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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届华文青年诗人奖获奖诗人及新作] 国际华文诗人

时间:2019-02-16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王夫刚      王夫刚,1969年12月生于山东五莲,现居济南。著有诗集《诗,或者歌》《第二本诗集》和诗合集《7印张》等。曾参加诗刊社第19届青春诗会,2005年入山东大学作家研究生班学习。曾获团中央、全国青联首届鲲鹏文学奖、山东省第二届齐鲁文学奖和第四届华文青年诗人奖。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获奖后创作及成绩
  由我选编的《层面――新世纪山东青年诗选》《到诗篇中朗诵――100位中国诗人的100首汉语佳作》和《山东30年诗选》等诗集,可以视为我获奖后的另一种诗歌收获。2009年拟出版个人诗集《斯世同怀》和诗文集《练习册上的钢笔字》。
  
  王夫刚新作
  
  祭父稿
  1
  他属龙,生于枪声不请自来的战时。
  他的一生却像一条泥土中的
  蚯蚓:兵燹的家乡
  早亡的父母,使他的童年
  对饥饿充满恐惧,他甚至没记住
  自己的生日。60岁时
  他指定中秋节那天
  作为自己的寿辰庆贺日
  他的意思是,只要我们过节
  就忘不了他的生日。
  他的年龄不像他的生日那样
  因无据可考而举棋不定
  属龙的他,如果出现12岁以上的
  记忆误差,可就太夸张啦。
  2
  40年前,他身着戎装
  在青岛的照相馆里留下一份
  两英寸大小的英俊记忆。
  他的妻子则在老家
  生下了他的长子――未来岁月里
  一个名声不大的业余诗人
  30年前,他为社办工厂
  购销产品,拎着黑色的人造革提包
  走南闯北。祖国就像
  一个被一再放大的村庄――
  除了台湾和西藏
  没有他没去过的省份
  20年前,众多苹果随他长途跋涉
  烂在黄山脚下的绩溪县。
  揭竿而起的致富路上
  失败并非不能接受的
  商业绝唱。自此他安心与几亩薄地过招
  还债成为逐渐减负的生活。
  3
  他喝酒而不酗酒,没进过学堂
  但不妨碍写信,看报
  谈论被处绞刑的萨达姆――
  无师自通,在我身边不缺教材。
  他的暴倔闻名于全村
  我有青春期曾被他拿马扎
  砸缺一角:吵架后
  他能长达数月不理会我母亲的示好。
  晚年他跟我的叔父商量
  试图给他们的父母立一块
  墓碑,他从没对我
  提及此事。而我也佯装不知
  (为了出师未捷的遗憾不伤及他摇摇晃晃的自尊)
  4
  医院里的机器告诉我
  这个瘦削的老头
  就要被一阵春风刮走――
  生命的倒计时毫无新意。
  有时,总是
  世界的胃难以盛下
  一己悲欢:除了我
  只有我,走向这个孤单的
  老头――在茫茫人海。
  5
  他的“大如船坞的忧虑”让我左右为难,不过,仍有足够的时间研究对策。问题是,时间并不值得过于依赖。我不相信病急乱投医,身边的人,也不鼓励我倾家荡产,为他体内失去控制的癌细胞豪赌一把。他唯一的女儿嫁到另一个城市,但打工的身份没有改变;他的另一个儿子,早在三年前的一次车祸中就已置他的余生于不顾;村子里和他同病相怜的人,有的还在挣扎,有的已经入土为安了。清醒使我痛苦,却令他绝望(不能在枯枝上凿刻笛孔;不能在父子间求证形式主义的父子至亲)。这个别人的春天,这些“肿瘤不是癌症”的善意欺瞒,掩耳盗铃的表演。命令他沉默,藏起自己的想法。
  6
  所谓的保守治疗,就是
  每天到医院接受几分钟的光线照射
  吃一种价格不菲的西药
  我的母亲后来跟我说
  他曾捏着药片自言自语地嘟囔
  “一天,就是一百多块。”
  他肯定还有更多的换算方式
  没有说出来(世上昂贵的东西,不是粮食也不是家中的牛羊)
  没有公费医疗证的病人
  对金钱的任何理解都是允许的。
  7
  他的身体日益凹陷,骨头上
  盖着皮肤,像一张有气无力的
  纸(多么蹩脚的比喻)
  医生给他输液,越来越无处扎针
  最后的日子。他紧紧地
  攥着我母亲的手
  不肯松开――春秋有别
  他头一次如此漫长地紧攥着
  我母亲的手,不是爱
  而是眷恋式的悲伤――疾病
  这人生的滑铁卢
  记录了他婴儿般的脆弱。
  但愿我的揣度不构成对长辈的勇敢冒犯
  在第三人称的误会发生之时。
  8
  披麻戴孝的葬礼,以他
  合上眼睛作为前提
  我跪而不哭――
  这并非多年生活在外的额外收获
  而是我的性格使然
  我的性格?我没有性格。
  在我身体里奔走的
  是他的血。春天之后
  还有另一个春天
  他走之后,我沦为半个孤儿。
  9
  最后,谈谈他的墓碑,一个多余的话题。他的坟墓在村子北面。靠近父母,但与他葬于村子南面的大哥和小儿子却只能两相怅望――这是一个微妙的遗憾暂时没法弥补。坟头上,夏天草木葳蕤,冬日黄土安静,和其他墓堆没有什么区别。一如人间的出生入死。一如怀念使乡村的黄昏呈现出被忽略的寂寥。他的坟墓被修成双穴。按照风俗,要等到我母亲百年以后他们才能共同享有一块带文字的大理石,得到一行属于他的注释:王保群(民国二十九年――二零零八年)。这意味着。目前谈论他的墓碑的确是一个多余的话题。不说也罢。所幸我已在他的墓穴里放置了香烟、白酒、茶具和一副象棋,这些都是他生前喜爱的,如果有人把它们视为他的墓志铭。我不反对。
  
