噱头、各种新话语、新技巧。她总是平直写出,娓娓遭来。一般说来,对于一个中年女性,如果不化妆而敢于出入各种社交场合,那是需要绝大的勇气和自信的。夏坚德的文字与此类似。平凹先生所说的生气和野气,如果从这个意义上讲,就比较好理解了。
  其次,趣味的典雅精致。如果夏坚德从文字到品位都只有清浅清爽,那么她与乡下大嫂当着众人,袒露出乳房奶孩子就无差别了,大胆固然大胆,但减却了无数趣味。我倒觉得夏坚德是清爽其表,典雅其中。她红色贵族的家世背景,她知识女性的雅人深致,她在当下这个物欲世界中对精神、感情的过分依赖,她对服饰、化妆、音乐、饮食的特殊趣味,都可以把她与一般女性作家区分开来。
  再次,结构模式的发乎情、止乎礼义。夏坚德作品集中晕有特点的几篇作品,如《鹤望兰》中裴思之于林天峰,《相遇如风》中钟大海之于白丝,虽然两篇作品中两组男女主人公的感情态度互相置换过,即《鹤望兰》中主动者是男主人公林天峰,《相遇如风》中主动者是女主人公白丝,但仍然是一种相似结构。但我不愿将此结构模式简单化为雷同。我认为这可能体现了夏坚德儒家伦理学的审美观,即发乎情止乎礼义。
  她作品中写到了荤话黄段子,表现出了如火激情和浪漫遭遇,可以看出,作者对这些也是肯定的。但每到高潮戏时,作者却又戛然而止。最后,把友情发展为爱情,又把爱情节制为友情,一场风花雪月就这样被作者中性化了,一炉激情的火焰就这样被浇灭了。我们可以赞扬这是一种中和之美,这是对时下身体实验写作的一种矫枉过正,是夏坚德的独特之处。但这种节制是否也是对自然人性的一种扭曲和阻遏?学者们可以见仁见智,我只是提出问题。
  李宗奇(作家):沾过乡下泥土的人都知道,一年四季,“三夏”最忙。
  今天能参加夏坚德女士的散文研讨会,是秃子沾了月亮的光,既聆听了老师们的传经说道,又呼吸了夏坚德文风的新鲜。听说,还有一餐不掏钱的饭,何乐而不为呢?
  我认识夏坚德挺早,但一直不知遭她的名字。第一次见到A夏,记得是1990年秋,我和夏的女婿娃李西安由北京返回,手里提着夏的风衣,在出机场口,她说了什么,我说了什么,全被淹没在她那诱人的微笑中。第二次见到B夏,是在2001年夏太白书画院展上,她朝我哑然一笑,笑中包含了成熟。第三次见到C夏,是前不久的一次火锅宴上,发福后的她,笑里洋溢着太多。这一次,我才知道了她的名字,心里直犯嘀咕,女的咋叫了个男人名,但没敢说。
  看了夏坚德的集子《随水天涯》,感触颇多。封面上的照片,颠色有点像解放前的,看样子又在筹思着下一步写什么好。要说对她散文的看法,我有三点感受:
  一是刮着夏日的风。坚德女士可以说是从小卖蒸馍,啥子都经过,她当过农民,工人,记者,编辑,秘书,会计,编导,官员,干啥恢啥,做啥啥响。凭什么,凭着一股夏日的风。这样的风,觉似微微,穿透力极强,直烤得麦子焦黄,花草打焉,就连很扛硬的人儿,也被烤得心急火燎。18岁入党的她,在8岁的那个春节夜晚早已思想入党了。小号子从“死不甘心队手”成为西安市“猛豹少年足球队队手”,这里边有着国力队队长早熟的影子。“随水天涯”中方沁给玻璃的一封信,话语火热的烫手。信中这么说:有一种颜色,不像黄色那么迫不及待又心有余而力不足;也不像紫色那么老气横秋却深沉中透着腐朽;它是一种状态,蓬勃着燃烧着绽放着一种状态,它名字叫红色。进你一件友裳,让它伴你进入状态!
