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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岩和他爱的黄花梨:海岩黄花梨博物馆

时间:2019-02-10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一个角色扮演得好,当然首先要热爱它。国企高管、著名作家、金牌编剧、顶尖室内设计师、大学教授……这些都是海岩的角色,从商业到设计,从文学到文艺……每一样他都做得风生水起、游刃有余。这些角色给他带来了令人称羡的名利与成就,当然也少不了些许烦恼和疲惫。
  
   然而,对于海岩来说,内心却是属于另外一个世界:一个黄花梨的世界,一个让他真正宁静和快乐的世界。
  
   设计师爱上黄花梨
  
   海岩究竟有多爱黄花梨呢?“至少,其他工作赚来的钱差不多全买了黄花梨。”他半开玩笑地说。
  
   海岩,本名海岩,1954年生于北京,父亲朋是我国著名剧作家、导演。海岩15岁参军,退伍后当了多年的警察,之后长期担任“国企干部”。
  
   不过,他最被人津津乐道的身份还是作家和编剧。1985年,海岩的银屏处女作《便衣警察》播出,让他变得街知巷闻。不过,那只是他的“课余”作品,当时,他还在公安部任职,级别是处长。
  
   之后,海岩逐渐成为中国最成功,也最高产的作家和编剧之一,不仅每年保持80万字左右的产量,小说作品也本本畅销,其作品改编的电视剧更是屡屡获得超高的收视率,几乎从未“失手”。《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永不瞑目》、《玉观音》、《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曾经有一度,几乎全国各个卫视每天都有“海岩剧”在播放。
  
   但二十多年来,作家和编剧一直都是海岩的副业,他真正的身份是管理着上万人的“侣总”,尽管“侣”是“”的误读,但海岩也一直欣然接受。目前,海岩的身份是锦江国际(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高级副总裁,锦江(北方)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总经理,北京昆仑饭店有限公司董事长。
  
   同时,海岩也是一位著名设计师。昆仑饭店的阳光酒廊、锦园餐厅、上海餐厅、日本餐厅、健康俱乐部、雪茄吧;亚洲大酒店的老船坞餐厅、锦江府餐厅、樱桃园咖啡厅……都出自他的设计。
  
   对自己的跨界,海岩给自己的定位是:“一流的室内设计师、二流的酒店管理者、三流的小说家和四流的编剧。”
  
   身为设计师,海岩对中国古典家具一直很有兴趣,尤其喜爱最能代表中国古典家具精髓和巅峰的明清家具,其中,明式文人家具是他的最爱,而明式文人家具最主要的用材就是黄花梨。
  
   “中国传统家具到明中晚期发展到了一个最完善、最巅峰的状态,形成了明式家具的独有体系和艺术境界。由于在明之前,中国并没有硬木家具,也就几乎没有存世。”海岩告诉《中国经济周刊》,“在中国的传统文化遗产中,瓷器和家具是最具世界影响力和知晓度的门类,因为对于其他民族和其他文化背景的人,这两种东西也很容易被理解。”
  
   “从未想过以黄花梨谋利”
  
   第一次接触黄花梨,海岩便感觉“心瘾如钩”,像中毒一般欲罢不能。在多年好友马未都的“蛊惑”之下,海岩买下了自己的第一件黄花梨家具――“明式黄花梨独板平头案”,之后便一发不可收。
  
   出于文人的感性,海岩对黄花梨几乎是一见钟情的。而决定收藏黄花梨,他又展现出企业家和精明商人的一面,进行了一番周密的策略分析。
  
   “我的收藏起步晚、财力薄,做不到面面俱到。不如把收藏限定在一个比较窄的范围内,深耕细作,或许能有一番成就。”海岩说,之所以选择黄花梨,他主要考虑三个方面的因素:“首先,在中国古典家具的用材中,黄花梨是最为稀缺的;其次,黄花梨并非今天才被推崇,在中国黄花梨有四五百年的收藏历史,在全世界也有160年,收藏价值毋庸置疑;更为重要的是,较之书画、瓷器,家具的真伪更容易判别。”
  
   十几年间,海岩已经收藏了400多件黄花梨精品,桌案、椅凳、床榻、柜架、杂项……一应俱全。“历史最久的一件已经有400多年了。”他说。
  
   如今,海岩已经是国内黄花梨收藏圈里最著名的藏家之一,不少黄花梨商人如果有了“好东西”,都会先让“海岩老师”过过目。当然,这对于海岩来说,既是好事也是坏事,“我一去看家具,儿子就给我发短信,说:一定要冷静!”他说。
  