  李小洛
  
  李小洛,女,上世纪70年代初生于陕西。学医,绘画。曾参加诗刊社第22届青春诗会,曾获第四届华文青年诗人奖,评为全国新世纪十佳青年女诗人。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诗人提名。出版诗合集《江非李小洛诗选》《我的三姐妹》等。
  
  获奖后创作及成绩
  2006年当选“新世纪十佳青年女诗人”,获第二届明天?额尔古纳华语诗歌双年奖提名。2007年参加鲁迅文学院第七届高研班学习,当选陕西年度十佳诗人。
  
  驻校诗人情况
  参加学校活动:
  首都师范大学2006年度驻校诗人李小洛入校仪式及走向经典诗歌朗诵会,李小洛诗歌讲座,李小洛诗歌创作研讨会。
  驻校期间研究生论文目录:
  在漫漫水线和淡淡光阴中培育的诗歌作物――李小洛诗歌论(霍俊明)
  李小洛:在宿命的贫困中孤独地飞翔(段从学)
  独特立场?“爱与死”?才华――漫议李小洛的诗歌创作(王士强)
  耀亮生命的闪电――李小洛诗歌散论(王永)
  谁在言说?――对李小洛诗歌的一种阅读(陈亮)
  整个世界住在她的诗歌里――浅析李小洛的诗歌主题特征(罗侃平)
  女性的自然――谈李小洛诗歌女性生态写作意识(林喜杰)
  自恋的精神之旅(李红云)
  “人类的光线,在暗”――李小洛诗歌的超性别写作(卢秋红)
  以空灵的精神家园安顿沉重的肉身――李小洛医学与文学的双重人生(罗梅花)
  别一种生存状态――关于李小洛诗歌中“慢”的解读(刘晓翠)
  重复之魅――试析李小洛一种类型的短诗(张墨研)   孤独者的诉说――李小洛诗歌读后感(金慈恩)
  叙事性?生命体验?诗意生成――读李小洛组诗《孤独书》(龙扬志)
  李小洛组诗《病历书》的一个解释(崔勇)
  背对时代与抵达内心――李小洛诗歌《省下我》读后(王士强)
  缓缓地涉过那片诗歌水域――李小洛访谈录(霍俊明)
  面向更广阔世界的女性写作――李小洛诗歌创作研讨会综述(陈亮)
  
