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久华作品小辑_科技小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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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久华生于彝良县荞山乡,1999年从彝良调入晋宁县人民医院工作至今。晋宁县作家协会理事、晋宁县郑和艺术团演员。   惑(小说)   “啪”,是什么东西摔在地板上,“乒乓”,是桌翻椅倒的声音。接着,是妈妈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和哀求声“文欣,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孩子已经睡了。”文文抱紧双肩,整个身子完全惧缩进被子里,心里害怕得要命,爸爸又和妈妈吵架了,爸爸一定又打妈妈了。
  夜,黑沉沉的夜,远处那昏暗的路灯发出幽幽的亮光,使人有一种如临险境的感觉,白天的一场像铅一样,沉沉的、压得人气都喘不过来。想忘,却怎么也忘不掉。
  教室里,同学们都在聚精会神的听课。文文手托着腮,黑板上的字时儿变成爸爸阴沉沉的脸,时儿又是妈妈泪汪汪的脸,老师看着目光呆呆的文文。叹了口气说:“文文,您是怎么摘的,上课不专心听讲,你看你,成绩下降得这样快,唉,你呀!放学后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老师语气加重了,文文低着头“哎”了一声。同学们低低私语:“哎,没听说吧,文文她爸爸要和她妈妈离婚了”,“听说她爸爸和那女人……”“听我妈说,文文她爸……”文文听不下去了,恨不得有个缝能让自己钻进去。
  放学了。文文没到老师的办公室去,她躲开同学们,―个人孤单单的向河边走去。夕阳在天边残留着最后一抹嫣红,初秋的风悠悠荡荡地来,又悠悠荡荡地去,撩拨得人心里酸楚楚的,宽宽的河面,一个父亲正教他女儿游泳,女儿和文文差不多大,父女两大概游累了,女儿骑在父亲肩上格格地笑个不停,不时用脚拍打着水,大声地朝河岸上一个织毛衣的女人喊到:“妈妈下来,妈妈下来吧”,此情此景,文文差点眼泪都掉下来了。她突然感到一种深深的,难以忍受的寂寞、孤单、惆怅,去年的夏天,爸爸带着文文、妈妈一起来到这里,真痛快呀。如今,时过境迁,爸爸已经有很久没带文文出来玩了,他的时间都让那个人占去了,那个女人,一个可耻的第三者,那个掠夺别人幸福的强盗。窃取别人感情的窃贼。听林阿姨说,爸爸的魂都被那人勾去了,一个老姑娘,不,已经离婚的人了,爸爸为什么会这样,文文不明白,她不想明白,她所受不了的,是妈妈那双怯生生的眼睛和那张日渐憔悴的脸。
  天边的晚霞渐渐消退,墨蓝墨蓝的夜幕罩上头顶的天空,星光遥远而迷乱,闪闪烁烁。文文提起书包,无精打采地往家里走去,这么晚了,妈妈又该在四处找她了。街灯一排排地亮着,挂着各色窗帘的窗口散发着各自不同的温馨,文文家的窗口黑黑的,妈妈大概没有回来,“啪”文文打开灯,却被眼前的情景呆住了,没想到,爸爸居然把那个坏女人带到家里来,就是她,让文文失去父爱,就是她,使妈妈变得日夜憔悴。
  文文的突然出现,爸爸有些尴尬:“文文,过来,叫阿姨”。文文呆呆地看着那张象石灰粉刷过的脸,小脑袋空空的。“哟,是文文,来,吃糖”粉团妖声妖气。文文心里直想吐,文文怎么也想不到,爸爸竟会在他和妈妈的结婚照下和粉团约会、亲热,这一点,文文感到了无法忍受的屈辱,她照那粉团狠狠地唾了一口,“不要脸的东西”。粉团变青了,居然能掉下两滴水出来。爸爸站起来,很快地掴了文文一耳光,文文摸着印上深深的手印的脸,整个人像木头般麻木、死硬、呆板。
