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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朔迷离 如此扑朔迷离的故乡

时间:2019-02-14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我从未见过一位诗人把故乡写得如此扑朔迷离。这或许是诗人林雪的生命意识和诗歌能力与玛根丹这个地名发生撞击后的产物。玛根丹,我不想去了解她的有无,这个地名本身就令人充满无限想象。在这组诗中,在诗人笔下,故乡似乎是过去的存在,又是现实的境遇甚至是未来的梦想。这种交织混淆,这种扑朔迷离,已然使“故乡”成为诗人的肉体和精神存在之地的象征。是的,故乡已是某种象征,诗人把自己的心灵寄放在那里。
  在过去时上,我们可以从《车过石河》一诗中读到故乡和童年的事物;在现在时上,《我在这儿坐下》一诗使我们看到故乡真真切切就在身旁,并且它与一座新城混淆在一起;在未来时上,《你使我来到这里》一诗又画出了一幅几乎是梦想的境地。如此一来,“玛根丹”这个地名既真实如落日,如河流,如村庄,又虚幻如影如光,如一种疼痛一种爱在弥漫在横流。过去、现在、未来交织在一起,诗人想交出无数个自我,在其中穿行、感受、渴望并梦想。
  如此饱满的诗意来自诗人一颗包容万物与万物合一的心。她写道,“对我来说,民生镇/那一排错落的泥巴堵缝的回木平房/就是我的心脏”,“一只瓢虫在藤条上痛哭流涕,周身是泪/和我一样空有一副灵魂”(《我爱那深信不疑、又初谙忧愁的时光》)。在林雪的诗中,这种与万物融为一体的意绪随处可见,它不是出于人征服世界的雄心,而是出于母性的拥揽,因而更加阔大和温暖。在这里,爱与被爱是连在一起的,诗人如是写道,“日落之前那个人吻了我/永恒的露珠将我的舌头打湿/那些上好的原木放过母牛,拦住大风雪/从此我的末日,被一张上好的兽皮包裹”。这是《你使我来到这里》一诗中描述的景象,在这里,玛根丹完全被梦想所包裹,我们感受到诗人对爱与被爱的强烈渴盼,这种景象出现过吗?或许过去有过,但它更引向未来,这种“故乡”只能向前走才能找到。也许诗人一生都走在寻找这一“故乡”的路上。
  由于内心有梦想,“寻觅”与“突围”的概念出人意外地出现在这组以故乡为题的诗中,那是一个人的出发和回归,诗人写道,“那条小巷被浓缩成一只针孔/漏下一滴她窗前那水腊树的树胶/是她十六岁时最窄小青春的突围/如今街道和楼房像海岸宽大/她丈来量去,却找不到一只鞋的出口”(《比如地图》)。而诗人终要返回故乡,她要寻找什么,诗人说,“我为什么要来到这里/我翻山越岭,寻找天空下/宝贵的事物”(《微风吹过》)。
  正因为要“寻找天空下/宝贵的事物”的强大的内驱力,《玛根丹》这组诗摆脱了一般写故乡的诗常见的亲情和怀念的调子,而将“玛根丹”作为梦幻之地,作为人的生命的栖息地来观照,从而使这组诗超越了“故乡诗”的意蕴和审美,扩大了一般“故乡诗”的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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