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东星资源网 > 出国留学 > 国家百态 > 正文

杂色 杂色空间

时间:2019-02-12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诗观:散文诗是一种极其舒放而轻灵的文学样式,是建立在存在之上的另一种更为复杂、飘逸的联系状态。      禅坐的远山      禅坐的远山静观着城市的骚动,任喧闹的季节为其披上或剥去斑斓素洁的锦衣也无动于衷,最多呼出几缕白云。
  当然,念念有声的鸟鸣必不可少。独对冷石。酌一杯六月烈性的阳光
  独对冷石,酌一杯六月烈性的阳光。
  逶迤在山道上的脚迹如灰色的蛇蜕。
  有什么鞭打冷石、鞭裂群山?怪石嶙峋的天空刀锋出鞘。
  酌一杯阳光,酌一杯阳光……
  摇荡酱香型绵甜的是哪一种脚迹?
  谁背负一轮烈火躬行?谁让脚窝涌出新绿?谁折裂于夏的冰雹,湮没于秋的早霜?亮晶晶嵌挂在另一个秋天的是谁望穿的欲望?
  独对冷石,独对另一个自己冷漠的脸庞,细数嘀嗒的汗水,惟有咸腥的空空荡荡……
  酌一杯阳光,酌一杯阳光……
  捧起双手,掬成银质的海碗,饮尽蒙古人的坚韧和豪气;放开歌喉以锋利的长调削去,安放又一轮急促的呼吸……
  石头飞归,复活的远山含苞欲放。
  冷石眨了一下眼睛,纤纤绿睫自石缝冒出。酒气钻透头颅。开放如一株枯瘦的黑色花朵。
  酌一杯阳光,酌一杯阳光……
  烈性的阳光点燃蔚蓝色远山,冷石是烧得最旺的一朵!
  喧闹在道路上的脚迹为花朵聚焦,一步一瓣桃红,一步一叶墨绿。
  酌一杯阳光,酌一杯阳光……
  
  八月,与一枚山樱桃的叶子对晤
  
  它见我的时候是四月,我在草丛里扑蝶,它站在枝条上喳喳。扑叫着,我们就一起迷乱在色彩和气息里了。
  那色彩,那气息,银一道金一道,一刀砍过。一枪杀回,我们不知道是走向六月还是又退回到三月。不知道春至于夏,至于秋,至于冬,是一种什么样的颜色,什么样的气息,什么样的明暗。将一个季节淡出或浓抹?不知道是季节收获了我们还是我们收获了季节?
  此刻,我们在逼视另一个自己――一枚山樱桃的叶子,一个如我的人类。
  反正季节已将我俩雕塑成一对沦落的姊弟:穿了褐色筒裙的你,双鬓染了霜雪的我。
  反正那绝不是银簪,反正那绝不是锦衣,而且这样的色彩还将加深或淡去。
  忽然想起有什么不该带进八月,有什么不能丢在三月……
  
  早想说你的头颅应该长出翅膀
  
  看那白光光的一脊,谁不为之胆寒?
  你踏上旅途的时刻正好大雾锁山,其实你每迈出一步都会拽出我无数颗汗滴。你并不知晓脚下踩着的刚刚够得住两个脚掌,你放浪的步态随意得如醉酒的探戈,每一步却准确无误地踩上了鼓点,巧妙得令我惊讶不已!
  你踌躇满志的笑声呛得我腮帮子酸痛喉管痉挛,而牢骚和诅咒更使我无有一言。
  年年必至的西风将浑圆的秋天吹得瘦骨嶙峋,惟一的谷粒雪霰样在稀疏的阳光里飘忽,我只能以压住白云的高度为你摘取。我只能让枯槁的双臂膨胀作厚厚的羽翼沿脊而飞,我最为担心的是你饥饿时的那一趔趄!
  如今我的翅膀已钝,赢弱的病体再也无法托起长风。看你歪歪斜斜走远,我想说与你的终于喊出:你的头颅应该长出翅膀!
  ――其实这又何必,我的生命也未必不是一个偶然。
  
  喇叭花贴地低飞
  
  喇叭花贴地低飞,像行走在乡野上纯朴的妹妹。
  牛蹄、兔迹、风在喇叭花看来是早些年的队长和队长家的那个恶少。牛蹄、兔迹踩死喇叭花如搓死一只蚂蚁。风将喇叭花蹂躏一阵之后,吹着淫荡的口哨追寻另一缕氤氲去了。
  七月,花事隆重,滴泪的喇叭花张开粉嘟嘟的小嘴。牛蹄、兔迹如梦呓的林丛破碎的吐沫。
  喇叭花扑向一棵大树,藤沿着树身曲曲弯弯地攀高――那是一种牛蹄、兔迹、风不敢仰望的高度。
  喇叭花看见牛蹄、兔迹以及风,想起那个队长和队长家的恶少,林丛被血色的翅膀擦伤。
  又当七月,出嫁的喇叭花于日日黎明起飞。
  
  秋
  
  稀疏的人影弹拨金属的阳光。
  浑圆、立体、瓷实、光亮的一块巨大的琥珀屹立,一个巨大的秘密隐忍其间。
  ――屋檐下,一串串呛鼻耀眼的红辣椒将尖尖的喜悦、红红的亢奋泼浸在鸟鸣虫唱里,升起、扑荡。蛐蛐儿的鸣叫饱满、硬朗,在玉米林的枝叶间闪着金黄色的亮光。土屋错落豁唇缺齿的村庄安详地端坐,更多的儿孙,那些果实,正在簇簇拥拥地抵达村庄。她们的言说时甜时酸时浓时疏。
  微笑的秋阳行不去,喜庆的风在产床上一遍又一遍洒着花露水,阳光轰然作响的黄昏,野鸭、牛羊溅落在河滩上……
  
  凝视一只颓废的蜘蛛
  
  淌过卦爻纵横的河流,我摇晃的手掌握不住一脉真正的波纹。
  许多事物一经打开,便无法预知它的深度和宽广,如误入缭乱的鸟语。涉水而过,溺死抑或抵达,不必诅咒也不要喝彩。
  凝视一只颓废的蜘蛛,你看它背负着残阳的碎片,让幽绿的暮色渐渐吞没,多像漩涡里的泅者最后的挣扎!它必须重新编织,再一次将虚幻的阴谋撒开。也许多次的破落教会它选择,然而,远处蠢蠢欲动的风雨它确实浑然不知。
  回首追索,为逝去的过程命名,头脑疼痛就像临盆,新生的稚儿徒有其名。
  凝视一只颓废的蜘蛛――我与朋友对话,于蜘蛛身上复制自己……

标签:杂色 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