  “真不懂事”,爸爸有些后悔,蹲下来握住文文的小手,爸爸毕竟是第一次打孩子呀。文文只觉得有一股寒气直沁人心口,她甩开爸爸的手,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就再也没有出来。听到妈妈的哭声渐渐弱了,变成抑制不住的抽泣,文文哭了,她哭得好伤心,好伤心,对已逝去的温暖幸福深深地眷恋……
  文文的家也曾是一个幸福的家,爸爸和妈妈从小在一块长大,用大人的话来讲是青梅竹马,相爱八年后他们结合了,自文文来到这个小家庭后,给家里添了不少乐趣,爸爸每次出差回来总是将大包小包的东西高高地举过头顶,大声喊到:“文文,看爸爸给你买什么东西回来了”,“哦,哦,爸爸买好东西来了,爸爸给我,爸爸给我”。
  文文围着爸爸又跳又笑,又在爸爸脸上来回亲了几下,爸爸这才放下东西,抱起文文,用那好久没修的胡子脸渣得文文咯咯笑个不停。妈妈用手掠过额上的散发,看着这一老一小,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幸福的笑容。她用毛巾拍拍满身风尘的爸爸,爱昵地骂到:“疯够了?还不快去洗洗,看你这一身汗”。
  爸爸闪电般在妈妈脸上亲了一下,“哎”爸爸跑开了,妈妈红着脸骂到:“死鬼,什么时候才能学正经点”。文文看着爸爸、妈妈,甜甜地冲他们扮了个鬼脸:“爸爸、妈妈我什么也没看见,嘿嘿,哦”。文文嚷起来了,“爸爸买了这么多东西,这是给爷爷买的眼镜,这是奶奶的帽子,这是文文的巧克力,这是衣服,这是小人书,还有小汽车,这是给妈妈的,这是……如今,这一切都不在了,摇摇欲倒的家给每个人的心都罩上一层阴影。爸爸变了,变得连文文都不认识了,妈妈终日叹气,吞声饮泣,对家里发生的一切,文文不大懂,她只觉得爸爸变得陌生了,他要离婚。妈妈怎么说都不同意,是呀,离婚,文文就成了无父亲的孩子了,文文班上的小煜,就是无父亲的孩子,多可怜,可今天,文文宁愿没有父亲。
  妈妈进来了,她拉开桌上的台灯。给文文压了压被子,看着床上的文文,妈妈好像长长地吐了口气,妈妈轻轻地擦去文文腮边的泪水。“妈妈“文文坐了起来。
  “嗯”,妈妈头发有些零乱,眼睛红红的。
  “爸爸走了”。
  “嗯”,“唉”,妈妈重重地叹了口气:“孩子,饿坏了吧,妈妈给你热饭去”。
  “不,妈妈”。文文一下子抱住妈妈,用她那小小的、软软的,暖暖的身体偎着母亲。
  “我不饿,妈妈,爸爸打你了吧。”
  “没有,文文”,妈妈喉咙有些哽咽。
  “打了,他一定又打你了,爸爸不好,我都看见了,他坏,我不要这样的爸爸”。文文吼叫着,恨不得将夜空撕碎。
  “别这样,文文,千万别说爸爸的坏话,啊!爸爸是好人,妈妈没能拴住他的心,这说明妈妈不好,妈妈无能,文文,爸爸是爱我们的,他一时糊涂了,妈妈等他、等他回来,孩子,妈妈和你一起等他回过头来。”妈妈有些言无伦次了,泪水把文文的头发打湿了一大片。
  “文文,听话,在学校里不要乱说爸爸的坏话,也不要听别人的”。妈妈拍打着文文,像是在自言自语:“为了你,妈妈说什么也不离婚”。
  文文抬起头,一双迷惘的眼睛望着母亲,她感叹妈妈人生道路的酸辛,却无法理解大人们的一切,是啊,这一切并不是文文小脑袋上那双大眼睛所能看透的。她迷惑,百思不得其解。
  夜,好静,好深,好远,好空……
  故乡行(散文)
  初春,我回到阔别二十年,让人梦牵魂绕的故乡。汽车行驶在崎岖不平的人路上,徐徐地不紧不慢;当太阳蔼然升起,无边的烟缭雾绕散尽时,车窗外是一望无尽的绿,翠绿的山,翠绿的水,那充满生机的一切的一切使我难以平静的心更加激动。使我又想起那双多年来一直在我眼前晃动的企盼的眼睛,哦,小山子,我童年的朋友。   儿时的我随母住在乡下,小山子是我小学同桌,一个长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嘴唇厚厚的,头大而身体瘦弱的小男孩。我家房前有一条宽宽的小河,清清的河水常使我们上学的路变得很长很长,河边有棵高大的核桃树,每到秋天,高而挺拔的核桃树枝叶茂盛,碧绿碧绿的核桃结满了枝头树梢。放学后,我常和小山子呼呼呼地跑到树下,盘腿坐成一个圆圈,看着山子他们把书包里的梨、地瓜、核桃等好吃的东西一样样往我面前放,再看看他们一个个双手托腮,馋猫似地盯着我书包的样子,我才慢腾腾地从书包底层拿出一本破旧的书,让山子给我们读上面的故事;那是一本《安徒生的童话集》,书很旧,封面早也不见了,是山子帮我包上发黄的牛皮纸,再用线钉上的。山子很喜欢“卖火柴的小女孩”,我们常取笑他不像“男子汉”,倒象个姑娘。有时,我们比试爬树,看谁爬得最快最高,我们往手心吐上点唾沫,嗖嗖几下就爬上树了。山子常用那双瘦弱的肩头撑我的树,而后一声一二三,齐把生产队的核桃摇满一地,别提有多开心了。