  二是透着坚韧的涩。涩的表现方式是多样的。女性爱吃话梅,是喜欢话梅中的涩,这种涩的外在是酸中带甜。老书画家常用枯笔,枯就是墨中的涩,这种涩动儿,能够准确的表达书画家内心世界的沧桑和悲凉。自然界不能一马平川,山的峻险,河的浊浪,树的畸形,木的干枯,就是自然界的涩,它活生生地勾画出大干的惆怅。她文字中的涩,是她名字中“坚”的破译。例如求平凹写序,她说:“你要拒绝,我就发誓数年里一定超过你!”“你认为我的文章会辱没你的序吗?”世纪婴儿《足球,是我们的希望》中这样喊着:“生死不屈的性格,坚忍不拔才有希望。杀出血路,西北狼啊!”
  三是渲着德厚的情。孟姜女没有什么特异功能,却能哭倒万里长城,是“情”的力量。任长霞在世风日下的当今,能在百姓的心目中树起一面串碑,靠的是爱民之“情”。夏坚德能降服冷面俊生李西安,仍然脱不了“情”。可见情之伟大,情之光荣。可情啊,你别高兴得大早了,我不是在表扬你,你“情”来“情”去的。其实,我是在肯定你背后站着的那个“德”,它厚道的从不漏半点声色。凡看过她写的《永不放飞》、《有情人》、《鹤望兰》、《丈夫名字叫西安》、《相遇如风》、《随水天涯》等文章的人,我估计大多已患上了骨质疏松症。
  在结束我的发言之前,奉劝A夏、B夏和C夏坚德同志,别拾翻得太欢,抽点空闲,找点时间,牵着知音,外边转转,免得自己减着肥,却不让别人填饱肚子。
  王剑冰(《散文选刊》主编):一拿到书我就犯奇,怎么陕西的作家一写就成名?怎么那么多有成就的作家都出在陕西?敢是陕西这块独有特质的土地的原由,你在这块地上不得不生长,不得不茁壮。这块土生养人,养出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也养出贾平凹、陈忠实、路遥。现在知道它还养出了夏坚德。陕西是大一统中国的发样地,是薪中国前夜的发光地。是让人仰慕、让人拜服的地方。那么在这样的土地上,任何一个领域出现任何一个人物都不足为奇。
  实说,我是被夏坚德的力量打动了,她的力量源于她的气质,源于她闪亮无比的内心世界,也源于她作品中释放出的那种透彻、坚直、柔韧和坦实。这是女性作家作品中少见的。她说过“我很喜欢人,很喜欢干那些没干过的事。”夏坚德的作品总是让我们兴致盎然,忍俊不禁。让我们想结识这个夏坚德,这个充满着灵性与硬性的女子。从夏坚德的作品中我们还能够隐约地感觉到贾平凹、陈忠实的影子,那种叙事的自然性以及话语中的卑智和幽默。
  尤为让人感叹的,是坦露于文章中的”情”字,那种亲情、友情里的真情。她敢爱敢情,毫无遮掩。她的富有浪漫主义的经历、理想主义的追求,使她的作品变得热烈如火,不断地引燃读者阅读的欲望。她对心理、形象的描写都十分细腻,这种细腻使她的文宇有了亮眼的质感。
  夏坚德不会怎么去研究散文的作法,她的散文无拘束,不拘泥,既有小说之情节又有诗人之性情、哲人之思想。所以我们读《随水天涯》可以当小说来读,也可以当散文来看。这样的作家往往会有大发展,能够既要枪又弄棒。既能如陈忠实所比的排云而上的“晴空一鹤”,又可像贾平凹所题的“夏日里的一扇”挥洒荫凉。
  《鹤望兰》好,她“看上去是那么平淡、那么无奇,其实又是那么吉样、那么丰富、那么快乐、那么自由、又那么幸福。”
  杨乐生(评论家、西北大学文学院教授):夏坚德的散文给人是一种强烈的生命感觉、生活真相扑面而来的力量。我弄不清这是她率真的习性和感觉所使然,还是她无意识的、非惨淡经营就写出了这样的一些个文字?就我看到的她的两本书而言,恐怕还是跟着感觉走的原因多一些。其实我是想说,夏坚德把散文这样写长处是显而易见的,不足和缺陷也是绕不过明眼人的。
  夏坚德没有受职业写东西的人概念化、冬烘气、酸腐味儿等固疾的毒化,似乎她也没有作知名散文家的野心,所以笔下就少了各种理论框子的限制,多了生命元气的喷发;少了文字堆砌成的虚情假意,多了一些生活历练中自家的所感所悟;少了以文字为生的人的冗长、晦涩甚至是云山雾罩的不知所云,而多了一点不加修饰、甚至是没来得及仔细思考就合盘托出的快官快语。凡此种种,无疑是夏坚德的散文叫人读下去的底线和保障。
