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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届华文青年诗人奖获奖诗人及新作]国际华文诗人

时间:2019-02-16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江一郎      江一郎,1962年12月生于浙江台州。诗歌作品散见各文学刊物,部分作品被收入各种诗歌选本和中学生语文读本。2000年参加诗刊社第16届青春诗会,2003年获首届华文青年诗人奖,2004年获人民文学杂志社诗赛一等奖。著有诗集《风中的灯笼》等。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浙江省作家协会诗歌创作委员会副主任。
  
  获奖后创作及成绩
  获首届华文青年诗人奖后,就我个人而言,相对重要的作品有刊发在《人民文学》上的三组诗《雪为什么飘下来》《草在枯黄》《提灯的人》,以及2008年7月发表在《诗刊?下半月刊》的“诗人档案”作品。其中《草在枯黄》获人民文学杂志社首届青春中国诗赛一等奖。2005年9月,与田禾、江非合出三人诗集《白银书》。
  
  江一郎新作
  
  那个站在路口的人
  现在。夜已经深了。偶尔一辆车开过
  仿佛开到天上去了,头顶
  大片星光被压灭
  那个站在路口的人,终于转身离开
  他走在清冷的路上
  不断地回头
  似乎还在张望站过的地方
  可是那儿依然如此空寂
  只有风,吹来夜色
  黑挤压着黑
  他缓慢地在黑中移动
  不断地回头
  等他折入一条小巷,路口
  被房子遮住,再看不见
  却又转身,迟疑着
  慢慢回到巷子口
  风吹动路边树木。静夜的刷刷声
  让人怀疑来自梦中
  他木木地站着,站着,终于
  朝巷子深处走去
  
  一件外套
  挂在那里,看上去就像一个人站在那里
  其实,那个人早离开了,那个人
  已经离开好多年了
  最后一点气息,也悄然散尽
  可是,它还挂在那里,似乎
  敞开胸怀,等他回来
  他会回来么
  也许,他早忘了还有这样一件外套
  依然痴迷地等他
  在角落,在那个时光幽暗的深处
  粉尘飞起,又落下
  那个人已经不再要它了
  已经彻底遗弃
  风起的时候,哦,又一次风起
  它随风而动。那碎响
  仿佛遥远的叹息
  让人难以辨析
  
  谁能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在万松路口,突然听见有人喊我,并看见
  一个陌生男子朝我奔来,到跟前
  更急切,亲密地喊我名字
  眼中泪光隐闪
  他还抡起拳头。砸我胸口
  好像失散已久的亲人
  或多年未见的朋友
  可我始终想不起这个人是谁,他是谁
  茫然地站着,我有些迟疑,迷惑
  这时,他又搂着我。紧紧搂着
  嘴巴里喷出一团恶臭
  几乎让我窒息
  这家伙是谁啊
  我们见过么
  等我恼怒地挣脱,他却呵呵呵笑着
  再次抡起拳头砸我
  然后转身离去
  走远了,走到对面那条街上了
  不忘回头。笑着向我挥手
  
  暮色里
  记得那是晚秋的某个傍晚,我遇见
  一个向我问路的外地女子
  她不太年轻,却异常美艳
  身上飘过兰草清香
  她要去的地方,正好在我家边上
  我说很近呀,领你去吧
  她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跟着我走
  路上。我几番回头,见她
  一直若即若离在我身后
  走过两条街。我折入一条巷子
  这里冷清多了,凉风吹起
  落叶贴着墙根滚动
  几盏路灯,昏黄的光,反而
  让巷子更暗,更深
  待我再次回头。那个女子竟然消失了
  巷子里,除我孤单身影
  再无他人
  
