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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的诗(组诗)等] 安琪的诗

时间:2019-02-16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安琪的诗(组诗)  安 琪      你我有幸相逢,同一时代   致过年回家的你和贺知章   想象你在路上,一切有价值的行走,路的行走
  轮子的行走,马的行走
  想象一群树繁华落尽,倍感萧索,想象
  灰色,轻灰色,重灰色
  一路伴回家的人相遇故园的鬓毛已衰
  想象一下,你的登峰造极在未来的节律里依凭
  某种成败而定
  江山激昂,或来年春暖,关于此生
  犹如诗酒入瓶
  犹如我最愿生活其中的春秋与唐朝
  犹如马,行走在一路的光上
  路在光上
  你我有幸相逢,同一时代
  北京往南
  
  慢慢知道方向,知道北京往南,有山东和福建
  铁路时而笔直,时而卷曲
  当我的眼睛望向树们逐渐转绿的归宿
  北京――福建,究竟要途经多少省市请别让我
  计算
  列车时而卷曲,时而笔直
  道旁的山、房屋并未因
  新春将至而感盎然
  你在车上
  手捧回乡的心,并未因
  故园将至而感欣悦
  当我的眼睛望向空气逐渐湿润的所在
  北京――福建
  我的喉咙深藏百年而不动
  
  延长线
  薄雾缠绕,门微闭,郁闷无法排解,渐成顽疾
  沉默,沉默
  再有一天就将重见天日
  可以对话者,可以倾心相许或相骂者
  这一阵越过烟囱上空的烟而过
  仿佛薄雾缠绕孔子家山冈
  爆竹声声,思绪渐成顽疾
  人们在新年门前焦虑
  在新年门后无奈
  整整一天,我忙碌于厨房,空守着
  两耳的延长线
  而大地寂寂,腾出一片广阔让你疾走
  如丧家的孔子
  
  父母国
  看一个人回故乡,喜气洋洋,他说他的故乡在
  鲁国
  看一个人回故乡,志得意满,他说他的故乡在
  秦国
  看这群人,携带二月京都的春意,奔走在回故
  乡的路上
  他们说他们的故乡在蜀国、魏国和吴国
  无限广阔的山河,朝代演变,多少兴亡多少国,
  你问我
  我的国?我说,我的故乡不在春秋也不在大唐,
  它只有
  一个称谓叫父母国。我的父亲当过兵,做过工,
  也经过商
  我的父亲为我写过作文,出过诗集,为我鼓过
  劲伤过心
  他说,你闯吧,父亲我曾经也梦想过闯荡江湖
  最终却厮守
  一地。我的母亲年轻貌美生不逢时,以最优异
  的成绩遇到
  “伟大”的革文化命的年代,不得不匆匆结婚,
  匆匆
  生下我。她说,一生就是这样,无所谓梦想光荣
  无所谓欢乐悲喜,现世安稳就是幸福。我的
  父母
  如今在他们的国度里挂念我,像一切战乱中失
  散的亲人
  我朝着南方的方向,一笔一画写下:父母国
  
  有电脑的房间
  在有电脑的房间,我和它谈论世界之大,人生
  之渺
  房间之幽暗,之静谧,仅在此时,此地,我得以
  尝试
  鱼我所欲,熊掌亦我所欲。仅在此时,此地
  鱼和熊掌,均为我所欲,所得
  一个把塑料袋全部用纸盒装起来的人,一个把
  纸盒
  整整齐齐码在墙边的人,就是我,一个我
  在有电脑的房间里
  把印有菩萨像的挂历挂在衣橱上,心即安,
  即稳
  一个心怀不乱的人,就是我
  一个我,环视四周,抖去落满全身的语言的污
  秽,恐惧的
  暗影,未来的焦虑,抖去
  往事的细节
  在安宁的有电脑的大年初一里上网,写诗
  听见父母、姐妹举杯为我祝福,像鞭炮,有声响
  像焰火,有色彩,像我此刻的房间
  有自制的和谐
  
