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希望时光可以被压缩,压缩到只剩美好。 我一直都病态地观摩着这个世界,这个着实病入膏肓的世界。 回不去的 本来我在阳光很好的傍晚读乔叶《破碎的美丽》。这么多年它让我百读不厌。
随后便接到了那个消息。
旧友离散后再相聚,是没有想到的续集。生命的新站开始了那么久,曾经,又一次突兀地倾斜在眼前,猝不及防,心潮澎湃。
我们只能等在校门口,也许人的前世真与校园有情结。
人不多,却足矣。见面的氛围可想而知,唐突的问候,未到火候,开始只是面面相觑。时间流过后有了新的话题,还是与这个校园密切相关。偷讲几句老师的坏话,责骂一下应试教育,愤慨一下规章制度。
此时火候已到。
熟悉的气息,曾经的相伴袭上心头。骑着车,在单薄的青春里疾驰而过,溅起一地美丽,张扬着,笑谈间仿佛重回昨日。
本来已做好准备,将曾经的疤痕细细藏起,让旁人永生永世也无法触及。可当我们在缅怀它的时候,又不自觉地拾起。
拾起后,没想到,这世上竟有那么多深藏在岁月烟尘中的秘密,不知道的时候可以活得很好,一旦了解,哪怕是冰山一角,都会让整个人破碎。
那一晚,也许,我们皆是破碎的人,灯红酒绿下的心事在歌声里纷飞,无法逃避那丁点儿属于自己的曾经。如若没有曾经,我能活得很好,你活得也不赖,我们俩好好相处着;如若没有曾经,我们就不至于支离破碎,痛彻心扉;如若没有曾经,咱们现在依然可以问候,不至于形同陌路。只是有过了之后,不能释怀,多少次已经放下,又不经意间拾起,双手被它的棱角割伤,血流不止。
所以,只剩下希望,这种着实美好的东西。
希望现在不要变为令将来懊悔的曾经。
我们就这样,好好地生活着吧。
其实池莉是明智的,冷也好,热也好,活着就好。是的,就好。
到不了的
完美世界不可能出现在生活中的,我们唯一有权做的就是幻想。
是的,我爱幻想。幻想生活简单点多好。
简单到我的床头只摆着当月的《美文》和《萌芽》,几件凌乱的衬衣,几根断了的发卡,偶尔再出现鲁迅,有时能读读苏童、魏微。不要出现《高中教材全解》或是《信息技术基础》。
简单到书架上不要被《实用英语语法》《教材完全解读》霸道地占据硕大的空间,而那些无辜的心灵归宿地却只能隔岸相望,无法触及。
简单到窗外不要总出现背着书包,行色匆匆的少年,赶着上课,抑或急着回家。我希望,哪一天,当目光漫不经心射出窗外的时候,会看到一位着华丽旗袍,绾高贵发髻,疑似张爱玲的女子,哪一天,一阵风掠过,能出现背着略少行囊,神情自如的貌似三毛的漂泊者,她要是向我投来惊鸿一瞥,都能让我心花怒放。
可雪小禅说过她们都是野生的女子。既是野生,又怎会出现在浮华不堪,水泥钢筋堆积的喧嚣都市呢?她们应当在天涯,很遥远又浪漫的地方。是你我都无法企及的。
失踪了的
很久以前,老师就跟我们讲,是你的东西,到头来还属于你。而天生不属于你的,就如东坡兄说的那样: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我崇拜东坡兄的心情。
可这条亘古不变的真理,却无法让我深信不疑,记忆中丢了两样无法找到的东西。
一是去年临近中考的日子里,我发疯似的找着政治书,那本前几天还被玩弄在手掌间的书,就这么人间蒸发了。我不甘心,失望难耐,想把整个世界都翻过来去找。
那时音音对我说,我可不相信你是个会被区区一本书打倒的人。这话太有魔力了,我就真的好起来了,不再找它。我想,也许有一天,它会回到我身边。可如今它消失了,我无法张贴寻人启事找它,可我真的想知道,它到底在哪里?
还有前几天的生物笔记本失踪了,那本几天前刚记了新内容的笔记本,就这样不告而别,我未尝堕落,我波澜不惊地整理着东西,然后默默拿出一个新本子。
到如今,我都不知道那两样东西藏在哪个角落里呻吟,我不知道它们为何还不回到我身边,我不知道它们在清冷夜色里是否孤独。
耳边响起的是那首经典老歌《再回首》“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才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
后 记
每个人亦如此,都有那么些破事难以释怀。可当我写到这里的时候,猛然发现,生活还是很真诚,很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