  哪里来的疯子
  数天了,这个疯子徘徊在我楼下
  不停地叫王雪花,王雪花
  他不分白天黑夜鬼叫
  吵得人没法休息
  将他赶走。片刻又回来了
  好像这栋楼真的住着王雪花
  告诉他几百遍了,没有王雪花
  也许,王雪花在另一栋楼
  但他翻着死鱼的眼睛
  依然声嘶力竭地叫
  傍晚,他终于叫不出声响了,嘴里
  仿佛塞了一团抹布
  可是,我感觉他还在叫,他仰着头
  那无声的叫喊,沿着外墙
  慢慢爬上来,并从窗口进入
  更凄厉地鼓荡
  他如此颠狂,固执
  看样子,王雪花不出来
  他会叫着她的名字
  一直叫到死
  
  哑石
  
  哑石,1966年出生。1987年毕业于北京大学数学系,曾参加诗刊社第19届青春诗会。现执教于西南财经大学。曾获首届华文青年诗人奖,著有诗集《哑石诗选》等。
  
  获奖后创作及成绩
  2007年12月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哑石诗选》(中国二十一世纪诗丛)。获第四届刘丽安诗歌奖。
  
  哑石新作
  
  七月某周末,与老孙、李君等游邛崃花楸山
  山色清郁,竹阴怀抱一些骨头
  细小、卑微的骨头。
  我们浸在凉快之中,不免谈到喜悦、虚无――
  这山名唤花楸山,歇脚的
  院落,祖上以造纸和制茶秀润四方
  现在,游客眼中,唯剩一空洞、破败的所在。
  它的神色,曾朝气勃勃
  荫庇一声声犬吠、一茬茬孩童的欢乐……
  竹阴里,我们仍在饮用嫩绿茶尖
  吸入暮霭与朝露。偶尔远眺连绵群山
  ――此处。曾绵绵不断运出纸张
  精心印上谁谁谁的灿烂诗句,供人诵读
  现在,它们又在哪里呢?
  或许,它们,曾是你我某时的读物?
  ――暮色降临之时,去爬山。
  石梯陡峭,两边倾泄着浩瀚的绿竹、茶树
  近处,远处,不知名的山禽正“咔咔咔”、“咕咕咕”
  我们说笑,分辨天籁、地籁、人籁
  感到清凉、寂静,感到虚无。
  任何时候,都有一种刀子,刮擦我们的骨头
  ――接近山峰处,有一祭天台。
  我们站在那里,抬首向上,希望
  月亮。那一小朵银色的火焰
  能够跳跃着。冲出宽广、低垂的夜幕!
  
  纪念:1973年,某天
  春日,香樟树那嫩芽。突然挺出一把剪刀!
  “咔嚓,咔嚓嚓……”“噗噜,噗噜噜……”
  石头胀红脸,没来由羞呢。
  怪极了:那时,你还是轻花入云的孩童!
  岔岔裤,微醺风,耳垂尚凉,
  棉团也似小爪子,还无力撕烂旧书。
  当其时,某解放军部队拉练,进得村来。
  你欺见排头女兵,脸儿粉白
  颈如藕,大眼睛乌溜溜,扑闪扑闪地顾盼着
  老少爷们的艳羡与憨口水――
  一对大奶奶,把那草绿色胸口
  祖国这一小块领土,撑得才叫个鼓……
  夹在臭烘烘人群中,你神了!
  你不明白:身体这小香樟树。咋个就噗噜一声
  挺出来一把剪刀?乡亲们涌动
  你着魔似的,呆头呆脑跟着涌动
  继续噗噜、噗噜噜……解放军继续行军
  那甩腿才叫整齐威风:咔嚓、咔嚓、咔嚓嚓……
  直到父亲耳垂火红,一把大爪子
  将你拎走。像拎朵轻佻、潮湿的棉花。
  “小兔崽子,石头都胀红了脸,你还不羞?”
  那晚,曾为地主崽子的父亲,仿佛是癫懂了
  一会?着你,微笑,偶尔哈哈爆笑
  一会想起什么,又埋下头,呜呜呜哭个不休。
  