  七月开始
  七月了,你在灯下发短信,你在想我
  在重新开始的七月
  你在很近的村庄发短信
  想我,身旁的竹凉席印着你和你的影子
  很近的桌上日光灯就要炸裂
  你在发短信,想我,像房东在想她的房租
  给妹妹
  但我早已预知,一切的结局,譬如你,譬如我
  都是我们自己决断的
  一切的结局,都没能,给父母,带去美好的
  关于此生的回忆
  我们都是父母的坏孩子,我们用一连串的恐慌
  父母训练得,胆小如鼠
  
  大觉寺
  
  可以把它作为我的出生地
  重新开始,轮回,转世。可以把它视为
  我的福地,我的爱人之乡
  我的大觉寺
  我还没有大彻大悟
  我找你找得那么苦
  阳光在手臂上,痛,热,辣
  路在脚上,远,辗转,到达
  你在那里,银杏树下,两条石凳,长长的
  石凳,好阴凉
  你们在那里,不言语的一家好温暖,无去来处
  无去来处。动静等观
  动静等观
  你们在那里,等我走近,等我坐在长长的,有{
  景的
  银杏树下,阴凉的石凳,我重新出生
  红衣黄裤,朴素而疲惫
  相机记录这一切,时光是空虚的,下午是寂
  静的
  大觉寺,要多少个漫无边际的恍惚才能顿悟
  我起身,步态迷离
  我离开,心怀期待
  我把大觉寺作为我的出发地
  从今往后,我的人,一定是你们在那里
  等我,一定是你们为我安排了
  余生
  
  雍和宫
  这是一个明媚的午后我来到雍和宫
  看见书上的渡母:蓝渡母
  绿渡母
  腰那么细,臀那么丰这雍和宫的渡母
  看见牛头人身的菩萨
  羊头人身的菩萨
  马头人身的菩萨
  看见供奉在墙上的唐卡,宗喀巴的唐卡
  看见法物法器欢喜佛
  看见午后的大殿
  经书微黄
  看见木雕迈达拉佛像高
  18米
  这是一个橙色笼罩的午后我来到
  雍和宫,我看见
  我被看见
  看见和被看见都不会静止不动
  看见不会使灵魂安宁
  被看见不会使生命真实
  
  在天桥的下午
  一身粉红的阳光,先及天桥,再及
  我的左脸,人群中来往的笑
  孩子们的短裤短T恤
  蹦跳着在铁栏杆间
  宝拉着贝,快步穿行在天桥的
  下午寻郭德纲不遇的
  德云社门口
  你来自蛮荒地,我来自
  天子脚,这一刻,人群纷乱
  各怀喜悦
  这一刻放下现世忧虑得过
  且过,且德且云,且和五月的
  风一起吹开天桥的幕布
  看见旧物事:杂耍艺人
  小吃老北京
  看见旧时光:王朝更替
  多少兴亡事
  
