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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逝读后感_永远的《伤逝》

时间:2019-02-19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最近重读《伤逝》,毫无防备地被鲁迅虚构的爱情刺痛了。这痛是因为子君,为她“决不再来了,而且永远,永远地!”这话语的悲壮。   子君是个多么可爱的女孩呀!她爱上涓生,那么勇敢地,就走进了到处是流言,到处是偷窥的眼睛的会馆,用橐橐的高跟鞋的声音来驱走涓生的寂静与空虚,听他谈她不甚了然的易卜生、泰戈尔与雪莱。涓生有什么呢?不过会馆里一间偏僻的破屋,“这样的破窗,这样的窗外的半枯的槐树和老紫藤,这样的窗前的方桌,这样的败壁,这样的靠壁的板床”。在局里当书记员领着几个微薄的大洋,是不能购一座私房,给这浪漫的爱情筑一方爱巢的。但子君并不考虑这一些,她是爱上了涓生的斯文,爱上他嘴里的易卜生、泰戈尔与雪莱,爱上他谈家庭专制、谈打破旧习惯、谈男女平等的果决的语声与坚毅的手势了。于是她突破叔叔的恶意谩骂来了,在邻院的“搽雪花膏的小东西”的监视下来了,总是微笑着,带着可爱的酒窝,给这偏僻潮湿晦暗的会馆带来春意,带来人间的气息,带来了生动。又从容地走出去,“照例是相离十多步远;照例是那鲇鱼须的老东西的脸又紧贴在脏的窗玻璃上了,连鼻尖都挤成一个小平面;到外院,照例又是明晃晃的玻璃里的那小东西的脸,加厚的雪花膏。”“她目不斜视地骄傲地走了。”并且发出这样的宣言:“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
  涓生没有理由不爱上子君。于是经过艰难的寻找,费尽周折的交道,但却是最为幸福的经历,终于在吉兆胡同创立了满怀希望的小小的家庭。接着生活按部就班地展开了。涓生照例是白天到局里上班,晚上回到这安宁和幸福里来。日子没有悬念地铺开,也许会一览无余,简单地重复,然而安逸且真实;或许很快就会有变故,暗流涌动,或惊涛骇浪,刺激而让人充满期待。我们可以想像那么多的白天,子君完全自由了,可这自由又是多么孤独多么难熬。她可以像那个房东太太一样参加社会交际,或找几个女伴筑方城,或像时髦的女郎一样抽大烟。可她什么也没做。她养不活花草,却喜欢可爱的小动物,于是养了几只小油鸡,又养了小狗“阿随”。这难道有错的吗?人难道就该死寂地枯坐而不干一点什么事吗?可涓生渐渐就不耐烦了,嫌这油鸡的脏,嫌阿随吵和闹,嫌这些东西成为子君与房东太太吵架的祸首。
  责任,是伴随爱情同时降临的。爱恋不是不沾人间烟火,不闻人情世事。爱情必得同甘苦共患难,才会明白这柴米油盐的艰难,人情世事的可厌,才会倍加珍惜克服了那艰难之后的恩情与甜蜜,以及远离了这人情世事之后的宁静与幸福。有谁永远在温室里活着而见识了生活的风霜雨雪而爱上自然的瑰丽而更加珍惜这身边的温暖吗?有谁能在一贯的羽翼荫庇下就说这人间永远是笑脸永远是春天永远是阳光的吗?
  子君显然做好了准备去迎接一切可能的唾沫、暗刀、冷嘲热讽、突如其来的风浪和暗礁,以及因此可能面临的流血、憔悴、病痛和饥饿。她既然可以坦然面对玻璃后面的形形色色的嘴脸,就能够对付其他的一切袭击。
  但是涓生不能够。他丢了工作,也就失去了信心。生活中能看见的或能想像的困难,使他心生畏惧,他开始迁怒于小油鸡的惹祸,痛恨阿随与自己争食物。他害怕被子君拽着衣角,不能再潇洒地在求生的道路上“战斗”,于是又给子君讲《诺拉》,讲《海的女儿》,称扬诺拉的果决,希望能够唤起子君的勇气来,让她勇敢地面对这惨淡的现实,回到她自己的生活中去。可子君这回却不觉悟,迟迟不能自觉地勇敢起来。最终他厌倦了子君,感觉家里的“冷”,躲避到通俗图书馆里取暖,而把子君抛弃在那一片“冷”中。他老实向子君说出了自己对她的“不爱”,希望她能够独善其身,却不知这话足够可以结束子君的生命。
  子君最后是死了,她是不能不死的。她不能怪涓生,不能怪她守旧的父亲和威严的小叔子,又不能怪这残酷的社会。要怪只能怪她的天真和草率。爱情是盲目的吗?它不需要目的吗?许多人会这样讲,只因他们也像子君被假象蒙蔽了眼睛,或者一时冲动丧失了理智。他们全不知爱情是世间最古怪最不可理喻的东西,人们可以在今天爱得死去活来,爱得翻江倒海,而明日醒来又可以把他当作陌路人,轻松地说声“拜拜!”爱情绝不是一顿快餐谁买单那么简单。而生活,却又博大精深得让人畏惧。让古怪的爱情与世故的生活相遇,那真是太可怕的事了!!
  这是鲁迅时代的爱情,也是五四思想尚未能遍植人心的社会现状。时光飞逝,如今惟留伤逝之情,在岁月的间隙里引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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