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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山市大于一教育【大于一】

时间:2019-02-13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丹江口:对一滴水的设想      在一个夜晚,见它,刚从天上下来,与花朵交换芬芳,与七月交换热情,清澈不再是一个词,而是它的性格。繁星满天,一滴水像一滴水那样透明。如果跑下大堤,我将获得一块玉,它在大朵大朵的浪花里,有少女的娇羞。它是众水中的一滴,在这个夜里,我们互相看见。
  四年之后,这滴水,将一路北上,经河南,越河北,抵北京。届时,一拧开水龙头,它将跳出来,像一匹个头最小的瀑布――这不敢肯定,这匹小个子的瀑布,是否能把北京溅湿?至少,它可以把北京的天空放在怀里――或者说,四年之后,通过一滴丹江口的水,不知我看到的是湖北的天空,还是北京的天空?更多的设想是,这滴水,来自于丹江或者汉江,那么,它的老家应该在遥远的大山,这滴水,村姑一样,从陕西走到河北,仿佛它不是一滴水,仿佛汉江与丹江也只不过是它的两根好看的辫子。
  一滴来到北京的水,不能确定,是否还是原来的样子,仿佛一棵草不能把自己拔起,一滴水,和众多的水一样,成滚滚洪流,之后,分散。它有可能进入百姓之家。有可能进入官宦之宅,一滴水,能左右自己,有时候,它也被无形之力挟持。四年之后,有可能从一棵北京的老槐树,看到一滴来自丹江口的水,也有可能从一滴酒,看看这滴有了脾气的水――水一有了脾气,就变成酒了――从一朵花的枝头,我将看到一滴水怎样穿过大地,通过绿色的茎管和叶脉拿出全部的自己。从一阵雨里,能否分得清,那一滴水并没有死去,还是原来那种纯朴的样子,透明的翅膀下,还掖着大山的心跳?它没有变,身上依然有百合也有闪电。一滴水如果带给我大地的气息,它将永远不会死去――哦,一滴什么样的水。让我动用了“永远”这个词?
  一滴水到了北京,如果想家了怎么办?同样的问题是,一滴到了北京的水,如果不再想家了怎么办?
  今天,我在丹江口水库遇到的一滴水,如果四年后相见,我们是否还会互相认识?而那时的相见的场景,是在酒桌上,还是在KTV的一杯饮料里?
  如果有一个人在哭泣,我不知道眼角最晶莹的那一滴,是不是我曾经遇见过的一滴水?
  
  武当山:对一句鸟啼的歉意
  
  汽车盘旋而上,就要接近一句鸟啼,越来越近,仿佛这一句鸟啼,是上帝发出的一条短消息,我打开,却是空的。哦,粗心的上帝――或者说,上帝比我们清楚,鸟啼本来就是空的,换句话说就是,不空,能叫鸟啼?
  就要接近一句鸟啼了――近得我一伸手,就能接住它似的。这鸟啼,和大山相比,小得像一粒种子――这是一粒能飞的种子,只能种在天空里,
  一句鸟啼,短。等我还没接近,已逝。因为我的突然闯入,一滴原来在大山中宁静着的鸟啼,突然消失――我不敢想象它在空中消失的样子(是不是像一个熟悉的人,突然离去?);谁也不知它落在了哪里?一句鸟啼,为被我听到了,才显得真实、具体,如果我不在这个上午突然闯入,它可能会像往常一样,悠闲、自在地落到松针上,草叶上,甚至蝴蝶的翅膀上,它将像以前一样,温热得具体,也沁凉得具体,像上帝刚刚抛下的一块银子……由此我有些不安,仿佛我的突然闯入,而让一句鸟啼提前消失。因此,我有必要,向一句鸟啼表达歉意。
  但接下来的问题是,我如何向一句消失的鸟啼表达歉意?
  它已经消失,或者说,它没有消失,只不过变了样子,比如,把清脆给了天空,把温婉给了薄暮,把澄澈给了山涧,把嘹亮给了寂寞――没错,我一直相信,嘹亮是寂寞的另一个名字……
  如此,我应该对天空,对薄暮,对山涧,对寂寞……说声对不起。我不该让一粒鸟啼提前消失。当然,这句鸟啼、更有可能因为我的到来,而远走高飞,但,山外世界,如何容得下一句清澈的鸟啼?
  现在我最大的担心是,这一句鸟啼已经来到了俗世。更大的担心是,一句来到了人间的鸟啼,或许变为了马嘶、牛哞、暴风、骤雨、傍晚的汽笛、午夜的叹息,如此说来,我更应该向一句鸟啼道歉:我不该让它来到人间并有了人间的样子,
  
  太极峡:对一阵风的还原
  
  如果可以,我愿意代替你在人间奔走。这些年来,我一直把空虚当成另一种风,它不停地吹我,试图把我吹成更大的空虚。这些年来,和你一样,在命运这块巨石前,感到疲惫、焦灼、无力。
  我至今还在人间奔走,因为越来越明白,摇晃与静止是同一回事,得到与失去是同一个词。
  我悲观,但不厌世,甚至用更大的热爱来证明,这个世界,正因为它不转动了,所以才需要更大的风。
  和你一样,哪一阵风,都是走着走着就消失的――像那流水,不知从哪里来,也不知到哪里去。我想对一阵风说,吹吧,吹吧,我是你人间的全部样子――因为没有方向,所以,我和你一样,可以往任何一个方向吹。
  此刻,你从山谷里一溜小跑出来,身上还带有草木的气息,你以小角度吹我,仿佛要吹去我身上的五月、六月、七月。哦,五月的忧郁与潮湿,六月的郁闷与阴悒,七月的烦扰与炎热。我代替你走在两山之间流动,偶尔,我也会像你一样,小心翼翼地涉过水面。
  今天,我还不能走到这条山谷的尽头,我没有派出全部的风。因此,那远处的草之摇晃、天之眩晕、水之流动、鹰之展翅、花之绽放……皆不是我的。
  一直怀疑,我来到人间,不是因为母亲,而是因为一阵更大的风,把我吹在这里。或者说母亲就是那一阵大风――她把我吹到人间,就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呆在这里,以至于我现在每当看到万物摇晃,就以为母亲还在尘世。
  今天,站在一条山谷里,我比掠过水面的风,还要潮湿;比吹动花朵的风,还要轻盈。我不再怀疑我是一阵风,我所有的努力,只不过是在有人或者无人的时候,像风一样,提着自己盘旋上升,并在上升中抵达无限的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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