  诗歌距离理想主义还有多远?  安 琪
  
  这是听来的故事,讲述者说,这也是他听来的故事。我相信,继续追问下去,讲述者为某个遥远的某人。一个理想主义者的故事总是没有源头的。故事说的是,有一个委内瑞拉老婆婆,今年100岁,至今未嫁。她说,她一辈子都在等一个男人给她一张机票,只要这张机票从天上掉下,她就会沿着机票的方向到达那个男人的地方。虽然尚未等到,但老婆婆依然十分丌心地活着,依然十分有信心地等着。
  说这话时我和林童正在曙光花园小区外的成都小吃坐着,经过两天十分暗淡的情绪,我已经有点麻木了,所以听到林童用死不悔改的广安口音意气风发地说着这个故事时我抱之以苦笑,我知道林童是想用理想主义精神激励我。但我置身其中的人群那么现实,空气那 么现实,喧闹那么现实,使我一边听着林童的故事一边恍惚走神。我有点怀疑现在是什么后现代了,什么解构上义了。也许时针走了无数圈后又同到了现实书义,而且是创世纪之之前的现实主义?所谓的创世纪就是这个地球山现了这一批生命之后的世纪。据说,地球上曾经有无数批生命此消彼长,我们现在这批生命已经是地球毁火了多少次之后出现的。有一次在某个酒席上,北京某教授不知是真还是假地说到,人类还有80年活头。因为据英同科学家科学考察,随着地球温度不断上升,原先潜伏在地球深处的某种曾经毁灭过地球某个时期生命的病毒已经在复活,再过80年就能浮出地表,那时就是现在地球上这些生命的毁灭之时了。清原谅我在此不提该教授的名字,我怕给他引来危言耸听的罪名让他看不到80年后人类的灭亡却抢先看到自己的灭亡。当时的背景是,大家忙着请席上一位漂亮的会根据太阳历测算命运的女士算命。我们的教授于是发表此种预告意思是命运不重要了,人类就要同归于尽了。大家不免听得花容失色,唯有我心中暗喜,以我这样的小人之心看来,地球8年后毁灭,这样,我就不用成天被现实弄得忽喜忽悲,以至于几次险些犯上精神分裂症。
  说起我到北京,完全是诗歌中的理想主义作祟。大凡爱诗写诗的,总不免有种热血沸腾慷慨激昂状,尤其是年轻时。可恨的是我的热血沸腾慷慨激昂状却一直从年轻延长到年长,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胸怀大志对父母说,我这一辈子决不想像你们那样过。父母说,你想怎样过?我说,不知道,反正不想像你们这样过就是了。父母口上说疯了疯了,但内心是以为这个女儿年纪尚小,正被青春激情和教科书支使的团团转,等哪一天长大了就好了。然后他们看到我按部就班地结婚生子,内心渐渐地安稳下来,估计还有一阵窃喜,因为这个女儿不仅按部就班地生活,还意外地爱卜了写诗并日,在当地小有成绩。父母的窃喜事实证明是错误的,因为诗歌的力量已经远远大于父母和全部现实生活了,已经说不准在哪年哪月,这个女儿在不知不觉中掉进了诗歌的陷阱,并且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这个陷阱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理想主义。
  是的,是理想主义,诗歌中的理想主义从诗歌开始有的那一天起就伴随在诗歌里面,人类的第一声啼哭不是诗,所以也不是理想主义。因为人类来到人世不是自己能够做主的,自然也谈不上是自己的理想或不是自己的理想。但人类把劳动中的呻吟变成“吭育吭育”时,就绝对是理想主义了,想想呻吟、抱怨和“吭育吭育”的节奏产生的美感之问的差别,你就会相信,诗歌中的理想主义是一开始就伴随着的。也许已经足诗歌骨血的一部分。
  这之后,诗歌可能加进了现实主义或伪现实主义,但那种与牛俱来的理想主义在不断的演变中成为英雄主义、浪漫主义的催化剂一直到今天。一直到今天,所有热爱诗歌的人哪怕再现实,身上的某一根骨头也是理想主义做成的。正是这根骨头使全世界的诗人们彼此相通在某时某刻,使我在小断的失败中不断遇到好朋友支撑着我,一直到今天。
  时至今日,我从未对诗歌有丝毫怀疑,诗歌带给我太多了,已经超过了我的命运所能承受的。我唯一必须怀疑的是,我的理想主义为什么不能永远坚定不移地扎根在我身上,为什么每次遇到一些选择关口,我的痛苦和无力感幻灭感总是那么深重地折磨着我,使我几乎放弃继续理想主义的勇气。我对我意志中不彻底的一面产生严重的失望,我不是自认为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吗,一个有足够的英雄气的人吗?既然这样,所有的选择都是自己的,所有的结果也都应该是自己的,这没有什么话好说。
  我需要这样来继续以后的人生,这多么残酷和怯懦。所谓的理想主义在我看来就是,我还有足够的水不断地在需要的时刻稀释我即将凝固的血液,让我一次又一次地重整旗鼓,不至于像海子一样结束自己。
  那么,就让我这具赖活的躯体等着天上掉下一张机票,一直带我到牛长诗歌的地方。
  