  李小洛新作
  
  鲁院
  一
  此后的夜里
  我知道。我必将想起你
  想起北京
  朝阳区。八里庄
  南里二十七号
  一座生长修竹。紫薇
  和文学的院落
  行走在路上。或静止于
  冬天的某个深夜
  我知道我必将
  想起这个特殊的年份
  特殊的九月
  走进北京,朝阳
  八里庄南里二十七号
  推开院门的那个瞬间
  想起
  和园里一棵高大梧桐的相遇
  二
  朝南的那座青灰色小楼
  五十三个窗口,都亮着
  每夜都有橘黄的灯光
  从窗口流泻
  铺撒在园里幽静的小路上
  那么温暖的一片光
  在冬夜弥漫开
  向南,向北
  照亮八里庄。城乡结合部
  那大片的土地和河流
  三
  北四环。或者,朝阳北路
  农民日报社的对面
  在夜里有绿色霓虹灯亮着的
  泰格林酒店的旁边
  东八里庄向前200米
  红领巾公园,再往前一站
  如果从机场乘坐大巴来
  可以在三元桥换乘出租车
  从北京西客站,乘9路公交车
  到终点,换乘404
  从北京东客站。乘坐123
  均可以在东八里庄下车
  向前,200米
  乘地铁,可以在大望路或四惠东下车
  乘坐608,直奔十里堡小区北里
  这是鲁迅文学院
  每一张新生录取通知单上
  都明确标示过的路线
  这个冬天
  我只是,忍不住想念
  又一次把他们说出声来
  四
  后来的事情总是这样
  回忆很多,想说的也很多
  说一说白天
  说一说夜晚
  说一说院子里面的事情
  也说一说院子外面的事情
  凡是和这个小院有关的事
  夏天,秋天,冬天,和春天
  我都想再复述上一遍
  说一说,常常想念的
  老师,同学们
  说一说小院里的花草
  树木,雕像,若干
  包括建设的年份
  方位,地理
  电话,信箱。和邮编
  我都想再仔细,深情地
  复述上一遍
  五
  占地不足20平方公里的小国度
  四季分明,气候适宜
  粮食,清水和图书
  保障供给,且年年有余
  暖气和花朵,竞相开放
  九月短暂。十月渐长
  失眠的人,在自己的房间
  弹拨琴弦。五十三个苹果
  五十三座灯盏,挂在树上
  早晨。有人在院子里
  散步,饮水,晒太阳
  有人在花园里
  跟植物们交谈
  黄昏。有人走出大门
  向左,是北边的小酒馆
  向右,是南边的
  小邮局,地铁站
  六
  铁路可安好?机场可安好?
  火车可安好?飞机可安好?
  秋天可安好?北京可安好?
  朝阳区。八里庄
  南里二十七号,可安好
  鲁迅先生,可安好?
  围墙可安好?梧桐可安好?
  紫薇可安好?
  电梯可安好?钥匙可安好?
  抽屉可安好?416宿舍
  窗口,下午四五点的
  蓝天,白云,可安好
  身体上有着相同胎记的蜂鸟
  五十三个曾经在一起,互相
  温暖和照耀的兄弟姐妹。可安好
  我们共同仰望的太阳,月亮
  服用的维他命,抗生素
  身上的棉被,可安好
  邻居们可安好
  阳台可安好,鸽子可安好?
  春天,他走了,又来了
  一个人,来了,她又走了……
  
  牛庆国
  
  牛庆国,生于上世纪60年代,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曾参加诗刊社第15届青春诗会,诗集《热爱的方式》入选“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长诗《红旗红旗红旗》被列为中国作家协会重点作品扶持项目。曾获第四届华文青年诗人奖,甘肃省第三、四、五届敦煌文艺奖和第二届黄河文学奖,《飞天》十年文学奖等多种项奖。有作品入选《大学语文》。
  
  获奖后创作及成绩
  2006年,《杏花》《饮驴》入选合肥工业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大学语文》;长诗《红旗红旗红旗》由文化艺术出版社出版。获甘肃省第五届敦煌文艺奖。2007年,获甘肃省第二届“黄河文学奖”。
  
  牛庆国新作
  
  一点忧伤
  天总远得像过去
  而大地埋着记忆
  一个人就像一个村子
  有时心里空得不知所措
  这是几年前一个秋天的下午
  没有阳光 但大地亮着
  我把几个亲戚送出门来
  门口是新鲜的苞谷秆子
  潮湿的空气 甜蜜而忧伤
  亲戚里有我的大姑二姑
  还有我好看的表妹
  她们低着头走路的样子
  像几只羊在路上找着草胡子
  我们一起送走了我的奶奶
  我担心她们也从此不再回来
  
  冬天的小老树
  背着风 弯着腰
  这些穿黑色棉袄的人们
  在山坡上抡着镢头
  他们像是我的大叔二叔
  大侄 二侄
  还有我七十多岁的堂婶
  和四十岁的弟媳妇
  他们要在风雪里挖出温暖
  就像在落雪之前
  把地里的土豆刨尽
  待他们转过身来
  已是风雪改变了方向
  这些年轻时就已经苍老
  苍老了还在苍老的人们
  我怀疑这冷 这雪
  还有这此后的春天
  都是因为他们才有了全部的意义
  正如一位诗人所说 他们活着
  就是这片土地的一份荣耀
  
