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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莲娜?施瓦尔茨诗选:叶莲娜

时间:2019-02-14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叶莲娜?安德烈耶夫娜?施瓦尔茨(1948―),俄罗斯当代著名诗人。毕业于列宁格勒戏剧、电影音乐学院戏剧系。九十年代以前,未曾在国内公开报刊上发表过作品。其作品主要发表于“萨米兹达特”(自印出版物或地下刊物)和西方的一些报刊《22》、《回声》、《人马座》、《俄罗斯基督教运动信报》、《动词》、《第三浪潮》《界限》等。出版有诗集《跳舞的大卫》、《劳动与拉维尼雅的岁月》、《世界的各个方向》、《诗集》、《海底的鸟》、《东西风》、《烧红的小号之独奏》、《野性写作》等。现居彼得堡。1979年,获安德烈?别雷奖。1994年,获《人马座》文学奖。1998年,获“北方的巴尔米拉”奖。2000年,获《星》文学奖。2003年,获意大利“凯旋”文学大奖。
  
  生日(在飞机上)
  
  望着天空红色角落的一尊圣像,
  我遭遇第四十个夏天,
  勉强悬挂在金色的土地之上,
  带着酒壶、番茄和面包。
  即将结束的一切还在延长。
  而尽管我内心的火已经微弱,
  它整个藏在舌下――恰似含在小鸟口中。
  
  哎唷,哎唷,哎唷
  
  哎唷,哎唷,哎唷!
  我害怕在椅子上坐着――
  因为它悬挂
  在闪亮的深渊之上。
  嘿呀,嘿呀,嘿呀!
  我害怕坐在椅子上飞翔――
  因为我喜欢
  伸直身子靠近重力
  与鄙视的手掌。
  
  灵魂期待的一切
  
  灵魂期待的一切,――
  已经实现――
  恰似血海向双耳笔直地
  迸溅。
  生命比以往更纤细、
  更单薄,更加不可能,
  为的是不会因混乱而吃惊,
  周围,镜子林立,
  反映着黑暗与火焰,
  在死寂的地穴之上飞翔,
  但深渊并不会辨认出深渊,
  就像人不能相互辨认一样。
  1992
  
  你将我夹紧在腋下
  
  你将我夹紧在腋下,
  城市,你在角落里躲藏,
  仿佛炉灶背后的蟋蟀
  隐藏在自己的褶皱和节点中,
  在熄火炉灶的煤炱里,
  在燃尽劈柴的焦炭里,
  在私宅的后艉楼,
  在喂饲麻雀的碎屑中。
  你用我来偿还债务,
  将我赶出门外――
  正如用你小小的硬币,
  不可能抓住麻雀。
   1994
  
  时间在身体中的旋转
  
  这个姑娘――是某人的女儿,
  眼底――有一泓碧蓝的水,
  她的股沟――有一个幽僻而破碎的夜,
  一颗玫瑰红的星星。
  那么,她的心呢――几点钟?
  在狗与狼的转化之间。
  黄昏蓝色的缎子在流淌,
  仿佛针尖在织物下扎向中心。
  她的额头有一个黎明前的花园――
  忙碌――曙光很快将绽露,
  可后脑勺上已是深红的夕阳,
  子夜爬进了脊柱。
   1995.2
  
  衰老多么可耻
  
  衰老多么可耻――
  我不知道为什么,
  须知我没有让诺言
  走进夜的黑暗,
  没让它滑进地下室的幽暗,
  我的白发自行闪烁,
  我也不曾答应我自己
  做一个永恒的孩子。
  但我依然觉得不舒服、
  不自由,
  所有东西注定要枯萎。
  我知道――为什么如此痛苦,
  但为什么如此可耻、可耻?
   1994
  
  小女孩与家鼠
  
  小女孩肩上扛着家鼠在行走,
  家鼠平躺如同一枚肩章。
  没有人对此感到奇怪,
  因为这是一个古老的梦。
  家鼠活泼地四处滴溜溜张望,
  小女孩抚摸它那根肉乎乎的
  尾巴,
  她本人――比土豆更灰淡,
  不见她打扮,也不见长个头。
  雪花以一身灰白的绒毛覆盖
  她们,
  惊奇于她们这古老的联盟,
  家鼠在精巧的耳畔呼吸――
  (但是徒然)――就像沉默的缪斯。
   1994
  