  安琪,生活的肋骨,抑或诗的肋骨?  赵思运
  
  我想可以把安琪的诗写历程分为福建时期和北京时期。安琪福建时期的史诗写作靠的是激情与想象,是反生活写作。那么,北京时期的安琪则是生活化的写作。用她自己的活说:生活更像小说,而不像诗。2006年3月5日回答漳州师院苔花诗社郑婷婷的提问时,安琪说:“当我获得了下半生的北京时,诗歌已经自然而然地排除在外,我喜欢这样的排除。……我乐意接受下半生生活对诗歌的剥夺。”2006年底在中国诗歌调查问卷里,她再次申明这种态度。这意味着安琪试图在学会生活。这个阶段,她不再写作史诗,诗作内容也放弃了依赖激情、才气和想象力的自动写作,基本上放弃了长诗写作,而多以生活体验为主的短诗。她的史诗写作是发散的、实验性的,而北京时期的写作则是内敛的、生活化的,强化了感情色彩,而减弱了实验色彩,重新恢复了诗歌的抒情特质。她2007年初创作的《你我有幸相逢,同一时代――敛过年回家的你和贺知章》、《北京往南》、《延长线》、《父母国》、《幸福时代》、《天真的鞭炮响了又响》、《归乡路》等,明显加大了生活品质,故国、亲情等传统母题,成为她诗歌动力的重要元素,甚至带有某种温情主义的味道。如《父时国》现世生活的历史图景的直陈,使诗意显得十分质实,《昭君蘼》、《偎依,或硬座》、《在内蒙的蓝天下》等,诗意经她随意点染,就彰显出生活的强烈“在场”性。她往往在极其朴素的语句里蕴籍着神奇。比如:“你既憨厚又朴实,既聪明又能下/你既善良又幸福像一双儿女居住在屋里”(《偎依,或硬座》),非有真挚情怀不能产生如此想象。《七月开始》的结尾“你在发短信,想我,像房东在想她的房租”,更是堪称经典,把一对情人之间的相依为命的感觉写得淋漓尽致。《在内蒙的蓝天下》同样会通迫我们停留下来,进入诗境,甚至让我们也想变成一只白羊,一同感受生命的热爱。这些诗作一方面承续了福建时期的语词上的非常舰组合的奇异效果,同时又不同于福建时期的超现实语境,而是具有了非常丰富的人间气息和生活三味。
  北京时期的安琪其实是舣声部的,既有“沉潜的静思”,又有“逼利的沉痛”,既有试图超脱的“安”的追索,又有尖锐的“小安”的生活体验,人安的趟远与不安的沉痛,难解难分地交织在一起。当然,在她的作品里,经常出现沉静的情境,乃至于对生命的参悟,如《活在一条河的边上》、《要去的地方》等等。2005年她有不少诗歌是以宫、寺、殿、坛等为题,如《大觉寺》、《地坛》、《雍和宫》、《潭柘寺》、《白塔寺》、《法源寺》、《欢喜佛》。也许只有经历了太多磨难的人,才会相信佛教。安琪信佛教,试图找寻出对人生意义的超越。爱、死,是她的创作母题。《大觉寺》、《维和宫》等都渗透进了安琪对于灵魂隐痛的超越意图,但是这种超越是非常艰难的,在她试图超越的时候,我们总是能够感受到她浓得化不开的苦痛现苦衷,乃至于对于彻 悟的反动。在大觉寺,她并没有“大彻大悟”,“找你找得那么苦/阳光在手臂上,热,辣/路在脚上,远,辗转,到达”所以她说:“大觉寺,要多少个漫无边际的恍惚才能顿悟/我起身,步态迷离/我离开,心怀期待”。虽然她执著地说:“你们在那里,等我止近,等我坐在长长的,有背景的/银杏树下,阴凉的石凳,我重新出生”,但是,实际上,这种执著的背后是难以言传的悲恸。她越是想超脱,越是敏感到痛苦。尤其足2006年的新作,痛苦的焦灼越来越显豁 开来,接续了她早期代表作《干蚂蚁》的人痛风格,如果说早期的痛苦,更多的是时人生的直觉性感受,那么,现往的安琪则是生活深处的那种椎心之痛,是人生变故带米的沧桑之苦。她展示给我们的总是现世生活的负面部分,生活中的她俨然“一个丧失爱的能力的人”,努力地“在一个所处菲人的时代,活得,像一个人。”