   尽管最近几年,黄花梨的行情已经涨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海岩压根没想过要将藏品出手。
  
   “以藏养藏的事有过,但是很少,而且多是以物易物。比如我会拿几件我早期收的、可能并不是顶级但也不错的东西,去换一件价位比较高的好东西。但总的来说,我基本上只进不出的。其实,我对钱的兴趣并不大,我从未想过以黄花梨来谋利。”他说。
  
   重现古人晨昏起居之图景
  
   400多件黄花梨如果只是堆在不见天日的库房中,收藏的意义似乎要减去大半。于是,海岩筹划找个地方,把它们陈列出来。“这样可以让更多的人感受中国传统文化,特别是黄花梨之美,也算是我对社会的一点贡献。”他说。
  
   “我们5个同事一起在顺义租了一个院子,那个院本来是养猪的,后来破产了改成养兔子,再后来兔子也养不下去,就租给了我们。我们一共5家,一家盖了一个小院,我就把我的黄花梨都搬过去了。”海岩说。
  
   海岩本来给自己的“藏馆”取了个名字叫“黄花梨养习馆”,“养习馆是我造出来的词,养是指修养,习当是学习。可是老是被人叫成‘养生馆’,好多朋友一见我就说,听说你弄了一个养生馆,是全身按摩的还是只能捏脚呀?怎么掰都掰不过来。后来,我想做博物馆,但是审批手续很麻烦,而且万一哪件弄坏了,我还得被判刑。最后,就干脆叫艺术馆吧。”
  
   海岩透露,他的黄花梨艺术馆整体建筑面积近13000平方米,预计今年年底完工。“这个项目应该是我最大的创作了。”他说。
  
   海岩透露,自己的这座黄花梨艺术馆与其他的艺术馆有很大的不同。
  
   “王世襄先生是很多收藏古典家具人的偶像,我看到王先生有这样一个遗愿:希望有这样一个博物馆,就是在明清样式的建筑里,按照古人的生活常态来陈设家具,这样不仅可以让人感受家具之美,也能展现一个古人晨昏起居、日常生活完整的画面,让今人去体味中国文化的品位和古人堂厦厅轩间的情趣。我希望能帮王先生实现这个愿望。”海岩说。
  
   海岩:我的黄花梨会留给社会
  
   《中国经济周刊》:最近几年,黄花梨的价格一路飞涨,价格的变化对您的收藏产生了什么影响?
  
   海岩:影响很大,我有那么两三年没怎么收了,除了偶尔有漏儿就捡一个。
  
   有人问我,你没有欲罢不能吗?我说我欲罢而能,因为不罢不行,太贵啦!比如比尔?盖茨也搞收藏,委托人问他:这个东西您多少钱能拿呀?比尔?盖茨会说:拿到为止。现在中国艺术品市场也“亿元时代”了,资本在收藏圈开始掌握更大的话语权。尽管资本家也可以是收藏家,但目前他们大部分人并不是。
  
   《中国经济周刊》:听拍卖公司的人讲,每季拍卖您都会去看,您觉得拍卖会上“不真”的东西多吗?
  
   海岩:(笑)很多。材质造假和历史造假都有,比如,越南黄花梨标海南的;明明是新仿的,却标清代、明代;白酸枝和花梨木的都说是黄花梨……我曾经在一家一线拍卖公司看到一件清“梓檀”的多宝格,我搞不清这个“梓檀”到底是什么,于是找了专家朋友一起去看,后来发现就是科檀,产自科威特。原料价格不贵,在红酸枝之下,但是沾了紫檀的光,就定价在红酸枝之上了。我就问拍卖公司的人,为什么叫“梓檀”呢?他们说:哎,工作人员乱写嘛!
  
   还有一些拍品不能说是假,但也比较可笑:明明是个装碗的橱柜,非说是书柜;明明是个上床用的脚踏,就叫磨床、笔床;我买过一个一米八的长脚踏,但是拍卖公司不叫脚踏,叫琴台;一个小柜,说是文具柜,但其实就是放被子的寝具,变成文房家具会比较好卖。
  
   《中国经济周刊》:古董黄花梨家具和新作黄花梨家具您都收,但现在老黄花梨家具和新作黄花梨家具的价格已经差不多了,甚至新的反而更贵,您如何看待这种现象?
  