  冬天,乡下很冷,而山子总是穿一件粗糙的自家缝制的衣服,针线长长的似一条条蚯蚓,脚上的鞋张着两个大口子,早上吃从家里带来的用火烧得黑黑的洋芋,“你妈妈怎么不给你做馒头”,早读课时我问,“我爹很忙,再说……”他声音低低的带着女孩子的腼腆,厚厚的嘴唇有些口吃,一双大大的单眼皮有些湿润,有些酸楚,我好后悔,因为山子妈妈早就不在人世了。从此,我总是带两个馒头,总是把最大的一个放在山子桌子上,每次他都要惶恐地推让一番后才三下五除二很快地解决掉。他也常常给我带些好吃好玩的东西来,象树叉做的弹弓,子弹壳做成的针线筒,核桃,板栗之类的东西。
  在学校山子常护着我,一次自习课,我正聚精会神地看那本《安徒生童话集》,忽然,几个大一点的同学猛然从我手中把书抢走,并从我头顶丢过来抛过去,这下山子可发怒了,为了抢书他和那几个同学扭成一团,任那雨点般的拳头落在头上,身上,下课铃响过他们才一窝峰地跑出去,山子拉起又破又黑的衣袖擦了擦书皮,双手递给站在墙角的可怜巴巴的我说:“还好,没撕破”。看到山子口角渗出的血印和那双冻得发紫的脚,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我告诉妈妈,我长大了要给山子做媳妇,给他做许多许多的鞋,只记得母亲当时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她拍拍我的脸,叹了口气说,真是个孩子。可我觉得当时我真的是这样想的。
  小学快毕业了,一连几天我旁边的课桌空空的,山子没来上课,我带来的馒头变硬了。放学后,我没精打采地走到河边,我惊骇地发现核桃树上靠着一个人,他的四肢和树干一样黄而瘦,大而郁忧的眼睛果呆地望着天空,是山子!“你怎么没来上课”,我急切地问,他眼里噙着泪水,“我要帮家里干活”,他低声说着,并问我能否将自己以后学完的课本借给他,还有那本童话集。我知道他家很困难,他母亲早也不在人世,两个姐姐相继出嫁,让他再回到学校是不可能的了,我坚决地表示一定将自己用完的课本送给他,并拿出那本破旧的童话集放在他手上……看见他逐渐远去的身影,我心里默默地想,将来,我一定送他一本全新的《安徒生童话集》。
  到站了,一个高大的男人微笑着站在我面前,我仔细地端详,努力从记忆深处去寻找,那双单眼皮,厚厚的嘴唇,是他,小山子,只是身体长高了,有些微微发胖,他声音颤动有许多欣喜,“走吧,心怡,你嫂子要我来接你”。我坐上山子开来的小四轮车,转眼功夫就到山子家了,过去的小茅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红砖平房,里外收拾得挺干净,山子媳妇声音响亮而有力,看上去精明能干,家里的摆设和城里的没什么两样,大大的电灯泡把客厅照得通明,三个孩子和当年的山子差不多大,看到忙里忙外地热情为我张罗的山子媳妇及围着我跑来跑去的孩子,我感到由衷的欣慰。席间,山子说起他当兵及现在的生活,现在农村政策好了,钱是找了不少,可三个孩子上学不长进。说起童年,难免有些怅然神伤,我说现在好了,他自我解嘲地笑笑:“是穷怕了”。他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并说好明天去看看乡亲们。窗外,万家灯火,谁家的电视正在演播“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