  清粥
  晚餐,只喝一碗清粥。
  这事可赞美。用哲学,或斜阳下的垂柳。
  走进一家粥店。看见老板娘
  和两个小妹,正埋头点数一天收获――   钞票花花绿绿,壹圆归壹圆,贰圆归贰圆
  暗花木盒中,不时落进几枚闪烁、
  滚圆的硬币。灶台,听了响动,竟一旁淡淡闲着。
  这事,毕竟有些喜乐,可赞美。
  能否喝上那碗清粥。完全不要紧啊。
  她们有的穿红、有的着黄,腰身里有火星
  被我惊动,忙不迭跑过来时
  多么像一条条破雾而来的河流――
  真的,能否喝上那碗清粥,完全不要紧啊!
  ――晚风,吹开胸前大片晦涩的自由。
  
  欢乐
  有时,我把裤兜里硬币拿出来,
  放在暗褐书桌上。它们
  能兑换的欢乐,是如此微小,
  让我几乎忽略,忘记它们的意义
  ――裤兜里,偶尔叮当响的,
  还有童年的一个愿望。
  叫不出它名字,更不愿
  年复一年沉寂中为之刻意命名。
  那时候,晚霞,湿漉漉的,
  翠山热水间,我是头迷茫的小豹子
  分不清危险地跑来跑去……
  有一天,渠江边细软的沙滩上,
  我睡着了。醒来时,风恰好
  掠过头顶上白云圆润的小脚趾――
  左手手心里,正轻轻
  握着一枚有着暗紫晶芒的小石头:
  不知它是怎么到了我手里,
  也说不出是哪种矿石。
  晚霞。江水发出一万头豹子奔腾
  的声响,我往山腰的家走。
  左手,一直揣在裤兜里。
  我想把小石子慢慢捂热,让晶芒
  更为明亮,然后。朝缓缓
  展开的夜空,拼命扔出去……
  我想象着,以为能掷出一颗流星!
  无论那时,还是短促现在,
  沉暗群山和喧涌的江水,都是巨大的。
  我,也一直没将小石子扔出去。
  倒是现在,裤兜里经常出现
  几枚硬币,叮叮当当响着。
  和那枚仿佛还在的小石子亲密
  混在一起。已掏不出它来了!
  我掏不出巨大的,也掏不出微小的――
  除了偶尔,梦中,我还会
  莫名所以,回到那片悲伤的江滩,
  在沙上,学写“欢乐”这一词语。
  
  东坡居士
  宋,元丰四年,苏轼时年四十六,贬居黄州。
  细想来,多年宦海沉浮,是值得的。
  胸臆总神游。这粉脸青衣童子。
  沐朝霞,清点梦中乌台诗,
  有时净手。摹蒙面人遗弃的枯木图。
  当然,如有雅兴,微醉中,也吟诵满鬓霜花。
  流水追逐水流。已然润眼、沁骨,
  一种日子,一种更粗放的日子,就要脱口而出!
  此时。雄奇峻发。斜倚、稍息。
  菊香阵阵中,几乎欲迷失:
  第二年,就在第二年,那折叠而奔涌的人,躬耕东坡,
  烨烨紫瞳。自号“东坡居士”。
  所以,命运张开哈哈大笑的胃口:
  王弗(病逝)、王闰之(不是毛润之)、朝云,都是东坡居士;
  苏迈、苏迨、苏过(过失的过)、苏遁(果然早夭),
  也是东坡居士;而从黄州(筑雪堂),
  逐看不见之水流,脱骨而下:
  泗州(上表求常州住)、登州(恍如旅游)、
  京师(起居舍人,中书舍人,翰林学士,知制诰,兼侍读)、
  杭州(知)、颍州(知)、定州(知)、
  英州(贬知)、惠州(贬居)、
  藤州(遇弟苏辙)、雷州(由此渡海)、儋州(贬居)……
  最后,常州(上表请老,卒于此。时年六十六)
  无一不是东坡居士!隔着
  文字河流,与之打情骂俏的人,
  如子由、秦观、黄庭坚、佛印等等,将近千年后,
  仍像唤一支雨后黄花那样,提壶烧酒,唤他“东坡居士”……
  哈哈,他们哪里知道:漫漫
  黑夜的悲痛、璀璨和温柔中,众星
  已宛若水流,涌流一地――
  多么洒脱,多么东坡居士,且不折不扣!
  