  老鼠
  
  世界终结:哽咽,叹息,
  寂静――
  但在一切之后尚且有
  一只老鼠在奔跑。
  远处喇叭轰鸣,
  狗吠已逐渐临近,
  老鼠沿着涅瓦大街奔跑――
  不,那已是它的幽灵。
  
  蝾螈
  
  蝾螈在火中很温柔,
  喘息如一缕烟,
  啜饮灰烬。
  它在水中觉得燥热和痛苦,
  在空气中感到窒息――
  在大地上感到寂寞。
  你独自一个――火的居民,
  你也在我的心脏生活。
  黄昏时分我的血液被染成
  金色,
  我灰烬的记忆被吞噬。
  你还要活下去――灵魂在
  燃烧,
  十字架也在燃烧,却不会化为灰烬。
  
  死捆绑了
  
  你将死去――莫非当真?
  谁作出的诊断?
  陌生的手将触碰
  你的眼睛。
  而从眼底流出的光
  不再流回。
  唯有你的血液与大地
  在悄悄低语。
  而死单腿下跪,抛出
  一条面纱或者头巾,
  就这样――将你浑身捆绑,
  扎入一把钩子。
  这时,你不再感到疼痛,
  远处是受难地……
  死抡动尖棒,不满地
  嘟哝:以后的事就由蛾子来干。
  
  论感觉器官的不完善
  
  哦,彩虹――有七十种色彩、
  光谱和大门,
  在眼皮底下――我有所预感,
  我揽镜自照――镜中有七十个
  孩子,
  一大群影子闪现、消隐,迁徙。
  
  在耳轮上嗡嗡响,发出叮当声,
  而人也就是正午的蝙蝠。
  幽深的水,我置身其间
  如同被系在井链的一只高脚杯。
  
  我们遭遇多么漫长的春天,
  树叶尚未绽放,仍在作着努力。
  哪怕长出第二个脑袋也好!
  哪怕生出一对蝴蝶的翅膀也好!
  
  在透明、纤薄的哑默中
  
  在透明、纤薄的哑默中,
  灵魂体会不到屈辱,
  它就像坟墓之上的天空,
  游牧在绿色的冰山。
  在寒冷中歌唱,不会沉没,
  不会淹没欲望的结扣。
  唯有冰――她的情人――
  在抚爱隐匿的火焰。
  哦,结冰的斧头――你的
  舌头也已僵硬――你控制它们。
  雪地闪烁,冰窟窿冒烟――
  冰块吞食火焰,像一名巫师。
  
  阴晦的大海
  
  阴晦的大海,仿佛穿上了
  一件灰色的狼皮。
  我的灵魂,我不相信你,
  我与你争吵了整个世纪。
  突然你来了,搂住脖子,
  而波浪在抓挠我们的脚踵。
  血液马上向着月亮消退,
  心就在空无中搏动。
  
  生命是衣服的一个破洞
  
  生命是衣服的一个破洞,
  唯有一根金线才可以
  标示灵魂的运动。
  时而跳过地穴,
  时而直接跌进深渊。
  
  整个红色、锦缎的
  命运多么富有,留下的
  只是暗里挂在我们上空的
  一个里衬――还有
  一串无意义的金色小结。
  
  在路灯亮起的刹那之前
  
  在路灯亮起的刹那之前,
  一大片街道陷入虚无,
  用窗户补丁去触及大地。
  洗除冥色,冲走下水道。
  那时在黑暗深处,湖泊
  与黑夜的拍岸涟漪融为一体。
  莫非心能冲洗石头,水呢――
  在路灯被点亮的瞬间之前?
  
  总是能找到比下流更下流的
  
  总是能找到比下流更下流的,
  比狡猾者更狡猾,比恶更恶的,
  但在世界上――也有比善更善的,
  比聪明更聪明的,比神圣更神圣的。
  为什么要去追求什么无限,
  去超越高度与局限?
  有的人比天使更明朗――
  他们总是知道向前走。
  他们绝迹,他们诞生,
  一个老人将活下去――
  人类倘若是跨越了界限,
  上帝和他就是孪生子。
  
  夏天突如其来降临
  
  夏天突如其来降临
  (仿佛人们错过了春天),
  蓓蕾里的树叶吹起了口哨,
  而喉头肿胀的小鸟
  在转动上了漆的圆环,
  然后从屋顶撒下
  银色的粉末――黄昏时分。
  你知道,我努力不去听
  小鸟热情的啁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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