  该启程了,山子送我到车站,我咽下了想告诉他的关于做媳妇和做鞋子的事,把一套全新的《安徒生童话集》交给他。他接过书,从怀里取出一包东西递给我:“很遗撼,心怡,……”他没把话说完,我看到他递给我的是那本发黄破旧的《安徒生童话集》,我眼睛湿润了,哦,山子,童年纯真的友谊将使我永生难忘。
  诗8首
  心吟
  灿烂时刻.我们没选在
  凝露的早晨
  子夜很好吗?郁暗里赶路
  可否刺激睡去的憧憬
  远方的漠野
  洛泽河的殷殷
  我改变了初衷
  既然我属于那一片苍茫
  轰轰烈烈的一刻
  胜似闲踱十年光阴
  索性免去对白
  把儿女情长与一腔情思
  交给这个夜唤
  并醉成李白揽月的心境
  把梦的画卷珍藏起
  夜幕下.蕴含着
  壮美的拓荒者的画图
  那原始的天空下
  有一幅真正的人生风景
  我知道
  我知道――
  我为什么栖落在你的肩上
  是因为你和我一样
  有一双
  会飞会爱会生活的翅膀
  蓝天,年轻得美丽
  白云
  偎依着蓝天
  不要对我说
  你脆弱的心
  为什么才被眼泪打湿……
  我也不告诉你
  我忧伤的心
  从哪天起徘徊不定
  哪里有思念
  哪里就有渴望
  我知道
  我为什么在你的天空翱翔
  是因为
  你的心安在我的相思里
  我的爱
  永远渗透在你的心里
  离愁
  总是
  短短的相聚
  长长的离别
  摇摇头
  总也挥不去那份相思
  那一份离愁
  那般无奈的我
  只有把你
  收进我爱的日记
  排成一首小诗
  日日夜夜
  小声吟读
  热爱命运――写在自己五十岁生日之际
  翻过人群的千山万水
  穿越生命的千寒万暑
  我站在两条岔开的路上
  已经五十个年头
  我那朝圣者的灵魂
  跋涉的人迹罕至的荒原
  往事及其岁月
  充满某种苍茫和酸楚
  谁的面孔最真实
  谁的目光能把流浪的人
  照进另一个空间
  谁在说挺住意味着一切
  回望青春
  我心依旧
  世间最大的悲哀
  莫过于失去了不能拥有
  有些事终生难忘
  有的错永难拯救
  让时间医治伤口
  让世俗把心放逐
  不把忧伤画在眼角
  别把流浪抹上额头
  任春秋添几缕白发
  让岁月雕刻憔悴的手
  多少斗转又星移
  万水千山.随意行去
  岁月漂洗过的颜色
  仍旧是痴痴鲜红的游子心
  别离
  月色朦脆小溪闪亮
  我们告别在小溪旁
  感情的潮水涌起层层波浪
  明天我们将天各一方
  却什么话也没有讲
  我们彼此给予了又未曾给予
  我们似乎得到了又未曾得到
  这就是爱情吗
  一切都像那婆姿的树影
  洒在草地上斑斑点点
  月光下朦胧的世界
  充实而又迷茫
  就像我们年轻的心
  只有纯真的眼睛在倾诉
  经得住生离死才是
  真正的爱
  怀念
  微风轻轻地轻轻地伴奏
  歌声发出绵纬的思念
  感谢多情的风
  把歌声吹到远方
  明月高高地悬在天空
  琴弦弹奏出心中的思念
  亲爱的你走得再远
  也走不出我的心
  春风
  阳春三月
  正值你的青春妙龄
  却是急情子
  飘飘而来
  为了绿色的生命
  带来温柔湿润的影子
  引来田野欢快的笑声
  吻着大地宽厚的胸膛
  追求绿色的憧憬
  从不吝啬
  无私给予
  给草坪编织绿裙
  给大地盈溢芬芳
  我多想变成缕缕炊烟
  溶进你的绵绵柔情
  在大地和天空
  海棠
  窗台上那盆常开的海棠
  会给我带来多少回忆
  那原是我的爱的眷恋
  开放在我的心里
  我多么神往那冰雪覆益的山野
  那儿有心爱的伴侣
  然而我却只能
  在痛苦的等待中
  凝视那条通向欢乐的小路
  弯弯曲曲
  我躺在寂寞的病床上
  田野里飘散着扑鼻的芬芳
  我的心却如此迷惘
  就像春天还在远方
  在茫茫的夭地
  何日才能看到春天
  海棠开出了我的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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