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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从不改变】 关于信仰的唯美句子

时间:2019-02-19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十二月的天空,是灰白的蓝色。看不到尽头的街道上,许多人穿着温暖颜色的绒衣匆忙行走。两旁梧桐树的叶子仍有浓浓淡淡的绿意。路边圆形的玻璃橱窗后陈列整齐的弯腿椅和雕花的木头栏杆。一小棵一小棵的圣诞树上挂满彩色条纹包装的长方形小盒子。
  我常常沿着路笔直走,经过咖啡厅有时会闻到开门时溢出的浓香。这个时候。寝室的女孩子大都蜷在暖洋洋的被子里,枕边放着鲜艳的零食,还有卡带。头上方的白色书柜摞着一整天要看的书,有时杯子里会泡香甜的麦片粥和饮料茶,或者是速溶的雀巢咖啡。阳光从七楼的百叶窗落下,被割成一条一条的,蓝白格子的床单散发干净的香气。
  这是幸福的日子。如顾诺所说,因为简单而快乐。
  黄昏的时候常常能接到顾诺从遥远的新疆打来的电话,淡淡的沙哑仿佛掺进沙砾。我们一直用这种方式保持着彼此最后可以兑现的诺言。
  我们曾经都以为可以在一起很久很久。只是现在我一个人,在吹着海风的城市里看樱花开满校园。风从高处掠过,吹走安静盛开的粉色花瓣。树前依偎着情侣。手挽手走成甜蜜的姿态。
  美丽过后总是沦落为哀伤,然后被悼念与缅怀。
  顾诺是个曾经唱歌给我听的男孩子。他总是带我去他们的排练室,几个年纪一般大的男孩子在弹奏激昂嘈杂的音乐。房间的后墙有一扇大大的落地镜。周围陈列几排刷着青漆的长椅,经常有几个梳着卷发的女孩子坐在上面,手里拿着男式的衬衣或是可乐与薯片。木制的地板踩在脚下,洁净明亮。以后,我常常到这里,捡干净的地方坐下,等顾诺排练。我很喜欢这样静默的等候。看顾诺认真的样子,微弯着腰,头发遮住面孔。阳光从一侧的窗口投来,晕染成淡淡的温柔。他休息的时候会坐到我身边,问我,喜欢这些音乐吗。
  顾诺常在中午站在楼下等我,吹明亮的哨子。他说这是属于我们的声音。我欢快地跑下楼,看顾诺靠在一棵有巨大阴影的樟树下,阳光落在发尖上,温暖明亮。
  我喜欢顾诺总是不动声色的样子,他牵着我的手从容的走在斑驳的树影下。路上有许多美丽的女孩子,她们把鲜艳的颜色穿在身上,戴夺目的首饰,玫瑰色的嘴唇酝酿甜蜜的馨香。我习惯穿颜色柔软的棉裙,喜欢高高昂起头露出白皙的脖颈和纤细的锁骨,一直不曾改变。即使在冬天刮凛冽寒风的城市。
   圣诞节很快到来。低年级的孩子很快乐的在教室窗子上喷巨大的字母“HAPPY CHRISTMAS”,彩色的纸带和花束,印有笑脸的气球。黄昏的时候,很多妆容美丽的女子穿梭在校园里。斑斓的海报贴出来,占据了半个宣传栏。我听到身旁有两个男孩子低声交谈。
  主持晚会的是两个很快就要毕业的学生,穿着干净的长衣,色泽鲜艳,笑容明亮。我裹紧身上灰褐色的风衣,手插在口袋里,站在人群后的一个角落。后来看到几个面孔稚气的男孩子站在台上唱了那一阵子很火的奔跑和十年。轰鸣的电子吉他和贝斯,厚重的鼓声敲裂了这样温暖浓烈的气味。主唱的男孩子留着微长的头发,很柔软。在金属碰撞的嘈杂里像水草一样舞动。
  