  老家印象
  一条路是一根绳子
  好多条路就是好多根绳子
  一根根绳子把老家缠住
  像一个人丢在路上的行李
  好多年了都没回来找过
  有时我听见一个村子
  在大风里挣断绳索的声音
  但更多的时候
  是在月光下或在阳光里
  绳子越勒越紧的疼痛
  有时我感到老家的山很低
  有时却感到很高
  但只要沿着一条路走到底
  都会找到那个丢失老家的人
  
  秋天
  一大群惊飞的麻雀
  贴着地面飞过
  一大群怕冷的小鱼儿
  在冰凉的河水里
  忽东忽西
  在这个清冷的早晨
  白芦苇 一荡一荡
  学着流水远去的模样
  而天边的黄土
  正好现出本身的黄
  这时 一个人想起另一个人
  天 忽然又高了许多
  多少疼痛
  都已颗粒归仓
  
  号叫
  好多年了 我听见一粒种子
  一直在土里号叫
  它的号叫扎疼我奔走的脚步
  好多年了 我听见一片繁星
  一直在头顶号叫
  是它们把今夜的黑越压越低
  好多年了 我听见一只跛狼
  一直在山头上号叫
  今夜的月光包住它后腿的枪伤
  好多年了 我听见一个诗人
  一直在江边号叫
  但他的声音 高不过那片水声
  
  雨中奔跑的孩子
  一个小女孩 那么小
  就已学会了保护   弯着小小的腰
  怀里抱着书包
  像课本里掉出来的一个逗号
  在雨中的山路上奔跑
  其实 一场秋雨
  只为一个小女孩下着
  这只是雨的段落大意
  雨的中心思想
  是把整个秋天下透
  而雨只下在了小女孩的头顶
  和她的后背
  这是一场秋雨一个小小的意外
  远处有一棵大树
  像半路上遇到的一个好人
  或者从家里出来的亲人
  打着雨伞
  但小女孩没有在树下停留
  她不知道 一个人
  一生要走过多少风雨
  但她相信 只要回到家里
  就是跑出了这场秋雨
  
  看了一回蒲杏小学
  像一颗松动的牙齿
  在豁口处朝里张望
  破了的玻璃还用报纸糊着
  如果那是一张省报
  说不定上面会有我的名字
  如果我的名字能为孩子们挡一缕风寒
  我肯定就有资格被写进校史里了
  然而蒲杏小学早把我忘了
  就像蒲杏村把好多人忘了一样
  我也只是偶尔在履历表上
  写下这个名字
  最早的一张表上我只写蒲杏小学
  后来就加上城关公社蒲杏大队
  再后来还加上定西地区会宁县
  现在要加上甘肃省了
  如果在前面再加上中国
  蒲杏小学就显得更加小了
  比九牛一毛还小
  如果在蒲杏小学后面再写下我的名字
  念出蒲杏小学时就要换一口气了
  记得操场边上有我栽的白杨树
  只是现在只剩一根白杨椽了
  作为一根旗杆立在一年级教室门前
  像一根大铅笔
  在黄土里按住一个孩子们忘了的生字
  这是2005年秋的一个星期天
  我真想翻墙进去
  看看我办过的黑板报还在不在
  但这样想时 已两腿打颤
  怕一不小心 再被老师揪住耳朵
  
  这事都拖了一年了
  那天二婶给我说
  她娘家弟弟去城里打工
  在工地上被塌下来的一堵墙压没了
  孩子还小啊
  她弟弟被送回来抬埋时
  村里来了好多人
  每人都搭了5块钱的人情钱哩
  5块钱 平常村里有事都是两块
  她那上小学六年级的娘家侄儿
  懂事得像个大人
  磕头行礼样样都会
  惹得村里人一把一把地抹眼泪
  她弟媳妇去城里告状时
  还用架子车拉着七十多岁的婆婆
  但告了三个月 没有结果
  再告了三个月 还没有结果
  后来她们找了一个城里的远房亲戚
  把二婶弟弟的三百块打工钱都搭进去了
  想让人家帮帮忙走走门道
  其实二婶弟媳妇的要求只是两万块钱
  说只要两万 就可以让她的孩子
  继续上学
  但又是半年过去 至今没有结果
  二婶说 要不这官司就不打了
  干脆把花出去的钱要回来算了
  但又怕得罪了人家 不敢张口
  二婶说着说着就背过了脸去
  我知道她又一次管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本来想安慰二婶几句
  但直到写这首小诗
  我还没有想到一句合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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