  酷刑
  读到耶胡达?阿米亥的一句诗:
  幸福的人儿,在乌黑的头发上扎条细细的金带。
  有点愕然。继而,窥见本地
  凉菜大嫂的单车,蝴蝶样掠过筒子楼前。
  她嚼着胡椒,尖声尖气朝门房喊:
  “嘿,帅哥,今天要买大头菜哇……”
  幽暗处。肯定有天使,宽恕了她腰际晃悠的赘肉
  ――这也是条细细的金带,一种神秘
  ――我的妈呀,饶了我吧
  我想,我还分得清什么是天空的盛大,什么
  是痛、偶然。譬如,你拖鞋米黄
  我睡袍却奇怪地暗蓝。
  好在,都还合身。再说了,赌气之时,
  不是讨论过那些可爱的酷刑吗?
  这,地球人早就经历过。现在,还怕个铲铲!
  桌上,从市场买回的车裂果,细圆、红亮
  像极了樱桃。我们一起怯怯品尝,用涂蜜之舌尖:
  当其时,成都这旮旯,暴雨如注,清凉透骨。
  
  刘春
  
  刘春,1974年生于广西荔浦。著有诗集《运草车穿过城市》和诗学随笔集《或明或暗的关系》等。获得过广西人民政府文艺创作铜鼓奖。曾参加诗刊社第18届青春诗会。曾获首届华文青年诗人奖,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居桂林。
  
  获奖后创作及成绩
  获奖后,相继出版了诗集《广西当代作家丛书?刘春卷》《幸福像花儿开放》、文化随笔集《或明或暗的关系》《让时间说话》、诗学专著《朦胧诗以后》,编选有《70后诗歌档案》《命运的火焰――桂林九人诗选》。分别获得2003年广西金嗓子青年文学奖、2004年度北京市文艺评论奖、2004年度广西文艺评论奖和第二届宇龙诗歌奖等。
  2007年11月,参加全国青年作家创作会议。2007年7月,当选广西作家协会理事。2008年5月,当选广西诗歌委员会副主任。
  
  刘春新作
  
  雨中
  这天气、这周末、这书籍,这无端出现的
  约会,要把迷途的浪子引向何方
  当一种液体从笔下茫然飘下
  他的日记里将会出现怎样的词语
  我怎能如此奢侈
  四月,记忆中存积着腐败的干草
  和春天的原野中最后一抹黄。一个
  反复修改的美好夜晚,真诚的朗诵
  为一声似是而非的回答疼痛
  我应该说出更多,关于蝴蝶蜕变的过程
  关于江边站立的石头的美与孤独
  那个叫丘比特的男人
  和他的箭……一生中仅有的运气
  在短短的一天全部遇上
  是否就是这个梦,让我心怀感激
  而梦醒后,眼里满含泪水
  呵,一个生活在幻想中的人
  一个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人,如果
  温顺地低下头颅,除了美
  还有什么能让他如此虔诚
  我不能表达得更多,作为
  生活的失败者,他的难言之隐
  应该隐藏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
  他的苦痛、期盼,他内心深处的病
  要求一个合适的承纳者
  
  月光
  很多年了,我再次看到如此干净月光
  在周末的郊区,黑夜亮出了名片
  将我照成一尊雕塑
  舍不得回房
  几个老人在月色中闲聊
  关于今年的收成和明春的打算
  一个说:杂粮涨价了,明年改种红薯
  一个说:橘子价贱。烂在了树上
  月光敞亮,年轻人退回大树的阴影
  他们低声呢喃,相互依偎
  大地在变暖,隐秘的愿望
  草一般在心底生长
  而屋内,孩子已经熟睡
  脸蛋纯洁而稚气
  他的父母坐在床沿
  其中一个说:过几年,他就该去广东了
  
