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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娘六村 守在村口的娘

时间:2019-02-13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传说告诉我。第一个看中并迁居阿倮轰巩(梁子)的先人是先祖背朵的儿子多娘,据说这就是民问称呼绿春县城山梁一带为多娘的来历。   祖传的酒歌告诉我,多娘阿保梁子这座龙形的小山脊,是仙人垂爱的宝地。栎树王的子孙。至今依然在阿倮村头葱茏;“密玛麻煞阿倮那安”(大意为无灾无难的安乐之地)的祝辞,还暖暖地在奔腾的酒歌里流淌。
  聪明的祖先啊!谁拄着神话的拐杖,在一个怎样的雨天,把第一粒苞谷耔种进仙人的脚窝里?一方谷物丰沛的山地,就被那株破土的苞谷苗打开,宛若打开那个雨后的春天,见到一串农事的村庄,见到多娘最初的六村。
  ――阿倮那、牛洪、那傈果、阿倮坡头、大寨、西哈腊依!或者婚姻。或者血缘,村村寨寨,经纬交织。我从村庄走进村庄,走了半生,依然走在你的一个眼神里。
  
  阿倮那
  
  神仙来过,骑白马或者拄着竹杖。传说寸步不离。紧跟在身后。
  并不需要多少人知道,安放家和亲情的村庄。父亲早出晚归。在他年老之前就把老宅翻盖了三次。在那些嫁女娶媳的宴席和年节的酒桌上,热情的酒歌平静地抚摸村庄干净的面庞,和她清秀的名字。
  母性的村庄!被前方带走的仙人越走越远,被原地拉下的光阴越来越老。还有那棵落在故事深处的栎树王,和那些以为老不掉的祝辞,坚守在门内。
  阿倮那安――这是我一生对你十指连心的呼唤。今天,再一次写到这个名字时,我依然走在追赶传说的路上。
  
  那倮果
  
  是谁把第一炷炊烟移植到这里?然后,把沟头的一片树,选作寨神林。
  一家一家的屋子,层层堆垒。每间房屋的基石,都灌进了多少的血汗?那个大胆的先人,或许经过了深思熟虑,或者是一时的心血来潮。现在这些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已经是同胞的一个村庄,沿着村脚下的梯田,一直可以抵达山脚底的处安河。
  寨头一路之隔就是县城学校,路边的竹棚下,曾经是我年少时冬天逃学的烤火地。
  那安倮果――阿倮那安之侧的箐沟,这应该是你最初完整的名字。仙人路过时,是否俯下她尊贵的腰身,以掌为叶,在你的沟头掬水饮过一捧没有。
  
  牛洪
  
  一块不大不小的草地。几洼大小不等的池塘,一群暂离农事的散漫的耕牛。那些夜晚,宿鸟无言,圆圆的月亮挂在高高的万年青枝头。不想回家的风一夜在隆起的牛背间低吟嬉戏。
  牛群匀和的鼾声,书写着无边无际的宁静。
  多少劳动的脚步跟着牛迹在这里出出进进。突然一天,谁把铺盖和三角石安置在牛打滚的水塘边,不再搬走。新的故事和年轻的爱情一起,在水边安营扎寨。
  一切发生在神仙来阿倮梁子之前还是之后?我高寿的祖母,就是牛洪村典雅的美人。
  牛至今住在村子里。与不吃草的汽车为邻。
  牛洪――让牛流连的安乐窝。与牛相依为命的祖先。把建村立寨的竹种栽进这块土地里,还有什么可说。
  
  阿倮坡头
  
  背靠密林,依山临水的半山腰,是同胞祖传的山寨模式。而你却拥立山头,居高临下,把林子和水源踩在脚下,把整个阿倮山梁日夜俯视。
  那些层层的台地,那些照亮四季的庄稼。芬芳的荞麦和青葱的苞谷,还有那些毕生青翠的竹林,没日没夜地把你环抱。
  有人说。阿倮梁于是一条龙,那么,你就是戴在龙头上的冠珠了。这么独立、秀美、浑然天成的山包。在当地有些罕见哩。住在这里,想必心眼都会更加宽阔一些吧!此时,我在一个用大锡堆起的城市里,和你早年放飞的第一个大学生、我的那个老表叔一起,用苞谷老烧反复浸泡你。
  阿倮坡头――阿倮梁子山头上的村寨。一看就知道,这是个“杂交”的村名,她再一次概括了你在阿倮山梁的地位。但对于母语的奶水泡大的我,还是习惯叫你阿倮哺胎。
  
  大寨
  
  确实是名副其实啊!人丁兴盛,村落庞大。不要说阿倮梁子,就是放在全县,绿春也不会有几个这么大的哈尼山寨。
  人多,是否故事就多?寨大,是否就势众?你是多娘县城一带十二个哈尼山寨联合祭献阿倮欧滨神山的主寨子啊!从哪一个春天开始,你就用那根神传的指头,拨动一个习俗呼唤一方同胞协作向前的心弦:丰收在望,一个稻作民族的精神,一年年,就这样以水的图腾,汩汩汩汩地淌向生命的耕地。
  我善良而勤苦耐劳的妹妹就生活在这里,还有她热爱的家人。一母同胞的妹子,是我一条亲情的支流啊!这些年回家过年,大寨是我和亲人们必达的一个驿站。
  
  旦找、俄托哺玛――这些都是你民间土土的哈尼村名。是否一开始就户多寨广,现在“大寨”的汉名也十分贴切,如出一辙,却又不似简简单单的翻译。
  
  西哈腊依
  
  这是注定了的,注定被一个先人选择,成为多娘六村之一,在不高不矮的阿倮梁子上。注定用一双拥抱劳动的手臂,拥抱这方风俗,让脚下的日子体会一个山地民族的力度、热爱,体会一个村名的得来和一个村名下繁衍的早晚,使一片林子的黎明不再仅仅拥有鸟鸣和露珠。
  一股果子的清香,铺天盖地,席卷着每一缕远远近近的乡情。只是咫尺天涯,仿佛是另一片天地。你在阿倮梁子的尾部,在大寨一侧又让一条沟谷切割了一个落差,从整体上总让人感到那么一点不痛不痒的距离。
  而你无疑是同胞的一隅牵挂,竹木青青,炊烟袅袅。
  形汉腊约――谁能篡改得了你地道的村名?任何一个没有丢掉母语的同胞谈到你,绝对只会说这个名字。这也是一种哈尼山上特有的小野果的名称,可以想见,以一种野果为村名,最初那是一片怎样的野果林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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