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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诗_在西北(组诗)

时间:2019-02-16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苹果花      你到过伊宁英阿亚提街吗   那里有流水和葡萄架   苹果花飘落我浅灰色的风衣上   那时我正年轻   
  碧绿的清真寺
  库法体阿拉伯字母举起新月
  我不认识那些字母
  可我喜爱它们散发的
  淡淡的苹果花香
  
  如果你要去英阿亚提街
  请带我向洁白的苹果花问好
  请给我带回一朵
  我要佩在胸前
  
  多年来我一直瞩望远方
  在星空下的砾石小道上
  想念着英阿亚提街
  那时我跟着一个少女走了很远
  一直想知道她的名字
  
  
  野花
  
  我只来得及看到它的快
  和它的悦目飞动的银灰色
  一瞬.仅仅一瞬间
  一只野兔从车轮呼啸的缝隙中
  蹿出去
  
  瞧,那射出的跑鞋大概是四粒子弹吧
  它的冲风冒雪、踏草踏泉的脚
  有如疾雨
  它带着小小的惊恐
  好像还有点儿兴高采烈,没有回头
  
  高速路左边,它来的地方
  它的家,野摊、雨水,蚂蚱在飞
  它小小的女儿蹦蹦跳跳
  小小的女儿
  将一缕清风系在耳朵上
  
  一只银灰的野兔再也不能回家
  它已被钢铁的时代隔离开
  当它盲目地跑过这条
  危机四伏的高速路
  
  旅行
  
  列车像是被风波磨得白亮的大鲨鱼
  它呼啸着吐出
  在远方天空采集的乌云和雷
  
  列车每天都在茫茫时间中爬
  它抓住一些阳光
  它运载发芽的座位和念头。在轨道上
  这世界各种各样的果实
  都在颤颤摇摇的自己的枝条上
  
  我掉落在被注定的月台,连同行囊
  我是个简单如水的旅行者
  一生只拎着洁身自好的
  诗歌,和不善言辞的冰冷的工具
  
  回头望望
  我乘坐的列车停靠在一座有姓名的城
  我嗅到一个词散发的气味
  我带着一身远野的风雨.正要出站
  我已经出站
  
  又看见鹞子
  
  我又看见鹞子了
  我知道依然是它
  在同一片天空,这结满盐霜的季节
  乘着气流,展开的翅膀一动不动
  缓缓地,执著地,冷冷地
  一块慢镜头的石头被谁掷出
  迟早要沉重地落下来
  
  深秋,玉米、胡麻们早就进仓
  白鹤鹞飞走,田野光光
  只有静立的白杨,大树小树
  白杨的家族在等待什么
  
  从北头到南头
  远山忽高忽低,鹞子盘旋
  它双眸翻动着河边腐败的草
  它就要扣下爪子
  它的爪尖是寒气飕飕的钢铁
  
  运处的时光
  
  泛着波纹的疏勒河突然转折
  它不想再撒下玉米、白菜地
  和守护农家小院的鸡鸣狗叫
  它涌进刚奠基的一片新开发区
  
  河水天涯海角地流
  这远处的时光,小村的一切
  在七零八落地星散
  蛐蛐们到摩天楼打工
  有时在有伴奏的歌舞厅
  昨天飞走的.是一只
  有案在身、被人追逐的麻雀
  
  长途班车每天都在向天外开
  这里.河水的转弯处
  丰收和如画的秋天又来了
  寒霜坐在老杨树权上,一掷千金
  那么多金黄的欢乐纷纷落叶
  
  三只小羊站在收割后的苜蓿地里
  远山顶上浮着白雪和云
  这里的落日静悄悄
  不真实的绿洲,虚幻的乡野
  白雪和云都高不可攀
  
  凉州词
  
  清晨的胡麻地和榛子树
  山岭积雪在月光下诞生的女儿
  安安静静地站在
  一匹孤马甜蜜的眼睛中
  
  这个地区保持着这个样子
  它得到唐诗宋词
  和散发淡淡清香的垦殖者的支持
  河里滚动着石块,这个地区
  穿着粗牛皮的鞋
  
  还有该告诉你的
  白杨树单独睡觉,做非常坚定的梦
  在草原上同托来河的流水
  舞蹈,出版祁连的云海
  和古尔班通古特沙漠辽远的星空
  像一些写新边塞诗的人
  
  谁也不认识旱獭珍藏的雨声
  它在黑暗的巢穴依恋青青的草
  谁也听不到它的痛楚
  除了白杨树
  
  深深的秋天,我在这里留下
  进入紫花苜蓿点缀的地貌
  比秋天更深地染上
  苜蓿花般轻叹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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