   海岩:十几年前,新作家具是非常便宜的,到现在为止,老家具的升值并不是特别大,而新家具的升值却特别快,这种现象的根本原因就是材质的稀缺。当一个东西材质稀缺,几乎没有了市场供应,就不分新老了。比如羊脂玉籽料、田黄、钻石、精品翡翠这些都已经几乎不分新老了,人们买的就是材质。
  
   黄花梨、紫檀的明清家具传世的大概在一万件左右,其中70%在国外。改革开放之后,很多人开始用紫檀、黄花梨做新家具。由于黄花梨的野生林已经不存在了,只能拆老房,但这个资源也很快就没有了。
  
   但是,有几类老家具还是会比新的贵,一是有著录的,比如出现在王世襄的书里;二是经典的文人款型;三是修配不大的家具。
  
   《中国经济周刊》:就整个古典家具市场而言,似乎是比较混乱的。您对其他收藏者有什么建议?
  
   海岩:将来可能会越来越乱。过去一直有这样的市场定价规则,即海南黄花梨最贵,其次是越南黄花梨,第三是紫檀,第四是红酸枝。但是,现在快没有规则了。经常出来一种新的木材,价格就被炒得老高,这个一定要特别注意。
  
   家具都有使用价值,但并不都有收藏价值。什么样的家具才值得收藏呢?一定要是有历史文化价值的。中国人对家具的概念自古就不是实用器,而是传家器,是财富的象征。到家里一看,两个紫檀大柜,那就是祖上财富和地位的象征。
  
   现在网络上的信息真伪并存,收藏这件事,必须善于学习并独立判断,否则是一定要上当交学费的。
  
   《中国经济周刊》:哪些人和事对您的收藏产生过重大影响?
  
   海岩:王世襄是收藏界很多人的偶像,他对世人重新认识明清家具起了很大作用。但是,对我影响最大的是,他生前的生活其实很困苦,并不富裕,但他把他价值连城的家具捐给了上海博物馆。现代人听起来,会很难理解,这是一个大境界。
  
   《中国经济周刊》:家人支持您的收藏吗?
  
   海岩:儿子一开始还很喜欢的,但后来因为我买黄花梨有点影响到他的生活了,他就有些不同意见了。他喜欢摄影,但是器材很贵,我不给他买,理由是咱家没钱。结果没两天我又抱回去一件黄花梨,黄花梨很贵他也是知道的。于是,我就安抚他: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将来也都是留给你的。
  
   可是有一天,我们俩一起看电视,正好我在电视上讲:我的黄花梨不传子女,会留给社会,只是方式还没想好。他就问我:不是说留给我的吗?我就跟他讲:这些东西都是历史上很珍贵的东西,我们家不能留,我们用会折寿的。如果我们留给社会,不仅可以给社会作一些贡献,也是在为自己积德。
  
   不过,让现在的年轻人去理解很难,为什么王世襄自己住的差、吃的差,却把好东西捐给国家。
  
   《中国经济周刊》:您这么爱收藏,为什么没有写一部关于收藏的小说?或者在小说中写写黄花梨的故事?收藏圈各色人等的互相较量甚至尔虞我诈应该都蛮有故事性的。
  
   海岩:我的写作,几乎没有太写我生活阅历积累最丰富的官场和商场的故事,我写的都是小孩儿谈恋爱的事儿,而且是男女纯爱。我一提笔写字,就不太愿意写丑恶的东西,而是喜欢写很干净的、生活中见不到或者很难见到的那些人和情感。
  
   在写作中,我很想离开现实,跳到另外一个世界,结交另外一批朋友。我们这些人虽然在社会打磨了很多年,但是骨子里是非心和正义感还是很强的,对美丑的喜爱和厌恶是很鲜明的。
  
   《中国经济周刊》:您有这么多重身份,可能会结交不同圈子的朋友,您比较喜欢哪一个圈子?
  
   海岩:就像你问我是喜欢川菜、粤菜还是杭帮菜,光吃哪一门都不行。设计、写作、收藏我都热爱,工作很难说有多热爱,但是我们这一代人对工作是有责任感的,我有很信任我的组织和上级,有很支持我的团队和客户。
  
   每个职业都有一些圈子和朋友,但其实我95%的时间都是和企业里的同事在一起,收藏界可能是第二的。我和艺术界、娱乐界、文学界其实联系都不多。但面对黄花梨的时候,可能是我为数不多的真正快乐的时刻。
  
   《中国经济周刊》:您的黄花梨艺术馆建成后,会对普通人开放吗?
  
   海岩:我最初的想法只是让朋友们过去看看,但如果大家愿意去我也非常欢迎。不过,我那儿可比马老师(马未都)那儿远多了,在顺义,不好找。一次,姜文去我那儿,过了好久都没到,我打电话问他:你到底在哪儿呢?他说,在一牌子底下,上面写着:河北人民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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