(《为已消防》)。归乡路一向被认为是幸福之路,但是安琪给我们的感受是“路长得让人失去耐心,幸福像一所空房子/空而动荡,窄而不安”(《归乡路》)。近作《恐惧深如坟墓》则几乎可以看作安琪个人的灵魂痛史。正足这种深深的恐惧式体验与超脱现实生存的追求,紧紧纠结在一起,构成了安琪近期写作的多元色。在对“大安”的渴慕中,无法遮蔽的是剧烈的“不安”,她内心一随有一只“梦幻风筝”,但是“天宅放不下这一只风筝/全部天空的蓝色/加上叫棵树的暗影/放小下这一只风筝的高度”(《风筝》)。
  从以生命直觉为根基的诗写方式,到以生活体验为根基的生活方式之转型,虽然她一再表示认同,在散文《二进人觉寺》里她也说:“我的上半生以诗歌的名义犯下的生活之错之最,在下半生的开始即得到迅速的还报,这个果我认。――我的未来始于此,大觉寺。”但是,诗歌真的像安琪所体悟的是一种“以诗歌的名义犯下的生活之错”?她会这么决绝地放弃诗歌?我的臆测是否定的,直到最近她仍然情有独钟于她的随笔《诗歌距离思想主义还有多远?》便是明证。事实上,诗歌以及诗歌所蕴涵的理想主义已经成为安琪的“肋骨”,或者说,安琪已经成为诗歌的“肋骨”。诗歌和理想主义已经积淀为安琪的精神基因,无法祛除,一直藏在她的灵魂里,“诗歌英雄”的情结像人性基因一样,在其血液里流淌。在她的诗歌中多次出现著名的诗人或具有诗性的文人,如庞德、杜拉斯、曹雪芹、海子等,成为安琪的自我人格的镜像,他们之间构成了文化通约和精神通约。在她的诗作里,我们发现一种关于安琪与著名人物的人格镜像之间的深层思维,即巫术思维。安琪与曹雪芹的关系、安琪与海子的关系,都往往借助交感巫术思维,加以强化。英国人类学家弗雷泽在《金枝》一书里论述到巫术思维:事物一旦互相接触过,它们之间将一直保留着某种联系,即使他们已相互远离。在这样一种交感关系中,无论针对其中一方做什么事,都会对另一方产生同样的后果。安琪探访曹雪芹故居、魂游海子自杀地山海关,都具有这种交感巫术的意味。2005年3月26日她在海子的忌日写下了《在昌平》、《曹雪芹故居》即显示了这种深意。当然,原始思维中的交感巫术所体现的更多是对绝对力量的崇拜,而安琪的这种巫术思维,体现的恰恰是她在感同身受的对象身上找到自我的确证与自信,是在某个精神人格镜像上折射并且强化安琪的自我价值,这种强化在深层彰显出安琪自我的天才定位,尽管她是潜意以的。诗歌英雄情结并没有因为生活的困顿而中断,而是潜藏得更深了。在她把生存的重心转向生活的同时,她内心更认同的是海子的“我必将失败/而诗歌本身以太阳必将胜利”的卓绝的理想主义精神。她的《有电脑的房间》强烈地辐射出诗人角色定位的意义。这个房间,和伍尔夫的《自己的房间》一样具有强烈的隐喻意义。伍尔夫的那个“房间”更多的是性别自我的认同,而安琪这个“有电脑的房间”已经消弭了性别因素,而指向诗人角色的更为广阔的精神空间,同时,也更富有时代标志性。
  生活的转型对诗人来说是个磨难,但从另外的意义上讲,这种转型使得安琪的诗歌写作更加贴近地面,去开掘诗意的深井。从汪洋恣肆的大海转为大地上的深井,这又为安琪提供了更大的挑战。当她把自己的灵魂锤炼得“独坐其间,面无表情却内蕴/波澜。偌大北京/多少人间事/亦是如此”(《人间事》)的时候,她会把生活的刻骨椎心之痛酝酿为更丰富的诗意,像井喷一样,炫向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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