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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述评,时间之诗与时间之思_be my guest为你读诗

时间:2019-02-14 来源:东星资源网 本文已影响 手机版

  面对这组短诗,我不断地被卷入到时间的漩涡之中,被时间这一问题所缠绕、控制、涌动,我认为这些诗堪称是围绕“时间”而伸展开来的“时间之诗”。而更重要的是,这些“时间之诗”背后所呈现的当代人个人存在命运的“时间之思”击中了我。尽管这组“时间之诗”中,对于时间的思考是多维的和多向的,难以整合。但这组“时间之诗”中那种对于当代人生存状态中的“时间深处”特别的感受与体验,我称之为“时间深处”体验,有着相当特别的意义与力量。
  这“时间深处”体验,首先是在诗歌中直接逼视、检阅我们的日常生活。对于平常时间的感悟,让我们重新体验平常生命之重,在生命的常态中找到皈依。虎西山的《好日子》中,“……把狗拴在了好日子的边边上/三三两两的人/在好日子里/走到了一起……”诗歌中的时间已成为一种日常生活的好日子,常态生命已褪去了繁华的色彩、崇高的理性、以及绚烂的未来指向,甚至是剥掉了文化的外衣,而直接指向当下的、简单的、直接的生存,并“充满了意义”。当然,这样的时间在海德格尔看来,是处于“沉沦”状态的庸常时间,是需要拯救的存在时间。但是,长期以来陷溺于天人合一的传统思维的中国人来说,特别是在当下的生存中,要接受现代的价值,要面对现代的人生,就必须直视生命中的平凡时间,从生命的常态中找到世界、自我的意义。常态生命,是“时间深处”体验对于当代个人命运向度的最真切标地。
  “时间深处”其实就是我们平凡的日常生活时间,而“时间深处”的更重要的着力点是当下具体的时间。由此这些诗人不再是迷恋宏大的时间,而转到对于具体的时间、碎片式时间、非连续性时间的刻画。正是在这破碎的时间中,体悟到了在常态作为“偶在”的个体生命。如赵雅君《五点二十分》中的时间,不再是海德格尔四位一体的生命状态的绽出,也不是本雅明有着光晕的古代的绽出,而就仅仅是一个个时间的点,一个个具体的鲜活的个人时间。这是出于在日常生活中常态生命的直接朗示,也就是说个人生命的存在,是在时间的深处。而这时间深处则是对于个体的时间、具体的时间、偶在的时间这样的“深处”的点击。在破碎的时间中坚实的存在,深入体验属于生命本真状态的碎片时间,是当下人在失去轮回时间、失去永恒时间中获救的一条重要的径路。
  这一“时间深处”的体现,最为直接、最为集中的便是对于即将要终止时间的“衰老”的思考。在杨明安《命运》中,对于衰老的态度就是作者对于命运的态度,“我知道,这是我今生最后的归宿/也是我不可抗拒的命运”,于是,在作为时间深处的“衰老”成为了命运,衰老的尺度也成为了命运的尺度,这里继续延宕着诗人对于常态时间的迷恋与珍视。而在“时间深处”这一尺度之下,或者说在这样的命运之中,让时间慢下来,让时间变得更为具体实在,回到常态的生命,回到具体的时间,是出于处在“时间深处”的当代个人存在的一种选择。如马宁的《余生》,细细地向我们吟出了处于时间深处的我们生命的样态,出于对于时间深处的我们的真切的认知,于是呈现出了特有的死亡的救赎、乐观的死亡思考。还有像任先青的《喜欢老》,“老/是一部旧式汽车/坐进老里 就得喜欢”从我们的常态时间、碎片式的时间深处中,甚至即将终止时间的衰老中,当代个人的生命存在,已经紧紧地被绑定在这样的时间样态之中。面对着现代选择的道路,面对现代命运的当代人,坚守和认同常态的、碎片的、衰老的“时间深处”,是个体生命存在不可不面对的精神向度。
  于是,在“时间深处”笼罩之下的当代人的命运,在凝视当代个体生命存在的时候,“时间深处”的向度更有了多重的意蕴。如舟歌的《纽扣》让妈妈站立在时间深处,为我指路,找寻个体的价值;张静波《我用木刻修改自己的生活》从不断地修改深处的时间来修改自我、修改生命、修改自我的存在。雨林《文化馆的夜晚》中那“不安分的心”“在黑暗中斗智斗勇”,“在黑暗中露出雪白的锋芒”(《乡村的黄昏》),升起一个新的个体存在的意义。
  但是,以上的“时间之诗”中的“时间之思”是否就表明,“时间深处”的体验就已经看到了现代性危机之下的我们生命的拯救?我们是否就由此获取了我们生命的真谛?其实,不管是时间还是时间深处,作为人类的我们是难以抵达的,也是无法抵达的。柳士同的《蓝色忧郁》中“音符飘得到的地方/人却难以抵达/暮色渐渐合拢/我沉默在藤椅上/陷入时间的深处”我们只是陷入到了时间的深处,但是对于时间本身、对于生命本身,我们是难以到达的!李倩的《日子》说,“日子只是井下的月亮/是天上星,清亮可见/是一点点,显露的原形/是花,不可得到,无法抵达”,我们在对这些如梦幻泡影的时间以及生命存在的苦苦追问中,就如加缪的西西弗斯神一样,永远没有可以到达的终点。由此,我们是否能够从“时间深处”拯救我们,这或许是一个用诗歌难以求解的问题。
  不过,在这些“时间之诗”中,诗人们所观照到的“时间之思”中所展开的碎片式生命常态,以及在这些所谓的庸常生命中的心灵悸动,和现代心灵的繁复情绪等等,已开拓出了当代文化增长的阔大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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