  台下是女生的尖叫,充满烟草气息。
  我推门走出去,风里冰冷的湿意撕扯着苍凉的夜幕。我看着宽广的路两旁参差的楼群,昏黄的灯光一点一点从格子窗里熄灭。远远的是喧嚣的人群。
  我甚至记不清顾诺的样子了。只有那个冬天。窗外有雪,一点一点的落,盖住路上橘黄的灯光。
  顾诺问我,秦颜,你的未来会是属于谁。我靠在他的肩上,这个北方城市总是让我感觉到寒冷。
  2003年的七月过去以后,我来到这个很少下雪的城市,即使在最寒冷的季节,仍然能看见满街的人群,穿着单薄的绒衣,匆忙地走过斑马线。阳光照耀在树的顶端。
  日子像流水。带走一些陌生的气息。
  
  十八岁的时候我明白了诺言以后的分离。
  我曾坐在花坛的水泥台子上,看青草断裂的新鲜伤口,青绿色的黏稠液体沾在开满紫色小花的袖口上。顾诺站在离我不远处的角落里。
  我们已开始懂得,怎样面对无能为力的离别。
  他对我说,秦颜,我要走了。
  我那天穿着长及脚踝的粉色棉裙,外面罩着灰紫色的棉衣。我们一起走了很长的路。我们身边不时闪过将自行车骑得疯快的孩子,激昂的笑声和鲜活的面容,有时能闻到浓重的可乐气味。不久以后.我们的生活都要改变。
  一些事物介入,同时又要失落。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顾诺。我告诉自己不用感到害怕。我永远相信再见是真的能够再见。
  
  1月11日是回家的日子,寝室里大大小小的背包稳妥地放在床下,床上的被子掀过去,露出黄色的长条木板。不时有男孩子打来电话,然后有人匆匆的离开,轻松的口吻说着再会。
  晚上八点多坐上火车,车厢里灯光亮如昼。我坐在靠窗子的位子。车轰隆隆的向遥远的方向驶去,经过漆黑的城市。窗子上映下行人疲惫的面孔。同座的女孩子别着同城另一所学校的校徽,清洁的脸带点骄傲的神情。翻手上的纯英语读物,戴着耳机,一直不说话。我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中途倒了一次车,回到家时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匆匆的洗漱后便睡下,再醒来时已近凌晨。
  手机屏幕有三个未接来电。我拔了回去,便听到顾诺带着倦意的声音。
  顾诺说这个假期他都会留在那里,为一个朋友的乐队做主唱。他问,已经多久没有唱歌给我听。然后他在那一头放起了与乐队合做的DEM0,是熟悉的音色,和一点点的遥远的陌生,混浊的音乐,仿佛是东西摔在地上碎裂。
  我还能清楚的记得,2002年10月的时候,下了那个冬天的第一场雪,扬花一般。我坐在顾诺家深红色的沙发上,捧着热气腾腾的水果羹。我们掀开厚重的墨绿色棉绒窗帘,挤在格子窗前面。看对面高高的楼房影影绰绰,一些低矮的暗红色屋顶,一点一点变白。
  然后顾诺拉着我的手,匆忙的下楼。路上的雪很松软,脚踏下的瞬间,有种失重的感觉。我和顾诺在没有尽头的白色雪地上印下完整的脚印。这些脚印很快就被风雪淹没,像我们曾经的梦想,在坦白的现实里,不断的妥协与忍让,最终走向消亡。空气里流动着尖锐的风,边缘割在眼睛上,让人有流泪的冲动。
  我们一直一直往前跑,仿佛如此便不用再回头。路过那个洋葱头尖顶的苏菲亚教堂,我们停了下来。看沾上白雪的穹顶。晴天的日子,总有无数鸽子在上空盘旋,停在高高的十字架上面。顾诺转过头看我,微笑露出一点孩子气。那个时候,我已经为将来而忧伤,我说,顾诺,我们将来还能在一起吗。
  路边的音像店常常放许巍的歌。那个沧桑的男人总是用带着伤口的音色吟唱。
  我无法忘怀那曾经忠诚的岁月,还有顾诺至今仍为我歌唱的美丽。
  我一直都相信我们还是可以再次依偎着,看城市上空的雪。慢慢的落下,用无与伦比的美丽。
  这是我们的信仰。不曾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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