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东星资源网 > 作文大全 > 高中作文 > 正文

少年也识重阳意_少年不解重阳意

时间:2019-02-18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坐在我面前的马曾重阳谈吐机敏、成熟持重,令我吃惊。本想,十六岁的少年,尚有稚气,尚有烂漫,是细雨润泽的杨柳青青,却不料亭亭如盖矣。   90后诗歌作者横空出世,时有峥嵘之语,但多为才华倾溢,灵动恣肆,漫卷诗情作挥袖之姿;拿到马曾重阳的诗作,第一感觉是沉稳大气,古诗词功底颇深,似是中年儒士骚客所作,哪里想到竟是就读高中的学生?!或许只有这句“守望折花的腕下/曾遗下或抛弃的青春”,多少算是泄了底。可老实说,马曾重阳的诗歌摆在面前,的确有“绽放便已秋天”、“提笔不再少年”的味道。
  少年不识愁滋味。马曾重阳的诗作沉吟古今,神游八荒,深?愁滋味。生在知识分子家庭,马曾重阳从小浸淫在书的世界,尤其深受古典诗词的影响,花间月下,边关阡陌,他统统生吞活剥,烂熟于心,随了时光的荏苒,这些平仄顿挫再慢慢转化为活色生香,润了血脉,炼了筋骨。马曾重阳说,别的孩子看米老鼠的时候,我已经看《史记》《三国》了。在读书的道路上,他是先知先行的。他识字比说话早,五岁时能捧了《水浒》《史记》简读本坐上一整天。上小学时,更是痴迷于“每天三四点钟偷偷起床,蹑手蹑脚地蹲在清晨冰冷的窗台上,倚了窗子,借着晨曦读《东周列国志》,读《孙子兵法》”的时光。因此,马曾重阳一出手,便有唐宋的气象、秦汉的风骨。马曾重阳的外公说“他的诗,好像是向传统的回归,有传统诗词的意境和韵味。特别是语言,可以清晰地看到它的母本是中国的古典诗词”。他的作品是“正宗”的,翻得烂若牛衣的古书就是他行文作诗时浩渺的星空,那些鲜亮璀璨的星子都是我们耳熟能详的名字:苏轼、杜牧、李白、辛弃疾……马曾重阳用自己的笔向他们致意。
  他笔下的狐妖、鬼女、花神,香艳哀婉,不胜唏嘘,狐媚仙姿,跃然纸上,尽得蒲氏真髓。“一千年也许很短/一晚上也许很长/同是没有他/感受却大不一样”(《狐妖》)、“他于你,你于他,注定都是谜/人鬼殊途/又何必再念前世的诗句”(《鬼女》)。十六岁的少年,衣食无缺,意气风发,怎动了心思与秋风萧瑟、落笔怆然的蒲氏为伴呢?只能说,马曾重阳从不曾将他的阅读当做历史,他天然地信奉举杯即可邀来的明月。他视李白如兄长,探询是谁把“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吹入海子心中;他夜读江雪,将清气蕊香揉碎,漫撒乾坤……如此,马曾重阳的诗歌无端地有了经年的分量,有了沧桑的味道。人家少年是为赋新词强说愁,马曾重阳是风吹皱、一池春水,离人心上秋。
  相对更多的诗作者而言,马曾重阳有天然的出口成章提笔成诗的优越,这种天赋得益于他对古典诗词彻骨入心的沉迷。然“这是他的优点,也同时可能是他的缺点”。他深深迷醉的古典诗词犹如双刃剑,在成全了马曾重阳的同时,也惯性地拘囿了他的灵性飞翔。从马曾重阳自己看重的《杭州――人与水的神话》一诗便可看出端倪。红泥小炉、瑞脑团茶、皓腕纸伞,那都是苏东坡的、白居易的、周邦彦的、刘禹锡的,而不是马曾重阳的。他神往的杭州不是未知的神秘的,而是烂熟的定式的。这锦绣诗句都是别家的,不是他自己的。或许这对年轻的马曾重阳来说有些苛刻,但我们有理由要求诗歌语言的持有者更个我和张显的表达。
  诗歌从本质上讲是自由的、轻盈的,它更看重的是超凡的想象与洞察,需要写作者对生命本体的自省和领悟,以及对世间万物与生俱来的悲悯。酣畅淋漓的抒情、清新脱俗的文字无不是为了最终打开诗歌的翅膀。囿于年龄和阅历,马曾重阳显然尚未自觉地做到这一点。他几乎尚未开始有意识有技术地处理要进入诗歌的事物。有了创作的欲望,他就兴奋地倾泻于笔端,如是,酣畅的气势有了,华美的语言有了,一路走来,他的缰绳始终没有勒住。这也是年轻的诗作者普遍遇到的困惑,即过度抒情或过度叙写,掌控不好冲击力与内敛性的微妙平衡。舍下庞杂的,珍视那一滴眷恋眼眶的泪水,必要的技艺是每一个写作者都必须掌握的。舍弃的枝蔓越多,也许距离诗歌内在的澄明的质地、神秘的况味就越近。在此基础上,将日常生活中耳熟能详的事物重新赋予陌生感、距离感,处理成诗歌中的“新鲜”的风景,也是必要的。由日常的普遍的生活经验进入到诗歌中的事物,最终必会提升到它自己意想不到的高度,崭新而恒久。要知道,一旦进入诗歌,任何一种暗淡的庸常的事物都有可能更有责任发散光芒。这就是诗歌的魅力,也是诗写者的责任所在。
  老实说,年轻的诗作者进入我们的视野,总是会给大家惊喜和更多的期待。我希望马曾重阳在创作的路上走得更远,希望他能将阅读和生活中的愉悦、苦楚慢慢淀积、过滤,在时间之手的催化下,衍生出诗意和芬芳,更希望诗歌带给他别样的快乐与幸福。祝福他!诗歌也必会馈赠给他更开阔曼妙的爱和星空。

标签:重阳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