  尘土
  南方三月,你在干涸的沙地上   构思一首关于生活的诗歌
  两岁的女儿在身旁用树枝绘图
  她已经懂得表达自己的抱负了
  而你的未来像脚下的大地,深不可测
  风就在这个时候拂了过来,温柔得
  像爱人的手掌,轻轻抚摩你的脸颊
  你闭上眼。要享受这难得的惬意
  世界在寂静中变化
  清醒过来时。你的头发一片灰白
  这就是生活,一切都在不经意中进行
  最残酷的段落往往表现得最轻盈
  你眼含泪水,幡然醒悟――
  有些事物貌似简单。实际上
  不容回避,像漫天飞舞的微尘
  这与尘土无关。尘土就是尘土
  沾上一朵牡丹,也无法改变卑微的出身
  就像一个人,无论有多傲慢的表情
  多羞涩的腰包
  在时间的河流里,都不过是一滴水珠
  
  小花朵
  这是每年都会出现的特殊竞赛――
  季节用梦想造句
  大地上,喻体星星点点
  它在开放。嶙峋的身子迎向光阴
  姿态切合你内心中的
  某种细微愿望
  侧身走过,你看到日子的甜
  在草尖悬挂。或在风中飞散。这幸福
  不动声色却刻骨铭心
  
  秋天来临
  一夜之间,风鼓动所有的树叶
  向世界宣告:秋天来临
  秋天来临,年老的季节
  在一片黄叶上奔跑、扩大
  我看到尘埃在风中旋转
  麦浪发出欢笑,最后
  满载麦穗的马车让白云闪开
  一个老农漫步欲收的田野
  他能看到大地的乳汁
  从土里往上爬,能看到
  今年的收成和来年的好日子
  我没有那样的福分
  作为一个靠幻想生活的人
  我只配仰望他额边密集的皱纹
  秋天来临,我两手空空
  站在纸上的方格外、大地的方格外
  我哭泣,然后开始奔跑
  
  芦花的心事
  芦花在哭泣,巨大的悲伤
  让苇秆簌簌发抖
  河流的泪水
  打湿了江边的岩石
  漫天的花蕊
  在西风顶上像舞蹈的大雪
  而风停之后
  她们爬不上低低的瓦房
  一个农人戴着斗笠
  沿着江岸慢慢走来
  南飞的大雁看到了他手中
  黝黑的剪刀
  而邻近的村子里
  名叫芦苇的女人耽于幻想
  她腹中的孩子
  即将来到人世
  芦花飞扬,一生只有一次
  你所遇见的每一朵
  翅膀上都写着同一个字
  ――家
  
  下禾村
  走过这片松树林,天就淡了
  有白色的鸟在飞,不像方才的云
  那么灰。
  雨点稀疏。雨在雨中融化
  把身子洗净
  菊还是去年的黄,过些日子
  她将改名为玫瑰
  如果有风,其中的一丛
  会贴在下禾村何七妹的颊边
  那时候,春就红了
  雨把雨洗净。菊花与玫瑰之间
  季节自然懂得安排
  整整一天,下禾村的何七妹呆在草垛边
  把初春的心事缠了又缠
  
  世界杯之夜听邻居孩子哭泣
  那时候我正在熟睡,在梦中
  乘坐黑白相间的浑圆物体,游历德意志
  观赏比风景更美的女子
  和每一个兴高采烈幸灾乐祸兴味盎然的人
  讨论同一个问题
  然后,大门破了,玻璃碎了,孩子哭了
  这哭声让楼宇震动,时间静止
  世界睁开懵懂而惺忪的眼睛
  绿茵场已不是乐园
  我在相隔不到二十米的地方
  静静地感受着这一切
  我已经习惯于倾听那些解释、争辩,甚至
  一个人向另一个人逐条朗诵离婚协议条款
  可是,我永远无法习惯一个孩子的哭泣
  每一个孩子都是我的孩子,每一声哭泣
  仿佛都来自家里的另一个房间
  我睡不稳了,穿上衣服
  悄悄走进女儿的房间,抚摩她熟睡的小脸
  而二十米外,哭声在加大
  让黑暗中的我热泪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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