  除了醒目的优长外,我感觉到她写东西随意性太强。尽管健康朴厚的感觉是必不可少的,尽管充沛的生命激情是值得赞赏甚至是使人羡慕的,尽管生活中的任何人和事无不可以作为散文的表现内容,但生命气象不可以替代审美的要求,艺术本身就有好多制约,美文有其内在的也可能是苛刻的限制。生命历程不可以取代审美体验,即走向审美才是散文的终极目的,不论你的出发点是怎样的。
  李国平(评论家、《小说评论》副主编):文如其人。这句话用在夏坚德身上再合适不过。夏坚德给人突出的印象是她的巾帼气,当她下笔为文的时候,你又会在开合自如中读出细腻的质地。如果说有多种看待世界的心灵和眼睛的话,夏坚德属于微笑着看生活的那一类人。她拥有乐观、达观、积极、健康、美好的看生活的心灵和眼睛。但是,这只是夏坚德这幅肖像的一个面,你还可以在她的作品中猜测到她,看到她心灵深处的另一面,这就是她的期待,她的感伤、她的惆怅,虽然是淡淡的,藏着的,这又和她的敞亮、乐观构成了统一。
  夏坚德的写作,有着自己浓重的影子,更有着自己心灵的印记,精神的感悟,她的文笔、自然、幽默、畅亮,给人突出的印象是她在寻找生活的诗意,有一种天然去雕饰的美,这种自然的抒写, 当然是因为没有受到许多专业写作者或“经营”或做作的影响,更是出自于一种轻松、愉悦、积极的心性。真正的散文是充满诗意的,就像苹果饱含果汁一样。用巴乌斯托夫斯基的话来说夏坚德的写作,也许是合适的。
  这一天的下午和第二天中午,我读完了夏坚德的这部书稿。应该说,这是我读得很愉快的一本书稿,它不是用明白的语言说通了一个故事的那种,也不是扭捏作态或故作高深的那种,它似乎没有章法和技巧,朴茂平实,充满了,“生”气和野气。人物,语言,故事都极鲜活。读惯了一些艰涩隐晦的文字,也看多了那些太熟的文章,夏坚德的书稿引导人去的不是公园,是草原上的某一个斜坡,山间的溪水边,你不必紧张,可以随形适意,大声说笑,有会心的喜悦。倒想:此人对语言有天生的感觉,率真得有三毛的味道,只可惜写得太少,写的题材面不够开阔。
  古人讲,文章千古事,其实并不如此,或许这也仅仅是一小撮人的责任,而我们芸芸众生所以要写文章,是因为我们喜欢写,又有东西可写,写出来为了愉悦别人也更是为了愉悦自己。往往越是没有想到流传千古地写去,无忌讳,无功利,还有可能有一两篇文章真的时过境迁了还有人看。夏坚德的好处是她无意当伟人,甚或当职业作家,她的文章才真情流露,清新可爱,她也从此不累。
  张艳茜(作家、《延河》副主编):夏坚德的写作让我联想起时下文学期刊界正在讨论的一个话题――“好看小说”。我以为好看小说是尊重故事的,是以一个可读性强的故事作为内脏,以作家独特的经验和体验打造身躯,清洁有质感的语言则是丰满羽翼的关键,这样的小说健康、生动具有带动读者一同飞翔的力量。
  读夏坚德的作品,我无法在散文抑或小说文体上快速做出判断,她的很多篇作品既有小说的元素,又有散文的现场感,她将两者糅合在一起,以一种似是而非的方式表现出来。这样的表现方式,是夏坚德的独创,夏坚德以自己的智慧、经历、感悟和真情,随心所欲地实践着这种写作。就像夏坚德自己说:“我的散文以一些人来看是不能算做文学,但我认为它是文学、是人学,是一个女人思想感情细腻而丰富、真实而美好的记忆”。
  夏坚德是聪明的,她的随心所欲的写作就像美丽女神维纳斯腰间的裙子吊挂得适度,恰到好处,既能拨弄到人心最柔软的部位,又不放任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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